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酋長之子阿馬德

「那些傢伙並不重要,我專心地照顧你。」
賽里姆拿著燈,搖搖晃晃地往前走,撞到門框上。
房間又窄又小。地面鋪著燈心草蓆。一個破盆、一雙破鞋、一雙拖鞋、一個空水罐和一條鞭子雜亂放在地上。
「這兒。我才不想再上樓。你太重了,本尼西,看你搖搖晃晃的樣子!坐下!」
我到達要塞司令部時,所有的官員和駐防部隊軍官均已圍坐在司令官周圍。這是一次盛大的聚會。我在司令官旁邊的貴賓席就坐。這個房間比較大,像一個小禮堂,其空間足夠舉行各種活動。每一個人都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抽著菸管,品嘗著咖啡,間或有人低聲耳語。每當伊斯梅爾總督大聲說話時,全場的人都俯首靜聽,就像面對著一位威嚴的統治者。
「你把我的匕首留在這裡。你手頭有一件武器,可以對付各種情況。但這把匕首對我來說十分貴重。千萬不要讓別人發現它!」
「同往常一樣!」
「他也是。當然,這個傢伙相當倔強,必須讓他有些害怕。」
我把沉重的門閂推回,門向外打開。我們走進房間。
「我經常喝。」
「是我打擾了你。」
賽里姆打開門,從外面又把門關上。
「一瓶?難道一個病人只服一次藥?」
「那就賽里姆閣下喝。」
「彎下腰,酋長,靠在牆上,把手支撐在膝蓋上。」我說。
賽里姆試圖翻滾眼珠,但他沒有完成這個動作,葡萄酒的後勁很足,時間一長,作用就更厲害,他的眼皮幾乎自行闔上了。
「是一種產自蒂爾貝迪海達里的葡萄酒,這個地方誰也不知道,那裡生產大量的葡萄,結出的葡萄像蘋果,葡萄汁可以沖毀整個城市的城牆。」
「每天讓我服一次,一個星期。」
「差勁,它使人既頭痛又頭暈。」
賽里姆指著一個靠在牆角後面的身影,就在這時,他從我們身邊走過,很快消失在房屋的陰影中。我認識這個人,他是襲擊過我們的阿爾瑙特人,然而我不願提到他。
我十分清楚,喜歡是假,身體軟弱無力才是真,酒力使他說出這個請求,當清新的晚風向他迎面吹來時,他已明顯地暴露出左右難分。
伊斯梅爾總督站起身來,這表明聚會已經結束。
老人走了。在一個角落裡有幾支菸管,靠在一個小箱旁,箱內裝著菸葉。我們坐下,試著抽菸葉。
「不,在樓上。」
「你剛才說過,伊斯梅爾總督不讓別人知道,他有一個患病的系統。另一些人也同樣不想讓別人知道這點。」
「只有我們兩人相互看見。這個猶太人有一個連月光都無法照射進的小房間。」
「你的醫生是個傻瓜。這個女孩吃了有毒的漿果,我給她服了藥,解除了毒性,這與魔鬼或幽靈根本無關。」
「哼!它看起來很像。本尼西,你瞧瞧附近有人嗎,是否問問他們?我得牢牢地抓住你,我的眼前冒著金花,這很糟糕;房子似乎從我身旁跳了過去,就像一個騎馬飛馳的商隊。」
「那麼你聽著!我現在可以立即把你帶走,但這太危險。我向你保證,只需要很短時間你就會獲得自由。我還不知道,我們決定怎樣做。但如果你聽到一塊石頭通過窗子掉下來,你把它拾起,石頭上綁著一個紙條,它會告訴你應當做些什麼。」
「我是這樣做的。對,阿拉作證,我是這樣。」
「兩個都不正確,右邊長著一棵橡樹,左面的上方是一朵雲。」
「上士住在哪間房?他住在底層?」
「首先我想知道,你是怎樣受到君主的保護,君主怎麼想到我,他同你和我各有什麼圖謀。今天已經沒有時間,明天我們單獨在一起詳談這些問題。」
「為什麼?」
這筆交易就這樣結束,當我把錢給他之後,他帶著神祕的微笑離開了。我想,老人一定很滿意。賽里姆首先品嘗了一下,然後便喝了一大口。
「我沒有想到這點。不過,我們要使這個流氓感到突然。」
「你想幹什麼?不讓人睡覺嗎?」
「一切平安無事。你能爬過圍牆來這邊嗎?」
就是說大約十五芬尼。其中肯定還有一半留在賽里姆手中。
「不,拿兩罐!你也許知道,蒂爾貝迪海達里產的葡萄酒用大陶罐儲藏,小罐飲用。」我說。
「啊,不,本尼西,在家裡梅爾西納赫會妨礙我!不能讓她知道,我有一個患病的身體。」
「就照你的意見辦。走吧!」
「我希望這樣。」
「本尼西,俄國人真的要來嗎?」
「回來,本尼西!你只要付二十個皮阿斯特就行了,因為在我家見到你,對我來說是一種榮幸。」
