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要去。」我說。
「簡．薩根，」她說，握住我的手，我抓住她的手時間有點長，當我最終鬆手的時候，她有一點窘迫。
「你就駐守在斯帕羅霍克號上，」西拉德說，「上面的特種部隊都是最有經驗的。你的工作就是用你在珊瑚星的經驗給那些老兵當參謀，如果有需要，你要充當CDF普通部隊和特種部隊之間的聯絡員。」
她看著我的臉，「你看，我不是你的妻子。」她突然說，「我不知道你認為我是誰或者我是什麼，但我從來都不是你妻子。直到你今天給我看照片之前，我都不知道她存在過。」
簡站起身，又看了看我的臉，把戒指還給我，沉默地離開了。
「我們當然要奪回珊瑚星。」哈里說，「但是現在的目標不僅僅是把星球搶回來，甚至這已經不是一個根本目標。我們現在的根本目標是掌握他們的超光速粒子防禦技術，並且發現進攻方法。」
「那就再會有大屠殺。」潔希說。
「但比任何其他的損傷都小。」基剛說，「下士，我不想騙你，我寧願用其他人，但是，我們找不到。即使你的所有建議都沒什麼用，也比什麼意見都沒有強。再說，你已經在戰鬥中表現出了快速反應的能力，你會有作用的。」
「你要知道這次戰略部署極其罕見，」基剛說，「一個現實的問題時，由於任務和人員的差別，普通部隊從來沒有和特種部隊混合過。即使這兩支部隊面對同一個敵人，他們也是各自執行各自的任務。」
「怎麼弄的？」我說，「我的意思是，你六歲，卻沒有過去。」
「只是好奇。」我說，「而且我不想你現在就走。」
「這是泰戈爾中尉在問話，下士。」泰戈爾看看哈里和潔希，「我認識你們兩個。你們以前在漢普頓．路德號上。」
「這個，我說過超光速粒子只是個理論，」哈里說，「它們還沒得到證實，只是在數學上可以解釋。在躍遷前後的兩個宇宙之間，我們無法建立聯繫，我沒還不知道有什麼智慧種族實踐了這個理論，所以它尚未有所應用。」
「或許可以讓我或者潔希和她談談，」哈里說，「看看她是否想見你。」
「你真的要去？」
哈里和潔希一收到我的消息就來見我。我告訴他們我的新任務和獲得提升的事。
「希望你別介意，你一點都不像六歲時我遇到的凱西。」
「有時也想。但是我們不會知道的。他們從不會告訴我們本體是誰。我們有些人不止採用一個人的身體，不過他們全都死了，所以殖民政府就不再那樣製造我們了。我們也不認識那些人，也不知道哪些人瞭解這些事情。你們這些真生死得真他媽的快，你不知道什麼人曾經遇到過一個本體，或者她丈夫。」
「看起來她沒想殺了你。」哈里聽完之後說。
「長官。」我朝著他的方向點了點頭。
「沒人給我，」我說，壓低了聲音，「我在我的婚禮上照的，這是……我的結婚照，」我差點想說這是「我們的」結婚照，但是控制住了，「照片上的女人是我的老婆，凱西，她在入伍之前就死了。他們用她的DNA製造了你，她的一部分就是你，你的一部分就在這照片上，你有一部分在這裡，」我抬起我的左手，給她看我的結婚戒指，這是我唯一保留的地球物品。
「你們已經被分配到CDF的軍事研究部隊。」我說，「哈里，他們知道你到處探查幽靈軍團和超光速粒子的資訊，我向他們保證說你絕無惡意，你將到調去研究我們從珊瑚星帶回來的東西，不管那是什麼。」
我還以為基剛會說，「紐曼認為你只能在軍隊年度表演中去演天鵝湖了。」我對他的話大吃一驚，基剛注意到我的表情，咧嘴笑了笑。「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紐曼總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冷面孔，這恰恰是他能幹這個工作的關鍵所在。那麼，怎麼樣，下士？你覺得自己應該獲得這麼獎章麼？」
