第四卷 蝶戀花
第十章 錯誤之夜(二)

「……」
「梨子……」
「嗯……」
「……」
就在這時,雅夢姐拿起那兩罐啤酒,自顧自地喝了起來。她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喝酒,喝到臉上的潮|紅再也褪不下,喝到眼神變得迷離,喝到大腦放空。區區兩罐啤酒自然不會讓她喝醉,但她還是醉了。
「要試試嗎?」也不知是誰先開的口。下一秒,這對名義上的姐弟嘴唇完全貼合在一起,沉重的呼吸蓋過了電影的聲音。
電影進展到未央生隔著屏風聽鐵蘭香接客,他此時還不知道內里那位就是自己的妻子,猶自得其樂地點評女子的叫聲。鄒雅夢咬了咬下唇,那化水的眸子望向陸離:「梨子,你親過嘴嗎?親嘴是什麼滋味?」
「……試一試吧……」她這麼回答。
哪天?……還能是哪天,是指她和周雯喝醉的那晚吧。果然雅夢姐一直在懷疑吧,陸離相信只要自己點一點頭,二人之間那隻剩下一納米的窗戶紙就會被戳破。可陸離有些迷戀二人之間這種詭異的氛圍,便恬不知恥地裝傻:「……哪天?」
白色的闊腳褲並不難脫,陸離緩緩地拉下褲子,那小心謹慎的態度像是在對待某種稀世珍寶。雅夢姐的腿很長,健美修長,腳趾玲瓏,皮膚和_圖_書緊緻,或許是因為多年鍛煉的原因,腳上有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並不清晰,只有在她身體緊繃時才會出現。她的大腿不像獃頭鵝和安百璃那樣纖細筆直,更富肉感,輕輕一顫,還有撩人心魄的陣陣肉波。
鄒雅夢依舊故作鎮定地看著電視,但她不斷顫抖的睫毛和嘴唇出賣了她。
「沒有……」
鄒雅夢最常說的話是「你還沒成年,不能喝酒」「別學著喝酒,喝醉了會讓你未來的妻子很頭疼的」「喝醉了就會有壞女人趁虛而入……」她今天怎麼主動讓他喝酒?不,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有夠奇怪了,姐姐讓自己喝酒這件事反而成了最正常的那一件……
陸離的手機在震動,他早就把手機靜音了,也不想看是誰發來的消息,順手就把手機丟遠了。
「不知道……」說謊。說謊。說謊。從姐姐進門起,陸離每一句話都是在說謊,「那個,要試試嗎?」後半句話就像一發子彈穿透了鄒雅夢的心臟,陸離注意到她的眸子越發迷離了,不像醉了,像在做夢。
「你喝醉了嗎?」
沉默。令人尷尬的沉默。
最後,未央生抱得美人歸,電影也就此結束。
電影剛好也進展到尾聲,未央生竟m.hetubook•com.com在返鄉途中遭遇刺客埋伏,他舉槍欲刺,刺客竟使兩片大盾反將長槍卡住。未央生面色微變,長槍在兩片大盾面前逡巡來回,直到刺客大盾再也握不穩,未央生才使力又是一刺,只是他刻意放緩力度,那長槍只是寸寸而進……
只是昏暗的室內,另一場電影卻才剛剛開始。
鄒雅夢臉上泛出層層紅霞,她沒有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什麼:「熱……又怎麼樣?」
如果說因為炎熱而褪去外套、毛衣還算是正常,那因此而在十七歲的弟弟面前脫下褲子絕對算是異常了。陸離竭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和往常一樣平淡自如,像是提醒姐姐吃飯喝水一樣。
未央生在京城獵艷時,卻忘了自家的妻子鐵蘭香正在老家飽受深閨相思之苦。被未央生淫了妻子的權老實決心復讎,化名阿壯入了未央生岳父府上做長工,用盡手段勾引鐵蘭香,而遠在京畿的未央生猶未所覺……
