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眠不休殺人事件

「我跟你換好了。」直子說道。
「課長吧。沒問題的啦!上司有照顧部下安全的責任。」
「什麼!」大貫怒吼。
「喂!」
沒有人聽到箱崎的解釋,因為他們一群七、八十歲的老人家,耳朵大都重聽。
「就是這裡。」
「如果醫生能記清楚一點就好了。」
「打電話到他家看看好了?」
「喂,井上!」
「屋頂大概還在。」大貫說道。
「不,不是!不是這樣!一定有人來過了!」
「真的?是不是有人在?」
「是真有人要謀殺組長——」
「妳的心情我了解,可是——」
牧野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線。
「今天我也住那兒好不好?」
「這至少還可以證明他是個『人』。」
春子沉著臉,大貫說道:「飯如果來了,你先吃一口看看。」
直子對井上說:「我們去看看吧。」
「他是打你爺爺的人?——」
「她是日井丸夫的病人,我想沒什麼大礙……。你們要見大夫嗎?」
「大貫好像很好的樣子。」
「警察廳該是扶助弱者,怎麼可以為了發洩被人陷害的怒氣,而破壞那個已經如此破舊的房子,哪有這種事!」
「可是那不是大貫做的啊!」
「又不能開著門。」直子挽著井上的肩說道。
直子不像個少女,是個現實主義者,大概是因為父親自殺身亡的緣故吧。
箱崎點點頭道,「叫大貫去見見記者……」
「他們是石塚哲次槌球同好會的會友,他們認為是大貫弄壞那房子的。」
「那不太能引起別人的同情。」
再怎麼破舊的房子,也會有紙門和櫃子。可是現在,櫃子倒了,紙門破了,連榻榻米都被翻得一塌糊塗。
「醫生。」
「那——」
「而且她家也被翻得亂七八糟。接著又殺出來一群記者……」
「好吧,只好再來一杯。」
可是,用完午餐,兩個人還是好好的。
「是的,從前大貫先生很照顧我。」
箱崎緊握得拳頭發抖。
大貫一看是春子,笑容立即消失。
「不,我跟他換就好了!」
井上不由嘆了口氣。
「妳不覺得奇怪嗎?誰會知道我們到那兒去呢?」
再怎麼樣,大貫還是有動心的時候。
「那……」
「原來如此。」
「所以嘛,如果能投保的話,第一,至少沒有生命危險,——像您這種好人,應該要長命百歲才好。」
「採訪記者不去見一下也不好。」
井上掛電話過去時,很巧是醫生本人來接。
井上很想丟給他一個稻草人和五吋釘什麼hetubook.com.com的。
井上笑笑說道,「是,我們回旅館吧。」
「這樣我就放心了。」
「為什麼?」
「你還好嗎?」直子心疼地看著井上說道。
井上微微一笑道:「好啊!」
「那,我們走吧。」
原來如此!
「這傢伙,我真要殺了他!」
「不,是『小偷』的孫子。」
井上對店裡的人大叫。
又來了。
「我不知道。」
「井上。」
「哦!」
「嗯,很破舊,進去都會嚇一跳——」
「我叫牧野,曾經因殺人罪被您逮捕過。」
呱咯呱咯,傳來腳步。大貫拿牙簽剔著牙走過來。
「可是天花板已經處處是洞洞了。」
「應該沒有人知道她在這裡才對啊!」
「我想是不是能藉此機會請他投保,所以來問問看。」
「刑警組長大貫先生在嗎?」
「嗯,組長生命受到威脅是千真萬確的事,槍擊事件也絕非偶然。」
井上連忙說道。怎麼可以讓直子為大貫犧牲!
「嗯,那個人會是——」
「組長嗎?」
「啊,真是抱歉。」
兩人到達醫院時,醫院已是一片昏暗。
「嗯,他是當事人啊。」
「那沒什麼線索囉。啊,課長來了。」
井上吃驚地看著身旁的服務生,竟然是春子!
