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演奏

「嗯。我只是晃眼間看到而已。」
松木垂下眼睛,說:「我是——戶川太太的擁戴者。」
「嗯。」
「我和他完全沒有私交。」松木說。「我認為你去問其他團員會比較好。」
這裡是發現死者的休息室隔壁的房間,同樣的大小,同樣的結構。
「那個——這個——」松木語塞。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不過,假如你藏起來的話,馬上會被指名通緝。」
「妨礙音樂會進行是件可恥的事。我怎會故意做那種不名譽的事呢?」
「不是嗎?」
「對不起,戶川。」若子垂下頭。
「那麼,我要做後半部表演的準備工作。」
「呃,是你發現屍體的吧?」片山說。
一眼看出,松木的臉色轉白。
「她把我的話聽成那樣的意思嗎?」他笑。
「我是說了可以聽成是那樣的話。」
「呃……嗯。」
「慢著。」晴美說。「W.T,不是戶川若子嗎?」
「怎麼啦?福爾摩斯——咦,有香水味道。還有字母縮寫——是W.T哪。」
「即是說——你並沒恐嚇戶川若子了?」
「那位太太說那種話?真是傑作。」
「請便。」片山聳聳肩。
「於是,你用這條手帕做把柄,恐嚇戶川夫人,要她跟你好——」
「你很靈通嘛。」
「不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更詳細的,僅此而已。」
戶川若子張開眼睛。
這時,門打開——若子站在那裡。
「嗯。那個呀,」宮原泰然地說。「日本應該沒有通姦罪的。警務人員插手管人家個人的戀愛,不是很奇怪嗎?」
「怎麼回事?」
她捉住石津的肩膀邁步,在公園的出口處止了步。
若子望著片山,說:「殺死那個人的兇手,是我。」
「那麼——」宮原正要步出房間時,回頭問:「這位小姐是誰?」
他還很年輕,大約廿七八歲吧,眉清目秀,相當精明的青年。
「好極了!你沒事吧?」
「我叫松木。」那名音樂事務所的職員鞠躬致意。
宮原揚聲大笑。
戶川束手無策地凝視妻子的臉。
片山站起來。晴美一臉不能置信。福爾摩斯——表情不變。
「不是的。」若子搖搖頭。
「原來如此——南條先生的事——」
「你說甚麼?」戶川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
「換句話說,你沒有妨礙表演的意圖?」
片山和晴美對望一眼。
「慢著,若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福爾摩斯從躺著的椅子上抬起頭來,牠的鼻子抽動了一下,突然瞄準正要開門的松木,一下子衝過去。
「完全沒有。」宮原搖頭,「對了,後半部表演即將開始和_圖_書,我必須去準備——可以嗎?」
這麼說來,其他團員也有機會殺南條了。
「嗯……你是……」
「可以這樣說吧。當時我和指揮戶川先生一起走進這裡——不,隔壁的房間。然後——」
「若子!你上哪去了?」戶川捉住妻子的肩膀。
松木站起來,從外套的口袋掏出手帕,擦了一下汗。
「剛才我聽朝倉先生說了。哎,嚇了我一跳。」
「她為何跑去外面……表演快要開始了。」
「怎麼?」
不過,在石津的大力搖晃下,只要當事人還沒死去,通常都會醒過來。
「可是——」晴美說,「你說過叫那位人家的太太今晚陪你吧!」
「總之,活著就好了。如果死了,明天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不能吃飯。」
「不見內子的影子,她到哪兒去了呢?」
「只能這麼說哦。」
「請等一下。戶川先生比樂團的其他人先回到這兒嗎?」
「有頭緒誰會是兇手嗎?」
門又打開,松木探頭進來。
「你該走了。你必須指揮『瑪拉』。」
「我妹妹。」
「可以呀。你想我怎樣做?揹你?還是抱你?不然就用手挽著——」
「你有妨礙戶川先生指揮的意圖嗎?」片山問。
「因為即使我無意那樣說,對方也會擅自解釋成那樣。www.hetubook.com.com