熱,這個字就是姐弟二人間最後一片遮羞布。只是因為熱,才會脫衣服,只是因為熱才會脫褲子,只是因為熱,才會看風月片……哪怕這個遮羞布再怎麼牽強,它也是遮羞布,也是雅夢姐此刻能不奪門而出的最後的理由和_圖_書
未央生在京城風生水起時,妻子鐵蘭香也被權老實玩弄于鼓掌。某日,鐵蘭香決定與權老實私奔,權老實也在這時露出了獠牙,他把鐵蘭香賣到了京都青樓,轉身便拜入佛門,再不問世事。鐵蘭香被老鴇調|教成人盡可夫的浪|女,練就一手掌下身夾毛筆寫字的絕技,吸引了無數門客,自然也引起了渾然不覺的未央生的興趣……
「看電影,別看我。」鄒雅夢小聲說。陸離如夢初醒般哦了一聲,轉頭去看風月片,此時那本應該對青少年有無窮吸引力的三|級|片卻像是熔盡的蠟燭一樣枯燥無味。
陸離心臟像是超負荷運轉一樣狂躍不息,他相信自己如果是個六十歲老頭指定要倒地上心臟病發作了,耳邊的電影聲音都消弭不見,只有心髒的怦怦跳躍聲在腦海里回蕩不休。像是第一次見到大海的稚童,小心翼翼地將腳丫放入冰涼的海水中:「褲子穿著不熱嗎……」
「梨、梨子……」雅夢姐的聲音在顫抖,「你那天晚上睡了嗎?」
「梨子,你……看我做什麼……」雖是提問,但似乎根本沒期待陸離給出回答。
他能聽見雅夢姐吞口水的聲音,就在他以為姐姐打算到此為止時,她竟然微微頷首:「是有點熱……和圖書」言罷,她顫著手去解褲頭的扣子:「你幫我吧……」
陸離嗯了一聲,輕輕壓下身體,將雪白的軀體覆于身下。
陸離酒量也還行,但幾口下肚竟覺得有些上臉,酒是真酒,醉卻不知是不是真醉。不過姐姐醉了,那他也應該醉了吧?畢竟……他的酒量遠不如雅夢姐的。
陸離根本沒心思看劇情,他的注意力全被身邊女子的雪白的胴體吸引了。若是拿姐姐的身材和電影里的女主比較,竟然還是姐姐更勝一籌……
「……喝醉了。」陸離自欺欺人般點頭,「姐,你喝醉了嗎?」
有言道,淫人|妻女笑呵呵,妻女人淫意如何?如此荒淫無度的劇情自然衝擊了鄒雅夢的認知邊界,她呸了一聲又一聲,多次扭過頭不去看屏幕,可一偏頭便看見陸離正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好……快、快點……」陸離如失了魂一樣重複一遍,雅夢姐身上的香味越發濃郁了,像是秋天桃樹下熟透的果香味。姐姐內里只穿了一件背心,漆黑的毛衣下便是雪白的肌膚,極端的顏色對比使他唾液不斷分泌。
「我也沒有……」
「我也喝醉了。」
「做那個事是什麼感覺?」她雖然目光在看著自己,但陸離知道她是在問電影的情節。
除去闊腳褲和*圖*書,白得刺眼的長腿便映入眼帘了。
陸離深吸一口氣,斟酌著問:「雅夢姐,你還熱嗎?」
順著玉柱向上窺視,還能見到鵝黃色的布料,布料中端,一條淺淺的縫隙陷入其中,似乎是察覺到陸離的目光,那條縫隙竟然下意識緊了緊。陸離不敢再看,他將褲子丟在一邊,繼續假裝看電影。
都喝醉了啊。陸離點點頭。這再正常不過了。
鄒雅夢將剩下的半罐啤酒遞給陸離:「梨子……你……你也要來點嗎?」
和雅夢姐接吻的滋味就像吸毒,她太過熱情太過主動,反覆地嘬吸著陸離的嘴唇,好像她才是男方一般。雅夢姐一直是這樣。一直是這樣。陸離閉上眼睛,任她索取。
旋即是雅夢姐的發問:「梨子……你……熱嗎?」
二人就像在鋼絲上行走的特技演員,距離萬丈深淵只有一線之隔,誰也不願意低頭去確認腳下的鋼索是否抵達了盡頭,只是矇著眼睛,不斷前進……前進……
良久,唇分,陸離和雅夢姐面貼面,誰也沒有挪開,雙方的呼吸打在對方臉上,灼熱的氣流在二人脖頸間流轉。她好像是真的醉了,至少陸離是這麼想的。
陸離點頭,乾巴巴地說:「有、有點熱。」他似乎理解了姐姐的意思,自覺地脫下外衣。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