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彈

「你怎麼啦?」
「不可能……是嗎?」
「有消息嗎?」
「羨慕?」
牧野笑了起來。
「我才麻煩了呢!」綾子說道,「被綁的人和綁人的人,應該是被綁的人倒霉吧!」
「真痛快!我喜歡長時間洗澡的感覺,但平時老是睡眠不足隨便洗一下就睡了。好久沒有這樣痛快地洗澡了。」阿玲說道,「牧野君你也去洗吧!」
「牧野君你怎麼了?」
「沒有被打,所以不知道!」綾子坦誠地說,「你覺得做個惡魔很有意思,是吧?」
牧野手拿遙控器,打開電視,調大了音量。
「嗯!」國友有點難以相信,「這不是槍聲嗎?」
「也許你不滿意!但我確實覺得你不像!」
「不——!對不起!」
「我這個人反應遲鈍,過上二三天才會感到害怕的!所以,我現在並不覺得害怕!」
阿玲大吃一驚,看著綾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啊!」莊子大聲喊道,「阿玲竟然說出那樣的話,都是因為你爸爸在旁邊教唆她!」
「別客氣!不過,以前的事情我們就讓它永遠地成為過去吧!」
控制室內氣氛沉重,一片沉默。
國友有點不安地說道:「好像哭了!」
夕里子從控制室飛奔了出去。
牧野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國友推開控制室的門,走了進來。
播音員以一種淡淡的口氣繼續播出新聞。
「可是,害怕也沒用啊!」
「不是!」
「那不可能!」
「是歌舞伎劇中和-圖-書的台詞啊!」
內村一副事不關己的口氣:「沒想到牧野還真來了。」他面帶笑容。
內村仰面朝天,摔倒在地。
向殺人者提出如何殺自己的建議,這樣的受害者可真沒見過。
丈夫酒井利次怒喝道:「哭一哭,阿玲就能回來嗎?」
聽到這條新聞,牧野跳了起來,「阿幸!」他立即衝到電視機前。
「別哭!」
「你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孩子!」
「阿玲如果有什麼事!你怎麼辦?」莊子對牧野幸說道。
如果說因為某種仇恨殺死一個自己的仇人,倒也可以理解。
內村勉強說道。
「是啊!」國友搖搖頭,「綾子也沒找到!」
夕里子說道。
「——有點怕了吧!」牧野說道。
「夠啦!」酒井利次勸道,「責怪那個孩子有什麼用啊!」
「別這樣說!」
綾子如同在看一件玩具一樣看著手槍。
牧野一下子站了起來。
夕里子著急地想道。
夕里子抱著頭。
「逃跑之中的牧野佑二的女兒,十六歲的牧野幸被不明身份的人槍擊,身受重傷……」
「夕里子!對不起!」坐在旁邊一直低著頭的牧野幸膽怯地說道。
「畜生!竟然對阿幸下手!」
「打開電視!把音量調大點就聽不見槍聲了!」
「有這個因素吧!——可是,不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因為有人看到我這個樣子會羨慕的。」
「爸爸……」
「『這小子從春天開始就運氣不錯。』,還有這樣一句台詞吧!」
牧野面帶怒容看著綾子,「你認為我不會打你嗎?https://m•hetubook•com•com」他用槍口直指著綾子。
「是的!無論是誰都會有一種衝動,想去幹些壞事情看看。我意識到了這種情況。」牧野的嘴邊浮出了笑容。
「不啊!這事對我的影響也很大啊!因為這件事。阿玲的演藝生涯不得不結束了。而且對『動感少女』演唱組整體可能都會產生影響。我已經做了安排,讓媒體報導時說明阿玲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阿幸!阿幸!你要挺住啊!」
「牧野幸已被送往醫院,目前傷勢嚴重!」
「我妹妹的男朋友是刑警,」綾子說道,「因此,我們姊妹多次被捲入到殺人事件中去。見過形形色|色的殺人犯。你不像!」
「我爸爸怎麼會這樣呢?」牧野幸小聲說道。
這時,電視裏開始播出新聞。
「什麼啊!阿玲現在和殺人犯在一起!那個牧野幸總不會被她爸爸殺掉吧!」
夕里子說道。
牧野幸好不容易不哭了,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你!」
牧野幸臉色發白,趕忙點了點頭。
「是不是那樣別人都會怕你!」
「唉!你可真好玩啊!」牧野搖搖頭,「可是,阿玲是自己喜歡上我的!你別搞錯了。」
「臉色真可怕!」
「我不會傷害那個孩子,不要緊!」
「那人沒有找到啊!」
「請你別這樣!」夕里子嚴厲地說道,「父親是父親,孩子是孩子!而且這個孩子也一直很害怕這些事!」
「是的!一個叫做『阿嬌吉三』的惡徒,乘其不備,殺死了一個女人,搶和圖書走了這個女人的錢。他沒有想到一下子得到那麼多的錢,感到很高興。才唱這句台詞。」
雖然即使爸爸出現在牧野幸的面前,她也許會讓爸爸逃走了。但唯有這次,她是不能讓爸爸逃走的。
「你別忘了,阿玲也在啊!」綾子說道。
