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分離

「情況不明,將軍!」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佐藤機長咆哮了一聲,看了一眼飛行計劃,查看了一下天氣。這是一段不長的航程。一路都是涼爽而晴朗的天氣,一片高壓地帶正在西太平洋形成。除了在日本附近的高空有些雲彩外,對這卅四位乘客來說,前往塞班島的旅行將會平穩順利。卅四位乘客!他怒不可遏。乘坐一架可以容納三百多人的飛機!
「我們是一架美國海軍飛機。警告,這裡正在進行戰鬥。我建議你們改變航向返回。回話。」
「採取對策!」陸奧號艦長立即下令。數秒之後,驅逐艦就從艦尾甲板丟下一個美製水妖誘餌。「叫直升機立即起飛!」
「約翰?」查維斯問。
「對。」
田納西號又抖動了一下,三個魚雷狀誘餌被彈進了海裡。接近的魚雷現在有了一個頗具吸引力的假目標可以追蹤。
「明白了,艦長。」蕭上尉下達了必要的命令,於是田納西號穩定在西北航向上。
「那好。」克萊格艦長深吸了一口氣,抽空考慮一下。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日本魚雷有多靈巧?田納西號正以十節速度行駛,在下潛以後沒有下達轉舵或加減速度的命令,而且正好是在三百呎的龍骨深度。那好。
克萊格沒有聽到,田納西號的雷達天線剛剛伸出水面,他正站在通向天線頂端的梯子旁邊。蕭上尉拿起了話筒。
那個適用裝置就放在艦身中段逃生艙和分離艦蓋旁邊。分離艦蓋大一些,用來處理彈道飛彈的導向裝置。田納西號的一支損害管制小組站在一邊,並把那個裝置傳遞過去,一名士官將在飛彈室裡操作藏在外殼裡面的加油連接管。
「那樣我們就會通過擾動的水流——」
佐藤將軍想要發火,但是那是他熟悉的聲音。他從下級通訊軍官那裡接過了話筒,大拇指按下了開關。「征二,如果你是敵人,那我現在就把你打下來了。」
「出了什麼事?」一名陸軍士官站在攻擊中心門口問道。這些該死的潛艦就是討厭,你不能四下閒逛,看個熱鬧。
戰鬥機仍在下面的科伯勒機場轟隆起飛,大部分是兩架飛機同時起飛,也有單獨起飛的。日本戰鬥機掉頭編隊,準備迎戰來襲的飛機。後燃器的藍色火焰在空中轉彎,然後熄滅了。最後,克拉克和其他人聽到僅存的那架鷹眼機的螺旋槳聲,飛往已陣亡的雷達兵們最後報告的方位。
「對不起。」他對乘員說道。聽到最後真誠的道歉,有幾個人還來得及點頭。
「約翰,你要我為晚上準備一些咖啡嗎?」
他最後一次加速,準備打開後燃器脫離戰鬥。他轉向右邊,避開從南面飛來的戰鬥機。那些飛機很可能來自關島。他祝他們走運。
「那麼我們就取得了共識。」威廉斯大使欣然說道。「我會立即把這一點通報給我國政府。」
島上安靜了一會兒,遙望天空讓人產生一種奇怪的寂寥之感。人們屏往呼吸,等待這場午夜劇開始第二幕。
「右轉!」鵜垣說道,同時努力保持鎮靜,但是美國人發射的魚雷直接穿過了誘餌區……就像他以前的那枚魚雷一樣。他回頭看著控制室。那些人全都看著他,就像上一次,但是這一次另一艘潛艦搶先發射了魚雷。只需看一眼標繪,他就會明白他永遠都不會知道第二次攻擊潛艦是否會成功。
「深度?」
「山迪,看著北面!」他的後座射手說道,這時二號直升機正落在潛艦的甲板上。
「浮出潛艦!緊急上浮!」
「但是舊式的MK-48魚雷並不追蹤穩定的目標,聲納長。」克萊格平靜地說。潛艦裡也許只有他們倆還在呼吸。呃,也許還有蕭,他正站在兵器面板前。如果你無法聽見魚雷聲納發出的超音頻,那事情會變得更糟。
「是啊。」克萊格點了點頭。「升起電子支援天線。」他想了想,隨後又說。感測器桅桿立即升了起來。聽到了那種噪音,大家嚇了一跳。
查德拉斯卡特將軍在控制室望著雷達顯示器。他必須馬上召回他的戰鬥機。他不喜歡冒險讓他的飛行員在夜間飛行,而美國人憑著武力上的優勢又在耀武揚威。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他們當然可以攻擊並且消滅他的艦隊,但是現在呢?現在美國正與日本交戰,他們會展開另一場戰鬥嗎?不。現在他的兩棲部隊正在海上。兩天後的日落時分,快了。
「笨——蛋。」桑確斯沒有說出口,他的後座武器官和他的看法完全一樣。如果是在一場真正的戰鬥中,他們就會將它擊落,但這不是一場真正的戰鬥——或者說有人認為這不是一場真正的戰鬥。桑確斯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六吋艙間,設定好三個一組的誘餌,接到命令以後發射。」
一名海軍水兵走了上去,猛拍了一下飛機的側面,並且翹起了大拇指。他還遞過去一頂印有田納西字樣的棒球帽。接著里奇特看到水兵襯衫胸前的口袋鼓鼓的。他一點也不客氣,伸手從水兵口袋裡掏出半包香煙。那位水兵哈哈大笑,並且扔過打火機來。笑聲壓過了噪音。
「那些是什麼?」
「他煮的咖啡也好得要命。」伯勒斯收起了裝錢的壺。他贏了六美元。
「往南行駛,速度八節。」
二號飛行員看到那是一架希科斯基直升機,與他的科曼契式直升機可能是在康乃狄克同一家工廠裝配的,它是海軍版的UH-60型直升機。這是一個大目標。他的直升機朝它火速飛去,希望能在對方使用無線電呼叫之前將它擊落。但他沒有多大把握,飛行員責罵自己沒有使用刺針飛彈,但是時間來不及了。他的頭盔瞄準器鎮定了目標,連續發射了五十發子彈,大多數子彈擊中了飛來的那架灰色直升機機首。結果立即就出來了。
「我。」伯勒斯說道,並從牌桌上抬起了頭。「這個主意挺有用的,不是嗎?」
「告訴科伯勒機場立即起飛E-2鷹眼預警機。」指揮車中那位高階軍官說道,他發現空中的兩架預警機不見了蹤影。他們的指揮車距離雷達發射器只有一百碼遠,但它沒有藏在掩體裡。他們計劃在下週挖掘掩體。
「設定四號發射管。」兵器中士答道。接到命令以後,魚雷啟動了。「四號管注水,四號管已注了水。魚雷蓄勢待發。」
「我們也可以這樣做。發射一號管,發射二號管!」鵜垣叫道。「左滿舵,」在第二個魚雷管發射完畢以後,他又補充說道。「全速前進!」
「好極了。」里奇特吼道,隨即駕機繞著潛艦飛行。潛艦挺大,可以在上面降落。如果那個該死的東西不像啤酒桶一樣滾動,降落就會容易得多。里奇特駕駛他的直升機進入懸翔狀態,直接從後面靠上去,並且放下輪子準備降落。