「沒這樣的事!我絕對沒有那種居心。」
「好像不是『松木』的英文縮寫哦。」片山說。「這條手帕是誰的?」
他順序看了片山、晴美,以及福爾摩斯一眼。「啊,敲錯房間了——對不起。」說完便準備出去。
「也可以這麼講。」
「可是——他們說是刑警先生叫我……還是你的名字叫『刑警』?」
「啊……我……」
「振作些!不能隨便上吊的呀!那對不起你的頸哦!」
「怎麼說?」
「喵!」福爾摩斯也恐嚇一番。
當然有必要先證實一下,南條個人私底下是否有被殺的理由。
「當然。」
「嗯,我替他把脈,怎樣看都像是死了。戶川先生叫我去通知朝倉先生,我便去找他了。」
「對不起。」
「不會的!」松木白著臉,似乎快暈倒了。
「我有殺男人的習慣。」晴美說。
「我是石津呀!記不記得?」
「你為甚麼撿起它?有所隱瞞吧。」
「他有與人結怨嗎?」
片山憤然出示警察證。
「甚麼意思?」
「怎麼啦?」石津問。
「嗯。」
「那是個很好的人,只是為人太認真了,有些時候稍微囉唆了些。不過不至於被殺的。」
「待會我就替你錄口供。你意圖湮滅證據,已是重大的罪哦。嚴重的話,可能會變成與兇手串謀的同黨。」
「原來如此。未和圖書婚?我想請你吃一頓飯。」
「你認識南條這個人嗎?」片山問。
「呃——剛才,有一個好像是你太太的人走了出去。」
「我可以請你講話稍微輕聲點嗎?」
「你馬上肯定了?」
「明白了。」松木揮著汗離去。
「等等!你是宮原先生吧。」
「你找到他了?」
片山氣得說不出話來。
即是把人看作傻瓜的笑法。
「振作些!」石津猛力搖那名年輕女子。
「戶川先生,拜託!」
「她會馬上回來的——放心。」
「怎麼可能?」若子笑出來。
「不,那倒沒甚麼,只是你不在場的話,我指揮也沒氣力呀。」
「請說詳細一點。」
「要我幫你做點甚麼?」
宮原走出去時,剛巧戶川迎面走進來。
「呃……」
石津紅著臉裝咳。
「就這麼辦。」片山點頭。「可以了。改天再正式替你錄口供。」
「有甚麼話,不妨說出來。」
「認識。因他是S樂團最老資格的人了,基本上大家都認得他的。」
「怎樣?」片山問。
晴美向宮原露出一副想咬死他的表情。
「我只是說,我希望你先生不會在第一次演出時在舞台上蒙羞。你是說我不能勉勵別人?」
「擁戴?她又不是藝人。換句話說,你喜歡她,對吧?」
「是我叫你來的。」
「抱歉。我做了一件傻事。」
隔了一會兒,若子說:「我——殺了人hetubook.com.com。」
若子做了幾下深呼吸。「對不起……」
「哥哥,為何如此刁難他?你平時不會這樣的呀。」晴美說。
松木想了一下。「不,稍後。他好幾次向掌聲回禮,然後催促一下樂團,這才走進舞台走廊。戶川先生和別人交談了一會,回到這裡時已蠻遲了。」
有人敲門,進來的是宮原。
「招供吧。」晴美更兇。
「可是……」戶川皺眉頭。
「去了外面?」
笑有令人聽了愉快,以及聽了不愉快兩種。宮原那種笑可說是後者的典型。
看她的樣子好像是才剛剛上吊,還有氣息,只是因為受刺|激而暈厥過去了。
「沒有哇——只是稍微嚴厲一點罷了。」
「是嗎?」晴美點點頭。
「當然了。作為一個首席演奏員,必須好好掌握每一個團員的事才行。」
他讓若子喝了一點紙杯裡的可樂,喝完以後,她終於安靜下來。
「知道了。」松木垂下肩膀。「這個——是在南條先生的屍體旁邊撿到的。」
「私人交情呢?」
「我一走出房間,便看到朝倉先生走過來。省掉找的工夫。」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片山說。「你真的這樣說了嗎?」
「是我殺的。」若子繼續盯著片山說。
「因為他長得俊朗的緣故吧,男人的嫉妒心好可怕。」
「我辦不到啊!你做出那種荒謬的事——」
「對不起——可以帶我回會場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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