「沒有，長官。」我說，「但是我有一個請求。」
「我想給你傳點東西，」我說，「一幅圖片，用腦伴。」
「當然可以，」我說，「我還有別的照片，如果你想看都可以給你。如果你想瞭解凱西，我也可以跟你談談她。」
「我們都有麻煩了。」簡說，「我幫不上他們，我只能告訴你一個。記住，答應下來，這非常重要。」她用手輕輕地碰了碰我的手臂，走開了。
「太棒了，」我說道，「現在只有我和潔希知道超光速粒子是什麼，我們更應為超光速粒子感到興奮。」
這時候，她和另外兩個同事正在餐廳裡面一點的一張小和圖書桌子上，我蹣跚著走過去。他們三個正在聊天，不過我一過去就他們就不說話了。她背對著我，當她的同事注意到我的時候，她也轉過身來。我看到了她的臉，站住了。
「你們結婚多久？」
「誰知道呢，約翰，」哈里說，「也許我們會在珊瑚星碰頭。」
「不，不會的。」我說，「我請求基剛將軍將你們調出普通步兵團，他同意了。你們第一階段的服役已經結束。」
「那我們怎麼才能趕得上呢？」潔希說。
「我們不怎麼在意年齡，」她說，「因為我周圍的人都一樣大。」
我也笑了：「如果她有這個本事的話，有兩次她肯定就這麼幹了。」
「OK。」她說道，「好的，我要走了，很抱歉摔了你。」
傻蛋突然叫了起來：「佩里下士，今天1000時間點，在鳳凰星艾森豪威爾．模組指揮部，基剛將軍將接見你。」我激動地將這消息告訴哈里和潔希。
「就是你這樣的人。」她說。
「哈里聽到這個消息會驚訝的。」我說。
「我完全理解，長官。」我說。
「盯著人看是不禮貌的。」這個女人用凱西的聲音說，「你不用開口了，你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
西拉德向基剛點點頭。「很好。」基剛說，「下士，你需要一個新職位，我想你的低級軍銜還不足以參加這次任務。我現在被提升為中尉，另外，向你介紹克里克少校，斯帕羅霍克號的指揮官。在1500時間點之前，你可以有足夠的時間去取點東西和與戰友道別。還有什麼問題？」
「要發生什麼？」我問。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說，「這一切發生之後，我想有些事情最好就別去想了。」
「『真生』？」我問。
我想了一會兒：「她看上去很像凱西，這毫無疑問。我想我也能看到一點點凱西的性格和氣質。凱西和她一樣都很容易衝動。」
「我為今天的事情感到抱歉，」她說，「這出我意料，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這種事情。」
「你打斷了一根肋骨。」我說。
我轉向基剛：「我能問個問題麼？長官。」
我點點頭。她拿開手。「聲音小點。」她說。
「抱歉，」她說，「我不是故意要嚇到你，但是我不允許跟你說話，聽著，你要接受這個任務。」
「你要和她說什麼呢？」哈里不放心地問。
「我靠，約翰，」潔希說，用一張餐巾紙清理我頭上的傷。「你做了什麼？」
「不了，你們吃早飯吧。」我說，「散步對我來說是個好事情，艾森豪威爾．模組指揮部不過兩公里，我能及時趕到。」我站起來，拿了一塊油炸圈餅準備路上吃，吻了吻潔希的面頰，就出發了。
「隨機選的名字，」她說，「我們的第一個名字是公有的，我們的姓大部分都是從藝術家和哲學的那兒借來的。我的班上就有泰德．愛因斯坦和茱麗葉．巴斯德。開始我們不知道我們的名字怎麼回事，等到他們把我們的體格改進之後，我們就逐漸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製造的了，我們沒有多少記憶，直到遇到真生才會知道一些事情。但我們很少遇到他們，我們都是單獨行動。」
「我明白。」我說。我的這個「明白」比他們以為的要多一點，簡正在斯帕羅霍克號上。
