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他微微欠身。
我嘆了口氣：「你要一直追著我不放麼？」我說，「如果你不要老是企圖把我當成間諜，我們的談話會順利得多。」
「嗯。當時你已經沒人形了。別生氣。」
「你指什麼？」
「那麼，你認為當時發生了什麼？」約拿問。
「靠，」我說，「想想吧，如果我真的為了活命背叛CDF，我才不會讓自己陷入失去下巴的處境。」我幾乎是朝著上級軍官吼叫，想讓他們換個話題。
「斯帕羅霍克號是特種部隊飛船，」紐曼說：「他們是獨立的，和其他特種部隊或者普通部隊的聯繫受到限制。」
「本質上並不是真正的死人。」哈里說，「他們不是起死回生的人。但是那裡有許多人是已經應徵CDF，但在七十五歲之前死掉的人。如果是那樣的話，顯然CDF並沒有扔掉他們的DNA，而是用它製造幽靈軍團。」
約拿和紐曼又對視了一下：「我們只是在調查每一條線索。」紐曼的語氣略微溫和點。
「下士，敵人的導彈攻擊，」紐曼說，「你記得他們是在CDF飛船躍遷到達之前，還是在到達之後？」
「抱歉我起不來。」我咕噥著說，「我稍微摔了一下。」
「不要說得這麼嚇人，」潔希說，「菲奧莉娜醫生說你會完全康復。你的下巴明天會全部長起來，你的腿兩天之後恢復，你現在就可以跳跳了。」
「抱歉，」我說，「儘管我並不是要開玩笑，但是你或許知道，我身體還有一些部分留在珊瑚星上。」
「真有趣。」我說。
「哈里。」我說道，我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下巴了。
「阿門。」哈里說，然後我們一飲而盡。
「我記得你老婆已經死了。」哈里說。
我往下模模，感覺到了我的右腿，全都在，至少感覺上是這樣。我把被子掀來仔細看看，確實是我的右腿。膝蓋下面有個一個青綠的傷口，傷口上面是我的腿，下面好像是補上去的。
我聳聳肩：「或許躍遷技術並不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
「或者有什麼人把舊身體扔了，用了個新的。」我說。
「沒錯。」約拿說。
「這都是廢話。」哈里說，「一件屌事都查不到。」
「知道一點，」哈里說，「但是不太多，整個旅途，我們都被隔離的。你被帶進來的時候，我正在接受檢查。」
「我看見我的妻子了，救我的人中的一個。」
我大笑：「你知道，艾倫跟我說過差不多這樣的話，就在前幾天。」
「很高興讓你失望了。」我說。
「你們兩個？」我說。
「斯帕羅霍克號怎麼了？」約拿少校在我們的下一次會談中說。
「我們在斯帕羅霍克號上並沒有看見什麼變種人或者畸形人。」潔希說。
「我表示同情。」菲奧莉娜說，「讓我看看你的腿。」我把被子拉開。生長環現在已經到了小腿一半的位置。「很好，」他說，「我希望你能走幾步。還沒長成的部分可以支撐你的體重，這也是給你的腿一個小小的練習。我會給你個拐棍。我看到你有朋友來問候你，你可以跟他們去吃個午餐或者幹點別的什麼。」
「人們在戰鬥中看見過特種部隊。」潔希說。
「漢普頓．路德號已經被擊毀了，約翰，」潔希說，「我們一躍遷過去，就被他們從右側攻擊。我們的運輸梭從逃生門出去之後，引擎就壞了。漂了一天半，才被斯帕羅霍克號發現，我們差點悶死。」
「嗨，看看誰來了。」一個新聲音說，「這傢伙運氣太好，沒掛。」
我環顧四周，自己正漂浮在一個裝滿液體的浴缸裡，這液體黏稠、溫暖，呈半透明狀。浴缸之外我能看見一些東西，卻什麼也看不清。我猜插在我脖子上的軟管連著浴缸邊上的一個面板，我想順著它看看自己，但是我的視線被我頭部上的設備擋住了。我想摸摸自己，但是胳膊不能動。真不爽。
