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 等於
第十四章

我曾站在馬具房外看著天空,但現在我回到自己房間來坐在床緣。親愛的孩子,要寫下發生了什麼事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它既奇怪又偉大。突然間聖靈們召我過去,祂們表示:現在我們已回答了你的問題,所以你的資訊太多了。穿入天堂中的喊叫會帶你下去的。現在會有一個聖靈站在你保護的男孩後面,而這就是你生命的目標。你是一個被燃燒的祭品。現在我們要引你認識我們的一個朋友,我們將一起吃飯飲酒。
而且村中教堂的鐘報了時。馬帝從桌前站起身,並將他的筆記簿收到抽屜裡。他匆匆走向馬具房,騎上靠在馬具房牆邊的腳踏車。他騎得氣喘吁吁,因為後胎沒氣了。他將腳踏車抬起來走向水龍頭去,他接了一桶水後將水灌進內胎,然後找出破洞之處。
一九七八年六月十七日
雖然現在我已經習慣和祂們在一起了,也知道我自己的聖名,也不再感到冷了,這個消息還是讓我覺得自己置身天堂的低處,我感到一陣寒冷穿越全身(一九六五年六月十七日),全身的毛髮都站了起來。當我身體的溫度全部消逝後我看見祂們的朋友站在祂們之間。祂全身著白色衣物,頭上有太陽般的金光。紅袍聖靈和藍袍聖靈將祂們的袍子脫去丟在地上,所以我也脫去衣物丟在地上。我對白袍聖靈懷著極大的敬畏,但紅袍聖靈表示:這就是會站在那孩子背後的聖靈。那孩子將帶聖界的語言到世界去。當我聽到祂這樣說時,我低下頭,喜悅的hetubook•com•com眼淚奪眶而出。這時我們似乎在我的房間中,我對祂們表示歡迎。
一九七八年六月十三日
美妙和可怕的事同時發生著。我以為只有我和依絲凱渥可以讓那些人見到(就像火柴盒、刺、碎玻璃或娶了個可怕的老婆……等等),我不便說出來。
白袍聖靈坐在我桌子的一邊,當我能看到祂時我直視祂的臉。由於那光榮的儀式,也由於祂們告訴我:祂是祂們和我的朋友,我不害怕看著祂的臉。這時祂的嘴裡射出一把劍穿入我的心臟,我感到巨大的痛楚。我倒向桌子昏死過去。當我醒來時祂們已經離開了。
由於都寫了下來,我已經在字裡行間表露了許多事。它們和幽靈無關、和錯覺無關,也和夢無關,它們是一個開端。我在聖經中獲得神祐,我希望那個男孩有一天也會讀到這些段落。我相信他在未來的幾年中會讀到的,這是為什麼我要寫下這些以證明,雖然我有些傻點子,但我沒瘋(一九六五年六月十七日)。事實在筆記裡面,而且我也開竅了。真正好的事情不會自動出現在這個世界中,所以聖靈必須下來透過人類引導我們。我看過祂們,祂們很小,皮膚很皺,有些的臉就像我一樣,還有些跛腳、有些殘缺不全。在每個聖靈後面都有如升起太陽般的光,令人無限欣喜。接著有一個聲音告訴我是音樂將弦弄斷的。
一九七八年六月十二日
我親愛和-圖-書的朋友皮迪葛利先生到了斯普勞森宅的馬廄樓梯,卻不願再進去,他認為我們會傷害他,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離開後就只剩我和還在寄養學校教書的貝爾先生,以及書店的古柴德先生。也許他們期望有些言語上的溝通。我們做成一個三角形以保護自己不被邪靈侵害;在那個馬廄裡有許多邪靈,綠的、紫的和黑的。我盡量斥退他們,因為他們一直在那兩位先生背後張牙舞爪。我不禁問自己,如果我不在那裡,他們怎麼辦?貝爾先生說要給我錢,我覺得好笑,但我又對皮迪葛利先生的處境感到同情,他被自己所陷困,從醜惡的心中只能見到醜惡的事。
紅袍聖靈表示:我們什麼都不要,只要能與你一起感受喜悅,因為你是我們的一份子。而且由於你的資歷也相當深了,我們將與你分享智慧,那智慧還在你的身體裡。祂們並未打開那本大書,而是以一種更美好的儀式開始,但這不被容許描寫出來。
依絲凱渥弄掉了她的戒指,她和體育老師梅斯特曼先生訂婚了,我聽說他很出名。當她在學校裡時,大家都幫她找戒指。我告訴孩子們去榆樹下找找看,我自己也去那裡找。後來她跟著學生過來問我是否找過榆樹底下,我告訴她學生們已經找過了,她可不必再去,如果我說我自己找過就是說謊了,但在我開口之前她已經說,我自己去找找看,說完就走了。她非常美麗且常微笑,我必須用力捏我自己才能阻止自己有非分之想。我跟去幫她找戒指,我告訴自己到了m.hetubook•com.com那裡我又得捏自己才成,但那時我想著別的事,所以也就不必了。我看到她將她說弄掉了的那個戒指丟下去,然後假裝找到它。她左手拿著那戒指笑著向我走來,我無話可說只能站在那裡。她說我應該讓大家知道是我告訴她去哪裡找的,她說我甚至應該告訴梅斯特曼先生是我找到的。我曾發誓只要不是邪惡的事,任何人要求我做什麼我都會做,但我不知道這是不是邪惡的事。我竟像那枚戒指一樣失落。我問自己這代表什麼。是否謊言也是一種信號?她的謊言是做出來的不是說出來的。她說的是事實也不是事實。她沒找到戒指但也找到戒指。我不知道。
