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挖路,肯定是跟外界有連通,能聽懂你說話也正常。」許山看向老頭,面無表情道,「這到處是山,路有什麼好挖的,怎麼不搬出去?」
「彳亍!」許山震撼無比,「服了,幫他們把山挪回原處,咱們趕緊走。」
只不過百年習俗,門上張貼玄冥二老的畫像,已經徹底消失無蹤。
見許山表情,張彪也笑了:「今天也不算白來,難得見你笑一次。對了,你知道今天什麼日子么?」
許山循聲望去,前方一列高頭大馬前行,後面儀仗隊熱鬧喧天。
以雙足作尺,遍踏山川大澤,丈量乾坤萬里。
「有道理,再給他們搬兩座山過來,給他們念想斷了。」
「這地兒也很久沒回來了,找家酒樓坐坐……我這還有點靈酒,請你喝酒。」
……
死氣沉沉……再難提起一絲興趣。
「愣著幹什麼,趕緊搬啊!」
老者繼續嘰哩哇啦,比向附近一座矮峰。
反觀許山,境界已m•hetubook.com•com經跌落至元嬰,離金丹也不遠……身體更是一塌糊塗,兩頰已經開始有些凹陷。
自四方城始,許山行走著。
許山抬手指向矮峰:「那座山,是他們堆出來的,他們已經挖走了一座……十幾代人。」
「這叫什麼?這就是天意,天命難違呀!」
不知道合計了什麼,一部分男女返回茅屋,聽聲響明顯開始造上孩子了。
果不其然!
匆匆百年,歲月如流。
許山眨巴著眼睛,回味著老者所言。
張彪上前,看中一拿著大葉子做指揮的老頭,拿出一個靈果直接塞進老頭手上。
有人哀嚎不止,有人拿著工具瘋狂刨擊地面,有人直接揮舞著拳頭攻擊山石。
「那可未必……」
「下去問問就知道了。」
一群野人發瘋了好一陣,又開始圍聚成團。
「沒意思,世界上就是有這種蠢人軸人,沒受過教育腦子不靈活。」許山笑了笑,「今兒www•hetubook•com.com算是見到真愚公了,走吧。」
「絕了……這是一群瘋子啊。」張彪震驚無比。
朝著許山說了好一通,扛著鋤頭怒氣沖沖的轉身走了。
「他說搬不了家,離這最近的城市有六十里,部落需要鹽和鐵器。他們想搬過去,但是弄不著戶口。想在周邊荒地蓋房子,那邊人也不讓他們安居,說他們是野人要把他們趕走。」
張彪站在峰頂之上,偷瞄了一眼盤坐身側的許山,小聲嘀咕:「缺德啊這……」
「呃……啊!啊!我想起來了!」許山一拍掌,「現在咱們就回四方城,飛回去。這賭打的可夠長的,一百年了。」
「呵呵呵,許爺!你猜錯了,你也有猜錯的時候……」張彪得意一笑,「不過你本來也不應該猜對,一個國家怎麼能沒有皇帝呢?一時沒有下面也得捧上去一個,也得殺出來一個!」
一個時辰后,兩座大山壓在了部落前方。
「這麼努力和-圖-書,看的我都感動了,要不幫他們一把吧。」張彪思索道。
老頭嘰哩哇啦的再度比劃著說話,張彪湊頭問道:「這又說什麼了?」
「一百年了,當初我們打賭四方城會不會有皇帝,你還記得么?」
「怎麼了許爺?」
「什麼日子?」
老頭嚇了一跳,見鬼似的看向莫名出現的張彪。
張彪看到矮峰也是一愣,隨後緩緩感慨道:「這可真是軸啊,難怪當了野人……前面還有好幾座大山,他們要是想跟城鎮做交易,不如組織商隊每年翻山跑幾次了,折騰這事有意思么?」
谷中一處村落……男男女女衣不蔽體,手持鎬頭,簸箕籮筐,成行成列的走著。
四方城內,仍舊人流如織,與百年前相比幾乎沒有太大變化。
許山身體一顫,勉強扯了扯嘴角:「行,算你贏了。」
「罵咱們呢唄,說咱們什麼都不懂。這是他們的事業,祖宗命都填進去了,不能放棄……這幫野人還挺會給自己和圖書找補。」
許山聞著餅香來到了街中央……滿街張燈結綵。
「這是祖地,他們本來也不想搬,後來就決定把山挖開,挖出一條路……真夠扯淡的,沒想到還能碰上這種事。」許山哂然一笑。
靜等了一會,一片吵鬧聲湧入耳中。
張彪笑而不語,伸手指向街尾。
「看來今兒是過節啊,這什麼節日,以前怎麼沒有……」許山站在街頭張望,轉頭看向張彪,「我神識受限,你看到了么?」
看了看手裡的靈果,情緒又穩定下來,手上比劃著,嘴裏嘰里呱啦冒出一串話。
「他說他們在鑿山挖路。」
領略諸般種族之風貌,目睹風俗殊異。
此前挖出來的位置已經徹底被新出現的高大山峰堵死,而且又多了一座山峰,幾乎逼近了部落的生存範圍。
江河奔涌,奇峰羅列。
「不是,我聽不懂他說話,他能聽懂我說話?」
「野人吶……沒想到這地方也有野人,這是幹嘛呢?」張彪喃喃道。
張彪、珊瑚倒和圖書是自得其樂,興緻高昂。
「……」
而且再挖,想運挖走的土石也要很遠。
甚至一大半的店家都還存在街市之上。
「可真是扯淡,這得挖什麼時候去,都是山,挖出來的土石堆哪了?」
愣在原地的一群野人,忽然如同發瘋了一般,大人孩子老人同時開始呼天搶地,直抹眼淚。
許山饒有興緻:「猜猜他們之後會幹什麼?」
張彪無奈回頭看向剛趕來的許山:「聽不懂。」
皇帝華麗的儀仗隊從身邊路過,周遭百姓歡呼。
「還能幹啥……現在都定住了,等會緩過來就該瘋了。」張彪無奈搖頭。
兩人轉身便走,身後老頭嘰哩哇啦追了上來。
再后便是金燦燦的皇駕……
「他又說什麼了?」張彪問。
另一部分人拿著工具又開始去鑿山。
「那走吧,就旁邊這家吧,以前我來過。」
許山眼神一顫,看向矮峰,一時失語。
「我覺著沒什麼懸念,你輸定了。」
一處山谷中,珊瑚飛走,張彪許山並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