「不必跟我說兩次，我會走動走動的。」我彎彎腿說，「這跟新的和圖書
一樣。」
「總共多少人生還？」我問，「除了我和你們的運輸梭。」
「有可能。」哈里表示同意，「最大的新聞是，他們被稱為『幽靈軍團』的真正原因是什麼。你知道這不是官方的命名，只是個綽號。我聽到一個傳言說，特種部隊都是由死人組成的。」
「他們什麼樣？」
「我猜不會太多的。」我說。
「嗯，看上去不太公平。」我說，「我服役一年來，從來沒有在向朋友發個消息上遇到麻煩。你應該想像得到，特種部隊希望聽到外面的消息。」
「哎，它們幹的還不止這些。」哈里說，「你知道我們的新身體都經過了改良，顯然，特種部隊的身體改良得比我們還要強。在變成士兵以前，他們是加強過能力的實驗室白老鼠。據說有些改進是根本性的，甚至看上去都不像人類了。」
「我不知道，」哈里說，「或許躍遷技術並不是我們所想像的那樣。」他吸了口果汁。
哈里站了一會兒：「我的班在斯帕羅霍克號上很煩悶地等了幾天，我們擠在娛樂室裡，無處可去，無事可做。他們甚至不允許我們休閒一下，所以我們只能和特種部隊聊天。有一個有趣的事情，我們沒人聽說過有誰從普通部隊加入到特種部隊裡。可能這沒什麼，我們大多數人才剛開始服役。但是這很有趣。」
「為了艾倫，」我說，「同時為了所有已故的老友。」
「哦，」菲奧莉娜醫生沉吟片刻說，「你離死亡非常近了。那種幻覺在那種情況下很常見，比如穿過一條光明的通道，與已故親戚會面等等。聽著，下士，你的復元還需要做很多工作，而且如果你睡著的話，會更容易進行。你什麼都不用幹，浮著就行。我將要再讓你進入睡眠狀態，下次你蘇醒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治療容器外面了，你的下巴也能長全，可以進行真正的談話，好嗎？」
「你覺得這可能麼？」約拿問。
那就是她，毫無疑問。
「我們會察看的。」約拿說，那語氣等於是拒絕。
「是有可能，但是如果是幻覺，那為什麼不幻覺一個我記得的凱西，而要幻覺一個CDF士兵呢？」
「我們到這花了四天的時間，那時候你正在維生器裡，你知道這事嗎？」哈里問，我點點頭。「被發現之前，你在珊瑚星躺了兩天。所以總共加起來，大概有兩星期了。」
「你說，不可能知道一艘飛船正在躍遷，」約拿說，「那麼對於他們的埋伏，我們只能解釋為有人洩密。」
「六十二艘載滿士兵的巡洋艦，」潔希說，「大概九萬五千人。」
紐曼和約拿對視一下：「我們已經切斷聯繫了。」紐曼說。
「那麼說，」紐曼說，「你似乎特別幸運，你及時地命令飛船逃生，並及時地著落。」
「比新的更好。」菲奧莉娜說：「在你入伍後，我們對CDF的體格又進行了加強。這些強化已經存入腿部，你身體的其餘部分都會有所收益。」
「你怎麼到達珊瑚星的？」少校約拿，我的另一個調查官問。
「那又怎樣？」
「搞笑，我就是這麼跟他們說的。」
「艾倫，另一個班的班長，」我不想說他是我朋友，免得他們又懷疑什麼，「他說躍遷就是讓飛船從一個宇宙進入另一個看起來差不多一樣的宇宙，飛船的出現和消失在現象上看都是不確定的。如果確實如此，你似乎不可能知道飛船何時何地會出現。」
「噢，我可沒這麼說。」哈里說道，笑了起來：「官方的我們不知道，可是我們知道很多非官方的資訊。」
「為什麼不行？」我若無其事地問。
「親愛的，你的妄想症又來了。」潔希說。
「我可不希望我的身體自己到處亂跑。」潔希說，「我認為CDF沒有權利這麼做。」
「她死了好多年了。」
「不必擔心，」這個聲音說，「我們取消了你的行動能力，等你出來，我們會給你復元的，只要兩天之後。順便說一下，你的腦hｔｔps://ｗwｗ•hｅtｕboｏk.com•ｃoｍ伴還能用，如果你想說話，就用腦伴，我們也正用這種方式和你交流。」
