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由美嚇得目瞪口呆。
「說得也是。」亞由美也只能這麼說了。
她說到一半不禁遲疑了。
「——校長的情況如何?」這回是澤井綾子問。
「辛苦醫師了。」
「嗯……」
「是的,好像在新宿三丁目的一家叫作『K』的酒吧。」
「要是知道是誰,早就逮捕歸案了。」
「是的,因為心愛的人受傷住院呀。守候在他的身邊,是身為女人的喜悅。」
清美接著說:「結果,妳還是和刑警先生黏在一起。」
清美若無其事地站在那裡。
「是的,可以這麼說……」
麻香直截了當地搖頭說:「我要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原來如此……」
「你是說來學校嗎?是的,可是,澤井小姐大概都會把他趕回去。」
麻香迅速地離開了。
亞由美說完後,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啊,真掃興。」
殿永接著說:「我想問妳,和妳母親離了婚的——就是妳父親,他叫什麼名字?」
「塚川小姐!」
「怎麼可能!」
「——讓各位擔心了。」麻香回來說。
殿永可能覺得對方會生氣地說,我怎麼可能知道呢,所以問得比較客氣。
亞由美一邊吃午餐的咖哩飯,一邊問:「剛才,妳剛才說『是嗎』是什麼意思?」
「媽!」
「我父親他怎麼了?」
亞由美放心地鬆了一口氣。當然,不太可能是亞由美害茂木被刺傷的。
「校長,妳怎麼知道案件的事……」
「可是,儘管被趕了那麼多次還會再來,我想還是有其他的理由吧。」
「就是啊,明明知道自己討人厭。」
殿永搖著頭說:「不過,水田也真不死心,聽說他時常跑來。」
清美表情正經地說:「你們彼此相愛是不是?」
「我母親是那種一決定就立刻採取行動的人。」
亞由美忽然想到了。「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
香子聳聳肩說:「我對我父親的事沒有興趣。」
「對了。」
「怎麼可能!」
「水田……」
「我有這麼說嗎?」
殿永苦笑地說:「絕對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有事,那小子會長命百歲的。」
「那麼,那個水田京一的住處或電話,妳應該不知道吧?」
「不,說不定是我害的。」
「當然不。」
「的確有這種可能性——哎呀!」
「殺人?」
「汪!」
殿永的眼睛頓時為之雪亮,亞由美很快就注意到了。
澤井綾子以確定的口吻說,是那位新娘學校的櫃檯小姐。
殿永點了下頭,「茂木的情況如何?」
「媽……妳在這裡做什麼呀?」
「請以殺人末遂罪逮捕水田先生!」
「茂木遇刺,在那家醫院,我有問她父親的事,對不對?」
香子好像並不怎麼驚訝。
殿永點頭接著說:「茂木也和澤田賢一同樣被利刃所刺——但是,假如是同一個兇手的話,動機是什麼?」
「我是說——關於他是校長的前夫這件事……」
因為現在正在上課,所以沒有別人。正在發問的殿永,看起來好像有點尷尬……因為以前來這裡纏著人家問男士可不可以入學的就是他自己;這是當然的囉。
「不是很正確地知道。」
殿永點頭說:「也就是說,在回去的途中遭人攻擊的。」
「那可不見得。」殿永說。
「妳說的他……是茂木先生嗎?」
唯一優閒地在一旁看的「人」,只有唐璜而已……
——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
「啊,抱歉。」
「我父親嗎?他叫水田,水田京一。」
在一旁聽的亞由美也覺得好笑得不得了。
「不可能。」
「這麼說來,他又昏迷不醒了嗎?」亞由美不禁趨向前說。
「沒錯。被趕回去,還是窮追不捨地來。男人真是沒出息!」
「唔?什麼事?」
「原來如此——妳記得真清楚!」
「水田先生嗎?認識,當然認識。」
「——你們好。」中年醫師優閒地走過來說。
