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學校的開學典禮
傷腦筋的午休

「噓!」
「什麼!這麼說來,學校不開了嗎?」
「兇手應該不會再到那所學校去了吧。」
被她這麼問道,亞由美他們三個也不知如何是好。
「真的。可是,我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記得……她的確是這麼說過。」
「傷腦筋!」聰子嘆氣說。
麻香滿臉通紅地說:「我剛才想說的是;距離開學典禮也已一段日子了。如果是開學後馬上問我的話,我就可以清楚地想出來了。」
「因此,就如我剛才所說的理由,可能的話,我想多知道一點學生們的名字。」
「因為妳想著茂木先生,所以其他的事已經從腦子裡消失了?」
亞由美不知不覺中突然轉過頭去罵:「不要吵!」
唐璜也加以鼓勵,殿永英勇地走了——
「我們每天都來,不要緊的。可是——傷腦筋,我回家的時候還要買東西。」
「而且聰子還正中兇手下懷,把汽油澆了上去。」
「汪!」
「沒錯!託他的福,我們可是快樂得不得了!」
「要不然就是校長遺漏某些人……」
「你聽好!」
兩人踏出腳步了,不過不知不覺中停住腳步——「去看看吧。」結果就去了。
香子接著說:「她說再婚之後,也要卸下校長的職位。」
「她在開學的第一天,就能把全體學生的臉孔和名字記起來了。」
精神飽滿得讓人懷疑他是個病人。
總覺得,好像被茂木影響……
「那時候,我應該更詳細追問她的。」殿永後悔不已地說。
「媽,妳看起來情況不錯。」
殿永突然嚇一大跳,把小抄給掉下去了。
「你們說嘛,我才十四歲而已,還是個國中生。為什麼新娘學校的校長非要我當不可呢?」
亞由美忽然想到,「等一下!」
殿永又嘆氣了。「還好,沒有人灼傷或受傷,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殿永笑了一下。「好吧,那我就趕緊去查這些名字吧。」
「錢包?不,我有帶。」她張皇失措地說。
「可是,為什麼在唱歌呢?」
「讚賞……」
——殿永聽完事情的原委之後,露出笑容。
「媽,我偶爾也幫得上忙對不對?」
「該不會你也忘記帶錢包了吧?」
「可是,這件事和這回的案件——」
「——傷腦m.hetubook.com.com筋。」香子點完東西之後說。
「因為能待在茂木先生身邊的關係。」
「汪!」
「好的。」
亞由美不禁嘆氣,喃喃自語地說:「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替我去考試。」
「好吧。這餐午餐,我來付就好。」
「這是非常有可能的。」
香子集合四個人的心情說,這個「傷腦筋的午休」就這樣結束了。
「好吧。我想想……」
「得救了!」
「幸福是好事情,更何況——」
「你的心情很好嘛。」亞由美驚訝地說。
麻香說了之後,亞由美和殿永再度彼此看了對方。
「只要知道名字的話,很簡單就查得出來了!太好了,幸好妳幫我想出這件事來。」
清美點頭說。
「加油!」亞由美說。
「啊,對不起!」
兩個人該吃的都吃了,正傷腦筋的時候——
「這麼說來的話……是不是還有其他嫌犯呢?」
接著說:「校長她——」
「就是啊,她看起來是那麼乖巧。」
「——學校的事我聽說了。」
說完後,打開自己的錢包後,說:「我忘記把錢放在裡面了。」
殿永稍微壓低聲音,接著說:「事情是這樣的——告訴妳們可能沒關係吧。夕桐麻香不是她的本名,她以前的丈夫水田有前科。」
「那就是校長……這麼說來,當時她帶著逃亡的孩子,就是香子囉。」
「說得也是。」
「妳們好。」說著說著,走過來的是殿永刑警。
而聰子現在在煩惱什麼呢——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吃午飯的時候,聰子發現她忘了帶錢包來。所以亞由美說,這裡我幫妳付。顯得很慷慨(其實也沒那麼貴,只是八百圓的午餐而已)……
「聽到這話之後,她一定是想到什麼人了。」
「——殿永先生。」
香子微笑地說:「住院的時候精神反而比較好,真奇怪。」
「妳也忘記帶錢包了嗎?」聰子說。
亞由美說:「是香子。」
「沒錯。那時候,我只有說田澤賢一的女朋友在新娘學校上課,好像住在種田千惠子家附近,就這樣而已。」
「事到如今也沒辦法啦。」
夕桐麻香點頭說:「我對澤井小姐很過意不去,她好像一個人忙得手和圖書忙腳亂的。」
「加油!」
亞由美鼓足幹勁地離開病房,站在門的前面,使勁地抱著胳膊,瞪著眼睛往左右看。
「啊,原來如此。而且,學生在報名的時候,就已經減為一半了。」
凶殺案的事,當然也有被人報導,不過幸運的是,沒有學生因此而不來上課,反而,大家心想「說不定可以聽到精采的內容」,所以連出席率都提高了。