它不可能是別的東西。佐藤機長快看不到戰鬥的場景了。於是他操控自動駕駛儀,駕駛他的飛機猛然傾側左轉,並讓他右方的副駕駛提示乘客繫上座椅上的安全帶。借助弦月的亮光,他看清了一切。陸奧號來了一個急轉彎,隨後又在轉彎。艦尾亮著燈光,軍艦的反潛直升機開始轉動起螺旋槳,奮力起飛去獵殺……不管是什麼——對,一定是一艘潛艦。一艘鬼祟、膽怯的潛艦正在攻擊他弟弟那艘驕傲、漂亮的驅逐艦。他吃驚地看著軍艦正在減速——幾乎停止不動了。他奇怪為什麼採取這個機動方式。難道軍艦不像飛機必須遵守一條簡單的規則:速度就是生命……
當地時間十一點四十五分,庫興號和英格索號驅逐艦準時掉頭,舷側頂風發射他們的戰斧飛彈。一份衛星電報說明了這個情況,一共對著空中發射了四十枚巡弋飛彈,固態燃料助推器接著脫離了彈身,然後墜向海面。六分鐘的發射過程結束以後,驅逐艦加速前進與戰鬥群會合,不知戰斧飛彈會取得什麼效果。
「幹掉它!」里奇特立即下令。附近不會有己方的直升機。他掉頭爬高,想去親自看一下。那個傢伙甚至打開了頻閃光燈。「修車工,這是英迪車長機,北面有直升機。怎麼回事?回話。」
「究竟怎麼回事?」奧雷亞納悶。
「我已經拉了,瑪麗蓮。」那聲音在這位環球航空公司飛行員聽來,像是瑪麗蓮夢露的聲音。他隨後檢查了速度。正好不到九百節。
「那樣我弟弟會生氣,但陸奧號在那裡一定孤單得很。」佐藤機長又打開了一個無線電,然後調整好頻率。
「如果是那樣,老兄,那你倒算是死而復生了。」奧雷亞頓了一下。「現在又怎麼啦?」
「塞班島塔台,這是日航七〇二班機,距離二百哩。出了什麼事?回話。」沒人應聲。
巴德.桑確斯上校率領前四架飛機,他不願把航空大隊的攻擊任務交給別人。他們飛出了五百哩,正往西南飛行。從許多方面來說,這次攻擊與一九九一年初所採取的行動如出一轍,但是由於敵人動用不了幾個機場,而且這回的作戰方案曾經過數個星期的仔細研究,所以麻煩不是很多。日本人巡邏非常守時。這是嚴謹的軍事生活使然,基於這個原因,他們將會落入一個危險的陷阱。他回頭看了一下尾隨在編隊飛機後面的電子干擾機,然後集中精神考慮如何完成這次任務。
「陸軍兄弟,怎麼樣?」克萊格問道。
田納西號以卅度的角度上浮,前進速度降低了許多。潛艦突然抬起,和-圖-書致使好幾個人跌在甲板上。來勢兇猛。克萊格抓住紅白潛望鏡控制輪,穩住了自己。
「困難嗎?」
兵器士官將手把推到左邊,接著又推到右邊,然後在設定第二根發射管時重複了同樣的動作。
「稍候……設定好了。發射管已注了水。」
「睡得好嗎?」
「擊中了!」聲納室隨後報告。
在那兒。
「機長,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那些島嶼了。這你知道。」這一點顯而易見,不是嗎?這些人,出沒街道的普通人,男男女女,再也不感到害怕,更不感到茫然了——或許害怕這詞語並不恰當。他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他們感到——被出賣了嗎?報紙上的第一批社論出面質疑他們國家所採取的行動,儘管所提的問題並不尖銳,但是含義並非如此。全都是痴心妄想。他的國家既沒有作好打仗的心理準備,更沒有作好儲備物資的準備。人們突然意識到正在發生什麼事情。有關謀殺的傳聞——不是謀殺是什麼?謀殺了一些顯赫的財閥以後,政府一片混亂。後藤首相根本是無所事事,既沒有發表講話,也沒有露面。他害怕面對他無法回答的問題。但是副駕駛看得出來,機長的信仰並沒有動搖。
「站在逃生艙蓋和分離艙蓋旁邊待命!」艦長隨後下令。就在他抬頭觀望時,那架直升機緩慢下降,小心翼翼,如同平常那樣。在一艘潛艦上降落一架直升機讓他想起了兩頭豪豬做|愛。倒也不是不情願,只是你不能有任何差錯。
「聽到了,長機。」爬到了三百呎後,他又吃了一驚。「長機,二號,北面有雷達,系統說是海軍相位陣列雷達。」
那位陸軍軍官實在受不了了。「我們仍然按兵不動?」
由於他的敬業精神,怒火才沒有影響他發揮他的訓練特長。至此他已躲過了兩枚飛彈,佐藤史郎少校並沒有緊張,儘管他的僚機飛行員已遭到了厄運。他的雷達顯示了廿多個目標,但都是在飛彈射程之外。雖然中隊其他一些夥伴發射了先進中程空對空飛彈,但是他不會那麼做。他會等到更有把握時才發射飛彈。他還發現有多具雷達在追蹤他的飛機,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在空中猛然掉轉他的鷹式戰鬥機,關閉後燃器時承受了巨大的G力。開始的時候,戰鬥打得有條不紊,然而現在已經成了一場混戰,戰鬥機完全是單打獨鬥,就像武士在暗中作戰一樣。他現在轉向了北面,選擇了最近處的光點。敵我識別系統自動詢問這些光點,回答並不合乎他的期望。隨後佐藤發射了主動導引飛彈,然後迅速轉向南面。這不是他所希望的局面,這不是一場公平的戰鬥,他們不是在晴朗的天空較量技術。這是黑暗中一場胡亂的廝殺,他無法知道誰輸誰贏。他現在必須掉頭逃跑。他具備足夠的勇氣,但是美國人把他們引了出來,他幾乎沒有返回基地的燃料。他永遠不會知道他的飛彈是否擊中了目標。該死。
「將軍。」一名通訊上尉叫道,手裡拿著通話器。
「我想知道是哪個國家的軍艦。」佐藤機長喃喃地說。他們飛過了兩艘軍艦,但只能從背後判斷這些是神盾驅逐艦。循著湧起的白色泡沫勉強可見泡沫前方的箭形艦首。
「敵人的魚雷正在我們下面轉圈,長官……它們好像是在……是,它們逼近了誘餌……我們接收到了一些聲納信號,但是……」
這不好,克萊格心想。神盾驅逐艦的隊形已經散開了,有一艘該死的驅逐艦就在十浬開外。更糟糕的是,根據他的電子支援天線桅杆偵測結果顯示,不久之前天上有架直升機。儘管周圍有世界上最好的偵察雷達,他還是冒險讓天線豎起了一會兒。這裡有三架陸軍直升機指望他,沒辦法。沒有人告訴過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對他來說不是這樣,對他們來說也不是這樣。
「幹得漂亮。順便問一下,『凱利』是什麼意思?」
「CT。」里奇特答道,查看了一下綁在膝上的無線電密碼。「我們距離五哩,我們應該可以加點油吧,回話。」
「在給你們的直升機加油之前,我們必須趕走那艘驅逐艦。」一名士官長解釋,儘量顯得輕描淡寫的樣子。
「水中有魚雷,有兩枚魚雷,方位〇─一─〇。聲納偵測。魚雷處於搜索模式!」聲納手報告。
「交戰嗎?」麥達上校問道。
