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倩皺眉。
吟倩依然默默無聲地盯著他，他又花了點時間整理過思緒後才勉強露出一個算是微笑的笑容。
成功了嗎？
「啊，吟倩啊！」劉小藍再也受不了了，劉小藍忙抬出吟倩最愛談的事兒來。「妳老公最近如何啊？」
「也不能那樣說啊！」吟倩邊辯駁，邊小心翼翼地將照片收回去。「其實，霈會答應如此做的最大原因還是為了我嘛！」
「放了我吧！霈，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我已經愛上別人了！」
以他過去的經驗，工作無疑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良方，爭取葛萊美新人獎將是最大的動力。至於他們夫妻間的離婚事宜，就全權交給律師處理即可，毋需讓路克跟她見面而再掀開傷口一次。
「為什麼不行？那是我們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全家都要團圓的，為什麼我不能回去？」
「路克，你在幹什麼？」
而面前這個洋老頭子卻要她做那種可笑的事，去扮演一個苦情女子為丈夫的前途離開他？
德斯也跟著皺眉。
「她會體諒的。」德斯再一次說。
德斯經嘆。「你的曲子還沒作好吧？」
消夜不吃，不行！
劉小藍咬著下唇，強行忍住爆笑的衝動。
「呿！中國人不作作洋鬼子！」劉小藍不屑地將相片扔還給吟倩。
德斯被她看得越來越不安，一口氣喝掉大半杯咖啡後才又出聲。「我知道妳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對妳做出這種要求，其實我並不願意這麼做，事實上現代大部分有心在影歌壇闖天下的人都不需要這麼做，但路克不同，他……一定得這麼做才行。」
「不！不！我不能！」任沐霈對著話筒痛苦地嘶吼。「天哪！倩倩，妳怎能這樣對我？怎能？難道妳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妳、為了孩子、為了我們的將來？我們都說好了不是嗎？難道妳不明白我有多愛你們？我不能失去你們，我……我就是不能……」
「對不起，路克，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以為這樣對你比較好，沒想到……天哪！原諒我吧！原諒我吧……」他哽咽著。「路克，你老婆沒有背棄你，真的，她好愛好愛你的，一切都怪我，怪我啊……」
「可是……」劉小藍不以為然地斜睇她。「你們夫妻倆這樣長久的分隔兩地，妥當嗎？」
「要練新歌……」
「那就是啦！所以如果他是易容出現在公眾場合，便可以用原來的面貌保有隱私生活了嘛！」
吟倩吁了口氣，拿起筷子繼續吃飯，咬了一口豆包後，她才又說：「無論他在做什麼，最先考慮的一定是我和兒子。」
「還有四個電視音樂節目要上……」
「狗屎，」路克怒罵。「我已經沒日沒夜的按照你所有的要求去做了，你到底還要我怎麼樣？」
「妳呢？」吟倩反問。
藍眸眨也不眨、視若無睹地盯著這個兩年來帶領他迅速往上竄升的經紀人片刻，任沐霈突然轉身向後。
只好乖乖舉雙手投降！
是？不是？
任沐霈更恐懼地猛搖頭。「不，妳騙人、妳騙人，如果妳真的愛上了別人，我們天天通電話，我們前幾天才相聚過，妳怎麼可能一點跡象都沒有？」