……
但是……輕輕地打開門之後,傳來的是近乎爆笑的笑聲。不禁讓人覺得,剛才的顧慮是沒有必要的。
兩人互相拉著對方的手,流下感激的眼淚——這是有點誇張,總之她們鬆了一口氣。但是這時候——
因為是四人住的病房,所以必須放輕腳步進去才行。吵醒茂木是無妨,不過會打攪到其他病人——他們是這麼想的。
她的手上緊緊握著被切成一萬圓紙鈔大小的白紙。
「那時她一定是想到什麼事了,對不對?」亞由美說。
香子急忙說:「這倒無所謂。我母親還年輕,我覺得她身邊有個男人會比較好。」
真是個頭疼的日子,凡事都不順利,像是「大凶日」似的。
——這是新娘學校的午休時間。
「我只是覺得很面熟——水田因侵佔公款被逮捕的時候,帶著孩子一起逃亡的妻子,也因為是共犯而被逮捕,到最後,他太太並沒有被起訴。」
茂木也開玩笑地說。
香子迅速地把窗簾拉上,房裡變暗了。
「是啊,妳說的對……」殿永表情嚴肅地搖頭。
「是啊!充滿幸福,充滿夢想。」
「——傷腦筋!」
所謂看起來乖巧的女性,指的是被殺的種田千惠子。
傳進亞由美耳朵的——並不是從遠方傳來的——歌聲,而且是會讓人猶豫是否可以稱為「歌」的五音不全的聲音,雖然歌詞好像是「O Sole Mio……」。不過旋律倒是比較接近演歌,就是如此奇妙的一首歌。
殿永睜大眼睛。
「這樣子比較好。」清美微笑地說。
「說得也是。」
「這樣啊,那你以前就認識他對不對?」
「——怎麼辦呢?」
說完後,亞由美稍帶嘲弄地看著殿永,「日本警察給人那樣開朗一點的印象應該比較好。」
「不過,縱使做那種事,你不覺得馬上就會穿幫嗎?名冊的資料再請人寫不就好和_圖_書啦!」
「有什麼關係呢,這裡我來付。」
「結果怎麼樣了?」
「當然,雖然有上了鎖,不過那種情形,撬開也不是那麼困難,因為不是大型金庫。」
「可能是為了塞住她的嘴巴,不讓她說出來——」
殿永忽然精神百倍。
「兇手知道我們會查閱新娘學校的名冊,所以才設下那種裝置,把文件燒毀。」
「當然,我想應該沒有關係。既然他太太已經重新出發,發展得那麼成功了,我也就不打算再提過去的傷心事了。但是,如果有某個學生,碰巧知道這件事的話……」
「真的嗎?」
「我全部查過了,不過沒有學生住在種田千惠子家附近。」
躺在對面的床的歐吉桑開口說。
亞由美和聰子一起微笑地說:「你來得正是時候!」
「我明白了。」
麻香安靜地閉上眼睛,「開學典禮的時候,在聽講的學生們的臉孔,我是一個一個記下來的。然後把每個人自我介紹的特徵和她本人給人的印象,結合在一起記憶。所以,不這樣回想當時的情景的話,想不起來。請等一下。」
「啊,抱歉,唐璜也來啦。因為我沒有看到。」
「夕桐麻香她怎麼了嗎?」
「沒有比這個更棒的消遣了!」
——種田千惠子是在離住家有點距離的公園中,背部被刺身亡的。
麻香依然閉著眼睛,「香子,把窗簾拉上,讓房間暗下來。」
亞由美對她揮手之後,她才終於注意到,並且露出笑容,然後和他們三個人坐在一起。
緊跟著又傳來演歌風味的「O Sole Mio」。
「——真拿那傢伙沒轍!」
「不,學校會繼續開下去……我母親要我當校長。」
殿永離開醫院後說。不過,看他的樣子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驚訝得苦笑。
這副吊兒郎當的表情!亞由美也很生氣,不過他稀奇古怪表情又讓人生氣不起來。
「就是這麼回事。」
「不,不是這樣的。」
「那就來試試看吧。」
「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們發出任何聲響的。」
「原來如此,妳也有這樣的看法啊。」
「只是——」
「就是說有她想得出來,卻說不出口的名字。」
香子無精打采地走進店裡。
殿永點頭說。接著說:「當然也有可能很單純的只是她沒有想出來,不過那和*圖*書個人碰巧就是兇手的話,未免也太巧了吧——」
「哎呀,糟糕!」
過了三天,學校徹底恢復以往的步調。
當然殿永本人應該很憂愁,就因為這樣。他身著夏天穿的薄西裝,看起來很寒冷,不過問題比這個更嚴重。
「起火裝置也是,只要是有點知識的人,很簡單就可以完成了。」
在唱歌的是……殿永雖然不想相信自己的眼睛,不過就是茂木沒錯。
殿永點頭接著說:「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向媒體公開。」
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亞由美的眼睛差不多也累了,門開了,殿永探出頭來。
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女兒,亞由美很佩服。我也勸我媽再婚好了——嗯?我家好像有爸爸在哦!