「這麼說來,那麼快就約會啦?」亞由美反問。
「當然是要住在病房裡。」麻香說。
「我也有同感。」殿永點頭說hetubook.com•com。
「原來如此,這倒是有調查的必要。」
「是……」
「哎呀,兩個人互相偏袒。」
「——是嗎?」傳來了這樣的熟悉聲音。
「這樣子啊!太好了。」
「看到的話當然會趕。他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只有在對自己方便的時候,才會自稱是父親。」
「據妳所知,他來過幾次呢?說個大概就可以了。」
清美點頭接著說:「因為我有聽到殿永先生在和那位櫃檯小姐說話。那個叫水田的人,來找離了婚的太太。十七次——十六次是不是?」
「太好了!但是竟然讓那麼好的人生病,真是不應該。都是那個前任丈夫害的!刑警先生!」
「是真的。我母親回家以後,整個人好像都年輕起來了,還說:『現在真的很難得有這麼單純的人了』……那位茂木先生很單純嗎?」
「不要緊……我沒事。我只是鬆了一口氣而已。」
亞由美目視著他走去之後,說:「她那麼擔心茂木先生呀?」
「有,有個女兒。」
——地方是大樓的地下餐廳。
「既然如此,就不是妳害的了。」
「那個男人?」
殿永問醫師:「他可以說話嗎?」
「就是這樣,要笑才像妳呀。」
「連殿永先生都說得像我媽說的一樣。」
「不,可是——」
「不曉得……」
「聽說沒有生命的危險。」
「哎呀,校長!」
聽到這番頗有殿永風格的言論之後,亞由美終於露出些微笑容。
麻香微笑地說:「——我去洗個臉,我想這樣會舒服一點。」
「他害太太過度勞累,差點害死她!」
這麼說雖然很不禮貌,不過,對於亞由美而言,會想這麼說也是難免的。
「說的也是。」
「啊,那個呀。」
「有什麼理由?」
「他在睡覺,睡得很沉。」亞由美差點沒跌倒。
她好像真的很討厭父親。亞由美問說:「妳母親,真的和茂木先生……」
「那個人,即使已經離婚了,不過還是像那樣,窮追不捨地到麻香小姐那裡去。當然也會向她hetubook•com.com央求零用錢或什麼的,我想他一定還對她依依不捨。」
「我想確定一下妳有沒有好好在上課。」
「沒這回事。」
「那就換成個人病房呀,特別病房也沒有關係。」
殿永咳了幾聲。
回過頭之後,亞由美嚇得目瞪口呆。
亞由美也有看到,水田被香子責罵之後就乖乖回去了。
說完後,澤井綾子好像重新想了一下,接著說:「有一次不是。有個看似變態的男子,說要來這裡報名上課,我把這個算進去了。」
「這還用說。」
又嘆了一口氣。
被這麼一問,亞由美和殿永都很傷腦筋。這要看怎麼去解釋「單純」這個字眼了。
「這樣子啊,那她會好起來吧。」
亞由美從頭道來夕桐麻香以前的丈夫跑來新娘學校的事,殿永似乎也滿感興趣的。
「正是如此。」
「可是,是誰呢……」
「我對於看過無聊男子的臉,會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是——假如,和這回的案件有關係的話……」
「那我趕快去告訴醫院的人。」
「嗯。」
夕桐麻香和茂木……儘管亞由美的腦袋很天馬行空,不過無論如何,她就是無法想像他們兩人的「新婚生活」……
殿永趕緊抄下來。「知道這麼清楚,還不算『很正確地』知道嗎?」
「妳也是嗎?」
亞由美打斷了殿永的話。
「我也有同感。」
亞由美讓夕桐麻香坐在椅子上。
此時——走在走廊上的麻香,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突然跪倒,就這樣跌在地上。
殿永搖頭說:「如果是妳刺傷茂木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妳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嗎?」
「那個女孩假裝很討厭她父親的樣子,其實是很喜歡——是嗎?」清美說。