吟倩疑惑地注視他一眼，點頭，「好，我們到那邊坐坐吧！」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
他停了停，雙目懇求地注視著吟倩。
又喝了兩口，吟倩才放下可樂繼續吃飯。「德斯說頂多衝刺個兩、三年，之後就不必這麼拚命了，屆時他就可以有時間回來待久一和-圖-書點。」
「還有啊！自第四個月開始，她也不准我超過十一點睡覺，不准我熬夜Ｋ書，這太誇張了吧？」吟倩說得火起，連連用筷子敲著便當盒。「小藍，妳給我評評理，這樣是不是很過分？」
劉小藍低頭偷笑，她當然明白這是任沐霈和她聯手幹的好事，可她一點口風也不敢露，就怕吟倩一時火起將她釘上十字架去風乾。
太勞累，不行！
吟倩搖頭。「不，如果我也出國，那我們全家可能都會長居在國外了，我不想那樣。我喜歡台灣，喜歡講國語、閩南語，也喜歡自己的國土，喜歡生活在平等的環境中，更喜歡能常常回去看看院長和修女嬤嬤們。或許台灣不是最好的，卻是我最親的，我還是乖乖待在這裡就好了。」
「該死的，路克，你再不回答我，我就要撞開門了！」
「照實講。我相信她會體諒的。」
他秀逗了嗎？還是年紀太大了，以前捧歌星的爛招數已經用習慣改不了？
吟倩和德斯雙目相對許久後，才慢慢垂下眼來又盯著果汁好一會兒。
吟倩瞇了瞇眼。「為什麼？」
他老婆真是個大麻煩，是否該設法徹底解決掉才不會影響路克的前途呢？
吟倩二話不說，大腳一抬就把老公踢出門外砰一聲關上門——任沐霈還穿著拖鞋呢！再將護照證件從門底塞出去。
任沐霈無語了，這是他最大的心結，沒想到真的是這個因素令他失去至愛。
「一炮而紅，這是德斯說的，合唱團改組後首次推出的專輯在兩個禮拜內就爬上全美排行榜冠軍寶座，現在已經不再需要向各大傳播媒體要求宣傳了，是他們主動搶著要採訪。特別是我老公，他們……」
吟倩皺眉。「什麼意思？」
「真受不了，每次都叫人吃、吃、吃，老像餵豬似的拚命餵我，」她又開始碎碎唸了。「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我吃得跟她一樣福敦敦的她才肯放過我。」
過去兩天來，吟倩不但沒有給他任何回答，而且彷彿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地和任沐霈開開心心地度過。
「不知道耶！他說他正在爭取，不知道結果如何……」
補品不吃，不行！
德斯翻了翻白眼。「那跟我們美國人無關啊！美國人不會配合你們中國節日而改變生活習慣的。」
「慢著、慢著，吟倩，妳看看……」瞪著相片愣了好半晌的劉小藍突然指著相片叫道。「妳老公怎麼……」
劉小藍挑高了眉毛。「是嗎？」
劉小藍忙咳兩聲掩飾不慎溜出的笑聲。
吟倩恍然大悟。「原來是女的喔，難怪！」
早餐不吃，不行！
「我馬上回去，倩倩，」任沐霈驚慌地大喊。「這邊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放棄，我都不要了，倩倩，我馬上……」
德斯益發不安地猛力敲門。「路克，回答我，路克！」
「是啦！」吟倩乾脆放下筷子專心的解釋。「妳想想，一當上歌星就是公眾人物了，我想妳也很清楚公眾人物最缺乏的是什麼吧？」
滿臉的怨懟立時煙消雲散，吟倩瞬間換上一副喜不自勝的表情，寶貝兮兮地從背包暗袋裡掏出一張相片給劉小藍。
