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岡村幸男說。
「岡村先生。」晴美說。「你是誰?」
「我也在,別當我透明!」
「冬美,有沒有看到和美?」春子問。
「是石津。」片山點點頭。「那就動身吧!」
還有,當那個水沼姨丈的頭腦有甚麼問題時,也是那隻貓咪救了我一命。
片山有點膽怯似的走了進來。然後,福爾摩斯依在他的腳畔。
「昨晚在那間店的人是——」
「在玩耍呀,跟阿姨。」
和美出到酒店大堂。
陰沉沉的一日。晴美關起窗門。
春子和秋代笑了。和美問媽媽:
這裡寬寬大大的,心情很舒暢。和美噠噠噠往前跑。當然,爺爺的家也很大,畢竟沒有大到這個地步。
「那是……給我一點時間。因為現在命案的關係者都聚集在這兒。」
晴美頓了一會,補添一句:
「我是被殺的小田布子的哥哥。」
「只要找到對象……和美呀,是不是有個溫馴的爸爸比較好?」
「你說甚麼?」
「可以,但是不要走進奇怪的地方去哦。」
岡村呼出一口氣,點點頭。
驟然一陣冷風吹來,不禁縮起脖子。
「很好看。」春子微笑。「我也想再穿一次婚紗哪。」
「今天好安靜。」春子說。
「嘿,是不是玩懸疑故事的解謎遊戲?」冬美帶著好玩的語調說。
當和美走近時,三色|貓颼地起來,向另一邊邁步走。
「怎樣呢?」冬美裝蒜。「不如今晚帶他去某個地方灌醉他好了。」
福爾摩斯抬臉看晴美。晴美撿起那張紙。
「可是……太麻煩啦!」
福爾摩斯正用前肢沙啦沙啦地攤開晴美所扔掉的廢紙。
春子問時,和美轉過身來,指了一指。
「那位女士果然救不了啊,真是不幸。」
傳來車聲。過了一會,又有呱嗒呱嗒的腳步聲。
「媽媽!不准干和*圖*書擾我!」和美不悅地說。
「嘩!今天好冷,才不過十月而已。」
「岡村幸男。還有和美小妹妹,以及其他兩位女士。其中一個是……」
「關於那個錄音帶中岡村的說話吧。」片山點點頭。「我在隔壁廂房聽見時,全體靜默無聲。」
「晴美,走吧。——你怎麼啦?」
「和美——」
要不要道歉?但是沒有真的撞到……
「是我。」岡村說。「不過不是我殺的。我去到時,人已經被殺了。接著你們來到……我把正面的玻璃門打破,總算逃了出來。」
「嗚哇。」
「然後哥哥被麵湯——」
「石津快來接我們啦。」晴美打開窗,窺望一下外面。
輕輕呼喚了一聲,驀地聽見一陣喜悅的笑聲。
「恭喜……」片山致意一番。「這種時候,我本來不想談太嚴肅的話題……」
在片山的催促下,一名穿著樸素的女性,怯生生地走進來。冬美立刻認出她是誰。
「有沒有印象?」
晴美不知怎地,楞楞地站在那裡。
出門時有客到,捉住我不放。別生氣。
「嗄!」
在空蕩蕩的大堂裡,一隻三色|貓端然而坐。好像是在等候和美。
岡村身穿白色燕尾禮服。確實,穿上這樣的裝束,感到拘束也不是沒道理。
「哥哥,你看!」
「一切不是都解決了麼?」秋代的表情也很狐疑。
「是嗎?」片山似乎有點心情沉重的樣子。「不過,必須要做的事不能不做就是了。」
「幹嘛?你在那裡也有東西吃哦。」
「發生甚麼事?」冬美不安地說。
「那是工作嘛。福爾摩斯,準備好了……牠又不能穿甚麼,真是。」
晴美把便條小心翼翼地折起來。
「我——」
在爸爸的喪禮時遇見的同一隻貓,一定是,https://m•hetubook.com.com和美想。
「是的,我就是猜不透,何以大家如此震驚。」
笠倉伴人苦笑一下,從禮服的口袋掏出便條紙,疾筆而書。
岡村木無表情地注視晴美。然後自言自語地說:
「和美?沒看到。要不要找找看?」
傳來叩門聲。
對,不知貓咪喜歡甚麼?和美一點也不知道……
「你和福爾摩斯都睡得很飽呀。我只不過睡了三十分鐘罷了。」片山埋怨不已。「我忙死啦!」
「有件事想向你請教。」
「怎麼這樣說姐姐?」秋代嘟起嘴。
「哥哥只有一百零一件,一年到頭都是一樣的嘛。」
春子走出休息室,環視大堂。和美跑到哪兒去了?
