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綁票和遺棄

「總有辦法的。」
「可是……」
水谷輕鬆地說。「神是站在正義的這一方。也許會運氣特別好,門忘了關了。」
「停在那個轉角。」水谷老人說。車子靜靜地停下。
「當然。」
「是。」
「我這不是在想嗎?」真弓抱頭說。
「我聽到你們的話了。」說著,水谷坐上沙發。
三個人開始在夜路中走著。
「把我交給他們。」水谷老人說。
「走這條路。」
說著,他吸了一口氣。「可是現在說放棄還太早。人最重要的是要堅持到最後都不放棄希望。」
「哪裡,這種事……」
雄吉碰的一聲,撞上前而五十公尺左右人家的牆壁。
「是!」
「要怎麼辦呢?」
「那,那個……你看……」
「能知道對方在哪裡就好了。就可以抱著機關槍掃射他們一番。」道田誇張地說。
「對方應該已經布好陣局了。」
「道田,去叫救護車。」
道田叫道:「站住!」
三人跑過去時,雄吉已癱伏在方向盤上。
三人急忙回到餐廳,關掉電燈。由於只有客廳亮著燈,所以那邊看得很清楚。
「我女兒的先生。」
「四十五分鐘。在這期間能想出好點子的話就好了。」
「可是什麼?時間到了呀。」
「是。」道田不滿地繃著臉。
「怎麼辦?」
「十二點三十五分。」
半夜的住宅區猶如無人的荒野,一片寂靜無聲。
雄吉整和_圖_書整跳起了三十公分。然後丟下屍體,往門廳衝去。
「快走吧。」
「……您都聽到了?」
「那可不行。」水谷堅決地說。
「就是那間點著燈的房子。」水谷老人說。
「好子的先生呢?」真弓問道。「難道不在家?」
「那麼,真弓小姐呢?」
真弓眼中閃爍著光芒,問道:「您知道地方嗎?」
「好,請上車。」
「有人倒在那裡。」
「我女兒好子也是住在這個市區內。從這裡開車可能十分鐘就到了。」
「丈夫礙事,就順便把他給解決掉吧。」
真弓嚇了一跳,站起來說:「水谷先生!」
道田精神抖擻地從客廳飛奔出來。水谷老人看了看四周說:「我的槍在哪裡?」
「後門怎麼處理?」
「好狠毒!」
「要走一點路,因為再靠近的話,他們可能會注意到車聲。」
「不會那麼巧吧。」真弓不禁露出笑容說。
「啊,找到了。」
真弓覺得好想哭。「我有保護水谷的義務,可是卻因此必須眼看著丈夫被殺……」
「在那個沙發的後面……」
「妳打算怎麼做?」
「那麼這裡只有好子一個人住?」
「他是誰?」
「大概吧……」
「你的駕駛技術也挺不錯的。」水谷說。
真弓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道田大喊:「真弓小姐!」
水谷取出散彈槍,咧嘴一笑。
「我也……」
道田說出極為理所當然的事實。真弓臉色發青。會不會是淳一的和-圖-書屍體,她想。
「哦。他為什麼而來啊?」
「好痛……」
「哎呀!究竟是為什麼被殺?」
「她也許要在中途和雄吉那傢伙會合。我以為妳先生會被關在這裡,沒想到撲了個空。對不起了。」
雄吉怯怯地抓起屍體的腳,正要往門廳拖去。這時道田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道田的聲音緊繃著。真弓往道田所指的方向望去。
「啊啾!」
「可能已經出去了。現在幾點了?」
「他們一定來到這附近了。」
「對不起!」
「老人家睡得比較淺。」水谷老人以優閒的語氣說。
道田撫著臀部,好不容易才站起來開門。
真弓一副打定主意的樣子說道:「請不要擔心,我會保護您,絕不會照歹徒說的去做。」
真弓說。「電話的聲音很近。不過我先生可能在別的地方。即使逮到了來到河灘的人,也未必能救出他來……」
真弓說。好像完全聽任水谷指揮了。
「別跑,混帳!」
從門廳衝出的雄吉坐上停在外面的車子,慌張地發動車子。
「雄吉。」
戰戰兢兢地靠近一看,她倒吸了一口氣。不是淳一。可是的確是一具體體,那是一個將近五十歲的男人,胸膛染著血,雙眼圓睜。水谷也過來探視,然後搖了搖頭說:「怎麼這樣!」
三個人是站在客廳的入口,從那裡可以看到沙發後面有些什麼。正確的說,應該是可以看到沙發背後微露的鞋尖。
「他打算怎樣呢?」
「唔和圖書?」
「應該是,她偶爾會把男人帶回家也說不定。」
「他看到屍體了……可是他並不驚訝,可見他知道這裡有屍體。」