「對不起,佐藤機長,但是我們也肩負著必須完成的工作。」他打開了自動駕駛儀,然後伸手扶住那人。「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油箱加滿了。」
「喂?」有人操著英語說道。
「卅分鐘。」二號答道。
「緊急上浮,聽到了。」警衛長答道,伸手抓住空氣岐管。「水平舵完全升起!」
「如你們所見,」那位CNN記者說道,就坐在美艦勇往號旁邊一處較高的地方。接著攝影機轉向她的右邊,鏡頭出現了一個空空如也的大盒子。「美艦斯滕尼斯號已經駛離了乾船塢。我們已得知,這艘航艦正在對日本人所佔領的馬里亞納群島發動攻擊。我們曾受到要求予以合作,參與政府的欺敵行動,經過慎重的考慮,我們認為CNN畢竟是一家美國新聞機構……」
「完全升起,聽到了!」舵手重複了一遍,隨即拉回他的操縱桿。
恰當的指令下達給了魚雷,現在它們是在目標的兩邊,幾乎距離兩浬。先進能力魚雷根據MK-48魚雷改進而成,廿一吋的彈頭安裝了一個巨大的聲納系統。一號管發射的魚雷略微靠近一些,其先進的成像系統在第二次搜索時偵測到了驅逐艦的艦身。魚雷立即轉向右邊,同時將圖像傳回了發射點。
「兵器長,耐航機動潛艦模擬器定在三百呎,讓它在這個深度儘量轉圈。魚雷一旦出了發射管就讓它自動導向。」
「不,我們不會那麼做!你怎麼能說這話呢?那些島嶼是我們的。」
「很好。」
他檢查了雷達顯示器——二公尺見方的戰術顯示器螢幕僅僅顯示了商業目標。SPY-1D雷達顯示出一百多浬範圍內的一切東西,以及三百浬範圍內的大多數東西。艦上的SH-60J直升機剛好加完了油,準備繼續搜索潛艦。雖然他仍然是在海上,而且是在戰爭期間,但是他仍與他的哥哥開了一個玩笑。他的哥哥正在駕駛那大鋁管,上面無疑裝滿了他的同胞。
「我這就去,長機。」第二架科曼契直升機應聲答道,隨即轉身俯下機頭,加大了速度。不管那是誰,這都太糟糕了。飛行員選擇了機砲。機下廿公釐口徑的機砲從獨木舟似的封套裡伸了出去,並且對準了前方。目標是在五哩開外。
「哥哥,我現在有點忙。飛行順利。再見啦。」無線電通訊隨即中斷了。
「那是什麼?」英迪二號的問話從無線電通訊中傳出。「長機,這是三號,在北面發現直升機。再說一遍,直升機在北面,是個大傢伙。」
「待命,長官。」
「硫磺島沒有開燈。我們將從西邊進入機場,避開戰鬥。」佐藤機長說道,沒有因為他聽到的話而有所動搖。他駕機往西邊飛去,副駕駛對這個問題保持沉默。
「保持高度靜默。」
「巡弋飛彈襲來了。」伯勒斯說道。「就在北面,好像是這樣。」
「聽到了。」里奇特加速前去攔截。海軍做事向來都很痛快。雙方接近的速度確保了迅速攔截。里奇特選擇了刺針飛彈,在五哩的距離發射。不管那是誰,他都不希望這個區域會有敵機。下面冰冷的海水替追熱飛彈提供了良好的對照背景。海鷹機旋轉下墜,里奇特不由得納悶會不會有人活了下來。但是他沒有能力提供救援,也沒有飛近以便看個究竟。
南雲誠二坐在他的上司旁邊,他注意到艾德勒旁邊換了人坐,那人是四樓的另一位日本問題專家。克里斯多福.庫克在什麼地方?他暗自問道。這時那位美國談判代表繼續侃侃而談。他為什麼不在這裡?這說明了什麼?
「不。」那名水手撒了一個謊。接著兩人聽到了艦長說話。
「在我們小的時候,你這個老大就私下打了一次獵,毒品販子,我想起來了。」
「那當然了,上尉。我夢見大熱天和熱情的女人。」里奇特站了起來,他的動作證明他睡得並不舒服。我實在是上了年紀,受不了這等鳥事,一等准尉心想。完全是命運和運氣——如果你這麼說的話——安排他接受了這次任務。沒有誰駕駛科曼契式直升機的時間超過他和他的准尉搭檔,而且有人認為他具有完成這種任務的腦子,所以用不著一個討厭的上校在一旁攪亂一切。現在他可以溜出去。他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呃,要是陰天就好了,方便他開進開出,最好天空有雲。
「兩具雷達故障了。」他聽到一名士官說道。「拉賈普特號報告其地對空飛彈出了問題。」
「水下聽音器,方位二─三─〇!敵人魚雷方位二─三─〇!」一名聲納官叫道。「魚雷的尋標頭正在主動搜尋目標!」
「謝謝你,聲納室。」克萊格說道。
「出發。」上尉下令。他們儘量貼著樹林邊緣前進,然後轉彎。遊騎兵隊員緊握著一直沒有動用的武器,他們希望不要動用到它們。
「走著瞧吧。」副駕駛說道,隨即繼續工作,沒有再談下去。他有自己的工作要做。他再次檢查了燃料和風勢,以及其他確保一架民航客機順利飛行的必要數據,這些東西乘客是看不見的,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機和圖書組人員上機以後就直接發動飛機,就像這是一輛計程車。
「那是一艘潛艦。」中尉說道。「下潛中——正給水箱注水。」
「那就這麼幹吧!」鵜垣嘶聲說。
「波泰奇,好久沒喝過了。當然,去吧。那叫作黑幫咖啡,皮特。是老水手的傳統。」克拉克解釋道,這樣無所事事消磨時間他覺得挺開心的。
起先只是一個陰影。不知道為什麼,機場的燈光仍然亮著。他們看到科伯勒機場的跑道出現了一道白色的閃光。它急速翻出了跑道的入口,撞在一條跑道的中央。接著它改變了形狀,機頭炸掉了,小塊的殘骸濺落到水泥地上。有幾塊爆炸開來。其餘的碎片消失了,它們太小了,除非它們正在移動,否則根本看不清楚。接著又是一道閃光,然後又是一道閃光,全都是一樣的下場,但突然有一道閃光直奔塔台,然後炸去了塔台的頂部,還炸掉了戰鬥機聯隊的無線電設備。
「這下把它給收拾了。」在爆炸聲傳來時,克拉克說道。接著他側耳傾聽。其他的人現在都已走到了空地上,站在鄰近的死巷周圍。個別的叫聲摻雜在眾人的歡呼聲裡,淹沒了東邊山頂上飛彈陣地官兵的叫喊。
「你就聽他的吧。」值更官厲聲說道。聽到命令以後,排氣口被打開了,主壓載櫃進了水。上甲板駕駛台艙蓋在一秒鐘後又被擰緊了一圈。過了一會兒,克萊格走了出來,關閉了通往駕駛台的底部艙蓋,這樣就密封好了潛艦。
「命中目標。」他宣佈道。「我幹掉它了,長機。」
「走運個頭!這些日本鬼子毀了我最棒的釣魚旅行。」
「一號魚雷現在距離目標二千碼。三號魚雷距離二千二百碼。兩枚魚雷追蹤正常,長官。」那名中士盯著武器顯示器,準備隨時糾正自動導向系統可能犯下的錯誤。先進能力魚雷這時像是一艘迷你潛艦。由於它能傳回非常精確的聲納圖像,所以兵器士官就能親自操作兩枚魚雷,這技巧是他從艦上那部任天堂遊戲機得來的。而對克萊格來說,真正的好消息是他並沒有試圖進行反偵察,而是率先努力挽救他的軍艦。呃,這就叫判斷,對嗎?