賽里姆想往前走,但給絆了個踉蹌,如果不是我雙手扶住他,他很可能跌倒。
賽里姆舒展四肢,支撐著一個手肘,把頭放在手掌裡。四周靜寂無聲,不久他的頭完全垂了下來——監獄的主管已進入夢鄉。
「說話輕點!你聽到嗎?你的人站在門外面,正在交談。趕緊用手擦擦臉,使自己完全清醒過來。」
「啊,要是『桃金孃』知道了怎麼辦?」
牢房比過道的地面約低一米,長約四步,寬兩步,既沒有粉刷也沒有粘土地面,在天花板的下面,牆上有一個孔,這個孔我白天從外面看到過。除一個像餵狗的盛水缽之外,在這個牢窟裡我只看到一個囚犯,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可以。我用手在地上挖個洞。」
「我該拿什麼酒?」
「我一定滿足你這個願望。」
我們穿過幾條狹窄的很不規則的小胡同,來到一座破爛的小房子前,房門虛掩著。我們進入昏暗的前廳,賽里姆拍了幾下手,立即出來一個人給賽里姆照亮,他彎曲著身子,一副純粹以色列人的面孔。
這時,兩盞點燃的燈發出亮光,一直站在賽里姆背後的店主對我進行認真的觀察。
「就在明天?敵人明天真的要到達這裡?」
「這種酒按當地價錢每罐我只需付四個皮阿斯特。我想付給你好價錢,如果你認為不夠,那就把它拿回去!」
店主拿來兩罐葡萄酒,每罐約一公升。我試了一口,實在難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吞下。哼,窮困的賽里姆!
「是,但我沒有看清他的臉。」
「我領會了。為此我送給你一大瓶。」
「難道進錯了房子!」
賽里姆沉重地依附著我,我不得不完全背著他爬上這不熟悉的樓梯。
「是。」
「打開?打開什麼?是小的還是大的房間?」他說,「我可以肯定,這個受尊敬的同您一道來的人,出於同情心不會談這件事,也不該談這些事,因為強大的伊斯梅爾總督要懲罰我。」
「本尼西,這種地方總是靠近猶太人或希臘人,絕不會靠近信奉東正教的人那裡。這點你沒有發現嗎?」
「是的。」
「因為你買了這種藥劑。」
「不能長時間堅持,這種姿勢太難受。」
「但她為你的犯人做不少事。」
「什麼?」
「有。一盞燈放在牆洞裡,左邊是火柴。」
「相距那樣遠,你肯定是偷聽!」
「這棟房子的對面是什麼,賽里姆?」我問。
「是,他病了。」我回答。
「我們正在考慮這麼做。你已經把咖啡豆分撿出來了嗎?」
「門閂已經插上。」
「或者給第三個根本不讓別人看到的人?他肯定病得很厲害,因為他不能從房間出來。」
「兩個皮阿斯特?這太少了,特別是你管理囚犯十分辛勞。」
「你們一起有多少人?」
「你陪伴我查看監獄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我。就這樣!你裝做伊斯梅爾總督陪伴我,你應當對監獄工作予以鼓勵。」
她驚恐地合著雙手。
「你當監獄看守長收入是多少?」
「等一等,」我對穆罕默德.埃明說,「為了安全起見,我想首先看看,是否有人發現我們。」
我把微醉人倚靠在牆上,然後四處搜尋。摸到一個牆洞,裡面有燈和火柴,我立即把燈點燃。
囚犯躺在潮濕的散發黴味的地上,當我出現時,他站了起來。他眼睛凹陷,形容憔悴,像個半死不活的人,但他的舉止傲慢,眼睛流露出憤怒的目光。他問我:
「該給我們掌燈照路。」
「伊斯梅爾總督,我擔心你變得太強壯。」
酋長過來了。我們快步走到小窗下面。
「阿馬德聽到你說的話嗎?」
人們相互客套,相互鞠躬,十分高興地向司令官、向本尼西告別,也向菸葉和咖啡告別。由賽里姆送我回家,使我獲得另一份歡樂。
「我知道,你本來是不讓這樣做的,因為你是個賢明的人,是教神的寵兒。但是我喜歡你,你該想到,我是個勇敢的賽里姆,必要時可以抵禦五萬敵人以保衛這個要塞。」
「這種拜訪可能使他激動而發病。心臟病常常危及生命,想必你一定知道這點。」
「還說不定。我認為,賽里姆把事態看得太嚴重了。」
「那我們該在哪裡等呢?在這裡還是樓上?」
