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了。應該說是被捲逃了。」安田苦笑著說，「公司倒了。——我現在在水電行做配管的工作。養活我自己已經很勉強了。」
「你要買皮草嗎？太陽要從西邊昇起來了。」
「誰？」
「好。把眼睛閉起來。——數到二十！」
當警衛的老人喊道。
安田用極強硬的口氣說。
男人鞠躬地說。
他們到一家咖啡館裡頭，真弓喝了一口苦咖啡，然後把咖啡杯推到旁邊之後，才問道。
「大概不久就會重建校舍吧！」警衛說，「總之，在那之間還得請你多費心嘍！」
「是的，說是雅子殺的……真的嗎？」
「好，那就交給你來辦。」
「——好吧。沒時間了。」
淳一一靠近，有個聲音喊道：
有個聲音說道。
男人嚇了一大跳，趕緊回頭看。
——不久就會改建。
十年以前這所私立學校的負責人就這麼說了。可是因為學校位於市中心，蓋新校舍的工程並不是那麼容易。
安田謹慎地說道。
——淳一呆呆地看著他們，然後笑了，喃喃地說道：「日本真是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呀！」
男人走到裡頭去了。
「每次都麻煩您，謝謝。」
說著，便往家裡走去。
數著……「二十！好了沒。」
「今野先生！」
「在車子裡。如果沒在打瞌睡就算好的了。」
安田看了一下真弓的證件，嚇了一跳。
「原來是這樣。」男人不疾不徐地說。
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笑著說。
真弓是不會同情這種男人的，自己選的路，後果就得自己承擔。
停在校門旁邊的警車前面站著一個女人。
「什麼！這值兩千萬以上呀！」
「馬馬虎虎啦！」
「現在，你跟那個情人怎麼了？」
然後——
「你買不買這個？」
「這段期間，你們有沒有見過面？」
「安靜！會被聽見的。」
「可不是嗎？」淳一說。
「大約有幾件？」
安田和-圖-書用很激動的口氣說完之後，突然住了嘴。然後慢慢地吸了口氣，靜靜地說：
「一次也沒有。我也因為公司倒閉而搞得焦頭爛額。」
有個踏、踏，踩著小碎步跑步的聲音。
男人瞄了一下公告，又繼續往校門的方向走。
男人把大衣拿在手上稍稍看了一下。
「我看他好像不太在意麗嘉的樣子，心裡以為他是個無情的傢伙呢！結果我一提到堀川的名字，他突然……」
店裡頭走出來一個穿著黑色蘇格蘭服的男人，臉上堆滿精明幹練的笑容。「您好啊——」
「很介意吧！」
「道田呢？」
「——好像有上面隱情似地。」真弓說，「他很厭惡堀川。」
「沒有。」
「你認為是雅子殺的嗎？」
「——有什麼事嗎？」男人說。
「聽說雅子躲藏起來了？」
「抱歉……我一時失去了理智……」
「這裡頭是現款。您點點看。」
「您稍等。」
「刑警嗎？」
男人在淳一的背後喊道。而淳一已經很快地走到店門外了。
「謝謝！現在就可以拿錢嗎？」
警衛也許是太空了，還很想再多聊一下，可是水電行的人卻很快地走進學校裡面去了。
「是啊。——那，我去了。」
「我這次一定抓到妳。」
「剛好有人向我訂了一件。」男人說，「有個男人說他想要買件送給他年輕的愛人。」
「不，別這麼說。」
「很乖。大概在家裡吧。」
「我等你。半夜也沒關係，打電話給我。」
「現在正在蒐證當中。」
男人搖搖頭說，「那麼您有何貴幹呢……」
「啊，對不起。我只是反射性地問問罷了。」
「他大概認為自己沒資格吧。」
「這樣啊。她好不好？」
「我趕時間。」
坐在隔壁的淳一移到真弓這邊來。
「還沒好啦。」
「老學校嘛！」
「好一會兒了。」
「這樣啊。不管怎麼說，像這m.hetubook.com.com種老學校，整年這裡壞那裡修的，這也是很自然的事，不是嗎？」