「準備下潛,快從這裡走開!」
「魚雷,兩枚魚雷,是從南面發射的。」中尉答道。「他們擊沉了陸奧號。」
「我的燃料不夠,無法返航。」
「很微弱,但是正在增強。很可能是一架P-3巡邏機,長官。」
「耐航機動潛艦模擬器發射了,長官。」
「那是什麼?」奧雷亞納悶。
聽到這話,佐藤機長先是想到弟弟的確軍務纏身,隨後他看見機下五哩的驅逐艦猛然轉向左邊,而且艦尾攪起了了翻滾的泡沫,顯示軍艦突然加大了速度。
「P-3直升機的雷達實力如何?」克萊格問道。
「拉起!」擬聲警告系統告訴他,聲音仍像平時那樣性感。
「那麼你可以飛往硫磺島。那裡有一個機場,但是注意跑道東南面的塔台,回話。」
「馬上就來,阿兵哥。」克萊格給廚房打了一個電話。
「噢,多謝了,老兄。」里奇特接過了鐵杯,笑呵呵地說道。「出去的路上有什麼新的情況嗎?」
「二號管,長官。」兵器士官答道。
在雷達操作員看來,大部分飛彈顯然是在奔向他們而非機場。他們沒有對此交換意見——來不及了。他們望著E-2鷹眼機從空中墜下。離得太遠,因而猜不出究竟是什麼原因,但是剩下的那架空中預警機仍在科伯勒機場的跑道上。戰鬥機正火速起飛,而第一批飛機已逐漸接近遠處的美國飛機。令人吃驚的是,美國飛機並不像所估計的那樣飛來。關島方面透過無線電要求了解情況,同時宣佈為了應付進攻,正從地面緊急起飛戰鬥機。
「再呼叫他們一下?」
桑確斯啟動了他的目標雷達,看見了日本戰鬥機就在一百哩開外,正在準備發射飛彈。他們裝備了新式中程空對空飛彈,而他則裝備了鳳凰飛彈,這種飛彈的射程是前者的兩倍。他這架飛機和其他三架飛機在最大射程各自發射了兩枚飛彈,每兩枚飛彈對付一架敵機。八枚飛彈飛出彈道弧線,躍起幾萬呎,然後以五馬赫速度俯衝。飛彈的高度為導引提供了最大的目標雷達截面積。鷹式戰鬥機發現了來襲的飛彈,於是設法避開,但是在數秒之後,兩架F-15J飛機在空中被擊落了。剩下的兩架飛機繼續飛來。第二波發射的飛彈會收拾它們。
「混蛋!」有馬將軍低聲說道,看著空蕩蕩的乾船塢混凝土結構,現在裡面只有窯泥和木塊。接著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北面發現低空飛機!」
「空蝕作用的聲音,也許是緊急停車,長官。」聲納長說道。兵器士官沒等克萊格作出反應就說話了。
「為此我得打開主動聲納。」聲納官警告。
「我建議發射兩枚魚雷,」蕭上尉說道。「方位相差十度,從溫層下包圍,前後夾擊將它一舉幹掉。」
「我們的前面還有一個,方位一─四─〇!」
佐藤靖夫迅速朝聲納室這邊觀看,戰術顯示器上立即出現了一個新的信號。該死,他想。黑潮號說這個地區是安全的。那艘反潛潛艦就在幾浬開外。
「我們的機上還有乘客,該死!」佐藤不再掙扎,副駕駛讓七四七重新平飛。他看了一眼電羅經,確定一個合適的航向。「機長!」
「發射。」
「我是邁克.杜布羅。下一次我們可不會鬧著玩。我奉命告訴你們,美國大使正在會晤你們的首相……」
再往南面,民航機場也被照得通亮,四架七四七客機停在機場大樓前或是停機坪的別處。似乎沒有其他飛行物接近機場。在他們的東邊,愛國者飛彈陣地又發射了幾枚飛彈。他們很快就發射完了第一批飛彈,那些士兵現在必須架起另外的箱形發射架,然後連接指揮車。這可要花時間了。他們攔截了一些飛彈,但是那還不夠。
「六吋艙間,現在發射!」
「這不是命令,首相夫人。這是建議。我還奉命告訴妳,我國政府已經要求聯合國安理會召開緊急會議,討論你們入侵斯里蘭卡的昭然意圖。我們將向聯合國提供美國海軍,以保衛那個國家的主權。請原諒我說話率直,但是我的國家並不希望看到那個國家的主權受到任何一個國家的破壞。我已說過,阻止武裝衝突符合大家的利益。」
「你確定燃料夠嗎?」切克問道。輔助油箱已經投棄了,里奇特點了點頭。
「我們的魚雷正在捕捉目標!」聲納手報告。
行動的第一步進行得頗為順利。桑確斯看到待命的戰鬥空中巡邏隊已被殲滅了,而美方沒有遭受損失。他想知道他所發射的飛彈是否擊中了敵機。這一點沒有人會知道。下一個任務是在其餘的日本戰鬥機到達之前幹掉他們的雷達飛機。為了完成這個任務,四架雄貓式戰鬥機加大速度,如火箭般飛向它們,並且發射了所有的飛彈。
「這就發射。」一秒鐘後傳出輕微的一陣噪音,那是少量的壓縮空氣發出的。
「初始航向〇─一─〇。」兵器長說道,並檢查了一下標繪,從標繪上看不到什麼情況。「切斷電線,定在距離一千碼主動導引!」
「不是威克島吧?」
「瞄準已知的方位並且發射。」克萊格平靜地說。
「正確,水兵。」
「很好,我們現在就讓它過來。」艦長說道,這是在無話找話。他回頭看著那些陸軍人員,並且眨了一下眼睛。他們的臉色有點蒼白。哎,當黑人就有這個好處,不是嗎?克萊格想到。
「沒關係。兩枚魚雷盯住它了,長官。設定三號魚雷觸發爆炸,受到了他們發出的一些磁性干擾——他們一定使用了我們製造的水妖誘餌,是吧?」
桑確斯心想他們現在排成了隊伍,就像騎上戰馬的騎士一樣。日本人距離塞班島最北端二百多哩,美國人距離一百多哩。這場遊戲雙方已經演練了許多次,而且經常是在相同的軍事演習中心進行。雙方都啟動了追蹤雷達進行搜索。雙方現在都可以看見對方,並且計算對方的實力。問題只是誰先下手。日本人處於劣勢,這一點他們知道。他們剩下的那架E-2C鷹眼預警機還沒有就位,更為糟糕的是,他們無法完全查清對方是誰。接到桑確斯的命令之後,雄貓式戰鬥機率先飛走,打開了後燃器,爬升發射了剩下的鳳凰飛彈。他們是在五十哩的距離發射飛彈,一百多枚先進的飛彈燃著黃色的火焰爬升,然後俯衝。在此同時,發射飛彈的飛機掉頭撤回。
時機總是至關重要的。在戰鬥機飛走以後,傑克森離開了旗艦駕駛台,走向下面的戰情中心,以便更方便調度已詳細制定的作戰行動。下一步是調遣手下兩艘史普魯恩斯級驅逐艦,它們現在是在航艦戰鬥群南面卅浬處。這使他感到緊張。那些史普魯恩斯級驅逐艦是他最好的反潛屏衛軍艦,雖然太平洋潛艦部隊報告敵人的潛艦警戒線正在撤向西邊,可能即將陷入圈套之中,但是他擔心也許會有一艘日軍柴電攻擊潛艦落在後面,從而重創太平洋艦隊最後一艘航艦的甲板。他看著艙壁掛鐘的長秒針,心想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快幹掉它!」克萊格立即下令。他在演習時曾無情地訓練他的乘員,因此這艘核子動力彈道飛彈潛艦可以說擁有艦隊最優秀的魚雷兵。
