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愛的花束

「聽我說——」
「嚴重時,他用槍指住上門來找我的男朋友,把人家趕走。我的朋友鐵青著臉,怪可憐的。」
正想出去時,門開了。
「不必了。那種事——」
「怎會呢?」
片山性格生成不會一直生氣。
「聽說這次他拿了槍離家。是他太太來通知我們的。」
「喵。」福爾摩斯似乎也認為「識時務者為俊傑」,先跑為妙。牠率先跑開了。
「逃命呀!」片山大喊。
然後又把門關上……
「聽說他查到公寓所在了,不要回家比較好。」
站在眼前的是那個喝醉酒栽倒的女孩——杉山佳子。
「嗯。打獵用的。」
「那已算是好的了。」
「就這麼辦。其實呀,我愛吃甜品哦。誠如所見。」
「受不了哇。」片山仍然氣憤不平。
「也許吧。」
「文江小姐對你說,她要在家吃飯,叫你一個人去吃東西吧。」
「受到襲擊的是我!」片山賭氣地說。
「你也不要勉強喝酒的好。」
「那個正在追查。」片山說。
「昨天多謝相助。」成子替他泡茶。「幸好沒造成太大的混亂……那叫大江的是兇手嗎?」
「你……」
而且手裡拿著散彈槍——
「怎樣呢?」片山在空椅子坐下。「從兇手拋下花束而去的情形來看,畢竟是戀愛糾紛的可能性較高……」
對了。杉山擁有散彈槍。
「片山兄的。栗原先生叫我姑且先告訴你一聲。他說怪可憐的,不過總比不在的好……」
「總之,山中社長表示十分感謝,請多多指教。」
「我呀,有爺爺在一天也不行的,連男朋友也交不到。所以,如果不到這種地方來,我無法和男孩子拍拖。」
「於是你開小差?好輕和*圖*書鬆的工作呀。」
「哥哥!」晴美喊。「看!」
「又不是我救的。」
「喂,其實是生命有危險。」
「話是這麼說……」
「關於文江小姐的戀人,你知道甚麼?」
福爾摩斯往辦公室的門走去。
「而且動粗,動手打那少女。」
「怎樣呢?」栗原搖搖頭。「不太有頭緒。不過,不妨查一查。有件趣事。」
「我聽說了。他是刑警先生吧——好危險的工作呀。」
「原來如此。」片山點點頭。「那是怎樣的男性——」
「山中這人好卑鄙。」晴美原以為他是個相當有知識品味的男人,沒料到竟是這樣,她不由得生氣。「他喜歡她是個人自由。但是如果不能對對方交代的話,就應該隱藏自己的感情。這是年紀大的人的義務呀。」
「片山先生不是這裡的會員哦。」
「某位女士?」
一有工作,他就心情愉快了。
「別那麼簡單地殺我好不好?」片山苦笑。「你不是學生嗎?」
「算了。」
「他說是你的話,可以不收入會費,免費參加下一次派對囉。」
「怎麼,福爾摩斯!你在幹甚麼?」
「但總不能以妨礙公務員執法的名義拘捕杉山佳子的祖父吧!」
「說的也是。」片山用手帕抹臉。「總而言之,我正在當值中。」
今天的佳子是薄毛衫和牛仔褲打扮,名副其實的十六歲少女。
「別氣壞身子了。」栗原愉快地說。
「那跟那宗命案……」
「不過,只要小心就是了……」
「那畢竟是個人恩怨囉?」
「來這裡有事?」
「課長——」片山欲言又止。
成子稍微垂下眼睛。
「話是這麼說……」
「還有更壞的?」
和_圖_書是嗎……不過,用槍射殺不是小事哦。文江小姐有為那種事苦惱的樣子嗎?」
「我沒留意到。說起來,這點很奇妙。她是個容易把心事表現出來的人。」
「我想親自道歉嘛。」佳子咚地鞠個躬。「真是對不起。」
「不去女校就好了嘛。」
——他們正在擁吻。
「那是無可奈何的事。」片山稍微清清喉嚨。「我想請教一下那晚的事。」
「換句話說,文江小姐向你說謊。不然就是你出去後,有人打電話來。不過,無論是怎樣的情形,兇手畢竟是從一開始就要狙擊文江小姐的,這樣想比較對吧。」
「也許她沒想到被人憎恨吧。」片山站起來。「對不起,打攪了。」
走出大樓時,這次和石津不期而遇。
「甚麼事?」
「啊!」
片山站在一樓的電梯前面。
對於意想不到的問題,片山有點吃驚。
「但在其後,她馬上去到電梯那邊。是否準備出外?」
栗原笑了。
「找個橋底躲一躲好了。晴美小姐讓我來照顧。」石津愉快地說……
看來佳子並不清楚這裡發生過的事件。
「但他已接近六十了哦。對岡田小姐不會是好事。」
「年輕的男孩子,這裡幾乎沒有哇。」
「可能隨時死去……」
一點也不好!