——修理的時間並不如想像中的長。
「你一直在那裡嗎？」
麗嘉輕蔑地說，「你這樣子竟然也能當刑警！」
麗嘉跑掉了。道田很認真地：
「那，我要回家嘍。」
——出了咖啡屋，真弓說。
麗嘉明朗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哦！該不會是黑貨吧？」
道田很認真地說。
「是的。」真弓答道，「我有些事情不曉得能不能請教你一下。」
安田好像有點張皇失措地走出了咖啡屋。
「當然有隱情。」淳一說。
「水管太舊的話，恐怕沒有辦法修，可是要整個換新的嘛，工程又太大了。」
「我很急，我現在需要錢。」
淳一拿起剛才那位婦人賣掉的皮草大衣，問道，「這個你要賣多少錢？」
過了兩、三分鐘回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個紙袋。
「就把他敲醒！對吧？！」
「真辛苦。」
「如果道田在睡覺的話……」
「這恐怕有點困難……」男人搖搖頭說，「現在這一類的貨色過剩。如果不是循正規的途徑賣出的，會被打很大的折扣，頂多九百萬。」
安田搖頭說，「事到如今她大概不會再來投靠我了吧！」
「餐廳的水管好像不通的樣子。」
這是一所有名的學校，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在這裡就讀，如果要改建校舍，籌募經費應該不會很難才對。
進來的中年婦人十分不安地說。
「啊——夫人。」
「我刑警隊裡還有事。」
淳一故意裝糊塗。
考慮到麗嘉有可能會去找她母親，所以要道田看著。
麗嘉毫不留情地說。「接下來道田你來當鬼。」
「那就好。」安田點頭說，「可是，如果雅子是兇手的話，那麗嘉……」
「這東西嗎？」淳一搖搖頭說，「可是這玩意兒一點意思也沒有呀！」
「這件嗎？」
安田稍微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是真的……。一定是在很衝動的情況下吧。」
「喂，你在幹什麼呀？」
「好得很。」
「我跟我先生約好要見面的。如果慢了他會起疑心的。」
「一千……五百萬。怎麼樣？」
「不能將麗嘉託付給那個男人！如果這樣的話——倒不如送到慈善機構還好些。就是這樣！」
「這樣吧，看在老主顧的份上，算您特別。一千零五十萬好了。」
「真遺憾。——您要不要找別家問問看？」
「這裡修好了，那裡又壞了。」
婦人稍稍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說：
什麼事？淳一有點緊張地在道田的旁邊蹲下來。
「絕對兩千萬以上。現在以正常的價錢來買的話，大概接近三千萬圓。」
「哎！你要賣給那傢伙嗎？」
「您希望賣多少錢？」
穿著工作服的男人說著便走進學校。
看到站在擺著皮草大衣的角落裡的男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說：
「有錢人的癖好真讓人難以領教。」淳一笑著說，「對了，我來是有事找你的。」
「——什麼！是你啊。好久不見了，不是嗎？」
「是的——妳是？」
「這話怎麼說？」
「——你跟太太分手是因為你有了女朋友嗎？」
接著又說，「起碼……一千萬成交，好不好？」
可是，畢業的學生卻有很多人認為這種古色古香的建築比較好。所以改建校舍的事情一直沒有具體化。
「真可惜，我進了一批極好的貨色正想請您看看呢！」
「不能給那男人！」
「說的也是。」真弓同意地說。「——這樣就行了。對不起，打擾您的工作。」
「這樣啊！」
「麗嘉嗎？——我是很想見她，可是也許她已經不記得我了。」安田搖搖頭說，「她現在在那裡？」
「不行？」