「左轉頂風行駛。」克萊格告訴蕭上尉。「我們必須為他們減少滾動的幅度。」
「感謝你們擊落了那架直升機,英迪和_圖_書車。」
「這樣我們就能活得夠久,又能變成潛艦了。」克萊格緊張地回答。就在他觀望時,座艙罩放了下去,地勤人員開始關好上甲板。兩分鐘後,他的甲板差不多空了。他的一名士官長把多餘的設備扔下舷邊,對著雷達天線揮了揮手,然後走下了分離艙口。
「目標正在加速,並轉向右舷。」聲納手報告。「兩枚魚雷捕捉到了目標,正在接近。目標還沒有啟動聲納。」
飛行員們從沒有駕駛B-1轟炸機飛得這麼低過。他們都是後備軍人,大多數是民航飛行員,五角大廈(在國會幾位資深議員的建議之下)大發慈悲,派他們駕駛真正的戰機,這麼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他們在陸地上進行轟炸演習時,標準的潛入高度從未到達二百呎,通常是三百呎,因為就連堪薩斯的農莊都有風車,而在最差勁的地方,人們還會建造無線電塔台——但在海上卻沒有這些東西。他們在這裡下降到了五十呎,正在風馳電掣地飛行。一名飛行員一邊觀察,一邊心驚膽顫,把他的飛機託付給了地貌迴避系統。他們這八架飛機繞過了棟德勒角,正往正南方向飛行。另外四架飛機使用了不同的導航系統,正朝西北方向飛行。前方的電子訊號活動繁多,足以讓他感到緊張,不過他並沒有被發現。他鬆弛了下來,聽任自己輕鬆一會兒。飛機的速度超過了一馬赫,因為是低空飛行,所以他的轟炸機拖著不同的霧化尾跡,更像是一條無限量級的賽艇,也許沿途還蒸熟了一些魚……
桑確斯看著戰場。他們太勇敢了,這對他們可沒有什麼好處。日本鷹眼預警機應該回撤,防禦的鷹式戰鬥機也該這樣做,但是這些戰鬥機飛行員一如既往,他們沒有等待,而是主動出擊,迎戰第一波的敵機。很可能是因為他們以為這是一次真正的襲擊,而不只是一次戰鬥機掃蕩。側面的四架戰鬥機——「眼罩」飛行小隊——完成了擊毀空中雷達飛機的任務,然後返回斯滕尼斯號重新加油裝彈。現在僅有的一架空中雷達飛機是美國人的。日本人趕了上來,尋找與敵機交戰,而敵機唯一的目標是吸引那些已出動的攔截機。
「沒問題。只要兩個小時就到了加油點。」
「下潛,蕭先生。咱們落到溫層下面,然後離開這裡。」
查德拉斯卡特低頭看著標圖。它們就在那裡,就在美國航艦飛機的對面。他的戰鬥機位置——
要求海軍人員快手快腳幹這件事是不可能的,然而這一夥水兵還是幫忙抬起了機翼。這時訓練有素的陸軍地勤人員將機翼掛在第一架科曼契直升機側面的承力點上。接著他們把加油管插|進了開口,打開了軍艦的加油泵,盡快灌滿那些油箱。另一位海軍水兵扔給里奇特一具電話,電話接著一根普通電線。
「距離?」
里奇特經過了幾天前C-17運輸機曾經飛越的那座小鎮,儘管那時也許有人聽到飛機駛過的聲音,但是現在他已經不大關心這事了。此外,到了夜晚,一架直升機就是一架直升機,這裡的直升機多得很。他將科曼契式直升機定在五十呎的巡航高度,往正南方向飛去。他暗自告訴自己,那當然,海軍就在那裡,當然,他可以在一艘軍艦上降落,一切都會順利的。他感謝這一陣順風,直到他看見了翻騰的波浪。噢,扯蛋……
查明日本E-2C鷹眼預警機已經發現了他們以後,空軍兩架空中預警機啟動了雷達。兩架飛機經過夸賈林環礁的戴伊斯在夏威夷集結。從電子戰的條件來看,這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但是美國人出動了更多的飛機,以確保這場戰鬥不會對他們不利。四架日本鷹式戰鬥機已在空中,憑著直覺採取了第一步行動,飛往東北方向迎戰來犯之敵,這同時也是為了讓在地面待命的戰友能有時間起飛參加戰鬥,免得仗打到跟前以後,他們的戰友被堵在地面。地面空防部隊也接到了警報,準備迎戰來臨的敵機。
「好主意。」克萊格走到標繪圖跟前,再一次查看了戰術形勢。「設定魚雷。」
「兵器長,引導它們上去,啟動主動式聲納。」
「那好,最後再問一次。」奧雷亞從電話中聽到對方說道。「科伯勒機場全是停著軍用機嗎?」
「來點咖啡就好了。」他自言自語道。
英迪車二號已經升空,進入了防衛性的盤旋位置,這樣長機就能掉頭前去會合。二號直升機低空飛過潛艦,以示敬意,然後飛開了。這架飛機既沒有多餘的燃料,也沒有時間再多逗留。
「距離四千公尺。」聲納官報告道。「大型下潛目標,最大寬度。音響瞬變——它發射了!」
距離海邊僅有五十浬處,美國海軍帕沙第納號和其他三艘核子動力潛艦浮到天線深度,各發射了六枚飛彈。有些飛彈瞄準了塞班島,四枚飛彈射向了蒂尼安島,兩枚飛彈射向了羅塔島。其餘的飛彈擦過浪尖,奔向關島的安德森空軍基地。
「將它啟動。」
「是什麼幹的?」鵜坦隨後憤怒地叫道。
他們必須盲目飛行,這樣做雖然笨拙但卻是必要的。平時他會與預警機一起收集情報,但在這裡必須做到出其不意,這一點他們不能討價還價。航艦特遣艦隊避開了商業航線,藏匿在雲下面,這幾天來一直努力做到深藏不露,效果不錯。傑克森信心十足,認為他的存在是個秘密,但是如果要保持下去,就得依靠潛艦對島上電子活動所發出的零星報告。目前已確認敵人有好幾架E-2C鷹眼預警機可以飛行,並且還有一個巨大的防空雷達。那將是空中的一次遭遇戰。呃,他們為此已經訓練了兩個星期。
「要返回成田機場嗎?」副駕駛問道。
「正在衝出水面,長官!」警衛長報告。一秒鐘以後,外面傳來一陣噪音,接著潛艦轟地一聲往下落在水面上。
「約在兩個小時路程開外。」里奇特說道。「保密,上尉,保密。」
「巡弋飛彈兩分鐘後就到了。」一名操作員衝著通話器說道。
「我寧願它在別的地方。它在水面,我們就——呃,有人就會知道旁邊還有別人。」
「你是誰?」那個聲音透過警衛頻率問道。
「機長,那樣做很危險!」
「約翰,你殺死過多少個混蛋?」奧雷亞想了解這一點。
「瞄準並發射!」克萊格下令。
「一定是出事了。」他衝著對講機低聲說道。
「它們盯上我們了。」佐藤將軍說道。他一邊看著顯示器,一邊推測可能有兩艘潛艦一起對他發射了魚雷。但他仍然必須試試運氣,於是他下令猛然轉向左邊。就像同一類型的美國神盾驅逐艦一樣,陸奧號上重下輕,因而艦尾立刻翹向右邊。一掉轉了過來,指揮官就下令全速後退,希望那枚魚雷不會擊中艦首。
