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隱伏的危機

「沒有。」綾子搖頭。
電話響。夕里子走過去接聽,是國友打來的。
「老師,別跑了吧!」
「從凶器上找到什麼嗎?」
「不過嘛,綾子姊姊挺適合當老師的。」珠美說。
「也許另有隱情吧!」
「難道他和K女校有什麼關聯不成?」
「對了。」綾子自言自語,「不能慢吞吞了。」
「我只看到磚瓦跌下而已。」
碎片飛濺,她邊用手拂去裙子上的灰塵,邊抬眼望上去。
「事關性命哦。」
「把這些碎磚收拾一下吧。這樣擱著會阻礙行人。」綾子開始收拾地面的磚塊……
「那就沒什麼幫助囉。」
「不是的。」綾子搖搖頭。
綾子正在專心思考下午的體育課,總之,這班缺席者多,身體不好的孩子佔多數。
「承辦人頭痛極了。從常理推斷,應該懷疑吉尺君代才是,但又不能魯莽行事。」
「很好。」
「傻瓜!適合老師的,畢竟是蛋糕店呀。」
「早苗和小西之所以相識,是由於兩人住得近的關係,但與其他女孩幾乎沒有認識的機會才是。」
「嘿……我有點擔心。」
「再一圈!」綾子說,「大家加油!」
起初學生們完全不起勁。就是跑步,其中有人簡直在步行而已。
一部貨車停在拐彎處。幾時停在那裡的呢?綾子想,剛才拐彎時是沒有的。
自己感覺也患上不治之症的綾子,打從心底同情她們,心想一定要做點什麼才行。
「當然,她們騙我是事實。但是必須想想背後的隱情。」綾子大義凜然地說,「她們太寂寞了,跟老師之間也缺少心靈接觸,所以,她們想吸引我的注意力。」
K女校歷史悠久,校舍也頗陳舊,因而m.hetubook.com.com到處進行修補工程。
「那麼遲歸,還以為發生事情了。」夕里子邊為綾子預備晚飯邊說,「沒想到竟被灌醉了。」
「如果是她買的東西,就是有計劃地行凶了,但是無憑無據。」
課外社團活動,剛剛才開始。
「可是——」
「蛋鍋貼!」
綾子臉紅了。
綾子的心像小孩子般跳動。活著竟然如此歡樂!
綾子望向聲音來處,看傻了眼。剛才越過她前面的貨車,撞上正面的護欄,停在那裡。
「哇!」一聲驚呼。
「你在……你在很遠的地方嗎?」
「哇!」學生們瞪大了眼,貨車嗖一聲越過綾子旁邊去遠了。
「那些孩子絕對不是惡作劇。」
「知道。」國友嘆氣,「對了……你好嗎?」
「小心後面!後面!」
「老師,對不起。」
「老師,躲開!」
「目前毫無進展,凶刀是到處可以買到的便宜貨。」
「好險啊!」
老師這門工作,真好,綾子想。明天的體育課,讓學生們做什麼好呢?綾子完全忘掉來這學校的目的了。
綾子在後門的地方停下來,對那群呆然眺望的學生們喊:「你們在幹什麼?再不快點加油的話,老師跑第一啦。」
「綾子姊姊有沒有問題?」
「真的?」
「對啊。查查看吧!」
「她們應該多跑步。」綾子自言自語,「這是鍛煉體力的最佳方法。」
「對。如果踏前一步的話……」
學校本身面積不很大,綾子等人先從校門出到外面,過外邊的馬路,又從後門進入校內。
「磚瓦掉下時,差點被貨車撞到時,都能面不改容。」
「可是,吉尺君代會預備那種東西嗎?」
「膽色?」
「安靜些。」綾子微笑,「走吧!知和*圖*書不知道哪兒有好吃的店?」
「誰在上面?」三村昌子問,那個學生聳聳肩答,「我沒留意到。」
綾子想,幸好來到這間學校。
因為這裡是女校,浴室相當寬敞,現在放了學,誰也不在。
總之,綾子很快樂,很開心,很充實。
「是嗎?那就等破了案再說好了。」珠美不客氣地寫在本子上,「這樣賬面數字增加不少咧。」
「難得用佐佐木為名哦。」夕里子說。
「我在回家的電車上想到的,因此我決定,無論遭受任何惡作劇,絕對不生氣。」
「她聽說後,大吃一驚。她說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跟對門豪宅的千金小姐談戀愛。」
「老師!」其中一個學生喊,「危險!」
聲音在背後響起,但綾子繼續跑著,不知何時,學生也都跟上來了。
「什麼事?」綾子很認真地反問。
「那是什麼?真心勸酒?」
再跑一圈時,綾子也逐漸進入狀態了,其他學生也是。
當她邊走邊自言自語之際——傳來「哇」的一聲驚呼。
「好,我來。」
夕里子和珠美面面相覷。
來到校門的地方,綾子停下步來。四五個學生站在那裡。什麼事呢?
