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戴帽子的長棒

真弓亮了亮警察證件。
「不好了!」
「哪一樣?」富永進一急忙問道。
「——我剛才都看到了。你們在親吻。」
「那東西很有價值。」富永接著說:「外國有人想要購買。」
小心,是沒有過度可言的。
真弓將飯店的名稱,及參加舞會的人名紀錄下來。
「什麼?」
淳一邊喝著酒邊問道:「嗯——,兇手是誰?」
淳一將怪手開回去以後,又折了回來。
「真是高招!」照美兩眼望著淳一,笑道:「那也是你的妙計囉?」
淳一說著,就往真弓臉上吻去。
「是的。同伴都是一些夜貓子。大約半夜一點鐘開始,……直到五點左右。」
「妳的擔心是多餘的。」有人說道。
「這個嗎?啊,對啊!我想在家裡擺一個,所以去要了一個舊的來。」
「妳終於有點長大了。——嗯,趕快把這東西解決掉。」
照美搖了搖頭,「可是,證據——」
真弓心想:這個男人是否前來繼承哥哥的遺產?
遠處微微傳來館內警衛的腳步聲。
淳一倚在建築物上,留心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館內的巡邏是定時的,所以沒什麼關係,可是半夜三更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人在附近走動。
「等展覽完畢,我想儘快把它賣掉。」
「大概不會有人掉下去才對,過了一段時間,它自然而然就會埋起來了。」
「是的。因為是由我做東。」
淳一說完,立刻迅速地開始爬上美術館的外牆。——他一爬了上去,立刻將圓形天窗掀開。不到半個鐘頭,淳一將天窗完全掀開,由上面垂下一條繩子,迅速地爬https://m.hetubook.com.com了下來。
佐佐木照美停止雕刻。
「這可說不定哦!比方說,如果是富永的弟弟富永進一追求她的話呢?她還中年,風韻猶存呢!又如果有人說要娶她為妻,或許她就會照那個人所說的話去做也說不定呀!」
「對!就這樣子假設好了,因為被害人洗好澡,穿著睡袍被殺,所以兇手先假設是他的情人。可是,天下沒有男人會在女伴浴畢出來以前等得睡著的,所以被害人當時應該是處於一種興奮的清醒狀態中才對。」
「謝謝。」
「是的。我平常很忙,沒空來。」
等鋼索吊出去之後,又將天窗還原。
「會不會是他指使別人去做的?」
「可是作者本人會怎麼說?」
「我們回去吧!」
真弓也不是沒有準備就貿然前來的。富永兄弟感情並不融洽,這可由弟弟事業失敗背負債款,而哥哥毫不加以援助這一點看出來。
原來他先在這裡挖了一個四公尺深的洞,把棒子藏進去,再用假的消防栓把突出的部分蓋起來。而溢滿路上的泥巴則是挖洞穴的泥土由下水道溢出來的結果。
「不,你留下來。」照美說道。
「殺人?」
「地點在?」
「鏘」「鏘」的聲音再度響起,劃破了寂靜。
「嗯,是啊!——只是,一想到這根棒子將被賣掉,心裡就覺得可惜。」
「啊,我懂了。妳要是不殺我,絕對不會罷休的。」
走著走著。突然一名守衛衝了出來,驚慌大叫:
道田看傻了眼,好不容易嚥了一口口水。
「那,接下來怎麼辦才和-圖-書好?」
「箱根的一家飯店。」
「『消失了的長棒』,要是鬧上報,一定會釀成軒然大|波。」道田說道。
真弓將垂在鋼索上面的電磁鐵吸附在棒子前端。
「喏,妳待在這裡。」
「井田和子?難道——」真弓驚訝地瞪大了眼珠。
「噓!」淳一做了一個手勢。「守衛來了。」
「半夜?」
「辛苦你了。」
「嘿……,如果不是我,警視廳的績效一定會大打折扣。」淳一若無其事地說道:「——喏,妳可以先走了。我還得把這東西放回原處。」
「嗯……,這個問題可能會讓你不高興,可是——請問令兄被殺當天,你在那裡?」
這樣的不在場證明,真令人無可挑剔。但是,總覺得太完美了一些。
「太刺|激他了。」
說著說著,將消防栓扛了起來。
「妳還好吧!要不要休息一下?」淳一關心地問道。
「只有她一個人指認富永帶女人回家。而事實上,富永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回家的。」
「可是,我不懂!」道田疑惑地說道。
「好不容易終於大功告成了。」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來了?」
「真的嗎?」
「是真弓嗎?為什麼?」
目前正值失業的人哪有忙碌的道理?