「你明白我們已在這裡創造了一點歷史奇蹟。」
「他們的魚雷像是一枚舊式MK-48魚雷。」克萊格平靜地說。他的鎮靜是裝出來的,這一點他自己清楚,但是乘員們也許並不知道。「記住MK-48魚雷有三條規則。一是必需是一個有效的目標,二是距離在八百碼之外,三是必須有一個方位率。舵手,停車。」
「火雞,這是火雞長機。現在脫離戰鬥。我再說一遍,現在脫離戰鬥!」桑確斯現在已經遠離戰場,他希望自己駕駛的是大黃蜂式,而不是體積較大的雄貓式。回答聲不斷傳來,雖然他損失了幾架飛機,雖然這不是他理想中的戰鬥場面,但他知道他們已取得了勝利。他駕機往北飛行,離開這個地區,並檢查了燃料狀態。隨後他在十點鐘方向看見了頻閃光,於是轉了過去,想去查個究竟。
「那當然。」克拉克說道,回到了桌旁,並往水壺裡扔進了廿五分的硬幣。「叫牌。」
陸奧號的直升機只來得及宣佈在海面上發現了一艘潛艦。金剛號下令海鷹式直升機起飛,這會兒直升機正在往南飛行。兩架P-3C獵戶座式反潛巡邏機也飛了過來,但由於那架直升機攜帶了兩枚魚雷,所以它將率先飛過去。飛機飛在二百呎上空,沒有啟動俯視雷達,但是打開了頻閃光燈,里奇特看得一清二楚,並透過耳機報告了這樣的狀況。
「會不會是飛彈?」
「日航七四七班機呼叫陸奧號。」
「聽到了,你的燃料狀態?」
「誰?」查德拉斯卡特問道。
「哇!」查維斯說道。他們現在來到了室外。不知道哪個聰明的傢伙切斷了島上這個地區的電源,使得他們可以走出戶外,好好觀看這場光與影的表演。在他們東邊半哩開外,第一枚愛國者飛彈射出了箱形發射架。這枚飛彈騰起了幾百公尺後,接著向量推力控制裝置便驅使飛彈急速轉彎,就像彈珠跌下軌道一樣。飛彈瞄準了下面的可視地平線。
「好,升起天線。」又是一陣嘶嘶聲,超高頻天線升了起來。艦長盯著示波器,仍然觀察周圍。他揮動了右手。遠處的發射器傳來一些模糊的雷達信號,但是沒有發現這艘潛艦。
「很好。」克https://www.hetubook.com.com萊格應聲說道。他以前在潛艦上時,也聽過這句話,但那次發射沒有擊中,所以他才保住了這條命。這一次情況更加驚險。對於那艘驅逐艦的位置,他們感覺不理想,而且也不喜歡這樣,但是這也沒有辦法。兩枚先進能力魚雷會在溫層下先慢速運行六浬,然後改以最高速度七十一節運行。如果運氣好的話,目標就沒有多少機會弄清魚雷來自何方。「再往一號和三號管裡裝填先進能力魚雷。」
「我敢肯定它瞄準了山頂的雷達。」克拉克說道。隨後出現了接二連三的閃光,映亮了他們東邊的高地。爆炸的轟隆聲又持續了幾秒鐘。又有幾枚愛國者飛彈發射出去,那些民眾望著飛彈陣地的士兵在運輸車上架起了另一個發射架,這一過程花了很長的時間。
「全部停車,是。長官,主機艙回話全部停車了。」
「唔,艦長,方位三─五─一有一具空中雷達。」
「你們的艦隊應該結束行動,這樣方才合乎大家的最佳利益。」見面的客套話說完以後,前實夕法尼亞州長說道。
「對,長官。這兩、三天來,我們沒有發現跑道上有任何商用飛機。」他真想問一下,問這些問題幹什麼,但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呃,也許旁敲側擊。「你要我們今晚徹夜保持警覺嗎?」
「發射四號管,四號管發射了!」那名水兵幾乎扭斷了發射桿。
那架巨型飛機發出的隆隆聲像是炸彈的爆炸聲,震得將軍站立不穩。那聲音震碎了舵房的玻璃,震壞了上甲板上的其他器材。又過了一秒鐘,在那架巨型飛機轟隆飛過他的艦隊時,他又聽到了這種噪音。他站在那裡,心裡略有一些慌亂。他掉頭往回走,只見飛行甲板上落滿了玻璃碎片。不管怎樣,他知道他得回到駕駛台。
「三美人。」那位工程師說道。
「擔心嗎?」
「那架直升機是從哪兒來的?」里奇特問道,回頭看著他們加油。
「最好示警讓它走開。」桑確斯打開了頻閃光燈,並從左邊飛了過去。「日航七四七班機,日航七四七班機,你的左邊是美國海軍飛機。」
海面的風速為卅節,海風掀起了一些波濤,干擾了雷達的偵測。現在甚至連保持追蹤驅逐艦都有困難了,因為它的速度已經減至十五節的巡邏速度。北面那艘潛艦又消失了。也許真的離開了,但是這麼想是危險的。克萊格查看了一下手錶。他必須決定在不到一個小時以後該做些什麼。
雄貓式戰鬥機率先起飛,每架飛機間隔三十秒左右,直到中隊的十二架戰鬥機全部升空。四架E-6B電子干擾機隨後起飛,由蘿珀塔.皮奇中校領隊。她手下的四架飛機分成了兩組,每組各有兩架飛機,兩個小組分別陪伴兩個雄貓式戰鬥機中隊。
「是,艦長。」蕭上尉下達了必要的命令。兩分鐘以後,美國海軍田納西號潛到了水下。又過了五分鐘,潛艦在六百呎深處以十節的速度轉向東南。隨後,他們很快就聽到了艦後傳來嗶嗶的濺水聲,很可能是聲納浮標被扔進了水裡,但是P-3反潛機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搜集到足夠的數據,以發動攻擊,而田納西號則不會在附近久留。
「你們不可以對我們發號施令,這你知道。」
「不去對付地對空飛彈嗎?」查維斯說道。
「設定一號和三號。」
機場的燈光全都亮著。要緊的是盡快起飛戰鬥機。關島很可能正在發生同樣的事情,但是關島離得很遠,兩支戰鬥機隊伍將會分別與美軍作戰,因而削弱了日本人在數量上的優勢。
「所以我要活著把這件事告訴別人。」里奇特拉起了飛行服的拉鏈,繫好他的圍巾然後爬了上去。「好了!」
「讓開!」里奇特叫道。那位水手退了下去,但是接著又有一人跳出了艙口,手裡拿著一個熱水瓶。里奇特接過了熱水瓶,放下了座艙蓋,然後開始啟動了發動機。幾乎不到一分鐘,科曼契式直升機就飛了起來,挪開位置給二號直升機。領頭的直升機這時到達了潛艦上空的盤旋位置。卅秒後,飛行員喝起了咖啡。這與陸軍的咖啡不同,感覺更加典雅。他想,有點像是加了白蘭地,幾乎無可挑剔。
「我們設定好了耐航機動潛艦模擬器嗎?」克萊格問道,其實他剛才就已下達了明確的命令。
「六吋艙間,發射誘餌,快!」
「某個沒有偵測到的東西,艦長。」對方怯懦地答道。