看也沒看一眼，「沒辦法囉！」吟倩聳聳肩道。「為了整體考量嘛！妳看其他三人都是金髮，中間夾了一個黑髮不是挺不自然嗎？反正他長得也像洋人，所以德斯就要求他染金髮戴藍色隱形眼鏡囉！」
三人毫不猶豫地點頭，路克得意地看回德斯，德斯疲憊地揉揉鼻梁。
好像怎麼說都不對，劉小藍只好趕緊用飯菜塞滿嘴唔唔敷衍過去。
想來想
和圖書去，唯一能作的抗議行動只剩下向劉小藍抱怨，因為那固管家婆是她介紹來的。
厭惡地放下咖啡杯，他又將視線挪回吟倩身上。「通常，剛出道的人都懂得要跟那些有力的特殊人士打交道、攀關係什麼的，就算不巴結，起碼也得給對方一個好印象，譬如給人家多點笑容，多說點好聽的話，這應該不會太困難吧？」他嘆氣。「但他就是打死不肯！」
德斯立時噤聲。好半晌後才小心翼翼地覷著路克緊繃的臉開口勸道：「路克，如果一切順利，我估計在半年後就可以開ｙｏｕ＆ｍｅ改組以來的第一場演唱會了，而這一場演唱會若能如我預計般成功，明年的葛萊美新人獎你就有望得到。只要新人獎一拿到，路克，你該知道那代表什麼意義吧？」
「洛杉磯、舊金山和聖地牙哥的歌迷面對面ＣＤ簽名大會也是早已預定好的，你不會是忘了吧？」
「或許將來他會有很多歌迷，但歌迷崇拜的永遠只是一個不存在的虛構人物，不管是外表或名字都一樣，唯有他的妻子我才能擁有真正的他，這樣妳懂嗎？」
「所以我才想和妳商量一下，妳先離開他，讓他無後顧之憂，也可以說是無後路可走，這樣他才能夠專心工作，我保證頂多兩三年後他就能爬上最巔峰了，屆時，我會告訴他實話讓他再回來找妳，ＯＫ？」
「妳說謊！我當兵時離開妳兩年，妳並沒有……」
但無論他吼得有多大聲，始終是一片可怖的死寂籠罩在無望的空間中，恐慌迅速攫住他的心跳，他握住門把用力扭了扭……鎖住了！
路克啞口無言。
任沐霈雙手驀地抓緊了話筒。
「最過分的是，她竟然不准我邊看電視邊吃飯，說什麼那樣不衛生，」吟倩冷笑。「我在孤兒院時就那樣了，還不是照常活過來了，也沒鬧胃痛或把身體搞垮了什麼的，她那麼雞婆管我那麼多做什麼？」
吟倩不覺停下筷子嘆了口氣。「是啊！」
路克窒了窒，隨即又咬牙道：「我會趕出來的！」
食品實驗室裡，吟倩剛一打開胖嬸為她做的便當，天外便飛來鳳爪一隻攫去炸蝦兩尾，保力龍盤也跟著挪過來，吟倩一聲不吭將一半的飯菜分過去。老實說，如果不是劉小藍幫她「處理」，這麼大的便當誰吃得完！
劉小藍吃了好一會兒後才又問：「從我那乾兒子滿月之後他好像都沒有回來過哦？」
但是，在返美的前兩天，任沐霈在家裡陪剛學會搖搖晃晃打醉拳的兒子玩，吟倩則到機場去為劉小藍送行，後者要到歐美旅遊。德斯算準了時間，以找朋友為藉口到巷口截住了正要返家的吟倩。
路克雙眼倏瞇，「你該死的下地獄去吧！我不幹了！」一吼完，他便反身衝回自己的臥室，喀啦一聲將自己鎖在裡頭了。
任沐霈激動地大吼著，話筒那方傳來的聲音卻是冰冷無情的。
「我們的默契已經夠好了，只要練幾次就可以ＯＫ，不需再花費太多的時間。」路克轉望三位伙伴。「對不對？」
什麼玩意兒？為了老公的前途而離開他？
「體諒？」路克冷笑。「為了我的興趣，她強自忍受兩地相隔的思念之苦，她懷孕時我也沒有給她一點安慰幫助，她生產時我更不在她身邊為她打氣，末了孩子又扔給她一個人照顧，現在你還要她體諒我在該回去和她團聚時居然還得留在這個勞什子國家追求什麼葛萊美獎？」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不知道過了和-圖-書多久，沉思中的德斯突然警覺地抬了抬腕。該死，他進去多久了？十分？二十分？