「有多少人生還？」我問。
「這不行。」約拿說。
「抱歉，」哈里說，「我不是要說雙關語，不過你幾乎認不出來，約翰，只能算是一陀肉。雖然我不想，但我還是祈禱快死，我認為他們不可能把你拼回原樣了。」
「我不知道。」我說。「似乎非常少。」
「你已經從一個死人恢復得能夠說話了。」哈里對我說。「很快就有CDF的調查官拜訪你，我猜。」
「如果我們對幽默沒反應，還請你不要介意。佩里下士，」紐曼中校說，「當你損失了六十條船和十萬人的時候，你也會處於一個非常嚴肅的情緒中。」
「我他媽的，」我說，「是在莫德斯托被擊中以後發出命令的，是我的飛行員訓練有素，把我們帶到珊瑚星，並且足夠貼近地面，這樣我才能倖存。如果你讓我再來一次，我恐怕就死了，我身體的大部分都被切下來了。我唯一幸運就是在我掛了之前被發現。我們靠的是我們的技能和智慧，無論是我還是我的飛行員。抱歉，我認為我們都訓練有素。長官。」
「哈，但這是我自己想的，」哈里說「我沒艾倫的理論物理知識，但我敢肯定，我們理解躍遷的理論模型有問題。非常明顯，雷伊人能夠預製躍遷，而且對地點的判斷精度很高。他們到底怎麼搞的？」
「哼，但是，用我們的DNA造個新身體讓我使用，和造個新身體卻不歸我管，這兩者之間是有區別的。」潔希說。
「不要對調查太當真。」哈里遞給我一杯從醫療中心餐廳弄來的果汁，「他對我們也來『你的倖存很可疑』那一套。」
哈里不解地看著我：「這可能是幻覺，約翰。」
「潔希。」我說。
約拿和紐曼相互看看，好像我又說了個笑話似的。「下士，在你的報告裡，你提到你命令你的飛行員打開莫德斯托的逃生門。」
我看看他們兩個：「很高興看到你們。」我說，「不要誤會了，我就是想隨便問問，你們怎麼會在這兒？你們沒在漢普頓．路德號上？」
「包括莫德斯托的七艘，總過不超過一百艘。」紐曼說。
「你不得不承認這是個非常有趣的巧合。」約拿說。
「救助我的人當中，是不是有個女的？」
「哈里，你說當斯帕羅霍克號找到我的時候，你正好在那兒。」
「一點不錯。」我說。
菲奧莉娜傻笑著說：「沒有，沒有。他們是特種部隊。」
「我只是想發個消息而已。」
「一個都沒有？」
「我想我已經死了。」我發送道：「至少不管怎麼樣，我正在死。」
「放屁。」我說。
「其他運輸梭也出去了。」我說。
「意料之中。」哈里說，「就官方來說，你最多只能知道斯帕羅霍克號存在著，其他的比如它的成員、大小、武器裝備和位置，你都不知道。在CDF的資料庫裡，如何你查找特種部隊，或者幽靈軍團，什麼資訊都沒有。」
我毫無表情地盯著紐曼：「你在懷疑我們什麼嗎，長官？」
「『稍微摔了一下』！」他轉轉眼睛說，「你真牛逼。比你說得要嚴重地多，約翰，我知道，我看見你從珊瑚星拖上來時候的樣子，當他們說你還活著時候，我下巴都掉下來啦。」
潔希和哈里相互看看：「也掛了。」哈里最後說，「約翰，他們全都死了，這是一次屠殺。」
「噢，我自己。」我說，「莫德斯托已經被導彈擊中，我想在那種情形下能夠主動作出反應會好一點。」
「他們怎麼能這麼幹？」潔希問，「這根本不符合倫理。」
「誰命令你下達那個指令的？」
「沒必要。」紐曼中校說。
「我們全軍覆沒，」哈里說和_圖_書，「所以才還待在這裡，因為沒別的地方可去。」
「後來我們被調查，」潔希說，「好像我們知道什麼。挨打的時候，我們已經在飛梭裡。」
哈里也笑了，舉起杯子：「為了艾倫。」
「什麼什麼？」我說。潔希也從她的漢堡包上抬起頭來。
「哈里，我知道我聽起來像在說胡話，但是我看見我老婆了。我可能被剁了，但是我大腦很清醒，我知道我看見了什麼。」
