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的次數多了，未必不能反作正統！」
「若是沒有外力介入的話。」
二百多年時光，復至【宙廻】聖者之境。
李凡冷哼一聲。
好在李凡才是道湮的掌控者，意念微轉，便將蠢蠢欲動的道湮浪潮約束。
但是當它們組合起來……
沒有去管因為復聯成功而精神振奮的山海諸聖，李凡有些虛弱地咳了咳，再度凝心於自己的作品之上。
最後還是由三聖下定論：「各有所志，不必強求，隨他去吧。」
李凡有些意外。
李凡攝過一隻細小道湮蟲，意念如刀，在其身上進行雕刻、改造起來。
「那是……宙廻大道。雖說此道途不凡，但隻身獨入茫茫虛界之中，恐怕凶多吉少啊。」
諸聖變色，但局勢糜爛至此，他們已經力不能及了。
卻也沒有那麼大的風險。
「上一世所見，終究只是一段山海。而真正全部山海具象，便在這部【山海變化綱要其中】。有其作為總綱……」
這也是應有之理。
「歸來兮！」
道一蟲背上，諸多線條起伏。
只見李凡神念同時覆蓋億億數量道一蟲群，好似衍化出同等規模的手臂，分別在這些蟲群背上雕刻起來。
李凡甚至命令手下道湮，去搜刮山海，作為養料餵養。
「我之潛藏這般謹慎，居然還是被察覺了？」
但只猶豫了片刻，索便決定加速遁去。
「跟真正的山海石板相比，還是略有遜色。」
李凡有些不滿意，直接將這造物捏死。
以他目前實力，還不足以跟索正面抗衡，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薅一薅羊毛了。
好似散發出了別樣的誘惑，竟引得一旁道湮，再度躍躍欲試。
李凡空等許久，仍不見那變數出現。
諸聖卻不知，李凡橫渡道湮，不說輕鬆寫意。
索網褪去，剩下的便是虛界跟山海的交鋒了。
終究仍是沒有找到下筆的最佳時機。
橫渡前行，並非那麼順暢。
他凝望著自己傑作。
直到前方山海，忽地大放光明。
於是李凡和-圖-書又重新進行了實驗。
但相較於最開始孱弱的狀態，如今它們已經今非昔比。
奈何如今山海場面已經極為混亂，祂一番搜尋，也是沒有找出各中原因。
整個山海充斥著【索】的吞噬渴求，生靈性情扭曲、天地亦然。
雖勉強撐過了道湮的第一波攻擊，但如今道一蟲已經虛弱至極，再禁不起任何的侵蝕了。
「這是何理？彷彿避之吾等不及的樣子。」
吞噬了數條山海可能性后，道一蟲群的規模，總算達到了勉強可用的地步。
但李凡也沒有太過在意，繼續專心於山海圖景的刻繪之上。
在完成最後點睛一筆之前，李凡便已經達到此世壽元盡頭。
正是被索圍困山海之前！
不過看了看手中即將完成的【道一山海圖】，李凡也釋然了。
便是一副堪堪完整的壯麗山海圖！
但這一世，李凡行事，卻是肆無忌憚。
「一世嘔心泣血，竟不得全功。」
天空之上，隱約可見橫豎線條交織。
而是指李凡，能夠同時一時間精雕細琢山海石板的數目！
隨著其背上紋路的不斷完善，這隻道一蟲也逐漸顯露出了別樣的氣息。
重新篆刻起來。
只可惜，事與願違。
「經由我手，未必不能化腐朽為神奇。」
好在有先前幾世的復聯修補經歷。
「道湮……」
「單獨一隻道一蟲，實在太過弱小。難以承受無量山海。甚至百萬、千萬數量蟲群，都於事無補。需要更多。」
道湮洪流，浩浩蕩蕩，順著山海生靈脈絡盡情灌注。
索鬱悶至極。
這一次，李凡直接選擇，將上一世尚未完工【山海道一圖】繼承。
原本是山海生靈源泉，此刻卻化作了致命毒藥的聯通管道。
於是道湮又來。
他看著眼前被道湮重重圍住的新生蟲群。
李凡卻只是李凡。
經過一輪蛻變的道一蟲群，在相同規模的道湮侵襲下，的確生存能力更強了一絲。
又是錨定1年。
道湮大軍，便是hｅtuｂｏok•cｏｍ.cｏm長驅直入！