潔希捧住我的臉，哈里拿回了拐棍，我們一瘸一拐地回到醫院，菲奧莉娜醫生對我非常生氣。
「是，長官。」潔希說，哈里點點頭，我喘著氣應了一聲。
「別出聲。」簡說，「我不應該在這兒的。」
其實我是的，我心裡說。
「放屁，你從哪兒弄到這張照片的？」她逼近我，「誰給你的？」
「你多大了？」我問。
有人把我推醒了。我看看到底是誰，想開口問問，但是她捂住了我的嘴。
「所以我不是你的妻子，這就是我要說的，對不起，我不是。」
「我是約翰．佩里，」我呼吸都有點困難，「我不想搞什麼。」
我是被護送進一個會議室的，裡面有很多高級軍官，還有一艘十八世紀的縱帆船裝飾品。我肯定是這裡級別最低的軍人了，軍銜緊挨著我的，就已經是中校。這正是紐曼，我尊敬的調查員大爺。我感到有點不妙。
她上下打量我一番：「不記得，」m.hｅｔｕｂook.cｏｍ•ｃoｍ他說，「相信我，我們沒有一起訓練過。」
「不要轉身。」簡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她就在我的身後。
「你給你的中尉看了照片了麼？」我問。
我準備起身，哈里抓住我的手問：「你要幹什麼去？」
「為什麼？」她激動地說，「我們知道自己用別人的基因製造出來的，但是他們從來沒告訴我們到底是誰。有什麼問題？那些人並不是我們，我們甚至連克隆都不是。我們是CDF．實驗室白老鼠，你聽說過麼？」
「你怎麼知道我要接受任務？」我問。
「那好吧，」她說，「快一點。」
「我們又要分開了。」潔希說，「哈里和我的排也被拆散了，我們的排已經被分配到其他船，我們在等待自己的分配計畫。」
「你說CDF準備奪回珊瑚星。」我說。
她突然啟動，比一般的CDF要更敏捷，一把抓住我，將我摔倒附近的船艙壁上。我覺得我的一根新肋骨又斷了。哈里和潔希站身要過來，被簡的兩個同事擋住了。
「聽好了，佩里，」她說，「從現在起，你她媽的離我遠點。下次再讓我見到你，一定送你去死。」她說完就怒氣沖沖地走了，她的一個同事跟著走了，另一個之前給我發過消息的，一直擋住潔希和哈里，然後他做了個停戰的手勢。
「我六歲。」她說。
「你曾經想過自己是用誰的身體製造的麼？」我問。
「西拉德將軍和特種部隊將領導對雷伊人的反攻。」基剛將軍說。「如果我們準備奪回星球，首要任務是要讓他們喪失超光速粒子偵察技術，我們儘量不要破壞掉這個設備，但必要也是只能摧毀它。戈登上校。」基剛指著紐曼旁邊一個陰鬱的人說，「相信我們知道它在哪兒，上校。」
「沒關係，」我說，「我不會還手的。」
「這就是我對你的看法。這是你的銅星獎章，祝賀你，孩子。」
「如果你知道這種超光速粒子模式或者之類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為什麼我們不在此之前做點什麼？」潔希問，「在我們受到攻擊之後你才大發宏論。」
「你從哪兒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說。
哈里和潔希相互看看，哈里放開了我的手。
「有些事情讓我必須活下去。」我說。
「我罩不住，」哈里說，「我數學不行。」
「算了，沒什麼必要。」簡說。
「我確實有點疑惑，長官。」我說。
「下士，」西拉德說，「告訴我，你對珊瑚星那邊的情況都知道些什麼？」
「就一幅圖，」我說，「發完我就走了，求你了。」
「不，她不是了，約翰，」哈里說，「她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你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願意和你說話。」
「我們以前還見過麼？」我問簡，沒理她那個同事。