然後,我們包裝食品、燈和火柴,輕輕地溜進靠近庭院一側的一間空房間裡。房間只有一個四方形的窗孔,用窗板封閉。窗板虛掩著,我從窗孔往外望去,看到罩住庭院一側的平屋頂,就在我的下面,離窗孔大約一米多。我們從窗孔爬出去,再從平屋頂下到庭院,順利地到達花園。這樣,我們與監獄僅相隔一道裡牆,而且可以伸手達到圍牆的上緣。
「說話還要輕一點!不要讓別人聽到。你叫什麼名字?」
「這兒,就在旁邊,我們對他採取了最嚴格的監管措施。你坐下。」
賽里姆不知所措地環顧四周。
「哼!它究竟在哪裡?我認為在前面,從大門開始還要走六步至八步。」
「從咖啡館?你們在那裡值班嗎?是誰允許你們離開這裡的?」
「那是一種什麼飲料?」我問。
賽里姆很激動,又喝了一口。
「先生,這實在太少了,二十個皮阿斯特買不到這種酒,我要把酒收回,再給你拿另一種。」
「我們試一下吧!」
「不是。我是誰,我是幹什麼的,你當然十分清楚。但是在我出生的西方國家、距伊斯坦堡很遠的地方,每個人都具有比你的醫生更豐富的治病的醫藥知識。可笑的是你的醫生卻想通過一隻死蒼蠅驅趕魔鬼。」
「你能把他治好嗎?」
「是的。如果我白天忘記或外出了。哎呀!我突然想起,今天我還沒有去過那裡。」
「我想把門打開。」
「好的!我寧願這樣,因為我可以去睡覺。晚安,本尼西!晚安,我親愛的梅爾西納赫!」
「一個食品店和一間咖啡屋。背後是一個鴉片館和一個小酒店。這裡只有出身高貴的先生才允許進入。」他帶著沾沾自喜的神態說。
「本尼西,這太少了。我是要塞司令官,而且是個身高體粗的人,在這種藥水通過整個身體之前就已經用完了。你領會這點嗎?」
「你對我是個謎,你知道嗎?」
「當然!」
「真主作證,你是對的。這種菸葉損害血液系統和神經系統,而人們還想增強這些系統。來,我們走吧!」
「沒在這兒,這個人躲在哪裡?」賽里姆問。
「謝天謝地!但我不能相信。」
「你找什麼?」
「這是半價優惠?拿兩罐來,我付錢給你!我付多少,到時我再告訴你。」
「戰爭?誰與誰之間?」
「今天我就代你問候。你餓了嗎?」
賽里姆把纏頭布移到後頸,環視四周。
「啊,你給我吃了定心丸。難道不可能把他們阻止在阿馬迪葉之外?」
「一個很好的朋友。」
我把牢房門關上,輕輕地回到賽里姆那裡。他還在睡覺,鼾聲不斷,我靠在他身旁坐下。就這樣我足足坐了一個小時,終於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我推賽里姆,想把他搖醒,但這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特別是要他起身後立即走路。我乾脆讓他站著,他目瞪口呆驚奇地望著我。
「什麼請求?」
「這可能嗎?真主祝福你健康長壽!」
「賽里姆,我認為你偷聽了我們的談話。」
「找到了。」賽里姆說,「這種聲音我相當熟悉,我們進去吧!」
「你是誰?這個朋友是誰?」
「這是樓梯,賽里姆!」
勇敢的賽里姆挽著我的手臂和_圖_書,表示出那種獨特的無意識願望。這樣,我們可以向前走得稍微快一點,終於把他帶到一座樓房前。雖然我還沒來過監獄,但我仍然把這棟樓房當成是監獄。
「讓這樣一個傢伙看到本尼西的面貌值得嗎?」我有意不屑地說。
「在監獄裡?哈!我們是怎樣到這兒來的?」
「但不是住在廚房,是住在前面嗎?」
「付給我二十九個!」
「也許從老醫生那裡?他會給我幾隻蒼蠅。」
「配藥所需要的比我僕人買的要多一些。」我說。
「只有四個。你父親、我,還有一個朋友和我的僕人。」
「那麼讓我們快點回家!」
「先生,請你把手伸給我。」
伊斯梅爾總督假裝著,好像沒有聽到我的回答,他繼續問:
「是你嗎,本尼西?我們在哪裡?」
「因為你認為我難以捉摸。告訴我,是否有人像我這樣敢於如此明確和公開、如此坦率和無畏地同你談話?」
「當然!在監獄裡必須小心。」
「這是監獄嗎?」我問他。
「上士——天啦,現在我明白了。他在哪裡?他還沒有回來?」
「不是為我自己。」
「哎喲,太美啦!這樣的葡萄酒我從來沒有喝過。它對患病的系統肯定有好處,你相信嗎,本尼西?」
「那你是醫生?」
「對你的評價要好些。你細嫩的雙手經常接觸這些咖啡豆,所以咖啡應當歸你所有,我今天買的餐具也都屬於你,但這些玻璃杯我要送給勇敢的賽里姆。」