說完後,殿永把小抄準備好。
「傷腦筋。」這回換殿永嘆氣說。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亞由美有點無奈地說。
「看就知道了。」
「當然是為了要獻給她囉。她今天也來看我,我唱歌給她聽,結果她讚賞不已。」
清美恢復到優閒的狀態,「可是,那個人的母親一定打擊很大。光是女兒被殺就很不得了了,如果還知道她生前勒索人家的話……」
「是啊……事情是這樣的,我今天也去看我母親了。我母親好像有意思要跟茂木先生結婚。」
「茂木!你在做什麼?」
亞由美說了之後,清美一本正經地說:「殿永先生,為了獎勵她幫上忙,你願意娶她嗎?」
「人生真是悲哀耶!」亞由美說。
「不過,那個櫥櫃是非打開不可的,對不對?」
殿永搖頭接著說:「是那份名冊。」
其他三個病人接連不斷地加以支援,茂木自個兒笑嘻嘻地說:「謝謝!感謝大家的支援!謝謝!謝謝——請各位在投票當天,惠賜神聖的一票——」
亞由美心想,不知道茂木的情況怎麼樣,回去的時候得去看看他才行。現在亞由美他們來的地方,是夕桐麻香住的個人病房。茂木轉到稍微貴一點的四人房了。
地點是塚川亞由美的房間——亞由美母女,以及殿永和唐璜。四個「人」表情沉重地聚在一起。不過,唐璜的表情是否「沉痛」倒是無法斷定……大家並不是為了殿永被燒毀的上衣憂愁。
「其實,我想妳應該認識的——」殿永提了提種田千惠子的事——
「她竟然向兇手和*圖*書勒索,真不像話!」亞由美嘆氣地說。
說完後,殿永隨後把門帶上,接著說:「結果她把全部的人的名字部想起來了。只不過,也有一、兩個人,可能字不太正確。」
「我趕緊去查這些名字,如果找到住在種田千惠子家附近的人……」
「傷勢?啊,原來如此。我受傷了,我老是會無意中就忘記了。」
「沒辦法呀,因為金錢的確很有魅力。」
路過的護士和病患,很不明所以地看著,瞪大眼睛杵在那裡的亞由美……
而且澤井綾子的功勞很大。雖然重新建檔非常麻煩,不過在這之前,她把被火燒得亂七八糟的櫃檯徹底打掃乾淨,讓櫃檯恢復到勉強可以辦公,所以她真的不簡單。
「是啊,這的確傷腦筋。」
「不要亂說話。」
「這話是什麼意思?」
「是啊。她說:『雖不講求技巧,但很真誠。』」
亞由美原本想說這和「差勁」的意思不是一樣嗎,不過她勉強忍住,和殿永一起離開病房了。
「媽,妳不是很清楚嗎?」
「糟糕,走錯方向了。」說完後,急忙折回來了。
雖然發生了許多事件,不過學校還是像往常一樣開著。
「哪裡,沒關係——不過,她真是不簡單!」
殿永一邊擦汗,一邊說:「幸福是很好,不過要保持身為警官的面子和驕傲——」
聽完這首歌之後,同病房的病人們都在大笑。
「我想,在那種情況也難怪。一急的話,我也會弄錯的。」殿永苦笑地說。
「殿永先生!」
「首先,我會呼籲全體人員和我聯絡,不過我不認為兇手會有所回應。」
當然,去的是茂木的地方。
亞由美聽到這樣也大吃一驚。的確,香子確實很能幹,儘管如此……
香子說完之後,麻香苦笑地說:「我已經不年輕了,而且——」
「不,不,不是這樣的。」
「沒關係,妳不要在意——妳在傷什麼腦筋?」亞由美問道。
「塚川小姐,不好意思,可以請妳站在門前,暫時不要讓任何人進房間嗎?」
「認識,種田千惠子是不是?我記得。不過,沒想到她會被殺……」麻香回答說。
「少說傻話了!」
「或是有她故意不提的人。」殿永說。
「嗯。」
「啊,殿永先生!嗨,妳也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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