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你所說的那樣了,只要查明老婆的死因,我是沒有嫌疑的。」
鎮上的人全都跑到馬路上來,一齊看著松樹。
「那麼——」忠代說,「是誰殺死仲山的呢?」
「為什麼要那樣做呢?」
「好像是吧!」
「公民館?」
「在燃燒!」
「我怎麼會知道!」
「大概想說結婚那一件事吧!她只說有重要的事,叫我去一趟就是了。然後,掛斷電話我就出門了。」草田聳聳肩地,「去到她那裡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這麼說,是昨天白天的時候……那麼,是在鎮長太太被殺之後沒多久的事了?」
忠代鐵青著臉地垂著頭。
「——腳好了嗎?」
「——也就是說,有人將您已死的太太搬到那松樹下,將她吊了起來。你跟你太太早已分居了吧?」
「什麼時候知道你太太死了的呢?」
「你?」夕子說,「找你母親有事嗎?」
喊叫的是忠代。
「然後,將仲山的屍體搬回仲山家的後院裡,從家裡找出他父親的衣服讓他穿上。」
「兩人都?」我不解。
草田慌張地移開視線。
「——伊垣!」
「他們是要保護我!」
「之後呢?——」
「是你申請的方法太笨!」
「發現的人是溝內,被知道的話,選舉的對立派一定會大為憤怒,會影響到選舉的狀況,大家會對忠代產生同情,而懷疑鎮長這邊的人。」
我們跟在他後頭追趕過去。
「奇怪了!」松井站在廣場上說,「也聯絡了鄰鎮注意一下,我想他還沒有離開鎮上才對……」
「所以,鎮長和溝內兩人抬走鎮長太太的遺體。」
「到底是怎麼引起的?」我問道。
「不太清楚,不過至少已死了一天以上。」
跑了一會。夕子停住腳步問。
忠代死盯著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父親。
我心想要不要來個鎮壓射擊時——
我懷疑我的眼睛是不是昏花了!——那一棵松樹紅得宛如被明亮的火焰包圍住。
我苦笑地說,「這不是在玩遊戲!」
「少來了!」
忠代喃喃自語。
「原田太壯了,當你的實驗品不能測知吧!」
我正想說下去時,有位警官跑過來。
「當然他目的地是鎮長那裡。」
「沒跟警察聯絡是很不好的。」
「發生什麼事了?」背後有人叫道。
「笨蛋!你是刑警呀!怎麼可以傷人?!」
我和夕子一聽,慌張地跑了出去。
「我……是從伊垣那裡聽來的。」
「哪有這種宴會!你快阻止他們吧!」
「啊!是的……」
「真傷腦筋!」
「遵命!」
公民館外觀看起來像是一棟很寬廣的住家。裡頭傳來「哇呀、哇呀」的吵鬧聲。
夕子嘴上說說也是起不了作用的。
「沒錯!想了又想的結果,還是放在仲山他家最安全了。他的父母一直住在我的選舉總部裡,所以——」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事!」草田說道。
原田興奮地壓按著指頭波波作響,往裡頭飛奔過去。
在這種時候通常大家都是聽女人的話!
「和仲山兩人去的。他說這種事要本人去說才會清楚,所以……」
「你不知道啊?一開始我就覺得在那樣高的高度吊著屍體很奇怪!豈不是要故意讓人知道我自殺了嗎?而且殺人的方法也不對勁。所以,我想溝內所說的話會不會是假造的。我想試試看,背著屍體是否能走下那坡道!」
「啊!是忠代小姐!」夕子叫道。
「是仲山!」夕子點頭說,「你去稍微嚇嚇溝內,他就會招供的。」
草田身上的領帶鬆https://www.hetubook.com.com落了,襯衫也零亂不整。
「只要不讓他們受傷,你想怎樣都可以!」
夕子一邊想著,一邊問:「——他父親呢?」
進去一看,這……是大混亂嘛!