「你救了我，」我說道，「在珊瑚星。」
她聽到這個，微微抬起頭，「我靠，」她說，「我確實認不出你。我最後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腦袋的下面一半都不見了，希望我沒有冒犯你，不過確實沒想到你還能活下來。我甚至都跟人打賭你活不了。」
「抱歉，我並不想打擾你。」我說。「我不知道你還能不能記得我。」
「四十二年。」
「真的麼？」西拉德冷淡地說，「我想你的朋友二等兵威爾遜已經給你做過一個全面的介紹了。」
「上面寫了字。」她說。
「我們可以用腦伴。」我說。
「是，長官。」我說，「十分感謝，長官。」
「我想和她談談。」我說。
「你還好嗎？」潔希對我說。
「毫無疑問。」西拉德說，「我也肯定他在特種部隊對你有同樣的評價。順便提一下，儘管我們沒有將特種部隊的資訊放進系統資料庫，但它也不是政府機密。我們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完成高度機密的任務上，所以我們和你們其他人接觸的機會非常少，這並不是故意迴避你們。」
「說。」
「在那種情況下，你的表現已經很突出了。」基剛說，「一百艘飛梭設法在珊瑚星著陸，但你們的是唯一一個完成的。很大一部分歸功於你果斷下令沖出逃生門。」他用大拇指指了一下紐曼，「紐曼已經都告訴我了，他認為你應該獲得一枚獎章。」
「還有她只有六歲，太彆扭了。」哈里說。
「我們最後一次在珊瑚星的行動純粹被扁。」潔希說。
「純粹一個猜想。」我說。
「我很接受現實。」我說。
「我需要參加戰鬥嗎？」我問。
「但我還沒告訴你讓你來此的主要目的。」基剛將軍說，然後示意桌子那邊說，「我想你還不認識特種部隊的西拉德將軍，放鬆點，不用ｍ.hｅｔｕbooｋ•ｃｏm.ｃoｍ敬禮了。」
「我問的不是這個。」
「這無關緊要，重點是你要答應他們對你提的要求。答應他們，這樣你才能在馬上要發生的事情中處於安全狀態，盡可能地安全。」
「超光速粒子。」哈里走到我和潔希的早餐桌時說。
簡聳聳肩：「我每天都在工作，我不知道我從哪兒來，也不知道未來怎麼樣。但是我已經在這個身體裡了，且我也已經學會說話、運動、思考和搏擊。他們說我特種部隊的一員，他們訓練我們，叫我簡．薩根。」
「感謝你的信任，長官。」我說，「但是我的意見沒什麼用，只能帶來損傷。」
「我現在還不清楚簡對我到底意味著什麼。」我說，「但是我知道你們對我意味著什麼，你們就是我的家人，潔希，哈里，你們是我的家人。不要為我這個決定生氣，好好活著，就算是為了我，求你們。」
「非常有趣，」他坐下來，「超光速粒子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麼雷伊人知道我們的躍遷。」
「你還有簡。」潔希說。
「你很快就知道了。」
哈里作了一個表示同意的手勢：「如果這個猜想正確，那就說明雷伊人在科技水準上超過我們，我們比它們要落後。」
「簡單地說，下士，」戈登開始發言，「在第一次戰役中，我們發現雷伊人在珊瑚星的軌道上釋放了一系列小人造衛星。一開始我們認為，間諜衛星是說明雷伊人監視殖民軍何時到達行星，但是現在我們認為這是為了檢測超光速粒子。我們相信編譯衛星資訊的總站就在行星上，在第一波戰鬥之後著落於行星的。」
「正確。」哈里說，「我們可以在戰爭中進行交易，把這些先進技術學過來。如果超光速粒子的躍遷真的能夠被追蹤，我們就有可能自己掌握這個技術。但是這太耗時間和資源，直接從雷伊人學要更簡單些。」
「是的，長官。」我說。
「什麼呀！」潔希說。
