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裡還在舉行派對——也許躲在甚麼地方,等客人回去了才有所行動。」
「福爾摩斯,怎麼啦?」
少女搖晃了一下,晴美連忙扶住她。
「我在自己的房間休息。」
透過二樓的走廊,可以見到其中一道門半開著。
「啊……你好。」對方致意。「我叫塚田久美子。」
「嗯……」水上祥子愣愣地答。
「怎麼啦?」野上說。「你喝酒了?」
「嗯——今晚不是慶祝會嗎?」
「甚麼那種人?」
「這裡是不是儲物室?」
祥子好想放聲大哭。她以為是為澤本好的事,居然弄巧成拙,適得其反……
「——媽!」
「我到處邊走邊吃嘛。」
「那件事,爸爸不知道吧。」
澤本十分開朗——剛才那番話是開玩笑嗎?還是自己聽錯了?
——晴美和福爾摩斯,從樓梯下面探出脖子來。
「不曉得上哪兒去了。」戶並歪歪脖子。「有些客人要回去了。他們想跟老師打個招呼才走。」
「唷……好刻薄的說法呀。」好子嘟起嘴巴。「太過份啦。我是你的妻子哦。」
大概他沒有充份大吃派對食物的關係,所以才有這種聯想也不定。
「騙人!你跟女人在一起吧。跟誰?」
隨著時間過去,吃東西的人比率漸少,客人都專於www•hetubook.com•com喝酒去了。
「片山——我老師在不在客廳那邊?」
他拉住妻子的手臂,回到二樓去了。
母女兩人在走廊上面對面。
「你不知道!」
「是!」石津跑開了。
「她是——野上信忍啊!石津,抱她出來!」
「嘩!」戶並嚇一跳。「幾時在的?」
「好極啦。哎,打開這個。」
「我知道。」
「——走!」
晴美讓她們走過以後,喃喃地說:「——嚇人。不過,她的確和信忍很相像。」
「謝謝。」
「安靜些。」野上嘆息。「你來!」
「我沒事!對不起!」說完,少女跑開了。
「對不起。」信忍也很沮喪。
「可是……爸爸也是畫家哦。看到那兩幅畫,他怎不察覺到呢?」
「——醒了嗎?」
「——剛才你到哪兒去了?」祥子突然回過神來,問道。
「哎,我——」
片山聽到的話,又要埋怨了。
「啊……」信忍張開眼睛。「我——那傢伙呢?」
「不曉得……我也不可能記得全部人的臉孔——」
「可是,怎樣找他出來?」
片山拔出手鎗,登上樓梯。
「好堅固啊。」石津搖動一下門端。「——請退後一點。」
「吃吧。別浪費啦。」
「喵。」
「——太和圖書太。」戶並說。
——晴美和福爾摩斯的藏身之處,是在走廊深處一個小小陷進去的地方,燈光照不到。
福爾摩斯窺窺望儲物室內,面露狐疑之色。
野上好子穿著顏色鮮艷的套裝走下來。可是,她的眼神仿如在做夢。
「不過,那『神奇貓』怎麼啦?一直沒引起騷亂,好無聊呢。」
石津在最好的場面出現。
「叫哥哥來!」
「發生甚麼事?」片山問。
被石津抱出走廊躺下的信忍,失去了知覺,而且手腳被綁,嘴巴被堵住。
「也是。」她嘆息。「我是傻瓜。」
「裡面有甚麼好吃的嗎?」
「咦。」晴美回頭看一看。「你是——塚田先生的——」
她想哭。
好子的眼睛迷迷濛濛的。
「甚麼?」
「不可能。我畫的時候,是街燈還是鬱金香都分辨不出來的。」
「野上先生?不在。他怎麼啦?」
那道門噼啪噼啪地動了。然後,啪地裂為兩半。
「——好味道。」澤本說。「菜做得很好。」
信忍有點厭惡地說:「『神奇貓』。」
「——是的。」
然而,在實際裡,祥子卻依他所言,把菜拿到碟子裡,微笑著說:
「好哇。」
「老公!」
「我……肚子捱揍。」信忍摩挲腹部一帶。「可恨!我竟然聽從那www.hetubook.com.com
種人的話。」
「說出來聽聽看。」片山催促。
