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聖

蕺菜。
「在這十天內,它們要戀愛、生子,然後死去……想到這點,我就覺得,蟬現在雖然叫得那麼吵,但令人憐愛……」
擱在窄廊的盤子上,盛著鹽烤的鴨川香魚。
池子附近的繡球花開著淡紫色花朵。
不冷不熱的風適當地拂掉肌膚上冒出的汗。
自中午起,晴明和博雅便以香魚佐酒小酌。
晴明穿著寬鬆的白色狩衣,背倚柱子觀看庭院。
「嗯。」
羅漢柏和圖書
鴨跖草。
「聽說他最近又鬧事了……」
酒杯空了時,蜜夜會分別往兩人的杯子斟酒。
「只要想到它們或許是自己的和_圖_書父母,那麼無論是馬或狗,都會加以疼愛吧……」
白雲漂浮在梅雨期過後的天空中。
香魚是千手忠輔於今天早上送至晴明宅邸的。
「世人都認為心覺上人是保憲大人的弟弟,其實他是保憲大人的哥哥。」
晴明和博雅坐在窄廊,正在喝酒。
「晴明啊……」
博雅端起酒杯欲送至唇邊,卻中途停住,開口道。
各式各樣的野草緊密茂盛。不過,這些野草似m.hetubook.com.com乎並非完全自生自滅,因為庭院看上去並不荒蕪。草叢間可見讓人行走的踏腳石,順著這些踏腳石可以抵達庭院的池子。
屋簷下正好有塊陰影,令庭院反射的陽光不會太耀眼。
庭院宛如原野。
博雅聽晴明說著,總算喝乾杯中的酒。
「擔憂什麼?」
「是我師傅賀茂忠行大人之子,也是保憲大人的胞兄。」
「前些日子,我聽露子姬說,蟬在土中要生活好m.hetubook.com.com幾年才能爬出地面,爬出後,竟然只能活十天左右……」
「怎麼了,博雅?」
「沒什麼,只是有點擔憂心覺上人。」
「你怎麼了?突然提到這種事……」
「現在正叫得熱熱鬧鬧的蟬,那聲音,似乎也會讓人油然生起憐愛之心……」
「你說什麼……」博雅提高聲音。
「晴明啊,你說的是心覺上人的事嗎……」
「你何必那麼吃驚?凡是入佛門的人,或多或少不是都有這和圖書種觀念嗎……」
博雅聽到晴明這句話,將酒杯送至唇邊的手再度停頓。
「你說什麼?」博雅望著晴明。
「只要想到那些蟬或許是自己的父母,免不了會心生憐愛吧。」
「唔。」
蟬聲此起彼落。
「似乎如此。」
博雅將酒杯自唇邊移開,抬起臉時,晴明正在仰望天空飄動的浮雲。
「話雖如此……」
「嗯。」
「心覺上人的名字本來叫賀茂保胤……」
夏天剛開幕。
「晴明,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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