不一樣，確實不一樣。除了皮膚和眼睛不用說之外，她比凱西年輕，是一張凱西半個世紀以前的臉。但即使這樣看，還是不一樣。她比凱西要瘦，是CDF的基因改良技術調節的。凱西的頭髮總是又長又密，即使和她同齡主婦都把頭髮剪短了，她還是那樣。我眼前的這個女人留著齊耳短髮，最多只到衣領。
「不像你們兩個整天閒逛，」哈里說，「我把時間花在有意義的交際上。」
「沒。他跟我要的，我說你給了張你自己的照片，我已經刪了。我確實刪了，所以我不怕被人查。我沒告訴別人我們都說了什麼。你能再給我看看那照片麼？」
「我沒事，」我看著他們兩個，「讓我走吧，拜託，我沒事的。」
「謝謝。」我說道。
「你真會搞笑。」我說。
「是的，長官。」我說，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看紐曼。
「我發給你。」
「沒有，」她態度有點冷淡，「你已經道過謝，我現在真的要吃飯了。」
「你聽我的就是了。」
「你們為什麼告訴我這些？」我問，「我只是個光桿下士，沒有班，沒有排，不在任何部隊裡。我不知道我有什麼必要知道這些。」
「如果你們都是單獨行動，那在餐廳幹什麼？」我說。
「對不起。」她說。
「好。」
「她的年齡確實讓人感到彆扭。」我說，「她在感情上並不成熟，她甚至都不知道如何表達。她把我狠揍一頓是因為她不知道如何處理自己當時的心情。」
「我不知道我的年齡對你有什麼意義。」她說。
「我知道了。」我說。
「你看上去有點疑惑，孩子。」基剛對我說。他和整個屋子裡的人，以及整個CDF的士兵，看上去都不超過三十歲。
「你有多愛她？」簡問，「人們結婚太久以後，也許只是因為習慣了而在一起。」
「我能看看你的結婚戒指麼？」
「有時候是這樣的，但是我非常愛她。自從我們結婚直到現在，我都愛著她。」
「我十分榮幸，長官，但我不能獲得這個榮譽。」我說，「我們墜毀了，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生還。我幾乎沒有任何功績。而且，所有對我們在珊瑚星著陸的讚譽，都應該歸於我的飛行員，快拿．伊頓。」
「現在0915了，約翰，」潔希說，「你最好動作快點，你還想我們陪你去麼？」
「我知道這難不倒你的。」我說，「潔希，你也會調去MR，在參謀部。剛才的會面中，這是我和-圖-書為你們所能做的全部了。這雖然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不過你可以換個角色，而且也不用沖在第一線了。」
「你需要知道這些是因為，你是珊瑚星戰役中少數極倖存者之一，而且是唯一不憑運氣活下來的人。」基剛說，「西拉德將軍和他的人相信，當然我也同意，如果有參加過第一次戰役人參與，他們勝算就會更大。這就是指你。」
「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基剛聽完說，「如果是在其他情況下，我不會同意的。」
「你得知道你到底從哪兒來。」我說。
「我猜他們這次會大量動用幽靈軍團。」哈里說。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事情。」我說，「我以前從沒見過基剛。」
「當然。」我摘下戒指，她小心翼翼地拿著，仔細地看著。
「顯然。」她說。
「約翰，即使她願意和你說話，你們兩個也是完全的陌生人了。」潔希說，「不管你有多麼不像接受這個現實，但你必須接受。」
「我不是要表現得有多突出，長官。我只是完成自己的任務。」
在我離開地球的時候，我帶了一些家人和朋友的電子照片。當我的腦伴啟動以後，我把它們都上傳進記憶體裡。我從相冊裡挑了一張特殊的圖片傳過去，然後看著她說：「你現在能認出我嗎？」
哈里笑笑：「誰說我們非要趕上？我們第一次在豆杆運輸器遇到的時候，怎麼談論殖民地先進的科技水準的？你們記得我們怎麼猜測的？」
