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謀殺啟事

「也許有人會認為,住在這樣又大又亂、四壁透風的地方很委屈。」
「是啦,我知道。艾濟,你聽一下嘛。『啟事:十月二十九日,星期五晚間六點三十分,「小圍場」將發生謀殺案。朋友們務請接受邀請,不再另行通知。』」
「可是你又不忙,對吧,親愛的?」伊德布太太壓低聲,堅持說,「艾濟,我覺得你真的應該去——就算是去幫布萊克小姐的忙吧。我相信她很期望你去幫忙把活動辦好。我是說,你對警務工作和程序那麼熟悉,要是你不去幫忙把事情搞定,整個活動就沒看頭了。再說,我們總得與人為善呀。」
「你快聽到都會背了,圓圓。」
「一切都是誤會,親愛的,無盡的愛,星期五照常。呼,八成是情人吵架;要不就是竊賊的暗號,你看呢?又是德國獵犬!真是的,我看大家養德國獵犬都養瘋了。我的意思是,還有別的狗呀。你叔叔西蒙以前就養過曼徹斯特犬,多優雅啊。我喜歡腿長的狗……出國在即,女士出售藏青套裝兩件……尺寸或價錢都沒寫嘛!結婚啟事……不!是一則謀殺啟事。什麼?真奇怪,聞所未聞!艾德蒙,艾德蒙!你聽聽這個:『啟事:十月二十九日,星期五晚間六點三十分,小圍場將發生謀殺案。朋友們務請接受邀請,不再另行通知。』真不尋常!艾德蒙!」
「哦,」司威頓太太半信半疑,「這種方式似乎也太詭異了吧,居然登出這樣的啟事。一點也不像麗迪亞.布萊克的風格,我一向認為她是個聰明的女人。」
「確實是沒關係,」司威頓太太鍥而不捨的說,「因為你又不是工人。你什麼工作也沒有。」
「噢,朱利安,沒有的事。我六點半起床,把開關一開,之後就像機器一樣忙到八點,工作也就都做完了。而且我整理的很好,對吧?我用蜂蠟打光,還用大罐的秋葉裝飾。整理大房子,並不會比操持小屋子難到哪兒去。拖地抹桌的動作也可以快得多,因為身後不太會撞到障礙物,小房子就不一樣了。再說,我喜歡睡在涼爽的大房間裏——可以舒舒服服地躺下來,想像天堂有多美。不管房子是大是小,反正要削的馬鈴蘿、該洗的盤子還是一樣多。還有,讓愛德華和蘇珊在寬闊的大房間裏玩多好啊,他們可以把玩具鐵軌和茶會玩具留在地上,根本不用收,而且又有幾間空房能讓別人來住。否則吉米.塞姆斯和喬尼.芬奇就得住在岳父岳母家了。你要知道啊,朱利安,跟岳父母住在一起一點也不好玩。你雖然很孝順媽媽,但結婚後也不想跟爸媽同住啊。我也是,否則會覺得自己像個小女孩。」
「早安,夫人,」芬奇太太說,「我可以清理了嗎?」
「我剛剛才跟你說過,登報是沒有用的。唉,這年頭除非家裏有老奶媽,否則誰會下廚房、整理家務?人家不來我們就完了。」
「在那兒,登在二手鋼琴和假牙那邊。」
莫加璐小姐邁著矯健的步伐,穿越長長的濕地,朝好友走去。辛珂芙身著燈芯絨褲和軍裝外衣,不斷將一把把的穀粉拌進冒著熱氣、盛滿了熟馬鈴薯https://m•hetubook.com•com皮和捲心菜頭的盆子裏。
圓圓推開門,嫺熟地用腳抵住門,然後端著裝滿餐具的托盤,一溜煙走了,同時還邊走邊不成調地唱著自己編造的歌:
「七個。那隻該死的母雞還在孵,我得把牠關進籠子裏。」
