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私奔

「姊姊倒很聰明!要不然會受傷的吧!」夕里子說道。
「是那個白色的送貨車吧?」夕里子說道。
「你別擔心,」阿玲說道,「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這時牧野幸在旁邊長嘆一聲:「爸爸,到底要打算幹什麼呢?」
阿玲一下子有些臉紅。
她迅速地跟在「便當屋服務員」後面,走出了電視台大門。
牧野回頭看了阿玲一眼。
阿玲簡單地回答道。
「今天到此一切都結束了?」綾子說道。
「好!」
內村誠惶誠恐。
「沒在啊?」安田正在舞台尋找什麼東西。她顯得有些失望,「剛才跳舞時,把髮夾給弄丟了。」
演播廳中如同刮了一場颱風。
「便當屋服務員」朝電視台的接待員點了點頭。
這時,只見綾子悠閒地從副調整室走了下來。剛才夕里子被捲進混亂之中時,綾子正待在上面看著一切,她自己倒也沒什麼事。
「沒有事!」
「太大了吧!」
「阿玲!去哪裏兜風?」
夕里子和綾子一邊走,一邊小聲問道,「姊姊!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阿玲目光堅定地盯著牧野。
「那你什麼時候開始不擔心了呢?」
「阿玲!你在哪裏!」傳來莊子的聲音,「沒事吧?」
「阿玲!你怎麼啦?」
「越遠越好!」
「老公!走吧!」
「好的!」
阿玲默默無語,坐在副駕駛位子,盯著前方。
好不容易上完廁所,酒井利次返回來後滿臉不高興。
「是吧!實際上我也這樣認為!」
「可是!昨天他來過,今天——全怪牧野這傢伙!」內村訥訥地說道。
「你有沒有搞錯?」夕里子責怪道。
莊子說道。
「喂——!」
綾子說著走出了演播廳。
夕里子和國友聽到喊聲,穿過大廳跑到了大門外。
「那就謝謝了!」
「等一下!還剩了不少盒飯呢!帶上我們路上吃吧!」
「內村先生!」
夕里子和牧野幸飛快地鑽進了後排座位,車子高速向前衝去。
「很在意這樣被人說啊?」https://m.hetubook.com.com內村說道,「女孩子的想法真難捉摸!」
「沒有!」
牧野猛地一踩剎車,同時猛打方向盤,送貨車的後部突然向外一擺,阿玲趕緊抓住儀表盤。送貨車快速切入只容一輛車通過的那條小道,不過對面沒有車開過來。
汽車駛向了大馬路。
「你趕快幫我聯繫一下——」
「好的!」
「什麼?」
「追來了!」
「媽媽!我不是被綁架的,我自己跟他出來的!」
「帶了!」
國友的車當然沿著小路追了上來。
看樣子這是一條通向大道的小路。穿過小路前,對面千萬不能來車。
「哪輛車好呢?阿玲你來選?」
「那一起回家吧!」莊子摟著阿玲的肩膀。
這時,「動感少女」的一個演員來到演播廳。
「你跟她說不用擔心。」
「內村,那,再見!」
「不回家!」阿玲堅決地說道,「不想回家!」
夕里子問道。
說著他把車停到了路邊。
「你來,我覺得情況有些奇怪!」
這時,發現情況的莊子從大門裏衝了出來。
大門外不遠處,一輛送貨車正停在那裏。
阿玲看著牧野——眼睛裏滿含著淚水。
「如果一起去的話,那就一直在一起吧!」
「阿玲!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但是!你跟著我,被警察包圍了的話,會吃子彈的!」
國友緊握方向盤,問道:「夕里子,你的手機帶了沒有?」
「打擾了!」
夕里子拉著國友的手。
這車是一種老式車,沒有安裝防盜報警器。牧野輕鬆地打開了車鎖。
「明白了。」
「叔叔真行!」
「那麼,咱們去哪裏呢?」牧野說道,「不過,先別急……」
「唉!幸虧沒有人受傷!」國友嘆息道。
「幹什麼啊?」
「噢!當然傷是有點嚴重!」國友趕忙解釋道。
「我受傷了呀!」
「兜風沒有去成,很遺憾吧!」
綾子問阿玲道。
「阿玲,明天見!」瑪麗說道。
「好!出發吧!https://www•hetubook.com•com
