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人們成群地湧向懸崖去迎接它;——這是哪一隻船呢?
這時候,尤其是晚間,人們開始意識到白天變短了,某些在七月份生長極茂的植物,已經有點發黃、枯萎,路旁紫色的山蘿蔔在更長的莖梗上又開出更小的花;八月末的日子終於到了,一www.hetubook.com.com天傍晚,最先歸來的一隻冰島漁船出現在波爾.愛旺村的岬角。返航的節日開始了。
夏季這幾個月裡,她幹了很多活。班保爾的婦女起初說她有一雙大而漂亮的小姐的手,曾經懷疑過這位突然冒和圖書出來的女工的才能,如今卻看出她最善於縫製使人顯得風姿綽約的衣裙;於是她幾乎成了一位頗負盛名的女裁縫。
她把掙來的錢都用來裝飾住所,——等待著他歸來。衣櫥,老舊的分層櫃床,都重新修理過,上了漆,裝上了發亮的金屬配件和-圖-書;她把朝海的天窗配上了玻璃,裝了窗簾,還買了一條冬天用的新被子、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所有這些,她都不曾動用楊恩動身時留給她的錢,她將那筆錢原封不動地保存在一個小小的中國盒子裡,等他回來時好拿給他看。
夏天的晚上,她和和圖書伊芙娜奶奶(天熱的時候,她的頭腦和精神明顯好轉了)一起,坐在門前,趁著日間最後的光亮,為楊恩織一件漂亮的漁夫穿的藍毛線衫;她在領口和袖口上織了一些複雜的、鏤空的精美花紋;伊芙娜老奶奶從前是個編織能手,漸漸把她年輕時的手藝回憶起來和圖書,傳授給她。這是一種需用許多毛線的手工活,因為楊恩的毛衣必須織得特別大。
這是薩繆爾─阿澤尼德號;——總是它最先回來。
「肯定的,」楊恩的老爸爸說,「萊奧波丁娜號也不會回來得太晚;在那邊,我是知道的,當一隻船開始返航,其餘的船也就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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