真弓說，「你就發動引擎，隨便把車子和圖書開到那裡都可以。」
「你好像很討厭堀川？」真弓說。
車子快到家的時候，淳一心裡想「哎呀喲！」。車子裡頭並沒有道田的影子。——到那兒去了呢？或者是真的在車子裡面睡覺呢？
「你還是沒變。」說著，這位經營皮草的男人笑了，「怎麼樣？生意做得怎麼樣？」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已經分開兩年多了——」
「我找到了！」
「是的……這是很自然的，不是嗎？他也不中意我這個拋棄他女兒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吧！」
「噓！別太大聲。」道田招招手說。
回頭一看，道田不是在車子裡，在外面——而且身體斜斜地躲在車子旁邊。
是麗嘉回答的聲音。
婦人一拿到袋子，看也不看一下袋子裡頭，便說：「請你一定——」
「就是那件事嘛！」
男人聳聳肩，說：「我沒辦法拒絕你的要求呀！」
「寄養在一個善心人士的家裡。」
「那小女孩怎麼樣了？」
「好像是一種歇斯底里的毛病……。總之，也許是我把整個心都放在工作上，完全沒有照顧她，她才會這樣的。」
「我知道不能告訴您先生。」
「警視廳的人。」
「雅子的母親被殺了，你知道吧？」
真弓也很了解這時候再追問下去也是白費力氣，所以就把話題轉開。
水電行的人提著工具箱正往校門的方向走的時候，在半路上停下腳步。
「的確。不過，如果要買的話……」
「這個嘛……。我們已經離婚了。她好像說過可以回娘家住。可是她會不會殺了母親，這我就不太知道了。」
「不是我要買。——詳細情形無法告訴你，總之，我手邊有一大批上等皮草大衣。」
安田聳聳肩說。
在窗外目送這一幕的男人拿起皮草大衣仔細地審視一番。
「如果雅子有消息，請通知我一聲……」
「好的。」
「啊——他媽的……」道田很懊惱地扳扳手指頭和_圖_書。說，「啊！又被找到了！」
「當然可以。」安田點頭說。
這個女人是刑警真弓。
「喂，今天要修理什麼呀？」
「辛苦你了。」
「是的，」安田點頭承認，「我做了一件傻事。——哎！不過雅子對皮草的迷戀也實在太過火了。現在回想起來，雅子會不會是生病了？！」
「你想我會向你推銷那種東西嗎？」
「這話怎麼說？」
安田的表情突然僵硬起來。——在這之前幾乎是沒什麼表情，所以他這種變化是令人吃驚的。
「你連一次也沒有抓到過呀。」
那婦人急切地說，「——我需要錢。」
「賣給剛才賣給我的那個女人的丈夫。」
「——您生意做得很好嘛！」
「這以後再說。」淳一故意吊他的胃口，說：「我還會再來。」
「你有沒有聽說她跟母親不合的事。」
「如果雅子要坐牢的話，堀川一定會認養麗嘉。」
「你想的大多是老套，一點也不新奇！」
在建築物的前面有個公佈欄，上面貼著「家長會通知」的公告。
「——怎麼了？」
「她怎麼會住進那公寓呢？」
說著，婦人把披來的皮草大衣很快地脫下來放在桌子上。
「她有沒有跟你聯絡？」
「那，他為什麼不說自己要領養麗嘉，或者說想見麗嘉什麼的？」
婦人一走出店外，就飛快地上了等在外面的外國汽車，飛馳而去。
「一、二、三……」
「太驚訝了。——真對不起。那件事，雅子她……」
「你是安田先生嗎？」
「不叫醒他也無所謂。」
「我相信你。事情解決了！」
男人咧開嘴笑著說，「這位太太嘛，也為了年輕的男人傾家蕩產。兩個人真是半斤八兩。」
「貨色相當好。你要買嗎？」
「那有沒有跟你女兒見過面？」
「嗯——」
「妳說什麼！好，妳看我這一次一定……」
「貨色不錯，值兩千萬以上。」
「今野先生，——我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