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所以你拉著我一齊參加這場晚宴,也是受人之託?
兄:我……不清楚,我不知道她是那天回來的。
弟:什麼事?看你自己有沒有資格擔當朱定善的男儐相?
弟:你沒去?
兄:那就怎麼樣?
弟:她近來和你常常通電話?
弟:我不是告訴你了嗎?那是星期一的傍晚,你正在替爸爸搓捏肩膀的時候呀!
兄:我們現在不談那些枯燥無味的事兒好嗎?
弟:哦!?我媽難道還想拉攏安羽衣和朱定善兩個人嗎?
兄:羽衣自己告訴你她受了阿姨的影響,也認為朱定善非常好嗎?
兄:有呀,當然有,我們這些愛你的人都關心呀。
弟:任憑你本領,也看不到他們內心如何「相好」吧?事實上,內心的感覺才是最重要的。我敢打賭,如果他們進一步訂了婚,必定不出三個月就該分手了。
弟:真的嗎?哥?那……那就……
弟:啊,原來你們倆還時常暗通款曲嘛。
弟:兩個什麼人?
兄:當然沒有。
兄:阿姨愛你你愛她,她愛好媳婦兒,好事兒一樁呀。
弟:是呀,你這位總經理幾時就職呢?同事們當然急著和你攀拉關係啦。
兄:我也想看一看,他和羽衣兩個人到底協調到什麼程度;如果兩人相配又相好,我真為他們高興哩。
弟:她難道想替她的「準丈夫」找妹婿嗎?
兄:她說朱定善既然對羽衣那麼有心,羽衣……
弟:那麼你說的是誰?
弟:我當然知道,我媽一向是最會說話的。
兄:你不是她的www.hetubook•com•com小弟弟,你長大了,智雨,我和羽衣都不會忘記:你是早就已經長大啦!
弟:艾星雨,你這個人真是無可救藥的!你……簡直是個雙料的木頭人呀!
兄:她從香港回來的時候給我掛了個電話,說……
弟:就憑你晚上手裏一杯冷飲這兒站站、那兒走走,眼睛東一瞄、西一睨的,你看出他們兩個人協調到什麼程度嗎?
兄:哇,弟弟火氣大呀,我活到今天二十九,殺人嫌疑沒被定罪坐電椅,卻被愛我的弟弟命令我去死啦。
弟:看來你和安羽衣早就和好了,對不對?
弟:這也是安羽衣對你說的嗎?
弟:一通電話只告訴你朱定美和我的事情?
兄:也許她是受了阿姨的委託,安排個機會讓你和朱定美聚一聚。
弟:她接受了朱定善以她為中心的一場晚宴,不是嗎?如果她不是受了我媽的影響,我知道她一定不會接受的。
兄:也許阿姨什麼?
兄: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樣,他們都是音樂家,興趣上先就是志同道合的,加上……
兄:並不是以她自己的意思提。
弟:我……我……憑什麼……需要朱定善為安羽衣舉行慶祝會,來讓朱定美和我「聚一聚」呢?
兄:阿姨的話說得對呀,不是嗎?
兄:既非時常,也不叫什麼暗通款曲,安艾兩家世代友誼,我和她總是朋友。
弟:那通電話裏她還對你說了些什麼?
弟:我生氣?我生什麼氣?我這個人生氣有什麼用?有什麼hetubook.com.com價值?有什麼人理會?有什麼人關心嗎?
兄:阿姨喜歡朱定美,你難道不知道嗎?
弟:但是他舉行這個晚會的意思很明顯,是告訴大家:他即將和安羽衣訂婚,接著準備和她結婚了。
兄:她沒有那麼說,她只說定美很可愛,人既美,鋼琴又彈得好,她對你有好感,相信你也會喜歡她。
兄:可不是,安羽衣口裏的話可靠吧?朱定美的心意被她哥哥看到,她哥哥把話說給安羽衣聽,安羽衣告訴我,希望我這做哥哥的替我弟弟……
兄:相信朱定美是愛你的,但是我現在說的不是她。
兄:阿姨也認為定善非常好,她說……
兄:我注意朱定善的妹妹朱定美,她的確長得美,而且氣質不平凡,聽說她對你……
弟:哦?她從那一點看到我的心肺來了?
兄:說過沒有「常常」呀!
兄:當然,說到他們的內心裏,……
兄:對了,她是替安伯母傳口信兒的,安伯母要我第二天晚上到她那兒吃晚飯。
弟:什麼時候她那麼說的?
兄:是的,安羽衣倒是非常清楚你心裏對朱定美的意思的。
弟:羽衣就應該「擇善固執」緊緊抓住他?
兄:「推銷朱定善」?哈!
弟:你這個木頭人可曾注意到,晚上朱定善跟屁蟲樣的老跟在安羽衣身邊?他是個主人,請的客人起碼三、四十個,卻眼睛只看安羽衣,伺候的人也只是安羽衣;把別的客人都給冷落在一邊。
弟:住口吧你,誰教你多事又多話!
弟:很幽https://m.hetubook.com.com默,呃?