「糟啦!阿玲呢?」
「是我媽媽。」
「好吧!就是它了!」
「而且——殺人、縱火、貪污公款……什麼事都幹了,偷車只算是小事一樁啦!」
牧野從送貨車上搬下裝有盒飯的箱子,裝在了奔馳貨車的後箱裏。
「那個人是個殺人犯啊!」
「這輛好!」
「請稍等一下,電視台的車馬上就到!」一位負責接待的女子對酒井他們說道。
「不知道!」
「再別那樣說,」安田瑪麗緊繃著臉,「我不喜歡被人叫元老!」
「阿玲!等等!」
兩個人都下意識地似乎有一種默契地互相靠近,兩人的嘴緊緊地吻在了一起。這不是四十五歲的人和十五歲的人接吻,這是男人和女人的接吻。
「你自己決定的?」
「即使剛才沒追上我們,可他們已經在安排警察找這輛車啊!太顯眼了,必須把車換一下。」
「不過這車上可以睡覺的!」
「我不是打電話跟你說得很清楚嗎?」酒井利次朝內村訴苦道。
這邊綾子和酒井一家已經來到了大門口。
「那上車吧!」
「還能不能追上呢?」
「吉人自有天相嘛!」綾子笑道。
只見綾子從汽車後廂撥開裹在身上的毛毯,站了起來。
「怎麼換呢?」
「好!明天見!」阿玲回答道。
「阿玲!阿玲!」
牧野發動了引擎——全然不擔心車主也許會來。
駛上大道的瞬間,一輛汽車正好反方向插入了那條小路。
莊子朝內村點了點頭。
送貨車開始起動,飛速地開走了。
「全是你搞錯了!」莊子捅了一把內村。
「你們辛苦啦!」內村說道,「用電視台的車送送你們吧!」
阿玲「噌」地跳上了送貨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可是夕里子感覺阿玲剛才的反應很不正常。
「如果我成了你的累贅,你就殺掉我吧!」
「我不會回去的!」
看到大人們這種「區別對待」的做法,阿玲肯定感到不愉快。
電視台黑色的車子漸漸趕m.hetubook.com.com了上來。
這時只見那個送盒飯的「便當屋服務員」,朝大門口方向走了過來,和酒井利次擦肩而過。
「當然!」內村轉向值班員,「把阿玲帶過來。」
「都撤走了嗎?」
送貨車一口氣穿過了那條小路。
「好!甩掉了!」牧野得意地說道,「怎麼樣,我說不會被抓住吧!」
如果逆向進入這條小路,對面來車的話,就完了。小路太窄,根本無法開車。
國友迅速讓電視台的司機下了車,上了駕駛席。
「啊?原來化裝成便當屋服務員啦?」
聽到夕里子這麼一說,牧野幸也跟了出來。
「成功了!」
「怎麼辦呢?」阿玲擔心地說道,「會被抓住的!」
「到底怎麼回事嗎?」
牧野喊道。
「即使是殺人犯,也沒有像媽媽那樣撒謊啊!」
「是啊!媽媽,你和內村偷情,今晚上又和爸爸一起睡吧!你裝得一本正經的樣子,讓人實在有點噁心。」
牧野瞟了阿玲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我會把你最終安全地送回去的!不用擔心!」
牧野把車靠到路邊停了下來。
「看樣子今天牧野可能來這裏了!」
一秒、二秒——必須瞬間做出判斷。
正在此時,從車後廂裏傳來一聲大喊:「不能這樣!你們不可以這樣的!」
「你不回來……」
「我也可以回去了吧?」酒井利次諷刺似的說道。
阿玲接上了電話。
這時,阿玲的手機響了。
「一起到門口去吧!」
「是的,完了我得向他們道歉。」
「不要緊啊!」
「坐那輛車走了。」
夕里子有些吃驚,「姊姊等等!」趕緊追了出去。
「別,不好意思麻煩你們!」
「啊!阿玲,沒受傷吧?」內村問道。
「刑警,那輛送貨車——」
酒井利次揉著胳膊讓國友看。
夕里子按國友說了號碼撥通了電話。
「沒有的事。」阿玲一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你別說那些過激的話好嗎?」牧野喘著氣說https://m•hetubook•com•com道,「你認為我會殺你嗎?」
「是啊!可是沒想到是阿玲的真爸爸會來!」
「真的嗎?」
「三個人好久都沒有一起吃過飯啦!」酒井利次說道。
