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以後多多關照了黎冬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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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曉然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從課桌里拿出一本小清新的筆記本說:「這是我做的重點筆記,很詳細,你拿去看看吧,或許對你有用。」
她挑著眉看賀朗,靠近他,壓低聲音說:「賀朗,你老實承認,你是不是也有一點喜歡我?」
「我知道。」賀朗淡淡地說。
「不是吧?睡得這麼死?」黎冬枝嘟囔。
所以考試前一周,黎冬枝就天天在賀朗面前念叨。
黎冬枝笑得不厚道,大義凜然地說:「華子,我非常鄙視你這樣的行為,而且我真的無能為力,其一,我們根本就不在一個考場;其二,我考試的時候不帶手機。所以,你死了這條心吧。」
她竟然無言以對。
倒不是她自己緊張,主要是為了賀朗。自從那次莫名的約定之後,黎冬枝下定決心要把一個失足青年拉回正軌。
賀朗看她的眼神分明是在說,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可她知道不是。
黎冬枝除了瞪兩m.hetubook.com.com眼,別無他法。
「賀朗,你在哪個考場啊?」羅曉然轉頭問這話的時候,黎冬枝悄然豎起耳朵。
羅曉然成績不差,每次考試完了就附和同學說「我這次考得好差,各種做不來」,結果成績一出,卻是翹楚。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他把一個東西扔到了黎冬枝的懷裡。
許偉華突然撲在賀朗的桌子上哀號:「兄弟,我這一生註定只能陪你走到這裏了。」
原本以為會被凍得直接坐起來的人,等了半天,一點反應也沒有。
羅曉然這段時間像是專門和黎冬枝作對一樣,不說搶著答題和爭表現這種小事情,就連考試都被分在了一個考場。
這種無形的壓力和競爭下,羅曉然自然不可能想把筆記借給黎冬枝。
萬年不變的說辭聽得人昏昏欲睡,黎冬枝在座位上恍神,側頭就發現趴在座位上的賀朗。
黎冬枝一點把握都沒有,因為www.hetubook.com.com賀朗除了聽她講了一些東西,上課態度也沒見改變多少。
無藥可救的黎冬枝,想到上次在遊樂場似乎稀里糊塗地和賀朗表過白,之後就致力於讓賀朗說出我也喜歡你這幾個字,並樂此不疲,而往往她所得到的,基本都是賀朗那副「你今天是不是忘記吃藥」的表情。
黎冬枝的臉色一點點開始變得殷紅,她總不能說自己鬼迷心竅吧。就在她想打哈哈混過去的時候,賀朗突然起身出去了。
考試的前一天,許偉華那個早就破罐子破摔的人突然塞給黎冬枝一包零食,神秘兮兮地說:「你懂的,我要求不高,只要選擇題的答案。」
賀朗笑罵了聲滾。
千篇一律的生活總是枯燥無味的,秋天悄然逝去,路邊的枝丫開始變得光禿禿的。同學開始穿起了棉襖,瞞著老師在教室里用插座充起了熱水袋。
當天晚上,老吳在晚自習時交代注意事項。
賀朗https://www•hetubook.com.com看黎冬枝裝模作樣的樣子沒說什麼,回答:「十一班。」
「收起你們那些小動作和自作聰明,等你們畢業的時候上了考場,看你們拿什麼抄……」
黎冬枝聽到打鈴的聲音,結巴道:「那個……那個下課了。」
黎冬枝突然壞笑了一聲,用自己冰涼的手指,貼在了他耳尖的位置。
賀朗緩緩坐起來,看了黎冬枝一眼。
唐豆豆不止一次鄙視她說:「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啊?賀朗那種敢在考試時全部交白卷的人分明就是無藥可救。」
黎冬枝覺得沒勁,等到羅曉然轉身之後就把筆記本扔到了賀朗的桌上:「這可是人家專門給你的,記得一定要好好拜讀。」
黎冬枝心想,羅曉然問這個問題不就是沒話找話嗎?就他老是交白卷的習慣,不在最後一個班才叫奇怪吧。
黎冬枝也覺得自己可能病得不輕,當初她和唐豆豆說自己可能喜歡上賀朗的時候,唐豆豆還說:「和圖書我知道啊,開學你不就說你看上了他那張臉嗎?」
他臉朝著窗外,幾個月前那個留著囂張的字母髮型已經悄然消失,頭髮比以前的那個寸頭稍微長了一點點。從黎冬枝的方向,能看見他因為睡覺,露在外面的左耳尖有一點點的紅。
黎冬枝直起身,拿過羅曉然的筆記翻了一下說:「哎呀,這道題我解了很久都沒有答案,曉然,你不介意借我看看吧。」
「這可不只是老吳說要提高一百名的事情,這關乎著我黎冬枝的尊嚴知道嗎?一定不能缺考知道嗎?不能交白卷,考試的時候不準睡覺。時間太短,我給你惡補的都是一些最基本的東西,照著簡單的做,做不來就先跳過……」
暗罵自己跟個神經病似的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手。
看了黎冬枝一眼,他又把筆記還給了羅曉然。
臨近期末的那幾天,黎冬枝如臨大敵。
唐豆豆說她無可救藥。
那包零食到頭來還是被黎冬枝搜颳了,品種還挺多,和圖書乾脆面、奧利奧、八寶粥應有盡有,黎冬枝甚至懷疑他為了作弊下了血本。
又使壞似的捏了兩下,還是沒有動靜。直到指尖溫熱的觸感清晰傳來的時候,黎冬枝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隻耳朵似乎比剛才更紅了一點。
一開始的那點好奇,像是隨著緩慢到來的這個冬季的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現在,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開始習慣在人群中一眼認出一個人,不自覺靠近和暗自欣喜的那種心情,用喜歡來形容夠不夠恰當。
他估計是忘了,她才是他學習生涯唯一的指明燈。
裏面已經灌滿了熱水,黎冬枝拿在手上翻轉兩圈,嘴角翹起。
她低頭一看,是個熱水袋。
「你剛剛在幹什麼?」他問。
賀朗一開始還會冷漠地「嗯」兩聲,後來只要黎冬枝一開口,他就會直接拎起一本書蓋在她臉上,或者是拿衣服罩住她的腦袋。
孩子氣的行為也沒有惹到賀朗。
看了看賀朗,她咬咬嘴唇說:「不介意,你隨便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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