我拉開門閂,把門打開,讓它敞開著,以便進入牢房之後也能聽到外面細微的聲音。
「向右走還是向左?」
「我重嗎?」
「晚上也去嗎?」
「先生,你給了我第二次生命,因為我差不多已經絕望了!你是怎樣得知我被押解到阿馬迪葉來的?」
「我摸到兩個門閂,但沒有鎖。」
「我們現在怎麼辦,本尼西?」
「一個很喜歡喝酒的系統,本尼西。」
「你知道嗎,現在我想對你說什麼?」
我猜到他提這個問題的原因,於是答道:
「這並不奇怪,她要操很多心,做很多工作。」我說。
「他在這兒。他把食品和燈綁在繩子上給你放下來,然後同你說話。等一等,你父親馬上就上來。」
賽里姆的罐中只剩下很少一點,我保持與他相同的進度。他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小,他的髭鬚尖開始顫動。
「她肯定知道,因為她給你做飯。」
「閣下,它怎麼樣?」老人問。
「祂也許這麼做,因為我是一個好穆斯林,是穆罕默德忠實而虔誠的信徒。」
「離開?」
「明天再處罰你們!」
「哪兒?」
「感謝你,因為受折磨的婦女感到高興的唯一要求就是安靜。」
「也能熬製所有的藥劑?」
「那麼我得等待。」
啊,伊斯梅爾總督已派人監視我們!他已經知道,哈勒夫給英國人買過葡萄酒。我們得小心點,儘管我們的計劃尚未暴露。
「我這麼真誠坦率,對你仍然是一個謎嗎?」
「有一點兒。」
我打開門。
「梅爾西納赫,」賽里姆回答,「告訴你,我們被邀請去作客,一直要待到清晨。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家,因此謝絕了司令官的盛情厚意。我不能讓俄國人砍掉你的頭。現在有戰爭!」
這是我求之不得的。正在這時,進來一位童話故事的說唱人,致使談話中斷。說唱童話故事是司令官預先安排好的,目的是使他的客人感到愉快,活躍氣氛。這時,菸管又重新裝滿,點火抽菸,杯中又注入新的咖啡,人們凝神靜聽童話故事。
「難怪你老是在打哈欠。睡吧,一直睡到他們回來為止!我會叫醒你的,你很虛弱,會變得老弱無力的!我也要使自己盡可能地輕鬆和舒適。」
善良的賽里姆看起來很可憐。但他至少已恢復知覺,能夠站住,沒有來回搖晃。他手裡拿著燈,撞開房門,走進過道。當他莊重地向監獄衛兵走去時,他們驚恐地站著。
「不要說話!你這樣可能暴露我們。」
「當血液系統和神經系統以及消化系統患某種疾病時,作為強身劑或興奮劑。」
「啊,真主——!」
「你父親的朋友。我作為客人來到哈德丁,是站在你父親一邊反對你們的敵人。我聽說你關在這裡,我們已作好準備來解救你。」
「本尼西,請允許我挽著你的手臂。」他說。
「沒錯!」他很快證實,「啊,現在我明白了,你說的真話!我等待著,請代我問候我父親。」
「本尼西,你也是個聰明傢伙。不對嗎?這種菸葉已深入到我的腦髓,使我在右邊看到監獄,在左邊那兒也同樣看到監獄。究竟哪一個是正確的?」
「是的。能使人陶醉的藥劑,教祖穆罕默德禁止飲用這種飲料,例如葡萄酒。」
「說話輕點!我不是站崗的衛兵。你叫什麼名字?」
「多少?」
「他患什麼病?」
「心臟病。」
「是,這是樓梯,不要摔倒。你從來沒有來過這棟房子,我要細心地照顧你。」
「但願只要幾天。」
「這個地方在哪裡?」
「那是給誰?給啞巴戴維總督?」
總督又重新陷入沉思。然後他開始了一個新的話題:
「他叫什麼名字?」
「幾大瓶!」
我特別留神不要使人產生懷疑,因為我根本無權進入監獄。但在賽里姆看來,我陪他一道查看,似乎是對他表示敬意。
「這是真的,本尼西!沒有人!我也不允許其他任何一個人。但你是在君主的庇護之下,由米特薩里夫熱情向我推薦的,因此我忍受這點。」
「你想得到一小藥瓶還是一大瓶?」
「這是正確的。」
「賽里姆,你不要加入戰爭,你不能被殺死。」
「別人叫我阿馬德。」
「你了解它?」猶太人問。
「為什麼?」
「監獄門的鑰匙。」
「我對這點是確信無疑的。」
「這我知道,我也喜歡你。來,讓我們走吧!」
「不。我們還沒有準備好,我來這兒,事先是沒有想到的。你可以閱讀嗎?」
「我們再來一罐?」我問他。
「說話輕點,我聽到了!右邊第一個門是和圖書他的房間。」
「在你的房子背後。」