「搞不好會無聊透頂,我才不去。」
天氣就像五月般溫和。
「那就去《消息報》登廣告嘛。」艾德蒙咧嘴笑道。
「總之就是要喝一杯的意思。」辛珂芙小姐說。
「辛珂芙?」
「我真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圓圓。」
「你還是很像個小孩子,圓圓。」
稍後待她兒子艾德蒙走進來時,她已津津有味地在拜讀私人簡訊欄了。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司威頓太太十足好奇地問。
「我也不清楚。他們大概會在你身上別幾張紙之類的……不對,好像大家先抽籤,有人當被害人,有人扮偵探,然後大家把燈全關掉,接著有人拍你肩膀,你就尖叫一聲,然後躺在地上裝死。」
「可笑的邀請。有一點我可告訴你,別把我算在內。」
「『有一天哪,夫人,我們家巴特還對從小沃斯代來的堤金先生說,我們奇平村是個真正有文化的地方。不像小沃斯代的格羅斯先生,對教民說話時,好像把他們當成沒受過教育的孩子。巴特說,「文化素養」就是我們奇平村的優勢。我們的牧師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紳士——人家唸的是牛津,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學校。他上通古今,學貫東西,而且對教民傾囊而授,連他家的貓,都是用亞述國王的名字取的呢!』所以說,這可是你的榮耀啊。」圓圓得意洋洋地結束了她的話,「天啊,我得去忙了,要不就做不完了。走吧,帝拉佩斯,我餵你吃魚骨頭去。」
「真愚蠢。」辛珂芙小姐說道。
「不過是場遊戲罷了。但是,」他依舊不感興趣,「如果籌劃得好,倒是可以很好玩,只是得靠高手精心組織。大家抽籤,其中一個是兇手,但別人不知道是誰。燈一關,巧手就開始選擇受害者。被害人要數到二十才能尖叫。然後由選中的偵探接手,開始詢問每一個人。謀殺發生時大家都在何處、幹些什麼,以便找出真兇。是呀,這是個很好玩的遊戲——要是那個偵探,呃,對警察的工作有所了解的話。」
艾梅.莫加璐重又提起《消息報》上的通知,一副欲罷不能的樣子。
「可不是嗎?」圓圓大樂,「不覺得布萊克小姐會喜歡謀殺或謀殺遊戲之類的玩意兒,是吧?我猜應該是年輕的西蒙斯兄妹慫恿她登的。茱莉亞一定覺得謀殺很殘忍。不過反正都登出來了,親愛的,我認為你不去就太不應該了。我一定會去,回來再一五一十的說給你聽吧,不過我大概也無法盡興啦,因為我真的不喜歡摸黑玩,太嚇人了,而且我希望我不是被謀殺的那一個。如果有人突然把手搭到我肩上,並小聲對我說『你死了。』搞不好我真的會心臟病發,一命嗚呼哩!你覺得這可能嗎?」
「但我喜歡寬敞的屋子,在屋中可以https://m•hetubook•com.com吸納所有野外的芳香氣息,而且東西隨便亂擺亂堆,也不會妨礙到你。」
「可是沒有電器用品或中央暖氣設備,這表示你會很辛苦哪,圓圓?」