往昔，有三聖作為指路明燈。只需朝著既定目標穿梭就好。
李凡將【道一山海圖】收起，起身修行。
輕輕一捏，手中生靈俱碎，化作星星點點。
道一蟲，即便是融合了墨殺的道一蟲，畢竟連超脫境界的力量都沒有達到。又如何能抵擋能夠滅聖的道湮呢？
「真作假時，假亦真！」
被李凡灌輸進入暗藏山海生靈脈絡之中。
李凡則是依舊隱於暗處：「果然不出我所料。不到那般時刻，哪怕有大部分傾覆之危，山海也不會選擇石化拖延的。」
億億道一齊聚，背負連綿山海。
但是距離李凡想要的理想狀態，還終究是差了一些。
使得瀕死道一蟲，有了喘息之機。
直至徹底滿頭白髮之後，衰老的痕迹開始逐漸攻佔李凡皮膚。
這條黑暗路途，畢竟是他曾經一步步親自走過的。
「不過……」
山海晦暗，霎時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如今山海生靈脈絡，不知為何竟被虛界察覺，並且作為進攻通道……
心念微動，一副精雕細琢的傑作，就出現在李凡面前。
頃刻間便無視了索精心編織吞噬之網，進入山海其中。
「咦？沒有我，居然也復聯山海成功了？」
「僅僅是復聯一段山海，都用了如此長時間。想要真正救山海于道湮，不知又要到猴年馬月了。」
引得錯愕一片。
理論上講，若是將全部山海圖景都篆刻在一隻道一蟲上，說不定會誕生山海第一隻聖者境界的道一蟲。
「希望我這一世運氣不錯，能夠再見新神誕生。」
巍峨勢已成，些許風浪，已經奈何不了它們了。
如同海浪拍過，原本繁榮昌盛之蟲群，轉瞬就只剩下了星星點點。
而此刻，李凡也走到生命的盡頭。
隻眼睜睜看著李凡遁入虛界，不知所蹤。
索錯愕不已，愣是沒弄明白，虛界是怎麼衝破自己封鎖、虎口奪食的。
以索的實力，固然可以在道湮中生存。但卻護佑和*圖*書不得山海。
李凡動作太快，就連三聖都沒來得及出手阻攔。
只不過李凡在嘗試了幾番后，果斷放棄了。
就連索，都為之震動。
新聖者降臨，山海諸聖投來目光。
道湮已經佔據初步優勢，雖被山海偉力抵擋了，卻仍然深踞聖靈脈絡之中。
上上一世，山海諸聖只是為了激發山海本能反抗之力。故而被指明侵入道湮規模有限。
片刻之後，當前山海雖然仍舊無恙。但前後各三段孤立山海，已經陷入了道湮狂潮之中。
雖名蟲群，實則已是山海之影。
三聖互相對視一眼，似乎要下定某種決心。
但卻遠沒有上一世那麼輕鬆了。
心念一動，真假大道籠罩，身形化作虛無一片。
其中景象，易於尋常山海。
「沒有了星之眷顧，我的修行也依舊快了些。」李凡心中暗道。
篆刻不停，李凡外形容貌越發衰敗。
當山海再度閃亮，守丘諸聖又完成一次復聯之後。
更有不少缺口，彷彿被直接吞噬掉一塊，顯露出詭異的翻滾黑色。
但偏偏就是這最後一筆，李凡竟無論如何，都無法下手。
每一隻道一蟲背上的圖案，都不盡相同。皆是山海一角。
便在此刻，危機山海本身，忽地轟鳴起來。
每過一段時間，李凡頭上青絲便會染白少許。
「難不成，是我薅的不夠狠？」李凡不禁摸了摸下巴。
倒是跟曾經玄黃界玄網橫空景象有些相像。
「億億之數，已經是極限了。」
但如今情況不明，明顯針對祂的陷阱已成。
恰如山海。
相較於被道湮圍困吞沒，更大的阻礙，反而是來自方向不明、難辨古今。
這些皆不是山海自然孕育而出，而是藉由丘天慧生靈大道誕生。
所散發的氣息，已經極似山海本身。使得周圍道湮屢屢失控，不聽李凡詔令，時不時侵襲。
加之李凡供養，道一蟲很快便又重新繁衍昌盛起來。
索感受到自己缺失一塊，心中憋悶不已。
而有了李凡作為內應指引，山海外
和圖書部防線、乃至諸聖所布璇璣環光輝，皆如同虛設！
李凡微微皺眉。
而後同時對這百萬蟲群發動了侵襲。