然後就追過去了。真弓和水谷也隨後跟去。
「我們走吧,萬一遲到就糟糕了。」
「我雖然力量有限,但是用這個還可以有點作用。」
三個人悄悄進入屋裡。那邊是廚房、餐廳,開著燈的客廳、客房……三個人躡手躡腳地到處看,都不見人影。
真弓回到後院的門口,確定沒有人經過,便再回到後門的地方。水谷老人得意洋洋地回頭望著真弓說:「我不是說了?神是站在正義的這一方。」
「我們現在就去河灘吧。」水谷說。
門廳那邊的門開了,出現一個四十歲左右,樣子不太可靠的男人。在真弓旁邊窺探的水谷老人咋舌。
水谷催促說。「可以通到後門,比較不會引起注意。」
「怎麼辦……我也不知道啊。」
道田感佩地說。只要比他所住的木造公寓寬廣的房子,對他而言都很氣派。確實這房子很大,不過還談不上是豪宅。
真弓平靜地這麼說。道田嚥了一口唾沫,看著真弓。水谷老人好像深受感動地說:「妳很偉大,真是了不得。能夠認識像妳這種人,我很高興。」
他強而有力地說著,拍拍散彈槍給他們看。然後忽然抬起頭來說:「有人來了!」
「一點的話……只剩四十五分鐘了。」
水谷說。「一個人先進到裡面打開就行了。」
「好像www.hetubook.com.com為了我,妳先生大吃苦頭。真是抱歉。」
水谷直盯著真弓說:「可是這樣一來,妳先生就……」
兩個人在沉重的氣氛中無言以對。突然客廳的入口有聲音說:「可以讓我加入嗎?」
「真弓小姐,怎麼辦呢?」
「什麼東西嘛!」道田聽了真弓的話後罵道。
「只是暈過去而已,這傢伙運氣好。」水谷冷笑地說。
「先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真弓說道。
「一定是雄吉和好子聯合起來搞的鬼,好混帳的東西!」水谷老人痛苦地說著。
門靜靜敞開著。
「好像不在。」真弓大失所望地說。
「事情是我的錢造成的,我不能裝作和我沒有關係。何況我也不會輸給你們。」
他正要走開,卻又被叫住。
「不,我和水谷先生去就行了。你待在這裡,明白嗎?」
「道田,不可以大聲說話。」
「應該是分居了。他有個情婦,住在別地方的公寓裡。有那種太太,外遇也是難免的。」
「一定是那個人的兒子和女兒用錢雇來的狐群狗黨。」
「道田。」
「那就請您帶路!道田,把車開出來。這是鑰匙。」
「您去的話很危險。請讓我和道田去解決,您……」
真弓感到絕望。這一夥人竟然這麼殺人不眨眼,想必也不會讓淳一活著。
道田遲了一步,讓車子逃走了。可是,說是天譴也許有點老套,不過雄吉似乎不善於開車,而且如果是對面的來車還可以往旁邊閃過去,是牆壁的話就沒轍了https://m•hetubook.com•com
「情況我不知道,不過很有可能電話是從那邊打來的。」
「小聲一點!動作要輕!」
真弓說著,趕忙走向自己的車子。水谷老人也以其年齡無法想像的活力小跑過來。
「哦,那……」
說著,水谷下了車。真弓和道田也跟隨在後。
真弓命他去。道田有點沒把握地點點頭,爬上鐵格子門,前屈後突地跨越,咚一聲地掉到裡面。
真弓告誡他,「怎麼了?」
「不知道喔。請幫我看著道路那邊。」
「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去河灘。」
「道田,你待在這裡等救護車。」
「如果是要錢,倒還可以想點辦法。」道田明明是個窮光蛋,卻這麼說著。
「是的。」
「後院的門爬得過去吧?」
「房子很氣派呀。」
道田緊張地說:「要逮捕嗎?」
真弓等水谷老人上了車,就迅速將車子開往對方指定的S橋。
「有沒有什麼好辦法呢?」
「好的!」
「這麼大的房子就住一個人!」道田又在對不相干的事感佩起來。
「看來好子那傢伙和負責殺我的男人搞在一塊了。」
「有什麼辦法嗎?」
「他是誰?」真弓問。
真弓雖然臉色發青,還是冷靜下來思考。
「剛才妳說電話的聲音很近,是不是?」
「我是警察。我先生……應該自己有心理準備。」
「哪裡。不是您的錯。」
真的從門廳那邊傳來開鎖的聲音。
「大概是被好子逼來的,說他既然沒有殺人的膽量,就負責把屍體帶去哪裡埋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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