「來這兒!大門在你後面。這邊是右,那邊是左。樓梯究竟靠哪一邊?」
「先生,是你嗎?」從下面發出沉悶聲。
「一滿藥瓶。」
「啊,本尼西,你是一個正直而聰明的審判官。你的仁慈比我的盆盆罐罐還要多,這種香噴噴的咖啡就是你寬容和仁慈的證明。真主可以控制俄國人的心,讓他們不來這裡,也不要槍殺你們。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我今天還能夠安靜地睡覺嗎?」
「不要!我只喝這種,二十個皮阿斯特,你也可以把它折價十五個皮阿斯特讓給我。我走了,酒也不要,你可以自己喝。」
「她沒有照顧我,這點真主知道。」
「不過如此,每罐我給你二十皮阿斯特。」
「這兒是鑰匙。我可以開門嗎?」
「我可以點燈嗎?」
老婦搖搖晃晃地走著,軟弱無力地坐在靠近她的陶罐上。
我從阿拉伯人的背上跳下來。
「我願意幫助你解開謎底。問我吧!」
我坐在賽里姆旁邊,地面只是夯實的粘土,而且很髒。賽里姆再一次打哈欠。
我當然要使用一點暴力,把這個醉鬼弄到樓下去。當我們到達作了標記的門前時,發現門也關著。打開門後,房間也是空的。它與其說是人的住房,還不如說與馬廄十分相似。由此可以想到,囚犯的牢房該是何等悲慘。
「中午這裡夠亮的。」
「是。」
我同伊斯梅爾總督的談話聲音很輕。經過冗長煩瑣的客套之後,他說:
哼!這就很不舒服。此外,賽里姆愚蠢的講話是很不適當的,「桃金孃」肯定不能馬上入睡。我上樓去,沒有進自己的房間,而是去穆罕默德.埃明那裡。他已經躺下睡了,但馬上驚醒。我向他述說了監獄中的歷險,他感到非常驚訝和高興。
「不,你有這種東西。」
「你是安全的。打開,或者我自己打開!」
「他敢這樣!我要給他突然襲擊,明天或者就在今天。本尼西,你想同我一道去突然查看他嗎?」
「每天三十帕拉。」
「先生想喝點什麼?」
「你知道!」他壓低聲音回答。
「今天我還不能把他的名字告訴你。我的朋友準備給你一個驚喜。」
「對,我是怎樣站著的?在這邊還是在那邊?啊,本尼西,你不能很好地經受住這種藥,因為你把我扶得太傾斜了,好像這個過道不是直的,而是從下往上。」
「是的。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目前戰爭仍然是國家機密,只有當俄國人明天包圍城堡之後,阿馬迪葉的市民才可以知道。」
「你們從哪裡來,你們這些狗崽子!」賽里姆怒斥他們。他的聲音雷鳴般地迴響在長而狹窄的過道中。
「也能配製一個好穆斯林禁止飲用的藥劑嗎?」
「少一點總比根本沒有要好。何況由於我很虛弱,你不可以配製太多。你能送給我一種簡單的滋補藥嗎?」
老人把木板移到一邊,木板背後露出一扇門,它通向一個很小的房間,房間的地面鋪著破裂的韌皮席。幾個長滿苔蘚的坐墊用來做座位。
「晚安,老人家!」
「啊,真主!我會死去的。我快嚇死啦。你也必須參加戰鬥嗎?」
「你可以安心睡覺,我向你保證。」
「天啊!這是一位偉大的戰爭英雄,他佩戴的武器閃閃發光,他有一副像卡南國征服者那樣的髭鬚。我不能拿來通常的飲料,必須把藏在地窖角落的那種飲料取來。」
我向他伸出手,他用雙手緊緊握住,使我感到疼痛難忍。
「我們會來的。絕不可輕率冒失!不然,你和你父親會遭遇很大危險。」
「我等待一個星期,到時如果你們還沒有來,我就自己行動。」
鑰匙套中了,不久監獄門樞發出嘎吱嘎吱聲。
「本尼西,一個婦女需要廚房,也就睡在廚房。」
「梅爾西納赫有可能喝我的藥。我知道一個地方,在那裡人們可以既安靜又安全地享受這種藥水。」
「也走了!本尼西,你是對的,這些無賴都走了,監獄無人看守,這使我十分擔心。我要懲罰他們,給他們笞刑,甚至把他們絞死!」
他帶著我,不是向右,而是直接往前走。因此,我拖著他改變方向,摸索著走了幾步,摸到了門。
「每天兩個皮阿斯特,但至今我還從未領到過。我不認識這種漂亮的藥,你說奇怪嗎?」
「今天你的僕人買了這種東西。」
「可以。」
「一朵雲?真主啊!允許我抓住你一點吧。」
「現在,如果你高興的話。」