那個「某人」正在俯視和美。和美抬眼看那個人,不禁咧嘴一笑。
「啊,那當然。福爾摩斯先生也是。」石津畢恭畢敬地說。「我來迎接各位了。」
「還有一個呢?」秋代問。
「喂,晴美。」
「我本來想幹到底的,但『她』反對。我也很迷惘。看來你們知道不少,也許是我應該說出真相的時候了。」
「噢,福爾摩斯,幫我撿起來吧!」
晴美說著,把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岡村。
「晴美小姐,預備好了嗎?」
石津那有威勢的聲音隔門傳過來。
說不定……如果跟著貓咪走,又能見到那位阿姨了。和美有這種感覺。
「後來聽秋代說了。」岡村把便條放在桌面上。「那件事怎麼啦?」
「我可以出去嗎?」
「喵。」
四周很寧靜,太大聲也有點避忌。春子快步往前走。
和美走在前面,春子跟著進來。然後是——夏子。
「和美!」
「還有一小時就是婚禮啦!」晴美說。
福爾摩斯好像宣佈開幕似地叫了一聲。
「爸爸!好遲啊!」秋代埋怨。「應該在三十分鐘和*圖*書前來到的。」
晴美陪同岡村一起走進來。
門打開,石津探臉進來。
片山接過那張紙。
「跟那位刑警先生?」
「這是甚麼?」
福爾摩斯鼻子「哼」了一聲……
「不知道。」和美學大人揚起半邊眉。「又不是我找老公,是媽媽。」
「這是笠倉先生交給你的便條吧?」
福爾摩斯——不,片山打個哈欠。
「嗯。」
晴美快步走出房間。片山他們慌忙追上去。
「和美——小和美。」
有人站在眼前,和美差點撞上去。
「不錯。即是說,你已知道夏子小姐的存在,甚至知道夏子小姐為何不在的原因,對不?」
「哥哥,別在婚宴上打瞌睡哦。」
那個「某人」也對和美盈盈而笑。
「嗯。」岡村點點頭,問:「找我有事嗎?」
「這是……笠倉先生的便條吧!」岡村說。「啊,上次在中國菜館向大家轉告夏子小姐的事時——」
晴美精神煥發,表情生動。
便條上,寫著笠倉伴人雄勁的字:
「夏子……」
「她和我們在一起。」晴美點點頭,說。
「我的大衣呢?」
岡村似乎有點困惑的樣子,自言自語似地說:
「因為是『佛滅』(大凶日)嘛。」秋代坐在鏡子前。「怎樣?這塊面紗是不是很怪?」
「你不曉得夏子小姐的事吧?」
「就像沒有門一樣。」片山感嘆。「走吧——福爾摩斯,你在幹甚麼?」
「這不是笠倉伴人的便條麼?」
「好吧!」秋代笑了。「今天是我的好日子嘛。」
「是嗎?」片山顯得有點落寞。
「片山先生怎麼還沒到?」冬美說。「春子姐姐出去找和美了。我去看看。」
「喵。」
「哪裡哪裡,兩個人在一起時,總是渾身不自在。」岡村難為情地笑了。「看鏡子時,好像不是自己似的。」
「夏子姐和_圖_書姐!」冬美喊。「你還活著啊!」
跟和美玩捉迷藏的「阿姨」出現,停下腳步。
「我說『回來』嗎?」
「晴美小姐!我來接你啦!」
「啊。」進來新娘休息室窺望的冬美說。「相當不錯嘛。」
「這是在哪兒……」晴美思索。「對了,想起來啦!上次去確認笠倉夏子的遺體時,我把福爾摩斯撿到的紙放進口袋……」
「果然,又遇見你啦!」
「關係者是誰?春子姐姐?還有誰——」
「你說甚麼呀?」
「牠在生甚麼氣?」
「不用了,我去。」
明天的晚餐,夏子也會出席。替我轉告大家。
「今天覺得溫暖的,大概只有岡村和秋代了。」
春子呆立在那兒,似乎懷疑自己的眼睛。終於,從她的口叫出一個名字。
那時也是——對。和美想起上次跟在貓咪後面走的事。然後見到一名不可思議的阿姨。她是誰呢?
