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道田一面走向昌子。
「公江心裡大概覺得自己的父親很可憐,雖然她不知道兇手是誰,不過她相信兇手一定是自家人。所以,她故意胡扯,告訴我們關根是『被殺』的。而且,她為了取信於我們,故意把手弄傷。」
還一面啜泣著——當然,這都不是真的,只是道田的幻想。
黑暗中,一片怒罵聲……
「妳敢——」
「妳說什麼?」元子嘶啞地問道:「昌子,妳剛說什麼?」
「紙盒和鐵絲。——不,本來應該是彈簧才對。」
真弓懷疑地眨著眼睛。
「這是我孩子發現的。所以,理所當然是我家的東西。」
「你好壞,竟然一個人獨吞!」
淳一走向暖爐那邊,從灰燼中挑出一些看來像是紙盒的餘燼,和扭曲了的鐵絲。
「三個……四個……」
元子火上加油。「我們還不是為了妳以後著想。」
「你!」佑子大叫。「站住!」
「放手!」
不知何時,好司和保男也走了進來。
「真的寶石只有四顆,剛好一人一顆,看他們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怎麼了?」
「這是昌子的!」
「你幹嘛!」
「就是這些東西。」
門在——那邊的樣子。
「禮物?」
「我為什麼在這裡?」道田側著頭想著。
「對https://m.hetubook.com.com呀!原本大家就不曉得寶石一共有幾顆,所以我趕快把寶石撿起來以後,就在地上撒了一推假寶石。反正誰也不會知道那些是假的。」
「怎麼會有這種事發生?」
「還有四顆?」
「不要!我是說真的!況且我還把爺爺弄死了!」
「你還是相當不錯的啦!」
昌子站了起來。
「所以就高高興興地打開盒子。」
「她是關根的女兒?」
「不,叔叔是刑警,是不會說謊的。」
「排石頭呀!」
「才沒有呢!我還分了一些給關根的女兒。」
「難道不是嗎?」
「就在這裡!」
「昌子!為什麼沒告訴爸爸?」
真弓轉身倒在沙發上。
這時,燈熄了。
好像是女孩子低聲自言自語的聲音。道田以為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原來是保男的妻子佑子的聲音。
「嗯。就裝在娃娃的肚子裡。你看!在這裡。」
「哎喲!好痛!」
「我用紅外線照明燈哪!就像在白天一樣看得清清楚楚的。」
「囉嗦!」
「道田,你還好嗎?我好擔心喔!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真不曉得怎麼辦才好?」
散落在地上的是一顆顆五彩繽紛的寶石!
「妳給我安靜一點!」元子https://m.hetubook.com.com大吼。
「你這個王八蛋!」
是不是喝醉酒睡著了?怎麼會躺在這麼奇怪的地方呢?
「什麼?」
「你……可是,那麼黑漆漆的你怎麼掉包呢?」
門邊傳來聲音。
「我不信。刑警也是大人呀!」
然後他終於想了起來!——他正在關根家!
「不過,分一、二顆給妳也沒有關係。」
「是呀!妳不覺得他們長得很像嗎?她大概是關根在外頭生的。」
真是拿她沒辦法。
「女兒?」
「妳幹嘛?」元子向這邊跑來。「妳幹嘛對我的孩子——」
淳一搖搖頭。
「是誰?」道田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原來藏在這裡……」
淳一走了進來,真弓跟在後面。
這時,有聲音傳來。
「這個娃娃是爺爺送給我的,所以,這些石頭也是我的。」
「我又重新迷上你了!」
「不過——總之,妳這樣玩的話,這些石頭也許會滾丟也說不定。所以,我們還是把它放回原處!好不好?」
那是?是不是耳鳴?