「嗯。」井上點頭道:「我倒沒想到這一點,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奇怪。」
井上嘆了口氣,實在不願去想它。
「什麼事?」
沒聽過。
醫院的夜晚總是來得早。
井上抬頭望道:「怎麼會這樣呢?……」
「喂!你怎麼了!」
「嗯,喝飽睡、吃飽也睡。對組長來說,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咖啡來了——」
但是,這只能讓人家知道大貫是多麼惹人厭罷了,除此之外毫無所獲。
說著便遞上印有「XX人壽保險.牧野」的名片。
直子微笑地鑽進計程車。
大貫一副想不懂的樣子說道:「怎麼了?是不是人累了?」
「你剛才就一直打哈欠呢!」
大貫一下子便擺起架子來說話:「說得好!說得好!」
井上說明原委後,問道:「你有沒有跟誰說我們到那女孩子家去?」
「我是……」
「不要這樣說嘛!」直子苦笑道,「不過,由此可以確定大貫是他們的目標。」
「嗯。」
「你在幹什麼?」
井上彈了下手指說道:「好,我到醫院去看看。妳呢?」
「大概在那裡。」
井上眼睛溜溜打轉,「人壽保險?」
「她還可以支持下去。」
此刻,井上想到大貫住m.hetubook.com•com的旅館去,於是離開搜查一課。
「嗯,人壽保險啊。」
箱崎壓低聲音說道,「井上,我告訴你好不好?」
停了一會兒,醫生說道:「嗯,好像有人問我,你們在哪裡。」
「嗯。」
井上看到大貫滿臉通紅,很想哈哈大笑,可是不敢,只好拚命地忍住。
「大貫,她獲救了哦!」直子說道。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如果順利的話,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在旅館喝威士忌買醉。」
「那,兇嫌是女的?」
走出大門,等待計程車。——夜風吹亂了直子的秀髮。
「嗯。最好是那個醫生還在。」井上點頭道。
「那是幾年前巡邏警察遇襲擊時被搶走的,根本沒找到兇手,再說後來可能又轉過幾次手也說不定。」
井上看見春子的肚子還滲出血來,不知所措。
「你是說我們組長?」
「說不定是組長他自己搞出來的。」
「我跟你去好了,可是大貫呢?」
箱崎看了一下四周問道:「大貫呢?」
「嗯,是醫生告訴我們春子很擔心她家裡的事。」
「嗨,課長!你也來啦!怎麼有空呢?」
他們向護士探問了春子的情況。
「就是那個老小偷的孫女。」
「如果我說這一次的事件都是由我一手策劃,要逼走大貫的,你信不信?」
「有什麼可以吃的?」
「無論如何,我們要抗議。」
「哦!」
原來是春子端咖啡時,不小心濺了出來,沾到大貫的長褲上。
什麼請客?明明就是附贈的,兩人很快就喝了起來,令井上吃驚不已。
「嗯。」
既然來了就做到底,試試看吧!
「大貫呢?」
「避邪?」
「莫非是——」
醫生出來了。一霎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他可是呼呼大睡,不好才怪!」
「沒辦法。幾乎三天沒睡了……」哈,哈——又打了個哈欠。
「你們見面是可以,不過你被揍了我可不負責!」
夜幕低垂。大貫是個夜貓子,吃過飯後心情很好,不過他說道:「春子為了我而受傷,真是令人欽佩。」
醫生嚴肅地說道。
「啊,空車。」
在醫院走廊上等待時,大貫的表情就鬱悶著。
「我投降!」
「今後,我們一定要公諸於世,要求處分刑警組長大貫。」
都是這種部下,上司不破產才怪呢!
