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出奇制勝

「咦——!這三個人怎麼了?」
「你們不是在摔跤嗎?」
「不過,即使那個人穿了鐵鞋,也禁不起妳一踩。」淳一說道,「妳還是先看看這個吧!」
「不——那——」
淳一疑惑地看著真弓,問:「妳會跳華爾滋?」
「因為警視廳的人太忙了,所以我就自己調查了。」淳一揶揄地說。
「當小偷的不知道大富翁的動靜怎麼行呢!」
難得今天真弓也似乎很早就回來了。真弓的工作雖然不是自由業,但由於她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女刑警,所以上下班的時間極不規則。
「晚禮服,豪華的晚禮服!」
「哎!又錯了!」
課長又開口說道,「不管是倒立還是其他的。」
「對!因為那是舞會,如果只有妳一個人來的話,會讓人覺得很奇怪。妳有沒有男朋友?」
「我聽說有人要狙擊您?」
「親愛的,如果有人來請我跳舞,怎麼辦?」
淳一探了探客廳,霎時驚訝地瞪大了眼珠。
但……。這簡直是引狼入室嘛!真弓不禁嘆氣。
「您有沒有想到那個……兇手會是誰?」
可是倉田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個已八十歲高齡的婦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頂多也只不過是六十五、六罷了,而且她的氣色很好,也很有精神。
「喲,這有什麼好誇口的。」
「——,你們搜查一課是不是舉行什麼摔跤大會?」淳一坐在沙發上m•hetubook.com•com問道。
真弓一抬頭,顯得有點驚慌失措。坐在沙發上的,是一名到處都可看見的瘦小婦人。
「說的也是。或許是很好……」
「哦?真不好意思。」
「那不是很好嗎?我會幫妳保護她的。」
「這一位就是我所提到的刑警。」課長說道。
「等一等!等一等!」真弓大叫,「你少動歪腦筋。你是不是存心讓我被開除?」
「這一次姑且相信你。」
淳一走進門。
倒立!開玩笑!真弓暗暗打算稍後在課長的茶加上鹽巴。
「昨天我在書店看過說明書了。」
傍晚時分,今野淳一很難得已回到家。
「到時候倉田財團的舞會上一定會有很多財政界的要人蒞臨,必定是相當盛大熱鬧。這是每年的慣例。可是,怎麼會招待你們去呢?」
「這個嘛。——可是,她既然在舞會上請人當貼身護衛,可見想狙擊她的人是身邊親近的人。」
「我所說的護衛,是要保護倉田正子的安全。」
「舞伴?」
淳一的眼睛裡閃耀著光輝。
「知道了。喂,妳的晚禮服要哭囉!」
「有事您儘管吩咐。」
淳一真想一頭潛入警視廳。
「當護衛啊!」
「請務必一起光臨。」
「因為她不希望我們以警察的身分露臉。或許那樣會破壞了舞會的氣氛。」
「原來是有目的的。——我知道了!知名要人群集一堂,他們的夫人、小姐也必定會穿金戴玉和*圖*書前來參加。光是她們身上的珠寶就價值連城……」
「沒有……我已經結婚了。」
「那不是很好嗎?妳就有空閒啦!」
「妳只要一直跟在我旁邊就好了。」倉田正子優雅地說。
「道田,你真不中用!」真弓氣得大叫:「我要斃了你!」
「倉田正子?——她是當今財團的當家吔!」
「這個人太差了。我來開車。」
真弓用手槍指著淳一。
道田忽地摔了一跤,又迅速站了起來,迎向真弓。然後兩個人又「啪噠啪噠」地依偎著往旁邊橫走,突然道田腳一踢,又跌倒了。
真弓穿上耀眼的紅禮服。淳一一身筆挺的燕尾服。
「真的?你要是真的對人家下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當場殺了你!」
「原來如此。總之,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
「好的……」
真弓把小型手槍放進皮包,兀自對鏡照個不停。
「我一定盡力效勞。」真弓一臉熱忱地回答道。
「當然啦!會場外面會有一群警員嚴陣以待,小心地加以守衛,可是會場裡面需要一位氣質高雅,適合出席舞會的優秀刑警。所以,我就被選上了。」
「我和課長交涉過了,被打了回票。因為預算縮減,沒有辦法。」
道田看到穿著晚禮服,一身紅艷艷的真弓,不禁一副失神落魄的樣子……。
「對了!妳有沒有舞伴?」倉田正子問道。
希望妳能夠長命百歲,平安回來——淳一在心中默默想著,突然又擔心地問:
和-圖-書「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我也有同感。」
「得自己買?」
「別管他了,就當他不在。」