「但都被擊毀了。」潔希說，「雷伊人把每個比一本書大的東西都擊毀了。我們的運輸梭之所以倖存，是因為引擎壞了。他們可能不想浪費導彈。」
「首先要說明，這些都是小道消息。」哈里說。
「完全好了，都能吃東西了。」我說，「我不喜歡喝湯的時候漏下來，不過有時候會這樣。」
「你有什麼理論麼？」我說。
菲奧莉娜翻看他的數據本：「你有綠色皮膚，貓眼，頭腦裡還有個電腦，你還想更加不像人類麼？」
「那麼，還是那句話」約拿說，「你對這事有什麼想法？」
「我問約拿和紐曼能不能發個消息到斯帕羅霍克號，但遭到了拒絕。」我說。
「我猜是在躍遷到達之前就發射了。」我說。「至少在我看來，他們知道我們何時何地出現。」
「誰用的？」我說。
「我在什麼屌地方，我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我們都瞭解幽靈軍團些什麼嗎？我是說，官方的消息。」哈里說。
「你說的沒錯，但是他們搞清楚了。所以，毫無疑問，我們的對躍遷的解釋模型錯了。被實踐證明錯了的理論就應該扔到垃圾箱。現在的問題是真正的解釋應該是什麼。」
「有可能，」哈里說，「但也有其他可能。畢竟他們被稱作『幽靈軍團』。」他又吸了一口果汁，把杯子放到我旁邊的桌子上，「我想我要到幽靈軍團做一些調查，如果我沒回來，為我報仇。」
我成功了。「我們繼續。」紐曼說。
「什麼？」我說。
「你是莫德斯托的唯一倖存者。」潔希說。
潔希抖了一下，「約翰，你說得太恐怖了。」
「我在這多久了。」我問。
「他們不會全死光的，」我說，「你不是說你們被斯帕羅霍克號搜索到了麼。他們也會被找到的。」
「我儘量吧。」我說。
「我只記得在飛梭裡，」我說，「後來我就只能靠自己了。」
「你不是知道麼，」哈里說，「靠我非凡的人格魅力呀。」
「也就是說，這可能比官方消息要更真實更準確。」我說。
「我的醫生說，特種部隊有他自己的治療手段。」我說，「但即使是幻覺，營救我的人看起來還是非常像人類。」
「所以你這傢伙根本什麼情報都沒搞到。」潔希說。
「這個，倒是確實如此。」我說，「那你怎麼看呢？」
「沒錯。」我說，昨晚哈里和潔希走後，我整理了報告。
「我不知道。」哈里說，「按照定義，幻覺就是不真實的東西，它又沒什麼規定，沒理由說你不能幻覺出你老婆成為CDF士兵了。」
「你的下巴怎麼樣了？」菲奧莉娜醫生問。
「你提到，當CDF戰艦躍遷到珊瑚星外太空之後，立即受到雷伊人的攻擊。」
「那麼說……」
當紐曼問起我怎麼做的時候，我只是說「爆炸」。我仿佛還身處太空沒回來。我猜我要精神失常了。
「我知道，不過這是禮節。」我說，「如果當你被森林動物吃腳趾頭的時候有人救了你，你至少表示感謝。實際上，我想直接發消息給救我的人。我應該怎麼幹？」
「其實，只有兩個半。」我說。
「我老婆是死了。」我說，「但這次確實是她，不是跟我結婚的那個，她現在是CDF士兵，全身都是綠的了。」
我在桌上掃了一眼，敲敲我的盤子。突然感到不寒而慄。
「為什麼CDF不把整個身體全都換成戰爭專用的設計？」
這個回答讓我很惱火，但是一陣疲勞襲來，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就睡過去了。
「和-圖-書你知道有多少真正在珊瑚星著落？」約拿說。
「既然你已經脫離生命危險，我想我可以告訴你你確實要死了。」菲奧莉娜說，「如果你是一個沒被改進過的人，你確實會死。你要感謝強化血保住你的命，它在你大出血前凝結了，並且阻止了感染。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沒被發現，那你可能很快就死了。他們把你抬回斯帕羅霍克號，往體液阻塞維生器裡一塞，就運到這裡了，路上並沒對你做太多工作。你需要特別照顧。」