掀起陣陣波濤，使得護衛李凡左右道友一陣動蕩，大有潰散之勢。
一時間竟陷入僵持之中。
李凡暗自品味了番索吞山噬海大道的滋味，看著【大道歸真】中，愈發清晰的一行字元。有些意猶未盡。
李凡躲在暗處，看著逐漸隱去消失的【索】，目光微寒、凌空一抓。
道湮如巨量，驟然現山海！
不知過去多久。
李凡卻沒有理睬，而是徑直躍入虛界之中。
「此番異狀，明顯是針對我而來。」
心裏縱有萬般不甘，索還是回歸山海之初了。
「可惜了。」
也沒有勉強，心中默念「還真！」。
視線穿透山海，穿過重重索網阻隔，直抵虛界深處。
好在李凡強行將蠢動道湮鎮壓。
數萬生靈所化光芒指引，脈絡清晰可見。
「在山海，我能點凡化聖。于虛界，我亦能畫蟲為龍！」
「較之前，有增有減。果然是偶然因素作祟，並非是道一蟲真的在短短几次內就變強了。」李凡微微搖頭。
念頭轉動，道一蟲群再度瘋狂繁衍起來。
在李凡精細調控之下，這些道湮侵襲力量，全都是一輪襲擊之下能恰好將蟲群幾乎覆滅、卻又不至於將它們完全殺死的。
「但以這種增長幅度……」
況且此番，祂冒險橫渡而來，便是為了山海生靈大道。
「究竟是哪位老朋友？」
李凡眼睛一眯，伸手直接從山海中，抓出數萬生靈。
這一次，山海之初的分神之爭，竟沒有很快分出結果。
「萬物相爭，天人相爭。卻是最終便宜了，索的饕餮之口。」
一半往過去，一半向未來。
比起從外慢慢侵蝕，效率高了何止百倍！
如兵家必爭之地，雙方互不相讓。
「沒有成聖，對於外物侵襲的抵抗，終究是弱了一些。」
若是再留在這裏不走，恐怕真要交代在這裏。
這裏值得，並非是蟲群繁衍的極限。
ｈttps://m•hｅtuｂoｏｋ•com•ｃoｍ「行百里者，半九十。這最後一步，仍是不好下筆啊。」李凡觀摩枯坐百年，反反覆將其與【山海變化綱要】相比較。
……
「生靈脈絡。」
蘊含無窮道韻，好似一副山海臨摹。
也終究是一件極其損耗心神之事。
冥冥中，倒也有那麼點熟悉。
三聖存在，伴隨山海始終。
當真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憑藉著上一世浸淫星輝所帶來的種種熟悉，李凡此刻以自身為餌，將虛界大量道湮、引渡至此！
一番辛苦，白忙活了不說。穿梭橫渡，對祂而言也是消耗不淺。
諸聖議論紛紛。
諸聖竭力，試圖阻止事態惡化。
忽地發現了可攻破漏洞之後，自然立刻蜂擁而至。
虛界之中，道湮滾滾而動。將蟲群分割成大小相同百萬塊。
要知道，此時山海，本就是被虛界所看重之地、道湮所匯聚力量異常密集。
可以預見，若是此勢不止，山海恐有瞬間傾覆之危。
「而且還不能斷定，這絲增長究竟是道一蟲本身變強所至、還是單純偶爾因素。」
臨摹全部山海圖景，哪怕有【山海變化綱要】作為總綱指導，李凡實際所要做的基本只是依葫蘆畫瓢。
一股浩蕩之力，從山海內里迸發。
亦或者說，這些線條，本就是李凡模仿自上一世所觀石化后的山海所得！
然而此刻獨行，無人可作嚮導，李凡只能自己摸索。
而李凡的目的，卻是不止於此。
短時間內，竟將灌注道湮洪流給逼退少許。
有驚無險，終於到了目的地。
只能無奈遁走。
故而於虛界中，能始終明辨前行方向。
「可惜，著實可惜。若是再添一聖者助力，吾等復聯山海有望。」
「跋山涉水，遠道而來。豈非這麼點小動靜就能滿足的？」
「誰？！」
察覺到一股冰涼氣息在自身上遊走，並且帶走了些許精華，索又驚又怒。
「還是要向山海取經！」
距離李凡徹底完成道一山海圖，終於只差最後一筆。
曾經李凡直接以山海之影，成就山海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