「哎。」夕里子說。
「佐佐木老師!有沒有受傷?」
原知子在其中。彷彿忸忸怩怩的知子,被其他女孩推擠著,往前挺出一步,鞠躬說:
綾子在沐浴期間,夕里子和珠美緊挨在一起,竊竊私語。
「對。不過大家都不太想提的樣子。」綾子說,「心情終於平復了,肚子餓啦。」
一天的課結束了。身體每部分都非常疲倦,這種感覺她是第一次有。
能夠一起笑,是何等美妙的氣氛!綾子好開心www.hetubook•com•com
接下去的瞬間,電流掠過剛才綾子所在的水龍頭。當然,綾子一無所知吹著口哨,走進更衣室。
「不是我喜歡的。」綾子很少反駁。
「我沒事。」綾子微笑。
「老師,你沒事吧?」驚呼的學生奔過來。由於是午休,其他學生也陸續聚集過來。
斜坡下面傳來轟隆一聲響。
「我問了吉尺君代,她說她也不曉得早苗和小西是在哪兒及怎樣相識的。」
「不如去酒廊!」
「為何老師要恨學生?沒有那麼豈有此理的事。」
「可是——」
綾子不理會,穿過它旁邊,走向下坡路。貨車像追趕綾子似的溜下下坡路。
夕里子輕輕放下話筒。
學生們哄然大笑,綾子也笑了。
綾子停下腳步,發生什麼事了?隨著震耳的「轟」聲,一塊重重的磚瓦從頭上掉下,在綾子面前跌得粉碎。
如何?這樣有節奏地跑著!我有運動才能咧!
來的目的,現在已從綾子腦海中煙消雲散。
「那麼,我請大家。」綾子說。
「喔。你呢?」
聲音爭相喊著,可是進不到一心一意跑步的綾子耳裡。
「好極了。」
綾子已經繞校四圈了。
「對呀。」綾子點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
「小西榮一的母親呢?」
「不過,一天就探聽到許多內幕,很不錯啦。」夕里子吹捧一番,「他們說的上次的事件,究竟指什麼,搞不好跟命案有關。」
「唔,尤其是教師或校長。」
「啊,那件事呀。」綾子笑了,「的確嚇了一跳。不過,喝醉是我第一次經驗,蠻有趣的。」
「唉,是不是司機打瞌睡?」綾子說。
浴室的門靜靜打開。從綾子所在的地點,看不見進門處。當然,她在淋浴,連聲音也聽不見。
可是,綾子率先和*圖*書環繞學校周圍跑一圈之後……因貧血而暈倒了。
「太過分了,這樣灌酒。」珠美憤憤不平,「我告訴直子,向她要賠償費。」
「算啦。」綾子安慰三村昌子,「我什麼事也沒有。」
不可能被一夥人圍毆吧!
這樣說著時,綾子臉上甚至流露出某種威嚴感。
她決定今天回家時,去買運動衣和跑步鞋。她跑步跑出興趣來了。
當時,綾子正好走在校舍旁邊的路上。
「啊,那個呀,不是的,是我太遲鈍了,也許兩三天後才會臉青青暈倒。」
「嗯……關於營養劑的事。」知子彷彿難以啟齒的樣子,「後來聽說很嚴重。」
「什麼?」
「目前沒找到。為何這樣問?」
明天的課……跳繩也好。說不定明天下雨,下雨就在教室裡自修。那樣子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知子鬆一口氣。
「並不是太遠。」
「一言為定!」
有個人影從校舍進門處一直目送綾子和學生們的背影,當然綾子完全不覺得……
還有一小段路程就到後門了,綾子加快步伐。
「是——」收到反應了。真愉快,綾子想。
「太好了。」大家跳起來,「萬歲!」
「那——過來給我一個晚安的吻好不好?」
「誰在上面?」三村昌子問,「是不是你叫的?」
兩人無緣無故地沉默下來。
「嗨。怎樣?綾子老師的第一日?」
她在浴室淋著溫熱的淋浴。
通往後門的馬路,則是很少人走的斜坡,從前面繞回來時,乃是不太陡的下坡路。綾子帶頭拐了彎。
「車站後面有一家。」
對!這是好主意,叫大家把繩子帶來就是了。
意見取得一致後,眾人開始有節奏地邁步。肩並著肩,蹦蹦跳跳!
「好極www.hetubook.com.com了,還以為老師恨死我們了。」
若是跳繩的話,全班同學可在體育館進行,即使有別的班級使用體育館,只要有屋頂的地方,哪裡都可以跳。
「聽說不是太用功的學生。就如君代所擔心的,他有可能是為了零用錢而接近早苗。」
剝離出外面的裸線,被捆在水管上。那人慢慢把電線拉長。
「好像差強人意。」夕里子說,「知道什麼了嗎?」
「哎,回家的路上,是否禁止吃東西?」
插頭在盥洗台的地方。那人悄悄把電線的另一端湊近插頭。
學生們都大吃一驚。然而更吃一驚的是,仍然臉色蒼白的綾子,又搖搖晃晃地開始跑步。
「啥?儘管遇到如此過分對待?」夕里子吃驚地說。
「偶爾打破規則的話,才知道為何需要規則,為何不需要哦。」綾子拍拍知子的肩膀,「來,萬一有事,由我負責!放心跟我來好了。」
「佐佐木老師,萬歲!」
「是的。」
「老師真是好人。」知子說,「而且膽色過人。」
「我要甜的!」
就在此刻,有人說「讓開」,走過來的是三村昌子。
學生們拐了彎,察覺到貨車加快速度,向綾子迫近。
「幹什麼呀?」綾子喊,「不早點回家不行的。」
「好好吃一頓吧,老師!」
綾子經過的某部分校舍,正有修補屋頂工程,可是現在是午休時間,工程現場沒有人影。
「什麼不是?」
要做就做到!在綾子的人生中,第一次對這句話產生認同感。
「小西榮一的事,詳情清不清楚?」
躡手躡腳走進浴室的人影,手裡拿著長繩之類的東西。那人來到綾子所在的屏風另一邊,將繩子的一端接在水管上。那是電線。
「好舒服。」綾子輕鬆地說。
綾子關掉水龍頭,拿起浴巾圍住身體,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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