「是啊,我也嚇一跳。」
「不。」
「嗯……,不是很正確地知道——」
亞由美和殿永兩個人差點跌倒。
「放心,他沒事的。」
「不,我可以正確地告訴你。包括前幾天那一次,總共有十七次。」
「錢包之類的東西沒有被拿走,我想不是搶劫才對hetubook.com•com。」
「香子,妳可以回去把媽的衣物,用大手提袋裝來嗎?」
「因為他曾經留下紙條,叫我一定要打電話給他,說他人在那裡。」
「哎呀,很有默契嘛。」
「『K』是不是?好的!」
亞由美和殿永彼此看了對方——這不是作夢!兩個人都有一樣的感覺。
「哎呀,是我自己要做的。媽,不是殿永先生的錯。」
「身為刑警嘛,有時候當然會被怨恨,我去仔細查查看。」
「我想,小孩子一定也很喜歡她父親才對。」
「妳要做什麼呢?」
「那麼,是恩怨嗎?」
「已經沒什麼危險了。」
「媽,妳還是回去吧。如果必要的話,我會守在他身邊的。」香子說。
「不行——還沒辦法。」
說的也是。
殿永焦急地說:「茂木住在八人住的病房,根本沒有多餘的空間讓妳過夜——」
「那種時候被問到父親的事,一般人會有:或許正是她的父親幹的的想法吧?」
「不,沒有這個需要。」
「汪!」唐璜叫了。
「妳怎麼知道這種事?」
「原來如此。不過,他有時候不是會來看妳嗎?」
當然,跟在別人身邊也沒用。但是,亞由美在不知不覺中就這麼問了。
「這麼說來……知道個大概囉?」
「原來如此……」殿永和澤井綾子彼此對看著。
「是啊,當然有這種可能性。」
「像是來和誰見面……那個人,有小孩嗎?」
殿永說:「茂木那小子,不會這麼簡單就掛掉的。」
「果然沒錯,他很疼愛她女兒吧。」
香子皺起眉頭說:「——請不要在我母親面前提我父親的事。我媽人很好,不知不覺中就會替他擔心的。」
「天啊,敗給她了!」
「媽!」
「是啊,所以呢——」
「我剛剛才聽說的,茂木先生的情況如何?」
「——那小子真是的。」
澤井綾子搖頭說,接著說:「因為我不知道他是在那家酒吧的一樓還是二樓。」
「對了!」
「抱歉,真對不起。」
「hetubook.com.com好像是。」
一放下了心中的石頭,她忽然搖搖晃晃的。
「不過,那個女孩,好像完全沒有意會到有這種的可能性。那時候,我不禁心想,怎麼會這樣!」
當然,沒什麼大礙雖然值得高興,不過這麼一來,亞由美又會回復原來的樣子了。
「——可是,媽。」
說完後,殿永一臉佩服的樣子,接著說:「真是一針見血。」
是夕桐麻香。她臉色蒼白,快速奔來。
因為殿永說,是他把亞由美「誘入歧路(?)」的,想請她吃午飯賠不是,所以就三個人一起進了餐廳。
澤井綾子點頭說,然後把眼鏡扶正。「校長要我告訴對方,她不想見他。」
「是的。他對我母親好像也很熱衷,我希望他們順利交往下去。」
隨後趕來的香子,急忙跑過來撐住她母親。「振作一點!」
——趕到醫院的時候,據說茂木正在昏迷當中。
「——媽?」香子邊喊邊跑過去。
亞由美搖頭接著說:「香子很討厭他。」
唐璜也說(?)了。
「不好意思,稍微休息一下就會好的。」
香子接著說:「他們約過一次會,我母親好像也投入感情了。」
「可是醫師剛才不是說,他已經沒有危險了嗎?」
殿永難得以焦急的模樣說完後,「真的——很對不起。」
「是的,我知道。」
殿永也不自覺地說這樣。「據說是過度勞累所引起的貧血。」
——殿永和亞由美從新娘學校出來之後,在電梯前面彼此對看著,不禁噗哧笑了出來。
「然後,校長要妳看到他來這裡就把他趕回去,是不是?」
「可是他的意識——」
亞由美也故意說:「你們兩個,是不是彼此相愛呢?」
「我覺得我好像白癡一樣。」
傳來叭嗒叭嗒的腳步聲。
殿永抓著頭說:「是我的錯,我請妳女兒幫忙——」
「那種類型的人,雖然沒出息,不過會寶貝孩子的人很多。所以,他應該是想看孩子,才會那樣窮追不捨的吧。」
「就是在談水田京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