除了星期天外,每天早上點半到八點半,喬尼.巴特總是騎著腳踏車在奇平村裏繞上一圈,同時一邊大聲吹著口哨,把家家戶戶跟鬧街文具店老闆托特曼先生所訂的早報,一一塞入他們的信箱中。伊德布上校夫婦訂的是《泰晤士報》和《每日郵報》;司威頓太太家送的是《泰晤士報》和《工人日報》;辛珂芙小姐和莫加璐小姐要《每日電訊報》及《新編年史》;扔到布萊克小姐家的是《電訊報》、《泰晤士報》和《每日郵報》。
司威頓太太嗤之以鼻地哼了一聲,接著又往下唸。
「哦。」
「好。」司威頓太太同意。
圓胖可親的莫加璐穿了件花格子呢裙,以及一件變了形的亮藍色套衫。此姝一頭鬈灰髮凌亂有若鳥巢,而且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十月二十九日的這個週五一如往常,並無特殊之處。
「好吧,媽,你就別去了。」
「我認為把自己餵飽,比方便那個老巫婆收拾餐桌更重要。」
「你不覺得登這種啟事很滑稽嗎?」
「那我們家為什麼沒有找個老奶媽呢?我小時候你從來沒有幫我請過奶媽,真是不負責任。你那時是怎麼想的啊!」
司威頓太太再度沉迷於私人簡訊欄裏。
接著他挺直了雙肩。
伊德布太太側著染金的頭髮,張著一雙斗大的碧眼。
「我知道自己很傻——」
「噢。」
伊德布上校寵溺地對老婆笑了笑,自得地擰著臉上的小鬍子。
朱利安.哈蒙牧師環視著陳設簡陋的大飯廳,不甚同意的說:
伊德布上校充耳不聞,因為《泰晤士報》上的一篇文章令他忍無可忍,氣得鼻孔噴氣。
「任何人換成是我們,能不快樂嗎?」圓圓一臉天真的問,「你、蘇珊和愛德華,大家都這麼愛我,又不嫌我傻……還有燦爛的陽光!況且我們又住在這麼漂亮的大房子裏!」
「啟事上說『朋友們務請接受邀請,不再另行通知。』」她兒子指出。
「是啊,但你覺得這是什麼意思呢?」
「什麼?」艾德蒙從報紙裏抬起頭。
「不行,我們還沒吃完,」司威頓太太說道,「還沒完全吃飽。」她用討好的口吻補了一句。
一想到愉快的未來,圓圓變得容光煥發。
伊德布上校又煞有介事地摸摸自己的灰色小鬍子,滿眼溺愛地望著嬌小迷人的老婆。伊德布太太至少比丈夫年輕三十歲。
「這根本不符合事實,」艾德蒙憤憤地表示,「我不正在寫書嗎?」
芬奇太太瞥了瞥艾德蒙和他手中的報紙,輕哼一聲,然後退去。
「通知時間太短了,再說他們也知道我可能很忙。」
「布萊克小姐應該請你去幫她張羅的。」伊德布太太說。
「啊,太棒了!」哈蒙太太對坐在餐桌對面的丈夫朱利安.哈蒙牧師說,「布萊克小姐家要發生謀殺了耶。」
「我不懂我的政治觀點跟芬奇和圖書太太有什麼關係。」
「如果是我,我就不擔心,」圓圓說著,一面站起來將早餐盤疊到大托盤裏,「巴特太太昨天跟我說,以前從不上教堂、無神論者自居的巴特,現在每週日都專門到教堂來聽你佈道了。」
「十月二十九日星期五……咦,不就是今天嗎?」
「你好像非常快樂,圓圓?」她丈夫微笑道。
她重重地踏過泥地,猛打一隻身上泥斑點點的母雞,母雞嚇得滿場亂叫。
「艾濟,」伊德布太太對丈夫說,「你聽聽看。」
「得啦,用這種標新立異的方式邀請,實在很無聊。」司威頓太太斷然表示。
今日我們將一起赴一場謀殺!
