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步之差

「你們是很棒的兄妹啊。」
「兩三分鐘前吧。」女侍應說。
「如果片山先生這樣說的話。」
「你知道那女人去了甚麼地方嗎?」片山問。
「不可能!」片山敲門,「荒井小姐!荒井小姐,你在嗎?」
眾人驚訝地回頭一看,捧著飲品托盤的侍者站在開著的門前。
門關上的同時,敬子慢慢倒下去。
「是啦是啦。那麼,你快點來哦。」
「喵……」福爾摩斯叫。
片山以為別人看不出來……
對丈夫的顧慮也逐漸淡化,現在她讓自己心安理得地辯白說:
「死了。」片山把脈之後說,「怎會這樣,剛才兇手已經……」
片山聽了氣鼓鼓的,石津嬉皮笑臉。
荒井敬子在紅茶裡加了一點威士忌。
「咦?」
「女接待員的應對很壞,那種公司不是好東西。」
大家一齊回頭看的關係,侍者期期艾艾地辯白:
片山他們走到走廊前面,藏身在轉角處,等候男人從升降機走出來。
晴美輕輕用指尖去按那看似發黑的污跡,立刻變了臉色。
「她直接去了櫃台處。」
「是。」
片山招招手。
「笨蛋!別那麼大聲!」
「沒法子呀,是哥哥的說明不好。」
片山把耳朵貼近門邊,窺探裡頭的情形。
「她一個人。不過,有電話打來她的手機,和*圖*書她講完之後就馬上離開了。」
「喂?嗯,我現在茶座裡呀。噢,明白了。」
她抱怨時,起初他還不情願地出門去,不久就扭過臉去,嘔氣地蒙頭大睡。
她開了門。
「好的。」
「謝謝!」
女侍應正在收拾空出來的桌子,阿杏的眼睛很自然地轉向那名女侍應。
「那麼,幾乎和我們擦肩而過了。」阿杏說。
「因為從這裡看得見,我想她是去拿房門鎖匙吧。」
敬子的思維,早已飛向和他在一起的歡樂時光。
「來遲了。」
片山在升降機內說。
開鎖後,片山用手帕轉動門把開門。
說出名字時,櫃台人員立刻知道。
福爾摩斯的鼻尖在探索著門前跑出來數公分的地氈上沾上的小污跡。
放眼一看,福爾摩斯站在〈803〉的門前。
諸如此類。起初敬子還說:
「去了櫃台處?」
「假如我捉住那男人時,對方可能發難,你要離開這裡哦。」片山說。
不然就是「那種工作不適合我。」
石津發出響遍走廊的聲音。
男人迅速捉起手機,轉身離去。
片山和阿杏走出茶座,穿過大堂,到櫃台處詢問。
「怎麼了?」片山跑過去。
「聽見甚麼嗎?」
片山拿出手機來。
「房間是〈803〉,在八樓。」
「怎麼和-圖-書回事?」
跟著就開始冒火了。
「對,剛剛而已。我們接到預約,把鎖匙交給她了。」男負責人說,「那女人有甚麼問題嗎?」
將近十年的婚姻生活是甚麼?敬子一邊忙著當結婚會場的主任一邊嘆息。
「這不是血嗎?」
她怕酒精,若是加了紅茶反而可以。
「嗯。」
「我是用你的名義預約的,你先拿房間鎖匙進去吧。」
傳來敲門聲。誰呢?
