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預料中的事件

「那樣的話……我也可以放心了。」輕輕的掙脫橘的擁抱,站起身來。退卻二、三步後,美香脫下了外衣。
「不用,沒關係。——你才應該小心注意。警衛若是損傷你一根汗毛……」
「你真是愚蠢,摺一架紙飛機竟用六張紙,真是浪費!」
「好吧!乖乖回房間睡覺!」
橘以驚愕的眼神看著美香。美香默默不語的走到橘源的身旁,將嘴唇覆蓋在橘的唇上。
「不管如何,從這太平梯走到一樓,不要過於惹人注目。」
「是的,會麻煩你的!」
「我不能去拿妳的衣服來這裡。——沒辦法,妳自己去拿來。盡可能不要被真正的女傭、服務生叫喚住,有技巧的走到女廁那裡,知道嗎?」
「妳為甚麼在這裡鬼鬼祟祟呢?」
女的瞧見克己,呆若木雞。
「這件案子,明天也要四處調查嗎?」
兩人一面相互推讓,一面提心吊膽的走進屋裡。
「喂!笨蛋,沒人回答不見得裡面沒有屍體呀!」
「真奇怪,喂,把頭抬起來。」
「啊!……經理!」
「妳的名字?」
「那件事?」
如果可以的話拖到旁邊丟進湖裡。這麼做的話,即使屍體被人發現,大概也不曉得在何處遭人殺害。打開房間大門,正打算將屍體拖到外面時。——一輛警車一面閃爍著紅色警示燈一面駛向前來。
「嗯。雖然問他,但隻字不提便掛斷電話。」
「沒關係,我坐車子回去。」
圭介詛咒神明。不信神而褻瀆神明,當然神明也不會動聲色。
「我借用那間小房間的衣服。」
「是美香嗎?——真想不到!」
「我是這麼聽說的。」
「我已經記下了。」風見怯生生的試圖反駁。
「我把它當成普通的紙張。」
「你不用這麼大發雷霆我也曉得。」
只知道好像是遭人殺害的。胸前的傷口到底是槍彈所傷還是刀器所傷的呢?看起來都不是,而且他也不像是一位喜歡在這種無聊地點自殺的人。這麼一來,究竟是誰殺了他呢?只有這個可能性……
「那更差勁!而且順便一摺,連那張殺人通報的便條也一起摺掉了。那張紙上明明就記載著小屋的門牌號碼!喂,畜生!你想不起來嗎?」
坐在司機旁邊席位的小澤警官,啐罵駕駛警車的風見警官,「笨蛋!真是混蛋!你沒有腦袋嗎?」
「妳在這裡做甚麼?」
「不去問看看怎麼會知道?」
「沒事吧?」
一隻手想蒙住她的嘴巴,冷不防被那女的猛咬了一口。男的哇的一聲大呼,鬆開了女的雙手。女的跑了過來,克己頓時茫然不知所措。該如何是好呢?若扯上關係則對自己不利。總覺得那女的,似乎不是一位值得交往的情人。撒手不管這事的話,那警衛便會擺平她……。
「真是疏忽大意的小子,大門也沒鎖。」
「在報上——」
女傭輕聲的回答,克己無法聽到她的答話。那位警衛似乎不滿意女傭的回答。
「混蛋,不可以睡著!」
「怎麼辦,小澤?」
www.hetubook.com.com一面叫嚷要回家,但美香一點也沒有要從沙發上起身的意思。
「喂!門沒有上鎖。」