我推動他的手臂,開始輕輕地、然後使勁地搖動,也沒有把他從睡夢中搖醒。於是,我拿著燈,離開房間,輕輕地把房門關上,插上門閂,以便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遭到襲擊。我剛才已注意到,所有的門都沒有鎖,僅僅插上兩條門閂,因此我不需要牢房的鑰匙。
「那是誰?」
我們小心地往前走,用腳試探著,不久真的碰到了樓梯的最下一級。
「埃明,你的父親就在附近。」
「好!如果可能,今晚我就通過窗孔給你送來食品、燈和火柴。也許我們還可以交談。如果不發生危險,你甚至可以聽到你父親的聲音。再見吧,我得走了。」
「這個傢伙關在哪裡?」
「你的評價怎樣,本尼西?」
「是的。」
「你在河邊碰到的那個傑西迪人告訴我的。」
「假如我處在你的位置,我可能等待,使阿爾瑙特人受到應有的懲罰。」
「給過,但這些藥不起作用。他們沒有你那樣聰明,也沒有受過像你那樣的教育。你不認為我需要振奮精神和滋補身體嗎?」
這件事就此了結。過了一會兒賽里姆又開始說:
「你就是我要找的。答應我,我對你講的話,你要絕對保密!」
「那好,你可以得到兩瓶。」
「可以。」埃明輕聲回答。
阿馬德匆忙地接住,把匕首緊緊地貼在嘴唇上。
「本尼西,或許你認為,我現在應當立即作出判決?或者你希望,要求我命令他們相互鞭打?」
「看來我們得採取另一種方法,因為你同你兒子談話肯定要長些。你跪和-圖-書在我的肩上,然後我可以站立起來,這樣我可堅持長一些。」
「他們會開槍嗎?」
「願真主賜福這隻手,只要它仍在活動;一旦它蒼老起皺,願你的靈魂進入天堂樂園!現在走吧,祝你平安。」
「當然。」我斷然宣布。
「是,啊,先生。這是一項艱苦的工作。這個可惡的哈勒夫害得我無法安寧。你想看一下嗎?」
「穆罕默德是個聰明的傢伙,本尼西,對嗎?」賽里姆說話聲音很大,以致一個正好從身邊走過的人站住了,驚異地仔細觀察我們。
「本尼西,把你的手臂給我!」賽里姆請求,「你知道,我喜歡你!」
「好,我一道去。」
「對,他們必須這樣。真主作證,他們非得這樣,」他明確地斷言。
「要把門關上嗎?」
「那你必須很好地監管他,有時要使他感到突然。突擊查看他是否準時在崗,不然,他絕不會怕你。」
「對,我們要檢查。」他打著哈欠說,「但這些人並不重要,是一群騙子、小偷和強盜,還有庫德人和一個阿拉伯人,這個阿拉伯人是他們中間最惡劣的。」
「我父親也來了嗎?」
「當然。」
「在監獄裡。打起精神來!」
「現在我們到了樓上。上士的房間在哪裡?」
「二十八個!」
「這是什麼?本尼西,我們是在一棟不熟悉的房子裡。」
「想想猶太人和品嘗藥液!再想一想上士,我們不是打算對他進行突擊檢查嗎?」
埃明走在前面,我很快就趕上了他。不久我們又回到酋長的房間。他很想現在立即同我研究營救他兒子的計劃。但我建議他上床睡覺。我悄悄地走進我的房間。
「在土耳其人、俄國人、波斯人、阿拉伯人和庫德人之間。俄國人已經率領十萬大軍和三千門大炮,進入塞拉魯,離這裡只有四個小時路程。」
「她也有一個患病的系統?」
「因為教神沒有禁止藥品。倘若他連藥品也禁止,那人們只好用葡萄做紅墨水了。你知道監獄在哪裡嗎?」
「你對我也是。」
「別推我,本尼西!來,你拿著燈!我來給你帶路,不然,你可能把我扔到樓梯下面去。我喜歡你,是你的朋友,你最好的朋友,因此我勸你,絕對不要再喝這種波斯藥,它會使你變得十分粗暴。」
「因為他不能來我這裡,是不是我去拜訪他更好一些?」
我輕輕地躍上圍牆,又從那邊跳下去。從一樓右邊的第一個小窗孔射出慘淡的微光。這是看守士兵睡覺的房間。那裡坐著幾個由於恐懼不能入睡的阿爾瑙特人。旁邊一間,即第二個窗孔是阿馬德的牢房。他可能在這間牢房正等待著我們。
當我獨自一人站在過道中時,我確實很擔心,我作好了最壞的準備,萬一發生緊急情況,我敢做一切,使全部囚犯逃出監獄。
「你在伊斯梅爾總督那裡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懷疑地問。
「教祖也不希望讓他的真正信徒在血液和神經系統上遭到毀滅。你攻讀過《古蘭經》嗎?」
「你也有神經方面的毛病嗎,本尼西?」
「這麼說你熟悉所有的疾病?」