幾乎是敬子走進升降機的同時,片山和三宅杏踏進大堂。
「沒關係,我一起揪住他好了。」
「託你的福,察覺紅茶和威士忌的事。」
「噓。」片山催促阿杏離開門邊,「沒有談話聲。荒井小姐剛剛進去,大概對手待會才來吧。當場捉住兩人在一起的情形比較好。」
「看起來是嗎?」
「石津,馬上去櫃台,把鎖匙借來。」
敬子踉蹌後退,咚地跌坐在地。手機從她手中掉落。
阿杏在旁邊忍俊不禁。
「幾分鐘到?五分鐘以上就不等你囉。」敬子嬌笑。
丈夫不再出去找工作,在家裡閒呆的時間多起來,養成了好吃懶做的壞習慣(敬子只能這樣想)。
「對不起。」
「我會努力做事的,你慢慢找下一份工作吧。」
荒井敬子倒在正面的地上。
「你……」
正把紅茶喝光的時和圖書候,她的手機響起。
「這裡。」
在見到眼前的男人或是表示驚訝以前,尖銳的利刃已貫穿敬子的心臟。
「房間號碼呢?」片山問,「很緊急。」
片山瞪大眼。
「公司的氣氛不好。」
「碰巧罷了。」阿杏難為情地說。
聽了內情,石津抓抓頭。
敬子掛斷手機,趕往門邊。
「明白了。預約的是〈荒井敬子小姐〉。」
「她跟甚麼人在一起嗎?」
阿杏指著托盤上的小杯容器說。
「晴美也不是刑警,可她習慣了那種場面。何況福爾摩斯也在。」
「喂,福爾摩斯,來這邊啊。」
從升降機大步走過來的,乃是石津。
沒有回音。
「怎麼了?」晴美走到牠旁邊,細聲說:「福爾摩斯,怎麼了?」
起初純粹是談話對象,吃過兩三次飯後,自然地有了關係。
「人手不夠,所以遲了……」
「〈807〉、〈805〉。偶數和奇數的房間各佔一邊。」
「就是她。」
片山呼叫,可福爾摩斯一動不動。
「這個污跡?」
「那容器裡的是威士忌吧?」
丈夫被裁員時,敬子也一同生氣,拍胸膛說:
「來不及了嗎?抑或不在這裡。」片山說。
胸前擴散的血滲入地氈。
「咦和圖書。在哪兒?」
「薪水太低!瞧不起人。」
他在〈803〉前面停步。
「有人聯絡她了。」阿杏說。
「快來吧。」
「馬上就來了吧?」
「感謝你的心意,不過對方有可能帶著刃物。你不是刑警,萬一受傷就麻煩了。」
石津把櫃台負責人帶上來。
「丈夫和孩子是我在養的,我總得歇口氣嘛。」
「過些時候,就會找到好工作的。」
「請問一下。」片山出示警察證,「喝那個的,是不是一名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紅茶加威士忌。荒井小姐喜歡把威士忌加在紅茶裡喝。」阿杏對片山說。
「我馬上來。」他說。
「兇手多半先到酒店,她走進房間後,告知房間號碼,對方立刻趕來……」
「是嗎?對不起。」
「啊?」
她看著腕錶喃喃自語。
「是嗎?」
沾在晴美的指尖上的是。
「謝謝。」
「唷,很快呢。」
片山沿著安靜的走廊往前行。
「進去房間後,打來這個手機,把房間號碼告訴我。」
「荒井小姐出事了?」
「對!很羨慕。」
「也是。」
就跟偷情的男人所說的一模一樣。
「門前有血跡。」
敬子在聯絡他以前,先吩咐了房間服務。每次都是這樣。
「哥和圖書哥!」
「茶座在那邊吧,找找看。」
以年齡來說,也還不滿四十。也不是沒有工作,可丈夫去了幾次面試之後,總是列出很多理由。
敬子迅速結賬,走去服務櫃台。
「飲品。」聲音說。
在意識變模糊之間,敬子所想到的是兩個孩子,以及貓的事。在她順序想到丈夫以前,她的意識一下子中斷了。
阿杏走過來,聽了內情,臉都白了。
「啊,在那兒!片山兄!」
「看,這污跡。」
晴美和福爾摩斯也在。只是他們躲在石津後面因此看不見。
兩人趕往升降機。
「不曉得,只是……」
那種時候,她邂逅了「他」。
阿杏喊住那名端著茶杯及水杯托盤的女侍應。
多少有點內疚的想法,不是對丈夫,而是對兩個孩子和兩隻貓。
片山和阿杏在茶座中轉了一圈,不見荒井敬子的人影。
「我先聯絡晴美他們。」
她拿著房間鎖匙,趕往升降機。
「喂?我現在房間裡。」荒井敬子坐在床邊,跟他聯絡,「〈803〉號房哦,別搞錯了。」
晴美和福爾摩斯,約好石津在另外一間酒店碰頭。
「她是幾時離開的?」
「嗯,我不清楚她的年齡。」
「是?」
石津往升降機奔去。
門外傳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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