「大使先生,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這你已知道。」艾德勒平靜地說。屋裡可以聽到艾德勒的說話聲,但是不知為什麼,屋裡現在好像變得更加安靜。
「我真正的姓。」他的前輩說道。
「真拿你沒辦法,哥兒們。」奧雷亞沒有接到新的命令,而且他也不知道命令是否可行。幾秒鐘後,有人想起切斷島上南部的電源。
「克拉克。」「凱利」一邊說道,一邊接過了電話。「是,長官……是,長官。行。還有別的事嗎?那好,我掛了。」他按下了開關。「誰出主意說用他媽的調理碗當電話傘的?」
「嗯?」查維斯問道。
直升機剛剛起飛,頻閃光燈不再照耀現已穩定的驅逐艦。時間好像已經停止了,這時軍艦又開始轉彎,或者說好像是在轉彎。接著軍艦兩邊的海面亮起了一道綠色的閃光,就在駕駛台前方垂直發射地對空飛彈彈藥庫下面。刀形的艦身被反射的閃光照得通亮,驚心動魄,危在旦夕。這一情景只在佐藤機長的腦海中存在了四分之一秒,隨後驅逐艦的一枚或多枚地對空飛彈爆炸了,陸奧號的艦首被炸成了兩截。三秒鐘後,又響起了一聲爆炸,而當白色的海水落回到水面時,只能看見一片燃燒的油污。就像上一代的陸奧號一九四三年在……
「我們逮住它了。可能一枚,也可能兩枚都打得中。」射控手說道。
佐藤機長掉頭看著駕駛艙,這時客機重新往南飛行,已經看不到他弟弟葬身的海面。
「又算你小子走運。」克拉克說道,扔了牌。
皮奇中校及其電子干擾機現在也在工作。搜索雷達功率強大,但是就像所有這種型號的雷達一樣,它發送的是低頻電波,這些電波很容易受到干擾。眾多虛假的亮點既妨礙了他們弄清正在進行的空戰形勢,也使他們無法偵測形體小但卻並不匿蹤的巡弋飛彈。塔克波邱山上的搜索雷達偵測到了敵機,發現他們距離僅有卅哩,而不是預期中的一百哩。雷達還在設法清點來襲戰鬥機的數量。這樣三名操作員的任務就棘手了,但是他們訓練有素,仍著手努力完成眼前的任務。有一個人拉響了警報,通知島上的愛國者飛彈陣地作好準備。
「時間到了,長官。」蕭上尉說,隨即看了一眼電子錶。克萊格艦長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第一枚魚雷停止了轉圈,接著第二枚魚雷也停了下來,並且停止了聲納偵測。正好是半個小時多一點。既沒有發現耐航機動潛艦模擬器是一個足夠大的觸發目標,也沒有發現別的東西。
「我會去的,先生。」
「升起潛望鏡!」克萊格下令。搜索潛望鏡借助液壓嘶嘶升起。「固定!」他在潛望鏡伸出水面時叫道。他緩緩轉動,尋找空中的亮光。沒有亮光。
「我們並沒有這樣的意圖。」首相堅持說道。這麼直率的表示很讓她吃了一驚,她忽視了美國人上一次發出的信號。
「你看我們像不像是一艘航艦?」蕭上尉問,並且看著水手給三號——也就是最後一架——飛機加完了油。「我們擊中目標,而且幹得徹底。」
「我希望明早見,好嗎?」他用西班牙語提出這個問題。
「指揮部位,聲納,逼近的魚雷仍在搜索。我們發射的魚雷正在繼續偵測。嗅到目標了。」
「命中。」聲納手說道。聲納螢幕的顯示確定無疑。「目標方位處沒有主機的聲音,只有分解噪音,又傳出很響的一聲後續爆炸。我們幹掉它了,長官。」
「機長!」眼見波音客機正在失速,副駕駛只得從機長手裡接過操縱桿。「機長,我們的機上還有乘客!」
「必須避開平民區,丁。」克拉克答道。
「那些該死的東西還在運行。」
「稍候。」對方說道。
「那很可能是一架反潛直升機,來自我們剛才擊沉的那艘驅逐艦——擊落它,現在就將它擊落!」
「那究竟是什麼?」鵜垣艦長問他的聲納官。
「飛機幾乎是空的。」副駕駛說道,聲音不帶任何感情|色彩。他檢查著旅客名單,這也是飛行程序的部分內容。
多具噴射發動機發動的聲音打斷了牌局,室內四個人全都走到了窗前。克拉克想了起來,於是關掉了所有的電燈,然後偷偷拿走了房中唯一的望遠鏡。就在他舉起望遠鏡時,第一對飛機從科伯勒機場迅速起飛。從後燃器的火焰來判斷,這些是單發動機飛機。
「從沒有這樣的事,波泰奇。真的。」克拉克搖著頭,咧嘴大笑。「呃,這事沒人證明得了。」他補充說道。「和圖書我真的已經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美國飛機正在攻打馬里亞納群島。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美國艦隊正在與你們的艦隊交戰。我必須告訴你們,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我們將會取得勝利,我們能夠封鎖馬里亞納群島,斷絕其與外界的聯繫。下一步的行動,如有必要,我們將會宣佈在你們本土周圍建立一個海上封鎖區。我們不會直接攻打你們的國家,但是我們有能力在數天之內切斷你們的海上貿易。大使先生,是時候了,應該結束這……」
「那些閃光是什麼?」副駕駛納悶道。閃光就在他們的飛行路線左邊,說不上距離多遠,但是不管離得多遠,閃光那麼明亮,如同彗星沉入了大海。更多的閃光出現在黑暗之中,黃白色的亮線從右到左排列。這一下看清楚了。「噢。」
「等會再說,小子。」他撿起了紙牌,開始熟練地洗了起來。那事可以等等再說。
「我們另外那位朋友呢?」他問聲納長。後者搖了搖頭,回答並不樂觀。
「那是我的弟弟……」
「謝謝你。」對方簡單答道。「我將繼續我的飛行計劃。完畢。」
「謝天謝地。」里奇特大聲說道,隨即打開話筒的開關。「修車工,這是英迪車隊長,識別,回話。」
「幹掉它!」
「這兒,里奇特先生。」維加士官長說道。「可口的冰茶,就像佛羅里達最好的旅館所供應的冰咖啡。」
據空中預警機的管制員報告,六架鷹式戰鬥機被第一批飛彈擊中,另有兩架飛機在受損以後飛了回去。桑確斯看不到,當他正駛離來臨的敵人戰鬥機時,雄貓式戰鬥機正為大黃蜂式戰鬥機挪開地方。這一招管用了。日本人高速飛離他們所在的那個島,急著追來把美國人趕走——或者說他們是這麼想的。他的威脅接收機說現在空中有敵人的飛彈,但是這些是美國人設計的飛彈,他了解它們的性能。
「英迪車,這是修車工,回話。」通訊官衝著話筒說道。
「噢,扯蛋。我們曾到這裡來過。」蕭說,想起了在美國海軍緬因號上那一次尷尬的經歷。艦上的那位陸軍軍官及其士官長剛剛走進攻擊中心,準備感謝艦長在直升機行動中所起的作用。他們站在左側,環顧四周,看到艙中的氣氛頗為緊張。