「可以呀,姐姐是未亡人嘛。」
岡村站起來,直直盯著晴美,說:
「你在玩甚麼?」
和美一直想對那隻貓表示感謝,後來忘得一乾二淨,現在又想起來了。
「嗨,是你……」
「阿姨?哪個阿姨?」
「當時你們的對話,我哥哥在隔壁聽見了。」
「這張廢紙是在哪兒撿到的?一直放在大衣口袋裡……」
冬美正要離開時,喜悅地喊:「哦,他來啦!」
「沒法子呀!」晴美把大衣拿出來。「這件大衣雖然不漂亮,還是披著去好了。反正到了那裡,就要交給衣帽間保管的。」
門開了,進來一個意外的人物。
「當時你說,夏子小姐要回來了。可是,那張便條並沒有使用『回來』的字眼,只是說『夏子也會出席』。你明白嗎?」
「上車再說。走吧!」
貓咪在走廊上不停地前進,突然拐個彎消失了。m.hetubook.com•com和美急忙跟著拐彎。
「哥哥。」晴美說。「你記得那時的錄音嗎?」
由於發生過那樣危險的事,一旦看不見和美的影子,不由不安起來。雖然這是東京都內一流的結婚地點,應該不會發生意外……
「喏,那個阿姨。」
「究竟你是否真的想跟秋代小組結婚,我想那是非常重要的問題。」
「對不起,打擾了。」晴美說。
「噢!」
晴美把揉成一團的廢紙扔掉,但沒投中字紙簍,滾跌在地。
春子拐彎時,差點跟飛奔過來的女兒迎面相撞。
「這個有必要帶著去。」
「你在幹嘛?和美。」
「喂,錢包放進手袋了。沒有忘了拿東西吧!啊,是不是石津來了?」
「那件事別提了!」片山氣鼓鼓地說。「走吧!」
「看甚麼?」
「如你所見的一樣。」片山輕咳一聲。
最後進來的是石津。他把門關上,然後叉起雙臂,叉開雙腿而立,好像故意堵住去路似的。
新娘休息室的門打開,笠倉伴人走進來。
和美能夠盡情扮時髦,十分心滿意足,目前再也沒有需要的東西了。
「姐姐。」夏子安詳地微笑。「好久不見了。」
「喵。」
「你是池山安妮吧!」
是和美,她在那個角落的另一邊。春子加速腳步。
「啊,小貓咪。」和美說。
「噫,口袋裡有甚麼——一張廢紙呀。討厭,何時放進去的呢?」
「你有甚麼的個人隱情,以及想做甚麼都無所謂。可是,夏子小姐失蹤的事,以及最後見到她的咖啡室女主人被殺的事,若是與你有一點點關連的話,我們畢竟不能不出聲吧!然後……」
「好像是的,我聽片山先生提過。」
大人的婚禮,和美並沒有拿到甚麼獎賞。不過,她覺得很有趣。
「唷,我是稱讚你呀。」冬美不甘示弱。「不過,我想我會更適合這種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