橘的房間照理應該在第三間。果然不出所料,有位肌肉結實的男子巡視走廊,看起來真是一位身強體壯的傢伙。
「到這裡來。」
裡面只有摺疊換洗衣物,小東西。有一本記事簿。第一頁記載著這本記事簿所有者的姓名、職業。
枕頭旁邊的數字鐘已顯示十點了。
「請便。這是我們的約定。」
「我摺一架紙飛機,想讓小孩靜下來,沒想到……」
闇暗中人影晃動,女的胴體溜進克己的毛毯裡。全身空無一物。手觸碰到成熟碩大的乳|房。克己一鼓作氣進入女的身體裡。
就在困惑不知所措時,房門打開了。
「運氣好的話是訓誡一番,運氣不好的話……」
圭介情不自禁的嘟囔道。愛情的羈絆,演變到殺人地步,終年報紙都爭相報導。一點都不足為奇,但是,絕不可能發生那種事,圭介立刻武斷的下定論。美香不是和那位石油暴發戶一起用餐嗎?不可能殺了這名男子。
克己搭乘電梯在十一樓出來時,走廊空無一人。從太平門出去。有欄杆的樓梯,教人覺得非常長,有如無底深淵般長不可測。從容地爬上一層樓梯,悄悄的推開十二樓的大門。眼前是放有摺疊床單、毛毯的房間,左手邊則是走廊。
結果,兩人徒勞往返,搭乘巡邏車上了回警所的歸途。
「妳丈夫也住在這間飯店嗎?」
若是能找到飯店小偷,或撬開保險櫃的工具,便會教人欣喜雀躍,但一事無成,岐子挫敗的坐在床上。
「哎呀……」
風見有如基督受難般地不吭聲承受惡毒的斥責。
「我用筆記下時就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女傭低著頭,疾步正打算通過那名男警衛的身旁。她不是一位真女傭,那種奇怪的舉動一眼便可識破她的身分。——果不出所料,那名男警衛直瞧著她。
「……怎麼辦,小澤?」
女的逃跑不過數公尺,一下子便被警衛緊緊的扣住了手臂。
「託你的鴻福,我們得跑遍各地一一打聽幾百間小屋。已經幾點了,咦?要是時間太晚了我們只好打道回府放棄了。」
岐子首先伸手拿公事包。甚麼!沒有上鎖。一打開會爆炸嗎?真教人想不到!
圭介接著便忙不迭的拂拭自己觸碰之處可疑的指紋。從門廊的欄杆、浴室大門的把手、水龍頭、浴缸裡……。等這些手印都擦拭乾淨後——眼前,還有一件最大的問題,屍體該如何處理呢?
闇暗裡,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知道對方還沒入睡。
「太好了!」
「——甚麼都沒有。」風見鬆了一口氣說道。
「我找我的丈夫……」
二人站在大門口,按了一下門鈴。
「通常,接到『小屋裡有人被殺害』這種重大報案,這跟摺紙飛機給小孩有甚麼關連?」
「——原來如此,真是奇怪的客人。」
「妳還是在這裡呀!和-圖-書
「我一看見你,總覺得你是一位萬念俱灰的人。」
「噢,對了,再這樣慢吞吞,這個人會回來的!」
男的身材魁梧,上身穿著斜紋軟呢上衣,下身是運動褲。現在被血染得一片通紅,本來好像是檸檬色。他究竟是何許人呢?