「這裡真是忙得很。」里奇特說道。他位在五百呎上空,地平線那頭出現了一個新的目標。「修車工,這是英迪車長機,我們又在周圍發現了另一架直升機。」
「約翰?電話。」奧雷亞朗聲說道,接著被自己隨便的說話態度給嚇得張口結舌。
「已啟動,長官。」
「不到廿公里,速度很快!」
「我們在一個小時以前幹掉了一艘驅逐艦。沒有辦法,它擋著了路。我看直升機是從艦上起飛的。準備好記下你的目的地。」
遊騎兵隊員最後一次在直升機周圍警戒。他們知道滅火器沒用,但是有人堅持得裝好它們帶上。直升機一架接著一架起飛,綠色的機身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遊騎兵隊員開始把剩下的裝備扔進白天挖好的洞裡。花了一個小時完成工作,剩下的事情就是徒步走向廣瀨。切克拿起了行動電話,開始撥他記下的那個號碼。
佐藤少校駕駛的飛機是第一架返回科伯勒機場的鷹式戰鬥機,其實他在途中曾看到兩架受損的飛機。地面上忙成一團,而無線電通訊卻是斷斷續續。不管怎樣,他都沒有多少選擇的餘地。他的戰鬥機是在靠著油氣、憑著記憶飛行,所有的燃料儀錶顯示幾乎什麼也沒有了。而且連燈都沒有。飛行員選擇了合適的滑行軌道,正好降落在正確的地點。他沒有看見鼻輪撞到了壘球大小的次彈藥。戰鬥機的機頭撞毀了,鷹式戰鬥機打了滑,一轉眼翻出了跑道的盡頭。油箱剛好有足夠的蒸汽引火,接著是一聲爆炸,碎片濺落到科伯勒機場的跑道上。第二架鷹式戰鬥機落在佐藤這架飛機後面半哩,飛機一落到跑道上就爆炸了。剩下的廿架戰鬥機掉頭飛走,並用無線電請示。六架飛機轉向商業機場,其餘的飛機飛往蒂尼安島的雙跑道機場,他們不知道那裡的跑道也已經被一連串戰斧飛彈的集束彈藥炸得坑坑洞洞了。大約有一半的飛機在著落時沒有撞到什麼東西。
「那在什麼地方?」通訊衛星傳來的信號只說「前往主加油點」,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天啊,巴德,那是一架客機。」他的雷達攔截官說道。「是日航標誌。」標誌一清二楚,垂直安定面上繪有一隻紅色的鶴。
「一號和三號發射完畢,長官。」
這是一場全面混戰的信號。戰術形勢剛開始時頗為明朗,隨後又變得不大明朗了,因為日本戰鬥機也開到了最大速度,正在接近美國飛機,希望避開那些鳳凰飛彈,並且發射主動導引飛彈。這樣做需要把握好時機,沒有指揮暨管制飛機的專業指導很難做到這一點,可是他們等不及了。
「不是。在北緯廿五度、東經一百五十度,有一艘航艦正在等著你們。再說一遍,北緯廿五度、東經一百五十度。」
「睜大眼睛,盤旋。」長機下令。
「蕭先生,咱們到魚雷戰鬥崗位去。射點程序。」
尾軸現已停了下來。田納西號在水面顛簸,而在後面半浬開外三百呎深的水下,耐航機動潛艦模擬器在誘餌冒出的水泡之外轉圈。能做的他全都做了。一名乘員伸手想從胸前的口袋摸出一根香煙,結果猛然想到他把半包煙丟在上甲板了。
「那好,我們了解那個玩意的底細。一號魚雷距離五百碼,迅速接近。」那名士官切斷了一根電線,任由一號魚雷自行其是。它跌到卅呎,完全處在自動導向狀態,啟動了魚雷的磁場,尋找目標的金屬信號,隨後發現目標了,於是逐漸逼近了上去……
第一批廿枚戰斧飛彈正在爬升,它們奔向塞班東海岸的懸崖,距離樹頂僅有三公尺。由於是自動導引武器,所以它們沒有能力避開或者發現襲來的飛彈。第一批愛國者地對空飛彈幹得挺好,發射的十二枚飛彈中有十枚命中目標,但是剩下的十枚戰斧飛彈正在爬升,全都瞄準同一個地點。又有四枚巡弋飛彈被地對空飛彈截住,第五枚巡弋飛彈失速,撞進了勞勞灣的懸崖。就在這時,地對空飛彈雷達失去了它們的蹤影,飛彈陣地的指揮官們招呼雷達兵們警惕,但是為時已晚,無能為力了。五千磅重的彈頭,一個接著一個,在塔克波邱山頂爆炸了。
「沒人告訴我,真的,但是不難看得出來。」
「一號和三號運行正常。」聲納室在片刻之後報告。
「設定好了!」
「強度?」
「浮出水面。」克萊格下令,隨即使用了全艦廣播系統。「現在聽著,我們正在浮出水面,堅守戰鬥崗位。陸軍地勤人員,待命。」
「正在接近。」飛行員說道,瞄準了航艦的駕駛台。他拉回了操縱桿,在駕駛台消失在機頭下面時,檢查了高度顯示儀。
「撤離駕駛台!」克萊格下令。他看了周圍最後一眼,然後最後一次按下話筒的開關。「下潛。」
佐藤主要是憑著記憶駕駛七四七客機降落。跑道沒有燈光,但是藉著月光,他足以看清自己在做什麼。他的副駕駛再次驚嘆這人的技術。這時飛機的燈光反射到了地面上。降落略微偏向跑道中心線的右邊,但是佐藤仍成功地直接開到跑道的盡頭,這一次他沒像平時那樣看一眼他的副手。就在遠處亮起一道閃光時,他正駕駛飛機直接開到滑行道上。
「飛機逼近!」一名瞭望哨隨後喊道。
「隨便你,士官長。好了,我可以和你的客人說話嗎?」
「右邊發現主動聲納,方位〇─一─〇,低頻,很可能是艘潛艦。」這不是好消息。
「二號,現在將它幹掉!」里奇特傳達了命令。
「是,這一點我知道。」
「沒有接到命令就開火嗎?」查德拉斯卡特邊跑邊問,衝到了飛行甲板,正好看見水中的白線,不過,飛機還沒有開到。
「北面有空中雷達!」一名電子作戰支援士官在一秒鐘後叫道。「直升機上有雷達!」
「約翰,出了什麼事?」
「有點讓人激動。你們有咖啡嗎?有沒有熱咖啡?」
「不!不!我們不能那麼做!」佐藤征二回答。
「什麼?」將軍抬起了頭。「距離?」
「接近偵測值,長官。」
「又離開示波器了。」
「我們還沒有密封好潛艦。」警衛長在攻擊中心表示反對。
「FW。」
一級准尉重複了兩遍,確認了這個座標。降落在一艘航艦上?媽的,里奇特心想。「明白了,謝謝你,長官。」
佐藤征二看著前方空曠的天空。他隨後點了點頭,冷靜了下來。「是的,我不要緊了。謝謝你。是,我現在已經完全不要緊了。」他重複了一遍,語氣更加堅定。他的教養要求他把個人的情感放到一邊。他們的父親擔任過驅逐艦的艦長,後來又擔任過一艘巡洋艦的艦長,最後在薩馬島沿海戰死,喪生在美國驅逐艦發射的魚雷……現在……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