我搜索狹窄的圍牆內院,沒有發現可疑情況,並且發現從監獄來內院的門也關著。我返回到圍牆外面的埃明身邊,輕聲對他說:
「啊!」伊斯梅爾總督好奇地說,「一個驚喜?什麼時候?」
「是的。」
「沒有任何人。」
梅爾西納赫拿來咖啡罐和紙袋,我確信,為這項工作她肯定付出了辛勤的勞動。
「我當然要這樣做。」
「當然。」
「我很抱歉,由於他生病,你不能把他帶來。他是你的朋友?」
「拿來吧!」
「只能以後告訴你,現在我們必須趕快!」
「你的醫生給你藥吃嗎?」我試探性地問。
「對的!這無損於你自己的尊嚴!你是一個賽里姆,是軍官。你的阿爾瑙特士兵必須害怕你。對嗎?」
「我想,我們該檢查一下牢房嗎?」
賽里姆喝完第二口,緊接著又是第三口。
「那麼告訴我,你是否在其中發現一種被禁止的藥品?」
「他的病治好之後。」
「不行。」
「還要多久?」
「如果他確信,你不會來監獄查看,那麼他也許坐在咖啡館,或者坐在跳舞|女郎旁邊,正在嘲笑你呢。」
「你可不可以給我這種藥?」
賽里姆拍拍手,這是給猶太人的信號,表示我們要走了。然後我們走出戶外。
我站起身來。
賽里姆走了。「家中的花朵」幾分驚恐地目送他離去,然後問我:
「我答應。」
這聽起來似乎是在審訊。伊斯梅爾總督想打聽穆罕默德.埃明。
「你是一位高貴的先生,因此半價優惠你。一罐付三十皮阿斯特。」
「對,打開門,我想知道,我怎麼啦!」
「是的,甚至是一種很重要的藥。」
「本尼西,我兒子得趕快出來!我不能再等待了。」他說。
「千真萬確!看,這個窗孔朝著一個院子,院子與一個花園接界,花園屬於那棟房子,我們就住在那棟房子裡。」
我為這些人感到惋惜,由於他們的疏忽,給我創造了有利條件。儘管燈光暗淡,但我仍看到賽里姆是那樣難以忍受地翻滾眼珠,他的髭鬚尖在顫抖,他的手由於憤怒而緊捏著拳頭。然而他發現,他還不能牢固穩妥地站住腳跟,因此他想出一個較好的辦法。
「如果談話內容涉及到自身必需的保健,難道不該偷聽?」
「伊斯梅爾總督絕不允許他的部下知道,他患了神經系統和消化系統毛病。」
又一次向我的錢袋進攻!令我中意的是,我認識了作為穆斯林的賽里姆,雖然禁止穆斯林飲用葡萄酒,但不禁止從葡萄的血液中壓榨出的藥液。賽里姆的小醉可能給我帶來許多方便。
「首先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你先翻過圍牆去!我想收拾一下,以免白天發現腳印。」
賽里姆躺在地上,從張開的嘴裡發出響亮的鼾聲。
「上士也是這樣?」
「他可能在阿爾瑙特人那裡。」
「你還要滿足我一個請求。」
「左邊。」
「什麼時候?」
「辛勞?根本沒有!對付這些調和_圖_書皮搗蛋的傢伙要我費力嗎?我每天去一次監獄,查看一下是否有人死了。這就是全部工作。」
「她每天給他們送一次麵包和很稀薄的麵粉糊。」
我幫他尋找,很快就找到鑰匙。
「葡萄酒也是一種藥嗎?」
「你為什麼問這個?」
「你老是正確,本尼西。那我們的房子在哪裡呢?」
我對這種葡萄酒很滿意,它是一種紅色的烈性天然飲料,沒有喝過這種純度葡萄酒的人,只要喝上三口就會處於心醉神迷的狀態。賽里姆喜愛諾亞飲料,但我相信,這一罐酒很快就會把他制服。
突擊查看上士一定是藉口,實際上賽里姆已經感覺到蒂爾貝迪海達里葡萄酒的危險性。他拿起菸管,站立起來,顯得有點搖晃。
「啊,本尼西,這點你不必擔心。」
「唔。但有人可能看到你,然後全城都知道,你不完全信任你的神經。」
「樓梯在哪兒,後面還是前面?」
「你哪兒不舒服?」
我們回到家,「桃金孃」正等著我們。
「但要輕一點!」
「因此你要把藥劑包裝好,不要讓人看到瓶裡裝的是什麼。」
我幾乎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當面嘲笑這位伊斯梅爾總督,但這僅僅是圍繞重要核心問題的一個序曲。
「你是誰?」
「啊,不,本尼西,我確實聽到你們的談話,因為我坐在伊斯梅爾總督旁邊,距離最近。」
「你患的什麼病?」
「對。他還問起你。我有一條繩子,上面綁著一個小包,你把小包放下去。」
「拿一瓶來!」賽里姆命令道。
「從咖啡館。」經過一番躊躇之後,上士回答。
「哼!我生病了。」