一九七八年六月十四日
我必須重述昨天我讀完經之後的美妙經歷。我必須趕快寫,因為等一下我要騎腳踏車到格林菲爾德去見貝爾先生、古柴德先生和皮迪葛利先生,我想這一次皮迪葛利先生會答應跟我去。昨天晚上我就覺得有任務要去做,我釋放自己身體的溫度,結果祂們輕輕地帶我去見祂們了。年長的紅袍聖靈帶著王冠,年長的藍袍聖靈帶著桂冠,祂們和善地歡迎我。我向祂們對我的眷顧致謝,也祈求祂們能繼續保持我們的友誼。我向祂們這幾年的遠離致謝,因為在通過許多誘惑之後我終於知道那些誘惑是多麼微不足道。當我告訴祂們這些事時,祂們非常開心,一時間我的眼睛因為祂們的光亮而睜不開了。祂們表示:我們知道你對那人的女兒們感到心動。我向祂和-圖-書們承認我看到史坦霍普小姐把戒指丟了又撿回來,但我不知道那信號代表什麼。祂們表示:這一切都不是我們能掌控的。許多年以前我們曾召喚她來,但她並沒有來。
藍袍聖靈表示:今日天堂中充滿喜悅,因為自亞伯拉罕之後就再也沒有像這樣的會面了。接著我供應祂們聖餐與聖飲,祂們也欣然接受。當一切都結束之後,我感到自己急於奉獻,便問祂們我可以做些什麼。
一整天我都在想戒指的事,想得頭昏。她是一個可怕的女人,為什麼是她給我信號?這真是個挑戰。這代表她不是真的在乎她的珠寶是不是掉了。我在讀經後上床睡覺並禱告:如果有必要我可以有所犧牲。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真的,還是只是我的夢。如果那是一個夢,那就不是一個尋常的夢,因為尋常的夢總是會過去,我告訴自己也許那是像聖經裡面一樣的夢。也許那是一個幻影,而我卻真的在場。她是啟示錄裡的女人,她帶著可怕的光暈,那種有各種顏色的光是具殺傷力的,所以她可以折磨我,因為我對史坦霍普小姐有非分之想。我的踰矩不全然是我的錯,她對於那戒指的奇怪行為讓我認為那是某種信號。那個天啟錄裡來的女人用著史坦霍普小姐的臉龐,引誘我在痛苦中褻瀆自己,當我醒來時我感到震驚害怕,因為自從北方的哈里.布瑪以來,我就決定不可褻瀆自己,也不可害怕或感到羞恥。
今天(一九七八年六月十五日)我一整天都在工作,並試著不再感到羞恥,但都沒辦法。我和其他人一樣有罪。我不能說和_圖_書出我指的是什麼事。我仔細聆聽鳥叫,看牠們是不是像翡翠鳥一樣嘲笑著我,結果牠們並沒有。她究竟是假冒的天使還是善良的靈魂?我想我可以去搞清楚,因為這種偽裝不會很深沉。一個男孩子來了一下,我想告訴他讚美主是一件多麼歡喜的事,但是我沒有辦法,這個任務就像把黑白的變成彩色的一樣。有一點陽光照射到樹上、草地上和我身上。孩童們去聽音樂了,從這裡我可以聽到一點,所以我放下工作跑到靠近音樂教室的車庫去。音樂透過擴音器傳出來,就像看著天空、看著樹和那些天使般的孩子們。那是一個大型樂團演奏的貝多芬交響樂,讓我首次在音樂教室窗下的碎石地上跳起了舞。艾波比太太看到我,她走過來,我站住。她看著我就像一個大天使長一樣地笑著,她大聲地說太美了,這是貝多芬的第七號交響曲嗎?我說我不知道,她說我不知道你也喜歡音樂,我大聲回答我自己本來也不知道。她對著我笑就像一個大天使一樣,我的嘴不由地說了些我本來不該講的話。我說我是個男人,本來也可能有個兒子。她說這真不尋常,你還好嗎?我想到我的靜默修行,但反正我也已經和孩童們說話了。我用右手為她禱告,像一個傳教士一樣。她有些驚討所以急忙走掉。這就是皮爾斯先生說的「突發事件」。
我只能以有限的時間守護那些男孩子們來挽救皮迪葛利。如果不是為了皮迪葛利,我將可以快樂地守護這些孩子們。在我有生之年我都會這樣服侍他,只要能治癒他和我的靈魂,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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