像這樣敏銳的直覺並不多見。
「快點!」
牧野登記了一間雙人房間,他偷偷地將綾子綁著帶進了房子。
「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和一個四十五歲的男人根本不般配。她不是喜歡真的你,只是喜歡你現在造成的這種印象。」
「也許吧!」
「她想獨自哭一哭吧!」
「我覺得也是!——快,會不會是阿幸出事啦?」
「你不是全看到了嗎?我上了電視,被當作英雄人物,說是我有一種惡魔的魅力嗎?」牧野說道,「你知道這句台詞嗎?『朦朧月光下的銀魚』。」
牧野幸跑進衛生間,站在鏡子前不由地哭了起來。
「謝謝你!」莊子說道。
「一般情況下,人們不會說什麼『朦朧月光下的銀魚』這樣的話的!因為那是一種虛構的情景,人們才樂於去想像,去享受。舞台上的演員在表演時實際並不會被殺死。所以觀眾才快樂地去欣賞他們的表演。當人被真的殺了的話,他的親屬、朋友都會很悲痛的。誰也不會覺得這樣的事刺|激和有趣。」
夕里子衝進了衛生間,只見阿幸倒在地上,學生服被鮮血染紅了。
「對,說得沒錯。」
「你如果要開槍,最好想辦法別讓阿玲聽見槍聲!」綾子說道。
這時,牧野幸從座位上站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起來:「我去一下廁所!」說完跑了出去。
終於,酒井莊子忍不住抽泣起來。
夕里子也在控制室,她站起來問道。
被公司年輕漂亮的女職員引誘,甚至都到了懷孕的程度這也不難理解。爸爸本來就是意志有些脆弱的人,可以說是被壞女人勾引了。
牧野的手伸進上衣裏面——只見他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綾子!
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在這裏殺死你,不會有人感到奇怪的,現在人家都知道!我是一個大惡魔!」
「難道就因為我是殺人犯的女兒,就該這個樣子嗎?」
「你說不是這樣嗎?」
他說道:「這樣正好!」然後再次把槍口指向了綾子,「你害怕嗎?」
可是——竟然帶走了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子!
「可是……」莊子話沒說完,只見內村走了進來。
那個女孩子比阿幸都小一歲。爸爸竟然帶著她逃跑了!
「不要緊!」
「是這樣嗎?」
「怎麼不是?」
「阿玲!我們就此分手吧!我不得不真正地下手了!必須得殺掉那個傢伙!」
「你……」內村說道。
「怎麼,有意見嗎?」
在牧野幸說話的同時,一聲尖利的槍聲,在衛生間響了起來。
「啊!背部中子彈!我去叫救護車!」
牧野幸眨了眨眼睛,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己肩膀後面露出的面孔,大吃一驚。
「是的!你知道得很清楚,那主人公隨隨便便亂殺人,卻很受人喜歡。實際上,人都很羨慕惡魔的!」
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牧野幸所能理解的範圍。
夕里子hetubook•com.com吃驚地抬起了頭。
這時,阿玲發覺牧野的神色不正常。
衛生間傳來洗澡的聲響。
內村說著,向酒井利次伸出了手。
牧野佑二頓時無力地跌坐進沙發裏。
「這下麻煩啦!」牧野嘆氣道。
「是嗎?」酒井利次點了點頭,握緊拳頭,朝內村的下巴猛擊過去。
「牧野君!」
「那輛送貨車找到了。看樣子是棄車逃走了。」
牧野他們進了國道旁邊一家旅館。
國友隨即衝進了衛生間。
牧野咬著牙叫喊道,同時把手槍塞進上衣裏面。
「即使子彈打到你,你也這樣認為嗎?」
說完後,牧野迅速地跑出了房間。
這時,浴室的門打開了,只見阿玲穿著一件大浴衣走了出來,浴衣的下襬拖在地上。
「剛才的聲音你聽到沒有?」
——可是,姊姊到哪裏去了呢?
「到哪裏去了呢?」
正在這時,有人走進了衛生間。腳步聲在她背後停了下來。
「即使是被製造的一種印象又有何不好呢?我自己可以做到名實相符的。」
「阿幸!國友!快來!」夕里子的喊聲引起一陣震動。
夕里子抱著渾身癱軟的阿幸,使勁地呼喚著。
國友跑了出去。
牧野幸振作起精神,用衛生間的水洗了洗臉。她取了兩張面巾紙,把臉擦乾淨。
「不像?」牧野有些吃驚。
綾子側著腦袋,「是嗎?」
「你這個人真有意思啊!你不怕嗎?你可是面對著一個殺人犯啊!」
「你覺得這事好笑嗎?」酒井利次說道。
「阿玲——」牧野親了一下阿玲的額頭說道,「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個出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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