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臨時加入宴會的李白,自從來到長安之後,很快就博得玄宗的寵遇。但是,有人對此事卻感到很沒趣。
那也是楊貴妃集玄宗寵愛於一身的第三年。
歌者是當時第一高手李龜年。
楊貴妃,時年二十五歲。
「逸勢,因為楊貴妃的墳墓就在馬嵬驛啊!」
仔細一看,原來空海衣懷中藏了不少文卷。
此人正是高力士。
逸勢大吃一驚。
他站在牡丹叢中,正伸出手罩在其中的一株牡丹上。
「所以才會想到馬嵬驛。」
「嗯。」
「讀到天亮嗎?」
「就是〈清平調詞〉的事。」
楊貴妃的美麗,雍容華貴地表現在才華洋溢的歌詞之中。
「不過,空海啊,馬嵬驛離長安不是還有一段距離嗎?」
「的確如此。」
「昨晚讀了那些文卷,突然心血來潮——」
「喂,喂,空海,快告訴我到底明白了什麼?」
空海簡短地把事情前後對逸勢敘述一下。
其間,李白的詩句便已構思好了。
於是,李白奉召晉見。
「為何突然要去—https://www•hetubook•com•com
—」
翌晨,逸勢醒來時,空海早已不在房內。
一鬥,就是十升的酒。
對這位天才詩人而言,不過是即興遊樂而已。
不過,李白後來卻也因這首詩而被逐出長安。
急忙趕來的李白,大概先說出如此的話吧。
昨天晚上,空海和逸勢知道〈清平調詞〉的作者是李白後,早早就步出胡玉樓。
「文卷嗎?我想起來了,李白翁的詩文集也混在其中——」
雖說構思,也只是開頭的第一、二行。
「全部。」
這首詩中,李白將楊貴妃比擬為出身貧賤、最後淪為平民還自我了斷生命的趙飛燕。根本是有意輕蔑貴妃。
「因為要讀那些文卷。」
「在貴妃之前,欣賞著如此美麗的花朵,何以盡唱些陳舊的老歌呢?」
等到空海回來時,早已是傍晚時分。
也因此,那位還在宿醉昏睡中的詩人,如此這般突然就被召進宴會來了。
「借來的。」
高力士是玄宗極為寵信的宦官。
「聽說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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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空海人在庭院裡。
「我想去找些東西。」
與其說是小鎮,不如說是村落。
逸勢知道空海昨晚燈火未熄,不知徹夜在查些什麼。
「我已經明白那首詩是在何種情況寫下來的。」
空海在此和逸勢告別。
然而,正因為這莫須有的罪名,李白被賜黃金後,隨即被驅逐出長安。
李龜年就著新詞,吟唱出這首歌。
玄宗皇帝,時年五十九歲。
沉香亭宴會上,李白借著醉意,要高力士替他脫靴子。且是在玄宗眼前。
「明白?」
那年春天,玄宗帶著楊貴妃,到興慶池之東的沉香亭。
空海開始敘述。
「與其說發現,不如說是明白。」
然而,脫口而出也罷,隨興之言也罷,這可是出自皇帝的金口。
馬嵬驛是位於長安之西,約莫八十公里處的小鎮。
逸勢走出房外。
因此,逸勢才會問「為何突然要去?」
隨侍同往的還有宮中樂坊。玄宗從樂坊中挑選出最優秀的和*圖*書梨園子弟,計有宮樂十六部,在沉香亭舉行了宴會。
「為什麼不睡呢?」
高力士後來曾批判這位天才詩人的〈清平調詞〉。他說:
空海的聲音清朗,完全聽不出終夜未眠的樣子。
「原來……」逸勢似懂非懂地答道,「但是,空海啊,雖然李白翁的事情明白了,這和馬嵬驛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要到馬嵬驛。」
「正是。逸勢,你聽好——」
「空海——」逸勢喚道,「你一夜未睡嗎?」
逸勢以驚歎眼神看著如此回答的空海。因為空海好像真的在一夜之間讀完全部文卷。
這真是天才詩人李白大展身手的時刻。
只要構思出起首一、二行,其他的就無所拘束了。
說完,飯也不吃,空海就躲到房裡開始讀了起來。
「什麼?」
空海只是意味深長地微笑著。
空海為何要跑到那裡去呢?
李白的才華,充分滿足了皇帝的隨興之言。
空海再度朝著逸勢露出微笑,然後說道:
「全部嗎?」
空海如此告訴逸勢後,就不見蹤影了。
「喂,空和*圖*書海,到底怎麼回事?不要賣關子,趕快告訴我啦。」
寂靜的夜氣,仍然殘留在庭院裡。
總之,玄宗的意思,是要眾人為楊貴妃寫下新歌詞,在此高唱,這宴會才顯得出價值來。
在皇帝和貴妃面前,李白悠哉地喝下了一斗酒。
空海回答得很乾脆。
太陽正從地平線露出臉來,雖是晴空萬里,陽光卻還未灑進庭院。
李白在天寶二年(七四三)寫下〈清平調詞〉,也就是空海入唐前六十一年。
翌日清晨,空海如此說。
「可以先給我一斗酒嗎?」
接著,空海就說出「要到馬嵬驛」的話了。
李龜年手持檀板,正要開口吟唱時,玄宗卻伸手阻止他。
「發現什麼嗎?」
道士吳筠推薦李白到長安,是前一年的事。
李白自信滿滿,左手持金花箋,右手握筆,不假思索,即席寫下了三闋詩。幾乎是即興而成。
「借來的?」
這當然是「莫須有」的罪名。
逸勢便是在庭院中發現空海的身姿。
「待會兒我得好好讀讀這些文卷。」
喝完酒抬起頭時,李白已和-圖-書經構思完成。
那正是長安城最為繁華之時。
「李白這人簡直是個鬼才。他的才氣如狂流奔放,四處橫溢,毫不吝惜。昨夜真是太興奮了。不過,我不唯讀了這些而已。」
「怎麼了?」逸勢問。
逸勢就寢時,空海還在一旁的燈下翻讀。
李白,時年四十三歲。
然而,在這即興遊樂裡,李白卻將自己的才華發揮得淋漓盡致。
那是天寶三年——就是李白寫下〈清平調詞〉翌年的事。
「你有些地方,真的不像一般人。」逸勢目瞪口呆。
這也是原因之一。
他的床鋪,也不像有人睡過的樣子。
這時候,墨已磨好,筆也準備好了。
從外頭歸來的空海,胸懷鼓鼓地站在逸勢面前。
逸勢走近空海。
當時寫下的,就是三闋〈清平調詞〉。
沉香亭是出了名的牡丹勝地。玄宗打算和楊貴妃一起賞牡丹,而行幸至該地。
正是暮鼓乍響,坊門即將關閉之時。
「還讀了其他?」
空海說。
「讀到天亮。」
空海輕鬆回道。
「是啊,沒睡。」
這當是脫口而出的隨興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