「不！哦！不！」
「因為我不忍心傷害你，直到昨天他要求我嫁給他。霈，我愛他，我想嫁給他，所以我不能再隱瞞下去了，我……霈，他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們……比較相配，你懂嗎？」
「如果這真是妳要的，」儘管聲調顫抖不穩，他的嗓音仍是如此深情柔美。「我會離開妳，如果……這真的是妳要的……」話筒隨著逐漸微弱的尾音無力地掉落，在光滑的地板上敲出絕望的哀響。
胖嬸是個五十多歲的胖婦人，整天笑呵呵的，嗓門大得可以媲美打雷，是個超級稱職的天才保母，卻也是個超級煩人的管家婆。一個嬰兒居然不夠她忙，連帶打掃整理兼煮飯洗衣她都要參一腳，最後竟然還敢管到雇主身上來了。
是的，他的確這麼說過。任沐霈的臉色更形蒼白了，他的嘴角劇烈地拍搐著，沉默良久後，他終於幽幽地吐出一口氣。
德斯的腳步立刻停下。
他們回到洛杉磯開始進行第二張專輯ＣＤ錄製的翌日，在錄音室的套房休息室裡，正確答案終於在德斯的忐志不安和任沐霈的震驚中揭曉了。
劉小藍眨了眨眼。「那倒是。」
「呃……這麼說吧！如果我為了路克的前途要求妳離開他，妳能答應嗎？」
媽的，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成功了！
狗屎，居然連邊看電視邊吃飯也不行，這太沒天理了吧！
「因為我不再愛你了，霈，我們分開的時間實在太久了……」
這倒是真的。
「出國吧！我想。」劉小藍撇撇嘴。「反正家裡又不需要我賺錢，我考慮出國去看看，再決定是要繼續唸，還是回來工作。」
「我可以跟妳私下談一談嗎？」
「那又如何？我過我的中國節，關你們屁事！」路克憤然道。
好像怎麼說都不對。
任沐霈遲鈍地轉頭望著他。「她……要離婚。」
「霈，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放了我吧！讓我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好嗎？你也曾經說過的不是嗎？你說如果我愛上了別人，儘管告訴你沒關係，你不會介意的，這是你說的不是嗎？」
他又端起咖啡喝了口，隨即攢眉瞪著咖啡，這才發現他竟然緊張得忘了加奶精和糖，而咖啡已經快喝光了。
「當然、當然，這種事自然要經過詳細考慮才行！」
路克頓時愣住。「電視……」
他搖頭。「他卻抵死不肯，他認為和別的女人出去就是背叛了妳，他不願意那麼做，我要是逼他，他總是回我一句：他不幹了！就想跑回台灣來找妳。」
「路克，發生什麼事了？」雖然心中已有預感，德斯還是得問清楚。
而任沐霈一看到德斯，竟然脫口便是一句，「我不幹了！」
依他過去的經驗，考慮的結果有九成是正面的答案，也就是說，他的要求應該是不會遭受到拒絕了。
難道她是屬於那一成反面答案中之一嗎？
德斯無奈的長嘆。「沒辦法，他的俊美外表不但吸引那些年輕女孩子們，他的羞澀靦腆也特別吸引那些超過三十歲的女強人。但我說過，沒讓他去和人家上床，吃個飯聊聊天總可以吧！」
德斯遲疑一下。「呃……就算對方對他有意思，我也沒叫他真的要和對方上床，敷衍一下也可以啊！」
代表成功了一半。