一個值班員走了過來,「『動感少女』的孩子們怎麼辦呢?讓她們回去吧?」
「願意出去嗎?」牧野回頭問道。
「借用一下那邊的車吧!」
「和我同歲。十七歲的人在成人社會中生活,很難啊?」
「我無所謂!」
「可以嗎?」
牧野看見路前面小彎道中間,有一條通向別處的小路。可是路口旁立著一個「禁止進入」的牌子——原來是一個單行小路。
這時,只見安田瑪麗正快步朝走向大門口的酒井一行追了出去。
「是便當屋的車子啊!知道了。」
「可以啊!」
「可是……」
阿玲用手捂著胸口,「我覺得自己的心臟都不跳動了。」她長嘆了一口氣。
阿玲的臉色一下子顯得輕鬆了許多。
國友看見電視台的車正好到了電視台門口,說道:「就用這個車追吧!」
瑪麗經過阿玲旁邊時,突然回頭說了一句。
停車場停著幾輛車。
「我是警察!借用一下你們的車!」
牧野看了倒車鏡一眼,說道。
「真好啊!」
「阿玲!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和你在一起可以嗎?」
阿玲向父親說道,「爸爸真對不起,沒有去叫你。」
國友正在察看演播設施的損壞情況。
「我讓車馬上去大門口等你們,你們來吧!」內村說完,出去用電視台內線電話通知司機開車來。
「我們一定要救你,你相信我們!」
可是和剛在反方向進去的那輛車卡在了小路中間,眼看著追不上送貨車了。
突然,夕里子意識到剛才沒看見姊姊,「你們沒看見我姊姊嗎?」
「是嗎?我以前也是這樣!」
「你現在想去哪裏?」牧野問道。
阿玲毫不遲疑地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出了汽車窗外。
中午在餐廳,莊子和內村那樣親熱,而現在在阿玲家人面前,卻裝著和內村沒有任何關係hetubook.com.com的樣子。
聽了牧野的話,阿玲由衷地笑了起來。
「啊!我好像忘東西了,」夕里子說道,「姊姊!你先走。」說完,馬上跑回了演播廳。
「國友君!」
「怎麼啦?」
阿玲選擇了一輛賓士貨車。
「是啊!你覺得奇怪吧?可是當我這樣決定以後,真的就沒有被抓到。」
「沒關係!」內村站了起來,「給你丈夫添了這麼大的麻煩,送送你們吧。」
「對不起!我再去一下廁所!」酒井利次問清楚廁所的位置,跑了過去。
路旁邊有一個餐廳。
莊子聽了阿玲的話,深受刺|激。
「沒什麼。」
「等一下!」
牧野使勁踩著汽車油門。
從阿玲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什麼樣的勸告都將予以拒絕。
「是嗎?」
「阿玲!不要緊的!」
「十七歲。」
「是啊!今天已經沒法工作了!」
「可是!怎麼會是你呢?」酒井莊子吃驚地看著丈夫,「我真擔心你被壓死了。」
「我也得挨批!」國友苦笑道,「叫了那麼多的警察來支援!」
「你辛苦了!」
莊子趕緊問道。
「不要緊,我不是說過嗎!叔叔我是絕對不會被抓住的!」牧野輕鬆地笑了笑,「繫緊安全帶!」
「好吧!」
「是啊!一直和牧野在一起!再見!」
「怎麼說呢?我自己也說不清。總之,有一次,我自己決定不用擔心,幹什麼都不會被抓住。」
夕里子似乎後悔地說道。
儘管如此,牧野嘴角仍帶著微笑。
「那個孩子多大?」夕里子問道。
「我真擔心會被發現。」阿玲說道。
「阿玲……」
牧野上了駕駛位置,回頭問道,「那……去哪裏?」
國友緊盯前方,使勁踩著油門。
莊子大聲喊著阿玲。
這時值班員把阿玲帶來了。
阿玲看到媽媽正在欣賞貼在牆上的海報。
「啊!是瑪麗啊!怎麼啦!」內村喊道,「這是安田瑪麗,『動感少女』演唱團的元老。」
綾子明白阿玲現在的心情。
「沒有辦法啊!」酒井利次並沒有對阿玲生氣,「只是還想再好好聽聽你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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