有貴子笑了。「不曉得——說不定有一天突然才華洋溢,開花結果哪。」
「當然啦。」
大概是做噩夢吧?因為她的套裝濺滿了血。
晴美看得出來,剛才那少女似乎受到甚麼刺|激的樣子。
「——好意外。受傷了怎麼辦?」
她赫然坐起來。
晴美用冷毛巾擦著信忍的額頭,不停地問。
「——不能告訴我老爸哦。」
片山慢慢走近那道門。
「別讓信忍見到你醉酒的樣子。」野上準備下樓時這樣說。
還有許多的菜留在桌面上。
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當然。」久美子似乎鎮定了不少。「不過,告訴我一件事。」
「果然,剛才是——」有貴子嘆息。「你都聽見啦?」
「別說了。現在說甚麼也徒然。」澤本大大地發揮食慾。「好吃——這個多吃一些。」
「有甚麼呀?」
「看起來很好吃哦。」
「厲害!」晴美瞠目。她窺望一下儲物室裡面,眼睛瞪得更大了。
「久美子。抱歉。」有貴子伸手搭住女兒的肩膀。「詳情改天再說。現在——」
「在說甚麼呀。我一直在吃呀。」
「你不須要知道。」他冷冷地說。「去睡吧。不要在客人面前露臉了。」
「和*圖*書——怎麼啦?」
片山和戶並一面交談,一面來到樓梯附近。
「戶並,派對客人中,有沒有陌生的臉孔?」
「你留在這裡。」
連晴美都這樣想了,塚田貞夫不是也會察覺嗎?
這時,會場的燈突然熄了,整個畫室陷入黑暗中。
「久美子,怎麼啦?」
「我……」久美子用兩手掩面。
「當時,有見到『神奇貓』的樣子嗎?」
「對不起。」有貴子說聲謝謝,去找女兒了。
他們跟在有貴子後面。
「還不行啊。必須躺著。」
晴美和福爾摩斯交換一瞥。
久美子點點頭。「我見到媽媽去二樓……以為怎麼啦。然後見到野上先生也上去了——我很擔心……」
「也可能混進派對的賓客裡面了。」
「哦?好像沒見到你……」
「那個辦不到吧。」
「這麼一來——現在那傢伙就在這幢房子裡面了。」
母女倆回到客廳去了。
他弄弄響指,嘿的一聲……
晴美發現那裡有一道小門。
「唔……你暫時別露臉的好。讓他以為你還沒被發現。」
「晴美,你能陪著她嗎?」
片山走出客廳時,戶並走過來。
「呃……」塚田有貴子從客廳走出來。「對不起,你有見到一名十六歲左右的女孩和圖書嗎?」
在暗處聽見的晴美差點叫出聲來。
「已經沒事了。」信忍搖搖頭。「發生甚麼事?」
信忍從上次夜歸時,在家裡碰見「神奇貓」,以及今晚打開後門的剎那,被揍的事說了一遍。
「啊,是塚田太太吧。令千金,剛才跑到那邊去了。」晴美指一下廚房方向。
「沒有,時間沒那種餘裕。」
「知道。」信忍也很率直。
「我祈願他不會察覺到。」有貴子抱住女兒的肩膀。「拜託,不要告訴他。」
「喵。」
「喵。」福爾摩斯的叫聲有催促的意思。
「恭喜你。」
「片山——」
「幹嘛這麼大聲!」
「聲調普通大罷了——剛才你在哪兒?」
「喵。」福爾摩斯也頗有深意地叫。
「咦,老公。」野上好子上樓梯時,遇見自己的丈夫。
「嗯……」
片山追蹤福爾摩斯的視線,往樓梯抬眼望去,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我是野上益一郎的女兒吧。」
福爾摩斯抽動鼻子,把頭伸進那個只有方便進出高度的門端。
「老公……你也要為我想一想……」好子的牢騷變得小聲。
「——看來各有內情哪。」
晴美想拉開那道門,拉不動。
「——到底怎麼啦?」
「我是野上益一郎和媽的孩子,為何我的畫畫得不好?」
——信忍躺在客廳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