兄:愛你的人多著哩,除了你知道他們愛你的那些人以外,還有你不知道我們愛你的兩個人。
兄:那麼你……
兄:才華上來說,一個是名小提琴家,一個名聲樂家。
弟:那都是過去的事,我……我現在甚至……
弟:哼,我晚上才知道,原來安羽衣到香港去,朱定善那跟屁蟲也立刻跟了去,早知道我們也……
弟:艾星雨你去死吧!死了我這做弟弟的替你塑個泥巴像,給丟進月下老人破廟角落裏面去。
弟:好呀,老實說,有叔叔和我媽在,公司裏的事也輪不到我們擔心。而且,你我都還是毛頭小伙子,我媽總愛這麼說。
弟:你說安羽衣!?她居然說朱定美對我……
兄:哦,那時候我可能注意的是爸爸,沒有注意你的話。
兄:這個你自己問她呀!
兄:阿姨說的話很技巧,……
弟:呃……哥,安羽衣對你提到朱定美,難道沒對你提一聲朱定善嗎?
兄:不,我可不是總經理,我對公司裏一切全沒進入情況;要我接手時候早哩。我對爸爸、叔叔和阿姨也都報告過了。
兄:我們都可以相信,她完全沒有蓄意影響安羽衣的居心。
兄:一個是我,你認為他口是心非、千變萬化、木頭木腦的你的哥。
兄:我說過我是想多多了解朱定善的種種。
兄:記得你從前說過,你最羨慕、最崇拜的便是小提琴家,也一心希望你自己能夠成為一個小提琴家,又說……
弟:我告訴過你,朱定善是迫不及www.hetubook.com.com待的要做新郎官,八字沒一撇,就穿上白色的禮服和黑色的領結,哼,簡直可謂騷包又騷包!
兄:聽見那美妙的小提琴聲就討厭?
兄:如果我是安羽衣,我一定左手接了朱定善給她的那盤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右手接了牛排和烤鴨;左手的留著自己吃,右手的牛排和烤鴨遞給你。
兄:人家誠心誠意的邀請我們,不去不是沒有禮貌嗎?
兄:早知道我們也去湊個熱鬧,扮演一回跟屁蟲的角色?
兄:好了,我親愛的兄弟,我看你又開始生氣了。
兄:我沒空,公司裏幾位同事找我去聊聊,後來我們一起在外吃個小館子。
弟:事實上安羽衣已完全被她影響了。
弟:對我怎麼樣?你又從那個大嘴巴鬼那裏聽來的什麼鬼話呢?
兄:呃……好像沒有別的……什麼了。
弟:她……她看我只是一個她的小弟弟。
弟:你們也了解那是不必要的?現在你們是真的了解了?!
弟:她從香港回來後的第幾天掛電話給你呢?
兄:晚上我倒是又在注意一件事,……
兄:他是沒錯的,晚上的宴會他是專誠為安羽衣舉行的,賀她在香港的演唱會成功。她既然是中心人物,他的眼睛不看她該看誰?伺候的人不是她又是誰?
弟:此話怎講呢?
弟:我媽說你的考慮有道理,但我卻認為你多餘之至;因為……
弟:晚上吃的是自助餐,大家愛吃什麼自己選;他卻巴結精般的替安羽衣選了一大盤亂七八糟的什麼東西。羽衣直搖頭,直說她吃不了;他卻還是和*圖*書在另外一個盤子裝了牛排和烤鴨。
弟:你們沒有吵過架?你們只是表面上裝出你不理我,我生你的氣的模樣兒給我看,對不對?
弟:我對她印象也好?我媽為什麼替我說話?而且所說的又不是我心裏的意思呢?
兄:鬼話!?這可是我從羽衣翩躚的安仙女口中聽來的仙音呀。而且人家嘴巴一點兒也不大,櫻桃小口一樣的,不是嗎?
弟:你還有得說!?
弟:又有一個你說誰?朱定美?
弟:也許我媽……
弟:當然沒有?那你已經了解你不能再在羽衣面前推銷朱定善了?
兄:說你向來沒想到要和朱定美約會呀。
兄:我們向來沒有吵過架呀。
弟:哥,早說過我們不應該接受朱定善的邀請,你偏偏不聽我的話。
弟:愛我的人?嘿,誰愛我?
弟:沒有,她當然不會那麼說。
弟:你把你這心意對安羽衣說了嗎?
兄:形表上來說,兩人非常相配:男的英俊、女的美麗;你喜歡紅顏色,我偏愛雪花白。晚上安羽衣一身白色細紗的晚禮服,朱定善也是純白的上裝,看起來……
兄:我們真需要如此裝模作樣的給你看?而且是「給你看」?老天,你為什麼這麼想呢?
兄:她說阿姨前些時約了她,和她密談了一些話。說到定善兄妹怎麼好,說她知道定美對你印象好得很,你對她印象也好。所以……
兄:安羽衣,安羽衣是愛你的,你知道嗎?
弟:艾星雨,你說真的安羽衣對你說了那等……鬼……鬼話?
兄:不相信你可以問她。
弟:名小提琴家?你少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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