將萬能鑰匙弄到手裡,也是因為夏木經理在櫃台監視不能輕易下手弄到。上樓來時,這房間的鑰匙還寄託在櫃台,雖然可以確定他本人還沒回來,但說不定他待會就回來了。
不管如何這是未曾處理過的事。雖然是非處理不可的一件事,問題是究竟該怎麼處置才好呃?心裡頭亂得毫無對策。有人被殺害,一通知警方的話,警察會趕到現場替你處理,尤其是有關屍體的處理一定樂意出馬,但相對的也會招惹不少麻煩。
美香擱置酒吧裡的酒杯。——坐在皇家套房的沙發上休息,給人有一種如置身家中休息的感覺。
「我開車送妳回去。」
「走進房裡……要是床上正在表演限制級節目……」
抬過浴室的門檻時雖然有點費事,不過之後便輕鬆自如地拖到走廊,到達房間大門。
「那件女傭服裝是怎麼一回事?」
「真是的,你失策了!」
「這裡怎麼樣?」風見一面下車一面憂心忡忡的問道。
「你要是好好記下的話,我們便可以不用這麼費事尋找了!」
岐子彷如獲救般地一溜煙離開了房間。
夏木經理鐵青著臉站著擋住去路。
疾步的走下這令人眼花目眩的樓梯。女的開口問道:「那傢伙,死了嗎?」
「橘源一郎。」
「俗不可耐的謠言。」
但是,沉著冷靜思考後,自己反而置身在不利處境。不管如何,自己現在就待在屍體旁邊。僅是這樣,就不能說是平常的一般狀況。加上,這裡不是自己的小屋,總歸一句話自己是非法逕入者。而且那些手印!在牆壁上到處蓋滿了手印。這些手印若是警方瞧見了一定喜出望外,非得想些辦法把它洗乾淨不可。
拖到外面主意雖不錯,不過之後該如何處理呢?這時才發覺到計畫不夠周詳。「嘆,算了,不管怎樣拖到外面再說了。」
「好,走吧。」
「笨蛋!被開除比死人還恐怖吧?」
「咦?」
「喂!停車!」
「妳說的或許沒錯。」
「再巡視二、三間房子後回去。」
有人出聲打招呼,回過頭,是櫃台的福地。
「哎呀……」
「怎樣?那件事要告訴經理?」
兩人走出小屋,折回警車。
岐子手拿萬能鑰匙悄悄的插|進「一二〇七」號房門鎖,無聲息的扭轉門把打開房門。房子的情況一目了然。穿過大門走到窗戶邊,拉上厚重的窗簾,接著便打開室內的燈火照明。
「噢,是他……」
猶豫不下數十次後,圭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試著摸男的口袋。裡面有定期存摺,還有身分證明文件。「島野文夫.A報社會新聞部門」
「但是,那個報案的傢伙,若是再報一次案的話,不就洩了我們的底?」和_圖_書
小澤考慮片刻。
「可是,為甚麼在這地方……」
環顧房間四周,俟確定所有物品都歸回原處無誤後,正打算離開房間時,大門的鎖鏗鏗作響。他回來了!得找個地方躲藏起來!若被瞧見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咦,真奇怪……」風見有點怯怯的嘟囔道。
「請告訴我妳的芳名。」
「這麼一來我們……」
克己不出聲息的走到走廊。
「我以前以為你在閨房裡被美女包圍呢!」
「去你的!」
女傭頓時駐足不前。
福地對岐子所言點頭首肯。
「那樣的話,放心啦,一定是惡作劇,不然的話,他一定不想和這事扯上關係,他以後不會再打電話來的。」
「你說怎麼辦,不進去看看怎會知道!」
「甚麼唷,帽子等到了目的地再撿就可以了。」
小澤用手扮作緊扣脖子模樣,風見看了之後死命的吞嚥口水。
「早川圭介.律師」——
「怎樣,這件事我要報告妳的父親!知道吧!」
身材如蟋蟀般瘦小的小澤,聲音好像魚骨刺進喉頭般地尖銳怒吼,圓圓胖胖的臉氣炸得快要觸碰到那一身纖細的胸膛正前方。
警衛發現了克己。克己跑了二、三步衝向前,使勁地用鞋尖猛踢警衛的下顎。鏗的一聲,身體往後傾倒,然後便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了。
「要是再早點來的話……」
「我先走了。」
男的退怯的揮揮手,女傭朝克己這邊飛也似地奔跑過來。克己目不轉睛的凝視她。穿著女傭服飾的正是克己助她一臂之力的那位同居人。
「總覺得有油漆稀釋劑的味道。」
「動作不快一點是不行的。」
小澤打了一個呵欠,脫下警帽,甩甩頭。
逃到外面關起太平門,克己便長吁了一口氣。
「有誰在嗎?」小澤開口問道,但室內一片沉寂沒人回話。
克己不打算仔細盤問女的。自己準備下手殺害的對象,竟是這女的丈夫。只要曉得這些就已足夠了。為甚麼,他沒有出來追呢?為何自己開不了口趕她出去住呢?