道田看到眼前一片混亂的景象,嚇了一跳,這時……
「這是我的!」
「你怎麼會知道呢?」
兩個人開始爭鬥不已。
「排石hetubook.com.com頭?」
「妳說什麼?」
真弓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真弓一時愕然。
「不過,這並不能構成殺人罪。」淳一說道,「可是,如果不小心管教的話,以後也許會變成殺人犯也說不定。」
「沒錯。」
「有錢人真是殘酷。」
「囉嗦!」
「滾開,寶石是——」
「不要!」
「而盒子飛到暖爐中。」
「什麼東西?」
「搞什麼鬼?」
道田一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不能呼吸。
「沒那個必要。」
「大人都會說謊!」
「什麼?」
「是,是呀!」道田回答,「不過,要是把這麼漂亮的石頭弄丟了,那不是很可惜嗎?我們把它收起來好不好?」
「如果是有人從車子裡面開槍的話,傷口上一定會有燒傷的痕跡。」
淳一從浴室走出來。
總之,最要緊的是先把燈打開!
元子的眼光也被寶石吸引住了。
昌子一臉不信任的表情,瞪著道田。
「不過,好諷刺喔!」
「彈簧?」
突然,從砸壞的椅子那邊站起來一個人,原來是昌子。
「這是他們自找的。一切都是為了錢哪!」
道田不由自主地讚嘆。
「因此關根先生的心臟一下子就停止跳動了。」
佑子走了過來。
這時,昌子尖聲大叫。
好司奔向寶石。
「你們沒和圖書那個權利。」保男辯道。「爸爸死了。寶石應該歸我!」
兄弟兩人在寶石堆上滾成一團。
客廳頓時一片明亮。
「一個……兩個……」
道田好不容易移了一下身體,發覺自己正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而且似乎已經太黑了,四周一片漆黑。
昌子顯然知道這些寶石的價值。真弓吃了一驚。
「殺死關根的是昌子送他的禮物。」淳一說道。
「胡說八道!」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淳一笑了起來。
真弓蹲在他身旁,關心地問道:
「所以受了驚嚇,便從搖椅上跌落。」
「好吧!」
「一個……兩個……」
必須把燈點亮才行。道田開始慢慢地摸索了起來。
「那麼——」
道田鬆了一口氣。
「盒子裡的彈簧飛出一拳,打中關根先生的下顎。」
「可是,下顎一下子被打中。」
「在那以前,爺爺就把這個娃娃給我了。」昌子振振有詞地說道:「所以,這些全是我的!」
真弓為之啞然。
「我的天!那麼,把燈熄掉的也是你囉?」
「妳沒聽清楚嗎?」
元子表情突然一變。
「如果我全把寶石掉包的話,他們也太可憐了一點,所以留下兩顆真的。可是還有兩顆不曉得滾到哪裡去了。」
「叔叔,要不要一起玩?」昌子問道。
「關根先生很hetubook•com.com疼愛、也很信任孫女。所以一聽說自己的孫女要送禮物給他,心裡一定很高興。」
「五個……六個……」奇怪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真弓「呼」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漸漸適應了四周的環境,雖然看不太清楚屋裡的景象,可是大致可以分辨得出來。
——怒吼聲。
「妳為什麼沒說?」
一陣可怕的靜默。
「我的天哪!」
「她自己呀!」
他站了起來,正要離開,突然踩到一樣東西,差一點跌倒。
「就是公江呀!」
道田跌跌撞撞地摸索到門邊,好不容易才找到開關。
淳一若無其事地說。
她聳了聳肩。
道田一時毛骨悚然。——莫非這裡是鬼屋?
「哦?」
淳一看到真弓眼中閃耀的光輝,心中撲通一聲跳了一下。
淳一把剛才挑出來的餘燼又丟回暖爐中。
「那些寶石幾乎全是假的。」
突然傳來一陣怒喝聲。
「喔!真叫人驚訝!啊!是誰擊傷她的呢?」
「這是……」
道田一面呻|吟著,睜開眼睛。
「是彈簧盒。」淳一說道。
「妳在這裡幹什麼?」
昌子蹲了下去。
「你……難道那時候……」
佑子一把將昌子推倒。
「那對關根兄弟呀!——夫妻四人的傷起碼得休養一個月才會好。」
不,真的有聲音!
好司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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