「啊!東西不見了。」
一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是,事情很明顯。」
棒子來到天窗上方時,開始靜靜地往下降。等它輕巧地落在天窗內時,鋼索也正好停住。
「哦!」淳和*圖*書一微笑。「恭喜!」
好一個俗氣的男人。
「你從令兄那裡一定得到一筆為數龐大的遺產囉!」
高高在上的怪手慢慢地轉動,長長地伸了過來,正好停在真弓頭上。然後鋼索慢慢地降了下來。
「哦!我知道了。」淳一站了起來,「要是我妨礙到妳工作的話,我先到別的地方去。」
「在家裡擺消防栓?」
「真弓小姐!」
「道田!你在幹嘛?」
深夜,兩點。
「咦?」
「哦?真的嗎?」
「對,對不起……」
「請帖?」
「那麼,究竟——」
富永進一和真弓連忙奔向展出場地。——的確,圓形天窗下的金屬棒已經失去蹤影了。
「——你第一次來看這個展覽會?」真弓問道。
淳一看了一下手錶。將近二點半。——「鏘鏘」聲停止了。
「沒有證據啊,所以才印了一張請帖,假裝富永進一要和一名架空的女子結婚,然後把請帖寄給井田和子。井田和子收到請帖,不由得勃然大怒,手拿著刀子衝到富永進一的住處。然後,我們就在那裡以逸待勞。」
真弓提到那件長棒雕刻品,「這裡有一樣很長的雕刻作品。」
照美握住淳一的手,又握了真弓的手,隨後逕自離去。
地點是一家相當不錯的餐廳,由淳一做東。
「剛才,富永進一和井田和子被逮捕了。和我們所猜測的結果一樣。富永進一和井田和子訂下婚約,要她去殺自己的哥哥。」
淳一和照美坐在花草叢中,一動也不動。
「我是富永進一。」
那是一個可以吸起幾噸重的強力磁鐵。
難得的晚餐。——淳一、真弓、和*圖*書道田三人聚在一起。
「沒有……,我跟在你們後面,可是跟丟了……。我四處找了好久。今野先生也跟妳在一起?」
美術館外。一眼望去,剛好可以看到美術館後面的圓屋頂。從圓屋頂的正下方一帶,傳來陣陣敲打金屬的「鏘」「鏘」聲。
照美亮著小燈,照在手的部位。
「被偷了!雕刻品被偷了!」
「怪哉!我並沒有生氣呀!」
照美默默抱著淳一,吻著。
「那麼,先殺了他,再說他帶女人回來……」
「怎麼了?」
淳一又潛進館內,將棒子的前端嵌進固定用的洞後,再度拉起繩索。
「啊!就在那裡。有箭頭指引著。」
淳一折了回來,再度爬上美術館的屋頂,拉住繩索,讓它垂到美術館內。
「喏,妳看著!」
淳一將繩索疊好,正要離去。
「我今生死而無憾了。」
到了大馬路上,突然有人喊道:
「結婚請帖。」
「山人自有妙計。」
真弓瞠目呆然。
大約過了十五分鐘,由美術館隔壁正在興建中的大樓處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
「你們想想看,他弟弟是財產繼承人,當然會受到懷疑。所以就利用她。」
地上突出一座消防栓。淳一將消防栓抱起,長棒的前端立即露了出來。
「——這次的展覽會是家兄的遺志,我還是會讓它如期圓滿展出的。」
淳一陡地止住笑意。
真弓閃了閃手電筒做暗號,棒子隨即由洞中慢慢地被吸出來。
「又沒有證據。」
「不要攪局!——然後再假定兇手是富永心許的對象。而他的情人,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他真會享受啊!」
和_圖_書啊!忘了一樣東西。」
「道田,你是不是有什麼疑問?」
餐後喝著咖啡,淳一說道。
淳一開口的當兒,照美也站了起來,說:「不是。是我完成了!」
腳步聲漸漸遠去。
「嗯,我們正在享受深夜的約會。」
「啊——,妳是要我的不在場證明?!」富永微笑著說,「那也是事業的一部分。——當時我在跳舞。」
淳一說完,隱身不見。
「振作一點。妳還有一點時間。」
「是的。為什麼湯盤還放在餐盤上?」
「總覺得家裡太熱了。」
「沒有任何線索。雖然懷疑富永進一涉嫌,可是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可是……這對她一點好處也沒有啊!」
這時——
「你一直都在那裡嗎?」
「那個洞怎麼辦?」
死者的弟弟和死者長得頗為神似,只是富永進一身材較瘦,看來大約四十五、六歲。
「OK!沒關係了!」
「五公尺高的雕刻品!」
「好像一副很有經驗的樣子。」
「不管他了,重要的是能不能賣個好價錢。」
富永進一和真弓走在尚未開館,空蕩蕩的美術館內。
「——這全是你的功勞。」
「他只愛一個人,就是他家的女傭人。」
富永進一矯情地大模大樣說道。
「不用了。再一下子就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完成了。」
「是妳的才能。所以才能產生傑作!」
「那是什麼?肩上扛的是?——看起來好像是消防栓。」
「哎呀!」真弓叫道:「剛才道田不曉得有什麼事?」
然後兀自離去。
「是的。可是,稅金也很可觀。——或許不得不賣掉幾件正在這裡展出的美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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