但路克依然一點欣喜的神情都沒有，只是陰鬱地瞪著德斯。「媽的！那你教我怎麼跟我老婆講？」
德斯苦笑。「可是他常常為了ｈtｔｐs://ｍ•hetｕbook•cｏｍ.com顧慮妳而罔顧工作排程，或許有少數工作是可以調開的，然而有更多工作是要多方面配合而無法變更行程的，但他就是常常為了這些事和我大吵大鬧，甚至賭氣不參加某些預定的記者會、電視錄影等……」
德斯無奈搖頭。「關係可大了，路克，你既然在美國工作，自然要配合美國人的習慣。」
「頭一個月還好，彼此還客客氣氣的；可是從第二個月開始，她的霸道就慢慢給我跑出來了，」吟倩塞了滿嘴猶自唸個不停。「請字跑得無影無蹤，代替的是命令語句；第三個月，她居然兇巴巴的對我吼，這個不行、那個不行，狗屎，到底她是老闆還是我是老闆啊？」
如果路克想自己安靜地大哭發洩一下，他最好不要騷擾他。
「妳該知道，現代人總認為作影歌星是輕而易舉的事，只要有財力有背景，誰不想飛上天空作顆閃亮的星星？所以即使路克再有多高的天賦音樂才能，也要先和那些虛有其表但擁有強力靠山的人競爭。在這種情況下，密集的宣傳和交際排程是絕對必要的……」
喬、理文和哈爾無奈地看著德斯和路克各據客廳一方對吼，想要說點話緩和一點火爆的氣氛，又不知道說什麼話才不會讓場面更激昂。
「路克，不是我故意要為難你，實在是還有很多工作需要盡快完成，而且有一些要配合別人的時間，不是我說怎樣就能怎樣的。」
「隱私！」劉小藍不假思索地說。
孩子滿月後任沐霈依然捨不得離開，硬是又待了一個禮拜，以至於德斯不得不親自來台灣抓人。
他踉蹌衝向歪倒在血泊中的任沐霈。「路克，你這笨蛋！你這笨蛋！」他哀嚎著抱起奄奄一息的死寂身軀，無助地抓來毛巾慌亂地包裹住仍在汨汨冒出鮮血的手腕，那兩條又深又長的傷口說明了任沐霈深刻的絕望與強烈的決心。
節日每一年都有，但是大學畢業典禮一輩子只有一次，所以任沐霈堅持要回台灣親眼見到老婆戴方帽子。雖然會產生很多不必要的麻煩，這一次德斯卻沒有堅持反對，相反的，他也跟了來。
劉小藍聳聳肩，「不說他了，」她也扒了一口飯。「還有半學期就要畢業了，妳有什麼打算？」
突如其來的強烈不安開始搔抓他的脊背，他未經思索便立刻跳起來半跑到浴室前敲了敲。
雖然年已五十餘，但在固定的健身運動下，德斯的身材體力或者還比大部分年輕人要來得強壯許多。尤其在他現在這種不安的心情下，薄弱的門板不堪兩三下的撞擊在一聲砰然巨響後彈了開來。
「妳說什麼？」
路克的雙眼依然怒瞪著。
「ＭＴＶ也還沒錄製好，單曲ＣＤ也是……」
「讓我考慮考慮可以嗎？」
以往捧紅歌星的手段，用在這個歌喉奇佳、歌藝絕頂卻又癡情得不可思議的俊俏年輕人身上似乎是錯誤的，而這個錯誤正明顯地寫在那副空洞茫然的深遂五官上，在僵凝呆滯的頎長身軀上，在哀絕得令人窒息的淒涼空氣中。
吟倩從塑膠袋裡掏出兩罐可樂，一罐遞給劉小藍，另一罐打開來喝了一口。
正在核對活動日期的德斯愕然瞪眼，因為任沐霈的大叫聲充滿了驚恐和慌亂。
「路克，我想……」他徒勞地想做些無意義的安慰，「也許你們分開的時日確實太多了，她……」愧疚的心使他無法說出任何有關於她的謊言。「路克，或許這樣比較好，你應該知道，如果你想攀上世界頂峰得到最高榮譽，她將是你最大的障礙。她不僅會分去你的心神，而且你是屬於所ｗｗw.heｔｕboｏｋ.ｃｏｍ.com有歌迷的，你可以交幾個女朋友玩玩，卻不適宜專屬於某個女人，懂嗎？」
任沐霈頭也不回。「浴室。」