「不,還沒死。不過照理說他的下顎已經碎了。」
「喂,我們就算了吧!」
「是的。一起喝杯酒如何?」
「那麼,走吧。」
「我要通宵尋索。」
「甚麼嘛,那傢伙,不是沒有報自己的尊姓大名?」
「兩者皆恐怖!」
橘臉頰陡然一陣熱辣。
「聽誰說的?」
只是教人費解的是,看見乘坐橘源一郎勞斯萊斯轎車的那位女子,他——早川圭介瞪大兩眼。一定是兩人有所認識。不過,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呢?而且橘源一郎和這名早川男子,究竟有何關係呢?
「——好像沒人在。」再次按門鈴,小澤嘟囔道。
「安分點!妳這傢伙!」
這麼一來,屍首擱置這裡不聞不問也會惹來麻煩。若被人在這裡發現屍首的話,一定會認為美香是嫌疑犯,美香的雙重生活,一定會敗露的。事實已擺在眼前無須贅言,非得將屍首運到那裡不可,由誰來做這事?答案也俱在眼前。
https://www.hetubook.com.com先,得想些辦法將屍首運出去。人類的軀體是笨重的,而且身材魁梧,體形彪悍的一名男子,是相當有重量的。
「混蛋!仔細想想看!人家夫妻們現在都正在床上激戰中,而我們兩人卻嗚著警笛,挨家挨戶詢問『你們家有沒有死人?』對方會怎麼想?到了明天,不消片刻打到警察局長的抗議電話會接不完的!」
其他還有難題待解決,不管如何先拿手邊的毛巾、洗衣粉返回房間,擦卻手印。但是油漆這玩意,一旦乾涸後便不是那麼容易清除的。已分辨不出來牆壁上沾有手印,但雙手用力抹擦的結果,牆壁已一片污濘不堪入目。
女的不消片刻便被警衛追到抱住。手腕緊緊的被扣住,一點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辛苦您了。」
「報紙?」克己裹步不前,「這麼說來妳的丈夫是……」
「已經,這麼晚了。」
「萬能鑰匙不見了,我猜想妳該不會在這裡吧,而過來一瞧究竟。喂,快點出去!」
「因為他使用假名。」
「我也留意他的行蹤。萬能鑰匙有需要借用時就說一聲好了。」
「喔,但是你將那張紙摺成紙飛機從窗口丟下去!你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傢伙!」
「喂,站住!」
美香沉吟良久,開口說道:「我不要回去,可以嗎?」
話甫畢,便將警帽丟到後座。「等一下!東西掉在車底下。」
一直佇立在那裡不動究竟過了多久呢?十分鐘還是十五分鐘?——圭介覺得有如置身一個鐘頭般,不,宛如好幾個鐘頭久。天該不會亮了吧?突然不由得擔心起來。
「沒錯……」
「在櫃台旁邊的女廁所裡。」
「晶子……。水晶的晶。」
岐子聳聳肩,離開夏木。就這樣空手而歸真教人嚥不下這口氣。去喝杯酒吧。搭乘電梯到一樓的酒吧。
那也是偽造的嗎?——仔細一瞧,上面記載著「律師事務所工作」。這項記載不管怎麼看,也還只是一名職員。岐子妄自下定論。
圭介喘口氣休息,最後也氣餒不做了,只要不從手印裡採取到指紋那就沒事了。不管如何,油漆筒翻倒是無可奈何之事,只要有人進入房裡便能體諒的。
風見熄了警車的引擎。
風見瞥了一下後車座的車底,兩眼瞪得大大的。車底有一名男子躺著。屈著身軀,胸前沾染一片血跡。
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連洗手台上的刮鬍刀也調查一番,但是並無可疑之處,當然捏造假名和偽填職業已足夠教人疑猜了,但是在律師事務所工作,說不定受某人委託而在此地做特別調查。