「可能被她扔到牆那邊去了。」我說。哈里跑過去撿拐棍。
「這太敏感了。」哈里四處找了找，說道，「你的拐棍呢？」
「凱西九年前去世的。」我說，「我想知道他們等了多久之後，才用她的基因造了你。」
「不，」她說，「我想聽聽你的聲音，躺下來吧。」
「一個暱稱。」我說。
「是的，長官。」哈里說。
「為什麼？」我問。
這個髮型讓我很不習慣，她曾經是一頭長髮。自從我們都變成綠色以後，很長時間沒有人吸引我了。但是這個髮型我卻毫無印象。
我差點被油炸圈餅給噎死：「我希望你不是偷偷跑過來跟著我的。」我最後說，沒有回頭。
「你他媽的是誰？」簡咬牙切齒地問：「你想要搞什麼？」
「遺傳，遺傳。」哈里說。
「你說什麼？」我說道。然後告訴哈里，我和簡昨晚的相遇。這事在哈里起床的時候我跟潔希已經說過了。
「和她說話一定感覺非常陌生。」潔希說，「即使你已經知道她其實並不是你老婆。」
「佩里下士，」基剛將軍向我還禮說，「不必拘禮。」
「我不是要舊事重提，」潔希說，「不過你在她身上看到凱西的影子了麼？」
「我想是的。」我說，「她之前就告訴了我。我想她肯定跟什麼人說了什麼。我還有幾個小時就要出發。」
「那我的朋友呢？」我說，「哈里和潔希，他們也有麻煩？」
「他們是極不穩定的亞原子微粒，」哈里說，「他們比光速還要快，因此可以導致時間回溯。到目前為止這還只是個理論，因為很難追蹤到比光速快、並導致時間回流的東西，但是躍遷理論允許超光速粒子進行任何躍遷，就像我們讓物質或者能量進入不同的宇宙一樣，超光速粒子從它的目的宇宙，回到它的躍遷初始宇宙，這是它在躍遷上的特別之處。如果你能發現什麼超光速粒子從某地躍遷走，你就知道一艘飛船正在躍遷過來，並且知道何時到達。」
「我得走了，」她說，「聽著，我不該在這的，如果你再遇到我，不要說我們曾經見過面。」
「那我幹什麼？」我問。基剛看向西拉德。
「聽說過。」
「你受傷了？」
「嗯，她知道的只是戰鬥和殺戮，」哈里說，「我們有一生的記憶和經驗讓自己成熟，即使以前地球上的士兵也有二十多歲的生活閱歷，但是特種部隊只是一群孩子，這是倫理上的一個模糊地帶。」
「我們別無選擇，潔希。」哈里溫和地說，「我們必須壟斷這項技術。如果這項技術傳播開，每個智慧種族都能監視殖民軍，顯而易見，他們就能提前知道我們的行動。」
「我們之所以認定它在行星上，是因為這樣對他們來說最安全。」西拉德將軍說，「如果它還在船上，那麼就有可能被CDF擊中，因此它的安全就要靠運氣。然而除了你的運輸船之外，我們沒人踏上珊瑚星的地面，因此很有可能在地面上。」
實際上，艾森豪威爾．模組指揮部不止兩公里遠，但是我的腿現在已經好了，我想練習一下。菲奧莉娜醫生是對的，新腿比以前的還好，我感到活力充httｐs://m.ｈｅｔｕｂooｋ.com•cｏm沛。當然。我的生還是一個奇蹟，這種情形下任何人都會覺得活力充沛的。
「飛行員快拿．伊頓已經被追加了獎章，下士。」基剛將軍說，「這是對她的一點安慰，儘管她已魂歸天國。但是這對其他CDF來說非常重要，告訴他們這是榜樣。並且，不管你怎麼謙虛，下士，你都要被表彰。其他在這行戰役中的倖存者，他們只是出於幸運，但你表現出在不利形勢下的主動性和領導能力，在嵻猞人一戰中，你也表現出你的思考能力。你領導你的訓練排的時候，魯伊斯軍士長對你在最後的戰鬥訓練中使用腦伴的策略表示高度評價。我和那個屌人相處過，魯伊斯連他老媽把他生下來這件事都要抱怨一下。我想你知道我指什麼。」
「你們全都聽著，」他說，「我不知道你們都他媽的幹了什麼，但是我現在要全部瞭解。不管是什麼事情，我全都要知道。把情況講清楚，但是如果在任何地方出現『特種部隊』這個詞，我就會動用我的私人手段讓你們剩下的軍旅生涯變得十分短暫並且痛苦不堪，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會搞死你們的，聽懂沒有？」