他深吸了口氣，再緩緩吐出，終於凝足了勇氣。
「老公，記得到了之後打個電話給我啊！」
「不，來不及了，霈，來不及了，我已經不再愛你了，你還是放了我吧！」
他終於得到他所想要的結果了，但是覷著路克那張絕望蒼涼的臉龐，德斯卻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作法是否正確？
「我就想繼續唸下去。」
太晚睡，不行！
「這個月已經是第五個月啦，該死的她竟然開始管起我的門禁來了！」吟倩一臉忿忿不滿。「居然說不能超過……」
他雙手按住路克無力下垂的肩膀。「路克，聽我說，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傷心，但是請相信我，時間是萬能藥，它能自然治癒所有傷口，能夠撫慰任何受創的心靈。」
任沐霈就這樣被掃地出門了。
德斯沉肅地回視吟倩許久，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這種事了，不但有些生疏，甚至還很緊張。
吟倩愕然地盯著他無法言語。
「不行！」
十分鐘後，兩人在咖啡廳僻靜的角落裡對坐，吟倩無意識地轉動著面前的果汁，雙眼凝注德斯靜待他開口。
「夠了！」路克驀地怒喝一聲。
就在這一瞬間，德斯心頭驀然浮現一個卑劣的想法——
該死，現代人流行晚婚，所以長久以來都能讓他省略掉這個步驟。但偏偏路克就愛這麼早婚，又那麼死腦筋地硬要將家庭放在事業之上，好似存心要找他麻煩似的，真是有夠＃＠％＄＃＠！
「我想我必須先告訴妳，路克是我專任經紀人以來碰過最好的人才，他的天賦能讓我輕易地將他送上最高峰，但是……」他凝視她。「必須是在他心無旁騖的情形下。」
他衝入浴室，惶惶然的雙眼一掃……
「那時候我還小啊！霈，可是現在我是個大人了，我接觸到的不在只是孤兒院裡一個小小的世界而已，我需要的也更多，我不再能忍受一個一年見不到幾次面的丈夫了！」
劉小藍挾了一塊菜頭放進嘴裡。「春節呢？回不回來？」
這是哪朝哪代的戲碼？現代人好像沒有這種習慣吧！就算成龍為了戲迷打死不承認已經結婚了，而譚永麟也明明快要列入老頭子行列了還老霸住單身貴族名額不放，甚至有些人還拿訂婚當遊戲耍，但大多數藝人歌星還是不會否認已婚身分，不管他們是不是結婚十天半個月後就要離婚了。
回應他的是一片更令人焦躁的寂靜。
又是一個當她是恐龍的混蛋！
但是，胖嬸的體積比她大，肺活量也比她高，兒子更早已落入她掌握之中作為人質，她還能怎麼樣？
劉小藍笑笑。「他倒是想得很周到嘛！」
「路克，你要去哪裡？」德斯忙追上去。
搭上返美的飛機後，德斯開始懷疑自己是否高興得太早了。
「我想我最好直說比較好，」他盯著吟倩。「我想知道妳能為路克的前途犧牲多少？」
劉小藍順手也打開來。「留學？」
吟倩再次皺眉，她無意識地啜了口果汁再望回他。
「離婚？為什麼？」
他只等了三秒便往後退兩步，再猛力衝向浴室門，用魁梧龐大的身軀去挑戰那片比他寬大，卻比他扁薄的木板。
德斯不由得心中暗喜，卻又不好明白顯示出來，只好端起咖啡勉強灌下又苦澀又冰冷的咖啡，用厭惡的味覺來阻擋眉開眼笑的衝動。
靜靜在沙發角落坐下，他掏出雪茄來點燃，深深吸了幾口後，瞭繞的瀰漫煙霧中，他開始思索著該以何種方式來驅除路克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