哈蒙太太渾身滾圓,一張大臉有若圓月,所以她洗禮時取的名字戴安娜早已被「圓圓」的綽號取代了。圓圓把《消息報》遞到餐桌另一頭。
她丈夫沒辦法。
「謀殺?」她丈夫略微吃驚地問道,「什麼時候?」
「哦,天啊。」莫加璐小姐懊悔地瞧瞧自己的腳,「今天有幾個蛋?」

「要是養鴨子啊,」辛珂芙小姐說,「麻煩就少多了……」
「什麼事,莫加璐?」
《奇平村消息報》也送到了礫石山莊。原本三間各具風姿的小木屋,被辛珂芙小姐和莫加璐小姐合建為一。
於是每個星期五上午,大部份村民在匆匆瞄過頭版後(國際局勢危急!聯合國今召開會議!金髮打字員被害,警犬大舉尋兇!三座礦坑閒置。海濱飯店發生食物中毒,二十三人不幸罹難云云),便會迫不及待地翻開《消息報》,一頭栽進地方新聞裏。十之八九的訂戶在飛快瞥完通訊欄後(鄉村生活刻骨銘心的愛恨情仇在此一目了然),便會直搗簡訊欄。簡訊欄是個大雜燴,裏頭什麼亂八糟的消息都有,有賣東西的、買東西的、急徵家庭幫傭、無數與狗相關的介紹、家禽及園藝器材介紹;此外還有各式小村居民感興趣的花絮。
每逢星期五,他都要給這些訂戶——其實是包括了村裏每戶人家——投遞一份《北本罕新聞》及《奇平村消息報》,當地人簡稱後者為《消息報》。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蘿拉。」他說道。
雙方沉默片刻。
「就像你呀,艾濟。以前你在管區裏辦過好多案子。」
她唯妙唯肖地模仿巴特太太誇張的聲調說:
「放心吧,圓圓,我想你一定會長命百歲,變成老太婆——跟我一起白頭偕老。」
唸畢,她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等待對方定奪。
「希望你別老看這種可怕的報紙,艾德蒙,芬奇太太一點兒也不喜歡。」
朱利安哈哈大笑。
村裏的警察全跑光,
朱利安從不覺得這個故事特別好笑,但圓圓卻每聽必笑。

「我才剛剛開始呢。」艾德蒙說。
她那清脆的笑聲已然飄出。
「我知道,」他謙卑地附和道,「我自己也覺得,我做事不夠簡單俐落。」
「獒犬幼犬,」司威頓太太和圖書讀出聲說,「我真搞不懂,現在那些人是怎麼養大型狗的,簡直想不透……呃,席琳娜.勞倫斯又在登廣告找廚子了。我得找個時間跟她說,這年頭登廣告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她沒登地址,只有個郵政信箱號碼——這可大錯特錯。我早該提醒她,僕人一定會要求知道工作地點的。他們都喜歡挑好地點的人家做事……假牙——真不明白假牙這玩意怎麼會這麼流行。超低價……特選美術燈泡。聽起來蠻便宜的……這兒有個女孩想找一份『有趣的工作,願意出差』。天哪!誰不想去出差旅行哪……德國小獵犬……我呢,從來就沒有真正喜愛過德國小獵犬。絕不是因為牠們是德產的,而且我們吃了德國人太多苦頭——我就是不喜歡,如此而已——什麼事,芬奇太太?」
「是謀殺遊戲。」他說。
這時他母親開口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蘿拉……」

「《消息報》上登的,」她氣喘吁吁地說,「你好好聽著——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啟事:十月二十九日,星期五晚間六點三十分,小圍場將發生謀殺案。朋友們務請接受邀請,不再另行通知。』」
「通知得那麼急,就是今天耶。你覺得我們該去嗎?」
辛珂芙朝老友轉過頭。她的頭髮剪得跟男人一樣短,一張臉滿是風霜的雕痕。
「我知道,親愛的,我知道。」
可惜辛珂芙是個嚴肅而心無旁騖的人,既然已決心對付那幫不受管教的家禽,即便再荒天謬地的報紙啟事,也無法令她分心。
「不過我真的很喜歡聽你唸書,朱利安,再說一次老牧師講亞哈隨魯的那則故事吧。」
「我指的是一份正職,」司威頓太太說道,「芬奇太太可重要了,要是她討厭我們,不來肯幫忙,我們還能去找誰?」
「今天下午……今晚六點半。噢,真討厭,親愛的,今晚你要準備按手禮,真不巧。可是你又那麼喜歡謀殺案!」