「是啊!雖然已經八十高壽了,可是還滿健壯的。只是,最近常受到狙擊。」
「親愛的!你回來啦!」
女人真是無可救藥!淳一搖了搖頭。
如果是一般的公務員,在傍晚回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淳一從事的是「自由業」,所以多半會在傍晚出門。
淳一是一名小偷。因此他回家時喜歡越牆而入,可是初夏的黃昏天色尚明,又有行人來來往往,所以不得不乖乖地由大門進來。
「是的。」
「他們會出這筆費用吧?」
「好漂亮的刑警。」
「當天一切都拜託妳了。」
「當然是適合晚宴的裝扮囉!」
淳一鑽進駕駛座。
「發誓!」
「我回來啦!」
「結婚了。那麼,請妳先生一起來吧!」
「這個嘛!大概有三百多個人吧!」正子笑著說,「或許有很多人在暗恨著我。」
「人生就是那麼一回事。喂!車來了,走吧!」淳一催促著。
淳一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貧窮人從來不會擔心自己會因為爭奪遺產被殺。」
「謝謝妳的關心……。處在我這種狀況下的人,多多少少總會讓人議論個不停。——哎!我現在很後悔。我先生過世的時候,要是我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別人去處理的話就好了。幸和_圖_書運之神如此眷顧我,事業不斷地蓬勃發展,已經到了我無法負荷的地步了……」
道田走了以後,淳一和真弓正在享用晚餐。
「特別需要嚴加注意。在倉田家族中,這三個人最惡名昭彰,根據我的調查,他們到處借錢,讓人傷透腦筋。」
道田開著公務車在外面等候著。
「那是因為道田全忘光了。」
真弓和她的部屬道田正糾纏在一起。
「辛苦你了。——你怎麼了?道田。」
真弓心想:我應該將課長這番話錄音起來,下次審查獎金的時候再放給他聽。
「為什麼去當那個老富婆的護衛還得會跳華爾滋?」
真弓嚇了一跳。
真弓無助地回答。她又不能跟外人說自己的先生是名小偷。
「您不用擔心,今野小姐是一位優秀的刑警。她一定會保護您的安全。」
「真弓小姐,請多指教。」
「喂,道田還——」
「今野小姐的先生是名非凡的紳士。這不是很好嗎?」
「比基尼泳裝如何?」
「才不是呢!」真弓皺了皺眉,瞪了一眼淳一。「我們在練習華爾滋的舞步!」
「這是誰?怎麼都是一副邪惡的臉孔?」
「可是,我好想嘗試一下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
「喂,真弓——」
「你們在幹什麼?」淳一出聲。
「華爾滋?」淳一不禁啞然,「什麼時候華爾滋也變成摔跤的一種了?」
「不好意思。」課長頓時緊張起來。
道田卑恭地說,「都是我太笨了。——小時候大家一起配合著進https://m.hetubook•com.com行曲的拍子前進,經常都只有我一個人跟不上節拍。」
真弓真是沒耐性。
倉田正子望著真弓,說:「警視廳的眼光真高。」
道田一點都不受真弓重視,就像一隻被丟棄的小狗,可憐巴巴地縮在地板上。可是,他內心卻又對真弓懷有一份熱切的戀慕之情。
「也就是說,他們有殺害倉田正子的動機?」
「他們三個都是倉田正子的孫子。頭禿禿的是倉田正造。戴著眼鏡,像銀行搶犯的是倉田和彥。剩下一個女的是倉田素代。」
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三張照片,交給真弓。
「哼!這可難囉!」
「摔跤大會?」
「咦!……啊!」
只是,淳一唯恐有朝一日失手被擒,就得入監坐牢,變成「不自由業」了。這一點和一般所謂的自由業多少有些差異。
「——這麼看來,你們要去參加倉田財團舉辦的舞會囉?」
那是真弓的缺點之一,她常把玩笑當真。「總之,我還不想殺你。」
「我是今野真弓。」
「我今天去百貨公司訂購了,五十萬圓。包括禮服、新鞋、皮包、珍珠項鍊……」
「對不起!」
真弓曾聽淳一說過:倉田正子在丈夫過世以後,使財團的力量擴大了好幾倍。
「啊,你都知道了?」
地點是警視廳的會客室。真弓向倉田正子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你真是有心人,調查得那麼詳細。」
真弓飛奔過來,熱情地吻著淳一。
「可是,為什麼倉田正子沒說呢?」
「喂!妳要穿什麼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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