簡在昏暗的房間裡凝視著我，這種光線下她看上去比平時更像凱西，我看著她，隱隱心痛。「我不知道，」她最後說，「我不知道，我到底想知道什麼。我得想想……那現在給我一張照片吧。」
「你不必這麼激動，下士。」她繼續說。
「不管怎麼說，會準備好的，也許確有益處。好的，中尉，現在解散。」
「不太多，長官。」我說，「都是和朋友聊天聊到的。」
「他只是CDF第二野戰軍的將軍，」哈里，「小人物，小人物。」
「你自己問她吧，夥計。」我說。
「我就說過我總是交到特別的朋友。」哈里說，「你被選中了，約翰。」
「我知道。」
「已經好了。」
「什麼？為什麼問這個？」她反問道。
「照顧好你的朋友，」泰戈爾對潔希說，「他看上去被踹得不行。」
「潔希，哈里，求你們了。」我說，「想想看。艾倫死了，蘇珊和托馬斯死了，瑪吉也死了。我的人還有整個排全都死了。在這裡，我曾經在乎過的人全都死了。我有機會讓你們兩個活下去，我當然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我不能為他們再做任何事情了，我需要你們都活下去。你們是我的全部。」
「我長得顯老。」她說，然後補充一句，「我開玩笑的。」
我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點很不對勁，那臉色恐怕是近來最難看的了。「我們都知道披瓦．威爾遜。」西拉德說，「你或許可以告訴他，他的偵探遊戲沒他想像的那麼謹慎。」
「是，長官。」我說，「這只是個誤會，純粹出於偶然，不會再發生了。」
「你是臨時性的人員，」西拉德說，「完全不用參加實際的戰鬥。」
「我靠！哈里，」我說，「她是我老婆。」
「佩里下士，」她的一個同事通過腦伴對我說：「我們只是見縫插針地到這吃個飯，我們半個小時之後就得回到船上去，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給她發了張結婚照。」我說。
「我永遠深愛凱西。」我說，「在給我之前，她刻上去的。」
「我恐怕斷了根肋骨。」
「佩里，」他問我，「你們到底幹什麼，你發了什麼給她？」
「這不對，約翰，」潔希說，「我們服役期還沒滿，我們的排都回去戰鬥，你也要回去，而我們卻無所事事。我不想這樣，我要服完役。」哈里也點頭。
「你在說什麼？」哈里說。
「我想吃個漢堡包，」她說，「我們不是不能和別人在一起，只是我們不想。」
就好像他知道我在想什麼，西拉德說道：「下士，我知道你和我們的一個人有些衝突，斯帕羅霍克號上的人。我希望下次不要再發生同樣的事情。」
「嗯，可以理解。」基剛說，「請坐。」他指著一張桌邊的空椅子，我就座了下來。「我聽說了你的許多故事，佩里。」
「凱西曾經把你從房間這邊扔到那邊？」哈里笑著說。
「OK。」
「我們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潔希說。
「你覺得是簡策劃的？」哈里說。
「跟外星人學的。」潔希說。
「我是約翰．佩里，」我伸出手，「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我要謝謝她救了我的命。」我站起身說。
簡勃然大怒，拎起我摔到房間的另一邊。我飛過兩個桌子，落地之前我碰翻了漢堡包、調味瓶和餐巾紙架，腦袋還撞到了金屬架，太陽穴生疼。哈里和潔希在簡的同事的阻擋下，近進不了我的身。簡憤怒地還要衝向我，但是被她的朋友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