門開了,一名表情嚴肅、頭戴天鵝絨貝雷帽的老婦探進半個身子問道:
「如果有的話,就不會寫出這種狗屁不通的文章了。」
朱利安似乎頗不自在。
水槽裏一陣亂響,掩去了以下的幾段歌聲。然而當朱利安.哈蒙離家之際,卻聽見最後一句凱旋式的唱詞:
「不,我一點也不聰明,雖然我盡力要……我真的很喜歡聽你談論書籍、歷史等話題。不過我覺得晚上讀吉本的作品給我聽,好像不是很好的做法,因為如果外頭天寒地凍,屋裏的爐火又暖烘烘時,吉本的作品還真的很有催眠作用哩。」
艾德蒙嘀咕一聲,逕自倒了杯咖啡,拿了兩片醃鯡魚,在餐桌旁坐下,然後打開《工人日報》,並把報紙搭在麵包架上。
「真是缺乏遠見。」艾德蒙咕噥說。
「在雞棚裏。」
司威頓太太將額上一小綹漂亮的灰色鬈髮往後順整。她打開《泰晤士報》,眼神呆滯地瞟了左頁版面,斷定《泰晤士報》照例寫不出什麼刺|激的消息;接著她看看出生、結婚啟事和www.hetubook•com•com訃聞,尤其是後者;看完此欄,報紙就算看完了。司威頓太太放下《泰晤士報》,然後興奮地抓起《消息報》。
「這些人的問題就在於,」他說,「他們對印度的當務之急根本毫無所知!根本就沒有概念嘛!」
上校輕哼一聲。
「二手電動割草機廉售。要賣多少……天哪,這是什麼價格啊!又是德國小獵犬……『請來信或直接聯絡,絕望的沃格爾。』這小名太蠢了吧……西班牙長耳獵犬……艾德蒙,你還記得我們的那隻可愛的蘇茜嗎?牠真的好有靈性喔,跟牠講什麼都懂……出售薛萊頓餐櫃,正宗家傳古董。聯繫人:達雅斯宅的盧卡斯太太……那女人是個大騙子!是薛萊頓的才有鬼……」
「好奇怪的啟事啊。」
「我猜是某種聚會吧,謀殺遊戲之類的玩意兒。」
「噢,對了,她家有個小鬼跟她住呢,八成是小朋友的主意,好像是她侄兒什麼的。不過這麼登在報紙上,倒是很有意思。」
「早安,親愛的,」司威頓太太招呼道,「席米萊家要賣掉他們的戴姆勒耶,一九三五年產的,那是很久前了,對吧?」
「你認為這是在邀請嗎?」
「噢,艾濟,」伊德布太太提高嗓門,哀求道。
「最後那片吐司你真的還要吃嗎,艾德蒙?」
「沒錯,蘿拉,」他說道,「我想本人應該可以給他們一兩點提示。」
「也許是她家裏那些自做聰明的年輕人登的。」
「胡說,艾德蒙,」司威頓太太主意已定,說道:「我決定要去,你非陪我不可。就這麼說定了。」
艾德蒙一臉狐疑地揉著鼻子。
「可憐的老傢伙!」她叫道,「我想有一天你一定會變得跟他一樣,朱利安。」
她得意地停下來,上校遷就地望望她,卻一臉興趣缺缺。
「讓我看看。」兒子從她手裏接過報紙。
「噓……親愛的,她會聽見的……艾德蒙,謀殺遊戲該怎麼玩呀?」
「有個叫斯奇摩的老牧師。某天有人去他的教堂,他正靠在講壇上,拼命對兩名打雜的老婦佈道。他對老婦搖著一根指頭說:『啊哈!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以為今天第一段經節中的亞哈隨魯王是亞達薛西王二世,對不對?錯!』然後他大獲全勝般地說:『他是亞達薛西王三世。』」
「登在私人簡訊欄裏。我們很可能看不到哩。這應該算是邀請吧,艾濟?」
「去到那裏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辛珂芙小姐說道,「我看拿出來的雪利酒一定很差。你最好別踏在草地上,莫加璐,你還穿著拖鞋,會浸濕的。」
「我覺得你責無旁貸,艾濟。」伊德布太太正色說。
對於一名年滿六十歲的人而言,朱利安.哈蒙簡直是大自然的模範,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年輕了二十五歲。
「你不傻,圓圓,你很聰明。」
「聽起來很刺|激。」
今天是謀殺的好日子,
「再給我講一次嘛,求求你。」
「而且還同年同月同日死,合墓而葬。那就太完美了!」
「你有個印度女傭啊,親愛的。」
朱利安對她微微一笑。
「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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