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沒有什麼事,你怎麼可以這個時候回來呢?」萬朵紅微睜著眼,冷淡而又落寞的神情看著向宇歌。
萬朵紅心裏想丈夫的目的是要到舊金山去看兒子,卻藉口楊老闆要他辦理公事來欺騙她。
「不要再說這一句話了,你說了只使我更……」腹內來了一陣強烈的絞痛,她咬著牙根忍耐著。但那份痛楚椎心一般的,她握起拳頭,猛力地向腹部搥了下去。
向宇歌驚異的眼色看著她。
「我……的確覺得他年紀小……無辜……無依靠……很……很可憐。但是我想,我對你的責任更重大。你的一切,我應該https://www•hetubook.com.com顧慮在先。我已經害你受苦,我不能再給你加添痛苦了。」
「你走,向宇歌!你走!我不要你留在這裏!你走!你走!你給我滾蛋呀!」
「不,我心裏並沒有那麼想,我不能夠拿那些理由來做藉口。」
到家的時刻已是傍晚,他把手裏的簡單行李丟在客廳地面上,立刻走進臥房裏面看妻子。萬朵紅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做丈夫的心裏過分擔憂,她在他眼中看起來臉孔蒼白得沒有人色。他一個箭步趕到她床旁,雙手緊緊的合握著她的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隻手:
向宇歌銜淚的眼睛看著萬朵紅:「我……我愛你……朵紅……」
向宇歌垂下眼皮不則聲。
向宇歌和丘如岳奉上司的命令,來到美國接洽公事和視察業務。原定的行程是去了東部再到西部的洛杉磯和舊金山。但當洛杉磯的事情辦理完畢,向宇歌得到萬朵紅不正常出血、有流產之危的消息,便兼程從洛杉磯趕回臺北。
「我想……你是不會了解我的,因為我的確做了不能使人諒解的事。我說過,我只希望你能饒恕我,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你的身體這樣衰弱和-圖-書,為了我們的家,我們的女兒……」
「孩子!什麼孩子?!你難道也關心它嗎?」萬朵紅搖著頭,淚水沿著面頰掛下來:「很可笑,我曾經希望它是一個男孩子,但是你早就有一個聰明可愛的兒子了。所以,這一個要它做什麼?你不希罕,也是我的一個累贅!」
向宇歌吸了一口氣,一手在妻子手背上輕撫著:
「沈一珠一心的愛你,她和你那一番相聚,是她有心的安排。這一點,總算解釋了我心中的一個疑團。」
「哦?是真的?我知道你惦掛著他,你心裏的意思我很清楚。」
「我……事情辦得差不多了。你身體不舒服和-圖-書,舊金山那邊的事我請丘如岳一個人處理,自己提早回來。」
「你心裏當然希望我鼓勵你和他相認?」
「朵紅,你覺得怎麼樣?你現在……」
「你奇怪我怎麼知道這件事,唔?你不必擔心,那是無關緊要的。」她一手抹了抹眉眼:「老實說,這只是……這……又使我加添了一份對你的不了解。」
「朵紅……你……你不能這麼想……你千萬不能這麼想,你要知道……」
「不,我本來也並不打算去看他。」
「那麼……你……你應該老老實實的承認,你是的確愛上了沈一珠……」
「朵紅,不可以,你不可以這樣做……我馬上陪hetubook.com•com你進醫院,我們的孩子……」
那日向宇歌告訴萬朵紅,他的頂頭上司楊董事長派他和丘如岳到美國去視察業務,行程是東部然後再到西部的洛杉磯和舊金山。
向宇歌聲淚俱下的:
「有人說,男人和異性做|愛並不一定需要愛情。或者,男人天性容易衝動,生理上和女人不一樣。所以,隨便你們愛怎麼做,都是天經地義的。對嗎?」
「如果……如果不是你的意思……我……我不想和他相認。」
萬朵紅喘息著,有氣沒力的:
「你的兒子在舊金山,你提早回來,害你失去看他的機會了。」萬朵紅說著閉上了眼睛。
「你準備永遠不和他相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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