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確實知道,而且記得很清楚,因為是他決定了我們的婚期——五月十五日。他訂這一天而沒告訴我為什麼,但現在我完全明白了。他不能寫信給我,不過,他寄來他母親的相片和她一生的故事——不是作為妻子和母親和*圖*書的生活,而是在生下他之後成為一位革命分子的事迹。信上,他沒說一句話,但他卻要我知道,他希望我能知道和了解。噢,親愛的,我會盡力,我會盡力的。
於是,我沒問的問題已獲和_圖_書得解答了。傑洛德知道每一件事,我已經能確定那位老婦人曾經從他母親那兒帶了一項消息去見他,告訴她兒子她如何以及為了什麼原因而死。
昨天,那個問題的答案終於到來了。郵差送來了一本貼有三張中國郵票https://www•hetubook•com.com
的雜誌,我以前沒見過這種新的共產國家的郵票,其中,一張是橘紅色的,一張是紫色,另一張則是藍色,上面各印了一個年輕人的面孔,一個是軍人,一個是工人,另一個是農夫。信封上沒寄信人的名字和圖書,只有「中國北京郵政信箱三〇五號」的字樣,不過,我曉得這是傑洛德寄的,因為,當我打開這本雜誌時,我發現到它是題獻給一位革命烈士的,她於一九三〇年五月十五日在南京被槍殺,她的名字叫愛蘭,是傑洛德的母親。雜誌的封面hetubook.com•com
上印有她的一張相片,我坐在光線充足的窗戶旁邊看它,那張臉狹長、平靜而嚴峻,眼睛大而有光澤,頭髮從高峭的前額梳到背後,嘴唇——年輕時,或許柔軟動人,冷酷而嚴厲。我看得出傑洛德的面龐是從這張臉蛻變出來的,他們的輪廓是一模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