「不錯，」哈里說，「高個，褐色頭髮。我記得的就這麼多了。說實話，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沒在意誰抬你進來。我認識的是你，又不是他們。怎麼了？」
「他們當然看見，」哈里說，「但這並不是說他們看見了全部。」
「約翰，你還好麼？」哈里說。
「不能僅僅儘量。」哈里笑著說，「還要看看你自己能發現什麼，記住，你的下一次審訊要到了，你可以做好準備。」
「我操！」
「即使不談什麼超級改良的特種部隊，但是還有足夠的證據，比如約翰看見他老婆。那不是真的凱西，只是什麼人用了她的身體。」
「你在布倫尼曼醫學實驗室，在鳳凰星。」這個聲音說，「你在接受最好的治療。我是菲奧莉娜醫生，我會一直照料到你康復。至於你發生了什麼，讓我看看，第一，你的身體已經完全不像個樣了，不過不用擔心，只是少了下巴、舌頭、右胸的大部分和耳朵。你的右腿在大腿骨的地方折斷了，你左腿粉碎性骨折，你的左腳少了三個腳趾頭和腳後跟，我猜這些是被咬掉的。好消息是肋骨以上的脊柱部分斷了，所以你可能感覺不到太多的痛苦。說到肋骨，斷了六根，其中一根穿透膽囊，而且你還大量內出血。另外，暴露的傷口有膿毒病，並導致幾種典型或不典型的感染。」
儘管不怎麼精緻，但這種方法不錯。我們這沒有手術室，不用等克隆出一個器官，不會用弱智的人造器官接到你身體上。只需要等上兩個星期，按照你斷肢的尺寸，肢體就會長出來。我的下巴也是這麼長回來的，我左腳的指頭和腳後跟，現在全都好好的了。
「哈里，他們有一個是我老婆，我發誓。」
「我不知道，」我說，「我前一天才知道躍遷發動機是怎麼工作的。據我所知，似乎不可能提前知道飛船躍遷過來。」
「我也很高興失望了。」他說，這時候什麼人走進屋子。
「那你都發現了什麼？」我問，咬了一口我的漢堡包，確實極其鮮美。
「你什麼反應？」我問。
「在這個房間待了快一天，」潔希說，「之前在那個治療容器裡大概有一個星期。」
「沒關係，」我說，「你知道救我的那個班的情況麼？」
「什麼？哦，我好好的。」我說。「只是剛才有一個念頭，我老婆還活著。但這不可能。所以是有別的人在用她的身體。我情願當時我真的是發生幻覺。」
「斯帕羅霍克號來晚了，第一波攻擊之後才到。」哈里說，「它的躍遷地點離行星很遠，雷伊人一直追著斯帕羅霍克號直到你們被擊毀的那個位置，不過他們沒打中。」
我嘆了口氣，然後可能是第二十次告訴他們，為什麼我命令打開莫德斯托的逃生門。
「你知道有多少飛梭穿過艦隊飛往珊瑚星？」
這次我沒在充滿黏液的大桶裡。我四處看看，找到了聲音的來源。
「太可怕了。」哈里說。
「缺乏幽默感。」哈里說。
「這不對。」我說，「你想，即使有一個叛徒，那他怎麼知道呢？即使他能告訴雷伊人說艦隊要來了，但是他也沒可能知道每一條船都出現在什麼確切的位置上。但實際上，雷伊人全都算得好好的，我們一躍遷他們就開火。」
潔希和哈里都沒說話。
「這他媽逼的不可能！」我說。
「我想發個消息感謝那些救了我的人。」我說。
我回憶雷伊人對巡洋艦的攻擊。我很奇怪怎麼漢普頓．hetubook.com.com路德號怎麼也會這樣。「莫德斯托怎麼樣，你們知道麼？」我問。
「其實，」菲奧莉娜說，「我要在拐杖裡也植入了一個程式。」他敲擊著資料本，發送了一個命令。
我記得菲奧娜，還有艾倫。「我們總共損失多少？」我問。
「沒有，」他說，「下士，你的問題真多。」
「或許他們要服役很長時間才行。」我說。