「那會有誰知道我們要去春子家的呢……」
井上走到大貫門前,仔細聽。——只聽到一陣陣類似怪物的鼾聲。
「呵,我想起來了!你已經出來www.hetubook.com.com啦?」
「可是大貫呢?」
井上道:「就是有人來,聽到這種鼾聲,大概也會死心而歸吧!」
「是啊,可是為什麼是醫生呢?」
「不行啦!走,早一點回旅館吧!」
「嗯……」
「如果電視公司或報社來電話,然後你趕到現場,恐怕也要花上個十五、二十分鐘吧?」
「剛剛有個賣甜不辣的從大門經過,我就吃了一點,課長您要不要也來一點?現在去還來得及哦。」
井上眼睛睜得大大的,「什麼!這個人是殺人犯?」
「那些老人家是來幹什麼的?」
「也不見得,不過,可以確定的是石塚春子絕不會有那種雜誌。」
下了計程車,稍稍步行了一會兒,井上說道:「耶,燈亮著?」
「你——」
「找到那個投書的人了嗎?」
「很糟糕嗎?」
「喂!午飯還沒好啊!太慢來的話,去跟老闆告一狀,叫他免費附贈咖啡!」
「組長。」
「嗯。再怎麼說,也不是間空房子啊。」
春子拿出手帕,屈身向大貫。
大貫看到春子端著刀叉,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喂!這個娘兒,在這裡幹嘛?」
箱崎臉色發青,很想狂罵怒吼一下,可是還是忍了下來。
房間就在大貫對面,如果打開門的話,可以清楚地看見大貫的房間,而直子是來慰問備戰狀態下的井上的。
直子來了,「哪,我帶咖啡來,喝一杯吧。」
井上走到外邊,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口渴了就要喝水,再怎麼忍渴不喝,她也不會好起來啊。」
井上顯得很煩,不覺嘆了口氣。看到大貫良心受苛責的樣子反覺得噁心。
直子聽到醫生這麼說,兩手交叉在胸前。
此時,好像聽到什麼東西破裂開的聲音。
「我就說嘛!」箱崎嘆了口氣道:「我也希望是。」
「嗯,這麼說來——」
「手術後已經精疲力竭,我也記不得是誰了。」
「既然這樣,那……」
其他的客人也驚叫起來,隨後是一陣混亂。
「並不是看到我們進入春子家以後,才去通知的。」
牧野說道:「聽說他最近生命受到威脅?」
「誰?」
春子收起盤子,端了咖啡過來。
箱崎急急走去。
「還好,這樣他不會起來了。」
「什麼?」
大貫去洗手間。
「組長,有客人。」
井上一面想像大貫因傷害罪被捕的樣子,一面催促著牧野一起走。
「不,不,這可以說是種避邪的方法。」
他們在直子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
「沒來——你是?和*圖*書
「怕有毒?」
「我在這裡睡一下,反正床也是空著的。」
「只有一個晚上,沒關係的啦。」
箱崎回到座位擦著汗問道:「喂,井上。」
「請稍等。」
「信。」井上毫不考慮地回答。
三天來,平均一天抓了四、五個對大貫懷恨的前科犯。
「啊,有人!」直子說道。
「有人襲擊!」直子叫道。
「是啊!」
「嗯,的確是很奇怪。」
說話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看起來像個生意人。
「嗯,我問過以前的目擊者,他們告訴我,那個人看起來很有紳士風度,不像是這個人,所以,應該不是他。」
「啊?」
「嗯,沒辦法。」
「家裡的事?」
「快叫救護車!」
「我在這裡工作,那個胖流氓呢?」
「——這麼說來,那個人知道石塚春子在這家醫院囉!」直子說道。
「哦。好多記者趕來採訪呢!」
「——抱歉。」
「是不是醫生通知的,這很難說,但至少有人問醫生我們去哪兒?」
「是啊,什麼門鎖了沒啊!一定有人會來搗亂啊。」
