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曾的內應

「信上寫了些甚麼?」
「木曾義昌的家臣……好吧!把信拿過來。」
「是啊!……雖然對方答應做內應,但是你根本沒跟他談過話,他怎麼會明白呢?……」
「如果你這麼想的話,那麼不妨直接去問他吧!我相信對方一定也會這麼回答的。好吧!假設我是信玄的女婿,而且對武田家的當家主勝賴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夕庵、阿蘭!看來情勢又有了改變嘍!如今,連信玄的女婿也在飽經戰亂之後,開始相信唯有在我信長的統治之下,才能獲得和平的事實了。」
「阿蘭,跟你打個賭,如果我說的和那個賣斗笠的人所說的話不同,那麼我就把我最和_圖_書心愛的大刀送給你;不過,如果完全一樣的話,那麼你就得立刻去把伊賀者奉行加藤平左叫來。」
「看來對方明白了,阿蘭卻是一點也不明白呢!」
「啊!……」
「如果真是義昌寫來的信,那麼我就不必看了。義昌是武田信玄的女婿,目前正駐守在木曾路上,是我們攻打武田勢的最大阻力。」
「遵命!」夕庵很快地站了起來,在書架上拿出一本記載諸侯印刻的書籍,仔細比對信函上的印記。「沒錯,的確是義昌的印記。」
「大約在三十二、三歲左右。此人的左右手相當粗壯,很可能是個神箭手,同時似乎對槍和馬也很有興趣和圖書。」
「如果不是佐久間的事……那麼會是甚麼事呢?」
「是的。」
在武井夕庵的陪伴下,坐在安土城第三層房間裏的信長,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新近繪製完成的日本地圖。而由前門進來,雙手俯伏在地的,正是木蘭丸。
信長笑而不答,轉頭地蘭丸說:
聽到這裏,信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不!不是佐久間先生的事情。」
當信長說完之後,不待蘭丸有所反應,武井夕庵已經用力地拍了一下膝蓋,高聲叫道:
「不是佐久間的事?」
「原來如此!時勢果然完全改變……不!這都是大人你所創造的時機啊!」
「義昌的弟弟?……」
「我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但是你看,雖然這封信只有一行字,但是他卻寫得非常用心。」
「所以我才要義昌交出他的弟弟作為人質,使他不得不盡全力協助我們哪!」
蘭丸依然圓睜著雙眼,默默地想著剛才信長所說的話。
「問題的關鍵在於勝賴老是喜歡打些毫無意義的仗,在其周圍的北条、德川、織田勢,任何一家的武力都勝過勝賴,但是他卻渾然不覺……如果我們不具有侵略的野心,那麼或許可以維持和平;然而,勝賴為了比美父親的功業,而不斷地發動戰爭。殊不知,沒有把握的仗只是徒然浪費人力、財力罷了……這種無謂的犧牲,只會招致家臣的不和圖書滿……最終必是走向滅亡之路。我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因此願意自動向右大將投降,獻出木曾路,協助貴方攻打武田勢。」
望著蘭丸一臉迷惑的模樣,信長突然大聲地笑了。
「報告!」
「你是說那個賣斗笠的人嗎?蘭丸!」
「那麼,你準備接見這名密使嗎?」
「好!」
「你這麼告訴他,他自然就會明白。」
「甚麼事啊?阿蘭!」信長頭也不回地問道:「你是來告訴我佐久間信盛的兒子甚九郎來了嗎?放心吧!關於佐久間的事情,我早就原諒他了。」
「不,不用見他了。你去轉告他,就說我希望義昌能以他的弟弟作為人質。」
「戍守大門的衛士捕獲了一名一hetubook.com.com直在門前徘徊的男子,自稱是賣斗笠的商人。經過盤問之後,他供稱是木曾義昌的家臣,並請我轉交這封信給你。」
「他的年紀多大?」
「你看看信上的刻印有沒有錯。」
「他希望你和送信者談談……」
「這麼說來,現在正是攻打武田最好的時機嘍?」
信長訝異地回過了頭。因為對大坂作戰不力而被流放的佐久間信盛,據說已經在紀州的熊野病故。為此其子甚九郎特地請求信長原諒他們父子以往的過錯,並答應讓他回到安土來。心性善良的蘭丸,也曾經為了這件事情而苦苦哀求信長網開一面。
信長由蘭丸手中接過那封摺成小片、並以膠糊密封住的信函,然後把它丟在夕庵面前,說: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