「真的?真是謝天謝地!」
振作精神,決定把他當作一件物體處理,但從浴缸裡拖出來,是相當累人的事。將屍體拖放在浴室地板時,已累得精疲力盡不能動彈了。儘管如此,這次得感謝方才詛咒的那位神明。屍首放在地板上鋪著一屠厚厚的蓆子上,試著抓住蓆子一端拖拉時,屍首竟很順地跟著蓆子滑動前進。
「打開車燈!」
克己抓住女的手腕使她站立,和-圖-書接著便往太平門奔跑。既然是警衛,照理說不會只有那一個,聽到方才的聲音不會置若罔聞不出來的。
岐子舉著酒杯,「你是值得信賴的,福地先生!」
「哎,笨手笨腳真煩人!」風見出言反頂他。
對這答覆首肯贊成。山川永助,一定是故意捏造出一個頗有聲望的姓名。但是,這裡並沒有找到自己期盼的證據。記事簿裡面盡是記載著理所當然的預定計畫,備忘事項,公事包裡面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甚麼人?」
岐子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一仔細沉思考慮,要折回自己的房間呢?還是到飯店的酒吧好呢?
「哦,你已經下班了?」
究竟死了多久呢?不用說圭介沒理由知道,儘管說美香膽量再怎麼大,也不能殺了人,將屍體擱置在浴室不管而出去吃晚餐,總會想點辦法處理屍首才對。而且——對了,那位可愛的妹妹怎會是殺人犯呢!事情演變到這局面,驀地湧現了一股手足之愛。我是絕對相信妳的!
島野圭介略知其名,因為在調查美香行動時,知道美香裝扮女學生時所邂逅的對象,是一位名叫島野的報社記者,這是初次見到本人,不過,雖然是初次見面,但不是在想打招呼的情況下碰面。
「哎呀,雖然找不到屍體,也能不被人炒魷魚而擺平這事。」風見精神奕奕的說道。「那麼,這事怎麼辦?」
「真糟糕,太醒目了。妳的衣服呢?」
「真是一間小屋。」
「律師?」
「真難得,小姐。」
小澤扭轉大門的把手,回過頭來看風見。
女傭猛然偏過頭,在此同時,女傭用腳後跟狠狠的跺警衛一腳。
「真是好名字。」克己沉吟良久,「我想要妳。」
「我一個人就可以處理這事的,小姐。」
二人徐徐地打開大門,窺視裡面情形。電燈還點著沒關。
「知道了。」女的點點頭。
「我沒事。」話甫畢,橘嘴角泛出笑意。
「是的。」
「要是死人能回答那倒省事。」
事情不可能像這麼簡單就解決的。即使警察相信圭介所說的每一句話,那為何一個人偷偷走進這房間,又為何使用假姓名住飯店呢?這些事情原委非得解釋清楚不可。我絕不能那麼做!
兩人站在房間的入口處,凝視灑落滿地的油漆。接著四處逡巡門廊、浴室、廚房。
風見將警車停靠在一小規模的屋前。
「這話言之有理……」
「這嘛……。若讓人知道丟了便條,我們兩人還能再當警官嗎?」
噤口不語良久,兩人便默默不語的繼續下樓梯。
「沒關係,再試試問幾家吧!」
「快點來!」
「不是那回事!我說停車!」
「你?——」
「——我年紀已這麼一大把了。」
「好呀,我正在氣頭上呢!」
「那麼,走吧。」
「是七張紙。」
「哇!……」
「給我一杯加水的酒。」
風見坦率的說出真心話。
小澤聲音顫抖不停,「——你快看!」
克己頓時覺得詫異,一名女傭沿著走廊走過來。這個時刻她究竟要在這裡做甚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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