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說得沒錯，瀧川個性一絲不苟，尤其是對鎖上門戶的事非常神經質，我不認為他會忘記上鎖。」

牀單上留下血迹斑斑，縱使不願意也引人注目。

片山走進停止了的電梯。

「振作些！」

「儘管如此……住上面的人不是很不方便嗎？只有一架電梯哦。」

「只有一、兩滴，我想不會有錯。」

聽了晴美的話，少女笑了。

「假如我沒睡的話……他可以獲救的……」

「可是……」

「——瀧川友一郎是你父親？」

「——即是說，他回到家裡時，的確還很精神吧。」片山問。

「我明白。換句話說，起碼到那個時候為止，瀧川先生還是好好的。」片山點點頭。

「還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的確……死了。」

「喂……」

「是的。我叫……板橋梨江。」少女蒼白著臉。「媽媽……知不知道？」

「喵。」

「怎麼是他……他是家父。」少女說。

「——不過，很怪咧。」石津說。「像是從身體滴下來的感覺。如果是沾在兇手衣服上的話，就會是碰到牆壁或門上的感覺吧和-圖-書。」

一名穿學生制服的中學女生站在那裡，手裡提著書包。

「不要——我聽見甚麼沒關係。」

「嘩！」片山跳起來。「——福爾摩斯！你來這種地方幹甚麼？」

「好像是的。」片山說。「——對不起，我想在現場繼續談話。」

「沒關係，有宗案件，我們正在調查中。」片山說。

由加利站不穩，晴美連忙走過去攙扶她。

片山說著時，電梯到了一樓，門開啟。

「嗯，有可能找得到吧。」

「哥哥！」晴美拉住片山的手臂。「怎麼回事嘛！再不說明的話，我快瘋了！」

「反正待會交給鑑證的人處理就是了。」

「那貓也是？」少女問。

「梨江，你到外面去好不好？」百合子說。

「——板橋女士。」片山向並肩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石垣由加利和板橋百合子招呼一聲。「令千金現在——」

片山瞄了一眼梨江。

「是嗎……」

「嗯……我沒見到他，只是聽到外面的車聲、關門聲、女人說話聲……」

福爾摩斯噔噔噔走到窗下，抬眼望窗。

「沒關係呀，和*圖*書我們也是去六樓。」

片山彎下身去，見到地面上有個十圓左右大小的圓形血迹。

——一陣沉默的空檔。

「——好的。」由加利堅決地說。

「不，聽不清楚。」由加利搖搖頭。「不過，既沒生氣也沒哭泣，普通的聲音。」

「甚麼事情很怪？」片山回頭問。

石津指著按鈕鑲板下面的地面。

由加利兩手掩臉，當場跪倒在地。

「好可愛。」她說著，走進電梯內。

「還有幾個疑點。」片山說。「假如兇手是在這個房間開鎗的話，子彈貫穿瀧川先生的身體，應該留在某處才是，可是找不到。」

「我……我……他可能向我求救過，而我睡得那麼熟！」

晴美心裡發癢，巴不得早點知道內情。但是當著茫然若失的少女面前，又不能問三問四。

「放學回家……我想見見爸爸的面。」梨江似乎半信半疑的樣子。「爸爸真的……」

「不要怪責自己。」百合子用手搭住由加利的肩膀。「刑警先生，由加利是自由撰稿人，第二天接到工作時，當晚她就不能等瀧川的門了。如果起身回和*圖*書答甚麼的話，時間就會拖長，所以她才保持沉默。」

「女聲？知道她說了甚麼嗎？」

「石津告訴我說有命案……」晴美氣喘吁吁地。「爬樓梯上六樓，好辛苦！電梯為何停在這兒？」

梨江抓住母親的手臂。

「雖然受了重傷，但並非完全不能動彈……當然，這種事有個人差異。」

「嗯。你認識他？」

「嗯。不過，這裡有血迹是件怪事。」

「這麼說，兇手逃走時，沾在衣服或甚麼地方的血掉下來了。」

晴美出現。

「是嗎？」片山從玄關走出來。「——怎樣的情形？」

「好吧——聽驗屍官說，瀧川先生不是馬上死去的。」

福爾摩斯冷冷地抬頭看著那兩兄妹小小聲拉拉扯扯的模樣……

「那麼說，大概有人打開窗了。」片山說。「還有一件事，聽驗屍官說……」

被晴美狠狠一瞪眼，片山嘆息。

「咦，梨江。」百合子站起來。「怎麼來了？」

「即是說……他中鎗後，活過一段時間？」由加利說。

「你把福爾摩斯https://www.hetubook.com.com叫來？」

門關上，電梯下去了。

「喵。」

到了六樓，片山率先走進〈６０２〉。

「可是……他是在臥房被鎗殺的吧？」

「哥哥……」晴美走近那道窗。「窗沒上鎖哪。」

「你說甚麼？我沒察覺到哪。」片山往由加利看去。「早上進來時，這鎖是打開的嗎？」

「我再逐個逐個角落找找看。」石津說。

「呃……」見到片山他們不走出電梯，她困惑了。

「哦……然後？」

「也許是。」片山點點頭。「若是拿著刀類的兇器就能理解了。」

片山鬆了一口氣。不過仔細一想，剛才來到這幢公寓時，是搭電梯上來的。假如裡面全是血的話，怎樣都會察覺才是。

「警方查案時，必須十分留意不去干擾一般居民的生活才是。」

片山的話叫少女的臉唰地僵了。

「當然，晴美小姐也是。」

說著，晴美按了鑲板上〈１〉字的鈕。

「原來如此。」

「傳來電梯門開啟的聲音、腳步聲、開鎖聲——稍微花了一點功夫才開到，我以為他喝醉了。」

「不，不一定是那樣——」片山慌忙解釋，可是m.hetubook.com.com由加利開始啜泣。

警視廳搜查一科的刑警片山義太郎，對他的胞妹晴美說。

「〈６０２〉的男人被殺了。」

「〈６０２〉……是不是瀧川先生？」

樓梯方面，傳來哈哈喘氣聲。

百合子點點頭。

「裡面有血迹。」

當然，瀧川友一郎的屍首已運去驗屍了。

「你來幹嘛？」

梨江就這樣坐倒在地毯上，放聲大哭。

「然後他就進來了？」

「六字——對不起。」

「很怪哦。」說話的是在門口觀望的梨江。

「去幾樓？」

「嗯。牠是世間少有的警察貓。」

「你母親現在〈６０２〉哪。」

「呃……是我叫來的。」石津說。

「這一帶。」

「快不行了！」

「是。他稍微打開我的房門，對我說『由加利，晚安』。那是最後……」由加利嘆息。「當時如果我回答一句……跟他談談話，也許可以避免這種事……」

「不……我沒動過它。」

「六樓發生甚麼事？」少女問。

「知道啦，別拉我！」

百合子抱著女兒的肩膀。

「我爸爸絕對不會忘記關窗而睡的。」

「片山兄。」石津探臉出來。「電梯裡面也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