「這些非官方的東西你怎麼知道的？」潔希說。
我抬頭看看哈里和潔希，他們倆都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一動不動。
「哦，你醒了。」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人對我說話：「聽著，不要說話，你傷勢嚴重，有個呼吸軟管插在你的脖子裡，而且你還沒有下巴。」
「哎，醫生，」我說，「你治療過斯帕羅霍克號上的人麼？」
潔希走到床邊，在我臉頰上啄了一口。「歡迎你活著回來，約翰。」她說，然後退了幾步，「看看我們，又在一起了，三個士兵。」
「靠！」哈里說，「我直接對他們的說法表示同意。什麼屌可疑，真搞笑，我想他們不會太喜歡我這個回應的。不過說到底，也不能怪他們。殖民地剛剛遭受了重大損失，如果我們不能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下面就要有麻煩了。」
「呃，沒人知道。」哈里說，「你老婆已經死了，所以他們不能把她的思想也放到那個身體裡。或許他們放了一個預先製作好的人格放進特種部隊士兵的身體裡」
「你妻子是個士兵？」
「什麼叫做『據我所知』？」紐曼說。
「為什麼不能？」哈里說，「如果你申請加入CDF，你就渡讓了一切權力，他們可以用任何辦法來提高你的戰鬥力，而且你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按照這個契約，即使不符合倫理，也至少非常公平。」
「差不多，差不多。」哈里說。
「有幾個，雖然這不是我自己的領域。」哈里說，「其實我數學不行。」
「我很好奇你怎麼看見的？」約拿說。
「但我們也不允許在船上隨意走動。」哈里指出，「他們把我們關在一個地方，不允許接觸別的任何東西。我們只看得見門洞和娛樂室。」
哈里，潔希和我在鳳凰星的餐廳吃午餐，這是我傷後第一次走動，我想我們橫穿了布倫尼曼實驗室最遠的兩端，餐廳在飛船的另一邊。沒有什麼特別的風景，那有一個小小的廚房，以碎肉夾餅聞名全船。那個廚師以前有個漢堡包連鎖店，這小地方塞滿了人。不過當我們談到幽靈軍團的時候，我們都忘了漢堡包。
「說得很對。」
我知道怎麼搞的了。我班上的一個人也曾在戰鬥中失去一條腿，然後跟我一樣也長出來了。他們斷裂的傷口部位接上具有富生物營養的假肢，然後注入強化血的微粒組織，用你自己的DNA做引導，強化血微粒轉將假肢的生物營養和基本原料轉化成肌肉和骨骼，再與身體的肌肉、神經、血液組織等等連接。強化血微粒環會慢慢下降，直到假肢和身體的骨骼、肌肉組織已經全部接好。長好以後，沒用的廢料就會通過血液運輸到腸子，等著你拉出去。
「我們都中了埋伏，約翰。」哈里說，「每艘躍遷到珊瑚星空間的飛船都幾乎立即受到攻擊。我們不知道他們怎麼知道的，但他們確實知道我們的位置，然後他們擊毀了每一個能發現的運輸飛船。斯帕羅霍克號冒險救了我們和你，是因為我們是唯一的倖存者。你的飛梭是唯一在行星上著陸的，他們通過燈塔通訊發現了你們，你的飛行員在墜毀之前曾經和它通訊過。」
「約翰，」潔希說，「她就像一個漢堡包，夾著別的東西。」
「我覺得你不會搞清楚的。」我說。
「我想可能只有我的船。」我說。
「現在睡覺，」菲奧莉娜醫生說：「等你走出治療容器，我們再多聊。」
「也就是說他們有自己的治療手段。」菲奧莉娜說，把程式發送至我的拐棍。
「我的人都怎麼了？我們墜毀了。」
「我一定知無不言。」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