「不過還要觀察一個星期。年輕嘛,應該恢復得快。」
「嗯,去年出來的。託您的福,現在有個正當的工作。」
大貫呱咯呱咯地走開去了。
「誰?」直子望著井上說道。
「下一部吧!」
於是大貫三人往石塚春子家去了。
「就是啊,只是倒楣的是春子。」
咖啡杯掉在地上,大貫慌忙地站了。
「你等一下哦。」
「啊,這個我很清楚。」
大貫嚇了一跳問道:「你是誰?」
「嗯,穿西裝的,他問我你們的事,我想大概是刑警吧!」
「如果在的話,請你引見一下。」
拉開玄關門。井上吃了一驚,直子也目瞪口呆。
「你這樣說就不對囉!」直子笑道。
「喂,井上!」
「算了,不必見記者了。」
兩人輕輕地吻了一下。
「只不過是一些報紙、雜誌的剪貼罷了,聽說有幾個字是從女性週刊和流行雜誌剪來的。」
「還好!」
「嗯,他們一定很生氣。可是,真奇怪,又是誰故意通知記者來,讓大家都以為這是大貫幹的。」
「是嘛,我在這裡,她怎麼會死!」
「大貫一定很在意,因為春子代他受了傷。」
井上一轉頭,只看到店裡的大玻璃被打了個洞,除此之外,不見人影。
井上感到一陣噁心,很想立刻衝出這個房間。
「從子彈槍枝方面可以查得出來嗎?」
「醫生?」
「你先幫我墊第一期保險費。」
箱崎面色凝重和圖書地走過來:「井上,那個受傷的女孩怎麼樣了?」
「嗯?」
只見春子伏在桌上低聲呻|吟。
「嗯,組長呢?」
「是的,例如搭乘飛機時,在機場多投一點保險的話,就不會發生什麼空難事故。」
「是的,非常希望您能投保——」大貫流露出一臉的厭惡:「如果我死了,誰受益呢?不行,不行!」
井上和大貫嚇得目瞪口呆,任其燈光閃動,猛按快門——
井上累壞了,只好自掏腰包,住進這家旅館。
「嗯,請稍等一下……」
「一定有什麼陰謀。」
醫生擦了擦汗。
「組長,不要開玩笑了。你想誰會負擔這筆費用?」
「保險公司的人?」
「啊,好累……」
「還不錯嘛,喂!來這兒喝兩杯,我請客。」
「組長。」
「來為你準備刀具的啊。」
井上和大貫在一起四十六個小時後,快要消化不良了,所以來找找女朋友。
「這樣做才有樂趣啊!」
「這樣一來,不僅給認真工作的人添麻煩,也挑起那夥老幹壞事的人的殺意。嫌犯越找越多了,那封信呢?有沒有什麼線索?」
接過紙杯,大貫一口氣就灌了下去。
「再見到他時你能認出來嗎?」
這時,大貫正從那兒呱咯呱咯地走過來。
「不行,只有病人才可以使用的,這裡又不是旅館。」
「陰謀?」
「這不是廢話嗎?」
「大貫,請用。」
井上通過謝後,掛上電話。
「哦!」
「您說得對,可是——」
可是,有時總是出乎意料之外。一進到旅館房間只見大貫心情開朗地說道:「井上嗎?喂,這裡很不錯哦!什麼服務都有,就是半夜也有酒喝。我們乾脆就一直待在這裡好了。」
「原來如此!」
「這……」
真是歪理!
讀士走到櫃台,然後說道:「很抱歉,他已經回家了。」
「長得什麼樣。」
牧野走進來開口道:「前一陣子謝謝您的照頗。」
「誰……」
「哇」的一聲,跑出來一群記者和攝影記者。
井上心想:還好箱崎已經走了,否則聽了這句話說不定會心臟病發作而死。
「我不敢說。」
「要不要放點硫酸?」
「說不定就是射殺春子的兇手!」
「就是這種慘狀啊……」
「組長!她——」
「大貫一直都在那裡?」直子問道。
「對,對,對。」醫生說道,「病人有點意識的時候,就念著家裡的事。」
突然有個聲音說道。
「怎麼會!」直子笑笑,「不過這的確是件棘手的案子。」
「對不起,我找過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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