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見牆上的鐘嗎？」

「我想我該離開實驗室了，」她邊說邊快進錄影帶，「可我想讓你看看。這是你拿來給我的錄影帶中一盤的結尾部分。開頭正好是在參議員離開房間以後。」

「是這樣。很明顯，當時那姑娘還活著。我不敢肯定，但有可能。」

牆上的鐘是八點三十六分。我注視著，沒發生什麼事兒。錄影帶又運行了兩分鐘。

「鐘不走了。」

「痙攣？」

德蕾莎點了點頭，「看上去是這樣。現在看一下鐘。」

「她還活著！」

我照辦了。我把我們的打算和去向一併告知值勤官。他問我們是否要增援警力。康納搖搖頭，我m.hetubook.com.com也就說了聲不用。

「等就是了。」

「那是什麼？」

我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四十六層樓面，是從側面那臺攝影機上拍攝的。會議室一目瞭然。這是一盤原始帶：我們目睹了那起謀殺案；我們看見莫頓離開，留下那姑娘躺在會議桌上。

「我們把這稱為搖滾。這是偽裝定格的常用辦法。正常定格肉眼可以看出，因為圖像的最小單位是突然靜止的。而在一幅正常的畫面中，總有一些小小的動勢，哪怕是雜亂無章的動勢。因此，你要做的就是搖滾，讓三秒鐘的圖像作反覆循環性的轉動。這就產生了一ｈetｕｂoｏk•com•coｍ點動勢，使定格不那麼明顯。」

「現在怎麼辦？」我問。

我們鑽進汽車。

「我們在看什麼？」我問道。

錄影帶繼續運行。依然沒發生什麼事兒。

德蕾莎搖搖頭，「我沒法說。大約幾分鐘吧。」

這會兒，姑娘的手臂——深色的木頭襯托出手臂的輪廓——動了一下。這是肯定無疑的。她的手握緊了一下，接著又鬆開了。

「不」她說，「仔細觀察之後，我首先注意到磁帶的紋路。像素不停地來回跳躍。」

「我不敢肯定。」

他將電話遞給我，「給市區分局打電話，」他說，「跟他們說我們有一盤證實石倉行凶m.hetubook.com.com的錄影帶。告訴他們，我們這就去中本公司逮捕石倉。」

「什麼意思？」

「現在怎麼辦？」

錄影帶繼續運行著。

他好像用了很長時間。那姑娘一直掙扎到最後。她已經不再動彈了，可石倉依然死死按住她不放。

我們在留學生宿舍三樓的一個小房間裡。德蕾莎．朝熊解釋說這不是她的房間，而是一位朋友的。這位朋友這學期正在義大利學習。她將那臺小型卡帶錄影機和一臺小型監視器放在桌上。

「他可不想冒險。」

接著，我清楚地看見那姑娘的腿抽動了一下。

什麼事兒也沒發生。死氣沉沉的場面。

「不，」康納說，「他和圖書可不想。」

接著，那姑娘在桌上動了動。她的手抽動了一下，然後，頭也動了動。她活著，這毫無疑問。

我們又回到屋外。微弱的陽光透過漫漫的煙霧。車輛隆隆駛過，不時地在坑坑窪窪的路上顛簸著。沿街的房屋年久失修，不成樣子。

「去中本公司。」

康納嘆了口氣。

我掛上電話。

「打就是了，」康納說，「反正我們的事差不多快完了。」

「行了，」康納說，「你可以關上機子。我看夠了。」

最後，石倉從屍體旁往後退去，扣上袖口，整了整西裝外套。

康納點了點頭，「所以，原始帶才那麼重要。」

「你覺得過了多久？」

「放出來看看。」康ｗwｗ•ｈｅtubｏｏk•ｃｏm.coｍ納說。

錄影帶繼續向前運行。我們注視著那姑娘。

「我還以為你討厭車內電話呢。」

「天哪。」

「什麼原始帶？」她問。

「這個角度看不見。」

我拿出前天晚上在公寓找到的那盤帶子。

「你是說錄影帶在八點三十六分時被定了格？」

從會議室的玻璃中我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身影。他往前移動著，從右側走了出來。他走進房間，回頭看了一下，看周圍是否有人。那人是石倉。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會議桌旁，將手放在姑娘的脖子上，把她卡死了。

她放慢了放影速度。我可以看見中本大廈四十六樓的全景。樓面空無一人。謝里爾．奧斯汀蒼白的屍體躺在深色會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