正如我經常在小說中看到的那樣,由於監獄看守人酒醉如泥,囚犯們獲得解救,我對這種慣用的寫作技巧感到厭惡!現在,由於監獄的最高看守長酒醉,我甚至可以解救所有的囚犯,我應不應該給阿馬德大開方便之門呢?這也許很不明智,我們沒有做好迅速離開這座城堡的各種準備。城門站著崗哨,他們肯定產生懷疑。全部罪責將落在窮困的賽里姆身上,也會把我公開當成作案犯對待,這將給我帶來極大的危險,至少給我以後造成很多不便。我要設法讓犯人逃離監獄,又要使他們對犯人的逃跑無法查證,這種辦法肯定要好一些。因此我決定,今晚我僅同年輕的阿拉伯人談話,逃走的事以後再想辦法來實現。
「菸葉怎麼樣,本尼西?」他問。
「上士的房間裡有燈嗎?」我問。
「但我想從你的嘴裡知道,你是誰。」
「伊斯梅爾總督為每個囚犯給你多少錢?」
「我沒有看到人。這必定是監獄!」
說唱人坐在房間的中央,用歌唱般的聲音說著已聽過千百次的《風流奴隸加內姆》、《忌妒的教書先生》、《努爾丁阿里》和《貝德雷丁.哈桑》等故事。結束時,他得到兩個皮阿斯特的報酬。
「那麼你說話要輕一點。」
「在我方便的時候。」
「阿馬德。」我朝著裡面輕聲叫道,然後很快將耳朵貼近窗孔。
「我問過許多醫生,他們都說,我患的是血液系統和神經系統的某種疾病,消化系統也有毛病。」
「它在你身上嗎?」
「你別想從我這兒得到一點滋補藥!」
「你什麼時候去查看?」
「沒有,但我缺少配製藥劑所需的東西。」
把繩子的一頭固定之後,我把雙手反握在背上,構成一個踏腳,埃明酋長把腳放在踏腳上,爬了上去。當我將手支撐住他的膝蓋後,他穩穩地跪在我的雙肩上。他把小包放下去後便與他兒子輕聲交談起來。在此過程中,酋長不時地問我,他是否太重了。他是一個身高體壯的人,當他談了大約五分鐘後跳到地面時,我差點受不了啦。
「但你這兒很黑,缺少光線。」
談話中斷了。在場的人又開始相互輕聲耳語。過了一會兒,伊斯梅爾總督重新轉向我,低聲地說:「本尼西,我病得很厲害!」
他站住了,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試圖不往前走了,他驚奇的看著我。
「沒有。你為什麼這樣問?」
「好吧。」
「我的神經系統和血液系統患了病。」
「你可以把麵包、燈和火柴藏起來嗎?」
「我聽說,你今天治癒了一個著了魔的女孩。我的醫生看到魔鬼進入女孩體內,他要求我立即將你趕走,因為你是一個魔法師。」
「不行。穆罕默德禁止它。」
「把判決推遲到明天吧,賽里姆。這些人不可能逃避懲罰。」
「好,你會得到的!」
「不,本尼西,如果你想要,隨便你。我很想給這個上士來個突然襲擊。明天我們再來這兒。」
賽里姆把手伸入腰帶,像是用手摸什麼,他可能沒有找到。
「他陪我一道走。」
「恰好在監獄前面,賽里姆。」
「你睡在樓下這兒嗎,梅爾西納赫?」
「你從哪裡知道的?」
他這樣做了。我爬上他的背部,站立起來,我的臉正好對著監獄的窗孔。
「可以,來吧!但我想,你找不到鑰匙孔,因為你的系統可能也發生了問題。」
「很餓。」
「就這樣定啦,我們試一個星期。」
「喊監獄看守!」
「喊上士?為什麼?」
阿爾瑙特人的指揮官把燈放在樓梯台級上,轉身對我說:
「你提到的名字是一個城市的名字,它在波斯的特爾比德尚。葡萄酒很好,它的價格是多少?」
「是的,你把手伸進這兒,看你能找到吧!」
這本是一個很容易的問題,然而回答卻很困難,如果回答不像提問那樣愚蠢的話。
「很有好處。」
「沒有鎖。」
「什麼情況下喝這種藥?」
「打開,老頭子!」
「你累了嗎?」他問我。
「先生,真主在你升天時會報答你的!現在我有了武器,即使你們不來,我也會自由的!」
「您是殿下?天主亞伯拉罕,當我看到房子裡站著兩個人時我感到非常害怕。每天接待您手下的人我已經習慣了,我必須以愉快的心情和深深的敬意接待您的客人。」
「那就走吧!我們得小心點,不要讓別人發覺我們。」
「這是你們阿爾瑙特人中的一個。」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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