「晴美小姐!我們畢竟是命中註定要邂逅的——」
「不要緊。我呀,畢竟是由爺爺祖母養大的關係,我比較喜歡年紀大的人。」
——這件事有調查的必要。
由於上次暈倒了,沒有好好看到現場。
「每次都是那樣?」
「這位佳子小姐呀,從剛才起一直纏著要我告訴她你的事。」
「那叫山中的還真有兩手哩。」在電梯https://m.hetubook.com.com裡,片山說。
「是呀。因為這一行不知幾時會死的。」
「安松昭子小姐呀。」
「對了,關於那個襲擊女士的男人,知道了甚麼?」
「哎,杉山小姐。」成子說。「你畢竟還年輕,對不對?起碼等到二十歲才入會如何?」
「我知道,但若向福爾摩斯道謝也很怪呀。所以她致電到我的公司。」
晴美走過去,不顧一切地「啪」地開門。
「啊,好極啦。」
岡田成子笑起來。
「對。不過,他當然不會認真地開槍。」
他最怕這種不停地上前握手的對手。
「喵。」
「槍?」片山反問。「你祖父有真槍?」
「散彈槍?」
「下一次的申請是幾時?」
他如此避重就輕地說。
「總之去吧——福爾摩斯,你幹甚麼?」
「片山先生——」
「但——」
「大江家是開花店的。」栗原說。
「別嘲笑人了。甚麼事?」
那為甚麼用眼瞪我?片山不由得嘆息。
山中問岡田成子的聲音,從關上的門縫間傳出來。
「你說甚麼?」片山緊張起來。「快說!到底是誰的生命有危險?」
佳子飛快地吻了片山的臉一下,哼著走調的歌兒走了出去。
「不用客氣,再見……」
「說對了。」晴美冷冷地說:「那麼,是誰要狙擊我哥哥?」
片山決定搭電梯上三樓看看。
「唔,他叫大江順一,二十一歲的大學生。女的叫安松昭子,二十五歲,以前和大江交往過半年左右。女的是想玩玩而已,而男的很純情,是男對女神魂顛倒的故事。」
「啊,找到啦。」
「對。不過是女校的,好無聊哦。無論怎樣逃學都沒人說我。」
「啊,你好你好!」山中社長走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進來。「承蒙多方照顧了。」
「我也在呀。」晴美倏地探頭出來。
然後上到三樓,開槍殺死眼前的原文江……
片山迅速溜之大吉。
「我過意不去嘛。」佳子拉住片山,把他帶進辦公室中。「岡田小姐!剛好在外面遇到他啦!」
「甚麼呢?」成子停下在工作的手。
「爺爺的命令呀。」佳子嘟起嘴巴。「託福,學校連一個男人也沒有,老師都是修女。好絕望的!」
兇手應該是從這裡搭電梯上去的。
老人的聲音絮絮不休地追趕上來……
「明白啦。就當是一場災難好了。」
「片山先生這樣說,我就去好了。」佳子笑一笑。「那麼——再見囉!」
「也不至於——」
片山在空椅上坐下。
「也許有的。」成子點點頭。「她已二十七歲,有戀人是理所當然。不過,我們彼此沒提出來。」
「我不曉得呀。」成子搖搖頭。
「是嗎?但她不是小孩子了。只能置之不理。」
「如果是我,不管你幾時死,我都會好好料理身後事的。」
「甚麼呢?」
「唔……不過,那些話對我說也沒用。」
「喂,不去那邊哦。」片山喊時,福爾摩斯回頭,緊閉了一下兩眼打眼色。
「為甚麼?」
坐在桌前的岡田成子抬起頭來。
「有東西哪。」
「找哥哥。某位女士希望務必向你道謝喔。」
「咦,石津,好巧哇。」
「又去挨揍?開玩笑!」
「別跑!好小子!你這女人騙子!」
「總之,你去學校的好。」
「猜對了!不愧是晴美小姐的胞兄!」
「抱歉。那個小女孩。但你不能恨她。」
片山好不容易才忍得住被人稱「中年」的打擊——這句話不能被晴美聽見!
和圖書原來如此。」栗原點點頭。「完全制伏那名狙擊女性的男子的是府上的貓、令妹,以及石津刑警呀。」
「那個當然。」片山若無其事地點點頭。
「每次出門時,有否交杯飲水作別?」
「我爺爺做了好過份的事,對不起哦。我自小父母雙亡,是祖父母養大的,所以,爺爺對我有很強烈的責任感。」
「是嗎?」
電梯在三樓停住,開了門。片山正要出去時,頓時嚇呆了。
「是的。」
「是的——抱歉。」成子的表情稍微暗淡下來。「文江是在這裡被殺的……而我居然悠閒地笑。」
「有甚麼事嗎?」片山說。「不管怎樣,世上怎會有那麼多偶然?」
片山按了電梯的按鈕。從一樓上來的電梯慢慢停住並打開門——
岡田成子喊了一聲,從山中社長懷中離身。
是杉山老先生。他一定是跟著孫女後面來的。他變了臉色,呱嗒呱嗒地跑上來。
「沒有……你不結婚嗎?」
「好極啦。我想向你道歉。」
「那是……」她有點遲疑。「若是我這邊沒戀人,而文江提起戀人的事,不是變得有點殘酷麼?所以我們互相都很小心。」
「又是他!」片山仰天長嘯。「不能再讓他摔倒了!」
「也許是吧。」
「還好。」
「可是,十六歲結婚也可以了。」
「那段時間,你弄醉一名女孩,企圖帶她去開房。」
「噢,對不起。」晴美解釋一番。「請慢慢來。」
說的也是。無論福爾摩斯怎樣聰明都好,牠的手(腳?)都按不到電梯的鈕掣。
「我曉得呀!」
「那個老人。杉山佳子的祖父。」
「那你叫我去哪兒?」
「課長說了那種話?」
「像片山先生這樣的中年男子,穩重大方,比年輕人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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