「死亡的時間呢?」
(第二部 完)
伊垣是否知道他的罪行已被察覺了,所以從鎮上失蹤了。警方搜遍了整個小鎮,到了深夜還是沒找著他的人。
「仲山的父親?現在正在找他!好像跟著草田在活動。」
「挑釁的人還不都是你那一邊的人!」
「再不想個辦法不行……」
「——還沒找到嗎?」
原田笑嘻嘻地說:「順便打倒個二、三人吧?!」
「嗯……唉!就是這麼一回事。」草田勉勉強強地承認之後,急忙地說,「可是,我沒有殺死他!」
「如果鎮長太太當做被殺死的話,同情票會集中到鎮長這一邊。」
忠代打斷我的話。
「你故意來妨害的,打鬥的責任在你!」
「我本來想你會來背我啊!」夕子笑著說,「標準的中年男人的身材!」
草田欲言又止。
「這就對了!他怕自己會被懷疑,所以捏造了這些謠言。」
「會是復仇嗎?」
夕子看著草田問,「是不是這樣呢?」
怒言在空中穿梭著。
「那也不一定啊!」
「好了!沉著一點!」我打斷他們的爭吵,「你們的事你們自己解決,而我的工作是來調查殺人命案的。」
「啊!我也不知道。」
「才不是這樣!」草田辯解道,「這是我借用的時間!」
「松樹……」
「我見過。」忠代說道。
「我想借此機會說明給你們知道比較好!」我說道,「草田先生,你太太不是被殺死的,是心臟病發作而死hetubook.com.com的。」
「問題在於仲山的屍體!」
「還不清楚嗎?為什麼草田太太的屍體會刻意地被搬到那松樹下被吊起來?——仲山為什麼穿著他父親的衣服?!」
「不得了啦!公民館——」
「然後,從松樹上解下仲山的屍體。——至於屍體是男是女,從遠的地方又加上天快破曉時刻,迷茫一片,是不太容易分別的吧!而且,仲山頭髮也長長的。」
我嘆了一口氣地說。
「你這個殺人犯!」
「溝內發現仲山的屍體嚇著了,然後跑到鎮上……」
「你這個不孝女!」
「很早以前,他就嫉妒你們的事了,所以,才會在那松樹下,將仲山的屍體……」
聽我這麼一講,草田和忠代都驚愕得目瞪口呆。當然他們的表情都不像是在演戲。
「腳?——啊!上一次的?那是演戲呀!」
忠代稍微垂下了眼睛,點頭說。「是的!我們是情侶!」
「因為家裡太暗,所以不知道衣服大小不合他的身材。而且,年輕人是不會穿上像鎮長或溝內這種年紀的人的衣服的!」
「什麼事?」
「大概吧!局長大概會——」
大會場中,還有點熱氣沸騰的感覺,大家「哈、哈」地在喘息著。
「——公民館在哪裡?」
兩人互相瞪視,咆哮。
「沒錯!」夕子點頭說道,「兩人都用到了繩子!」
二、三天之後。和夕子約好在咖啡店見面時問她。
「實際上是小孩子看到了,所以,也無法當作沒有屍體這回事!」
「伊垣?」
「可是,仲山是真的裸體吊在那裡的。所以,為了將鎮長太太吊在樹上,不得已也只得裸體……」
「草田鎮長和他女兒的手下對幹起來了啊!」
「暴力集團!」
——在那松樹下發現伊垣的屍體是隔天早上的事了!他以霰彈槍和-圖-書射擊自己的胸膛。
「裡面熱鬧得很呢!是亂|交宴會嗎?」
「因為兩人從兩側撐著走,所以在小孩子看來,是三個人在走著。」
「你不說我還不火大!你真陰險!我只能借十五分鐘,而你自己卻能借用一個小時!」
草田看起來沒有先前威風凜凜的氣勢了。
「我去見她,告訴她我要和仲山結婚。感情再怎麼不合,她到底是我母親,比起我父親要好得多了!」
「是誰說鎮長僱用了保鏢,叫了暴力集團的人呢?」
「當然!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變冷了嘛!我是整理事情完了之後才去的,過了一段時候才到那裡的。」
「奇怪!」
「一直跟在你身邊的人是誰?」
「是嗎?那麼……要不要現在背你看看呢?!」
我慌亂地喝了一口咖啡。
「安靜!」他呻叫著。
「他一定愛上你了吧?你和仲山兩人去你母親那裡說要結婚的事時,他跟蹤在後面聽到了。」
——這可要比偵查殺人命案難上好幾倍呢!
「那該到我這裡來啊!」草田說道。
「——爸!」
雖然已是夜晚,鎮上警察來來去去地嘈雜得很。
「已經太遲了,仲山已經被殺了。」
「喔……」原田無聊似地說,「那麼,扔倒總可以吧?……」
忠代看著因月圓而明亮的天空中孤挺著一棵松樹,幽幽地說:「那一天晚上,我和仲山兩人在那松樹下私訂了終身。——以前,那裡一直就是我們約會的地方,伊垣一定看到那場面了。我先回家的,之後留在那裡的仲山……」
「從鎮上可以看到那棵松樹,所以說不定會有人看到了。」
「說了什麼?」
「前一天晚上,鎮長太太死亡的事,草田和溝內他們兩人早就知道了。」
「前一天晚上有沒有見過面?」
夕子插上一腳說,「忠代小姐
和-圖-書喜歡仲山這個人吧!」
「她打電話來給我,那一天晚上很晚的時候。一定是你和仲山離開之後吧!」
「我服了!那麼,他們還不知道這件事嘍?」
「——這樣子就結束啦?」原田稍微喘息地說,「我還沒大展身手呢!」
「確定嗎?」
「我正在對鎮上的人說話。」忠代說明道,「然後,父親那一邊的人突然衝上來,想把我從講台上拉下來——」
那位警官趕上我們說,「在這一邊!」
「殺死仲山的兇手是誰?」
「好啊!那麼,背我走過銀座吧?!」
「跟爸爸說也沒用!反正你是會反對的!」
突出於黑暗天空中的松樹宛如遠處燒火的鐵籠明亮地焚燒著。
「很對不起!」草田搔搔頭說,「因為事情太突然給嚇呆了,我回家考慮著選舉又快到了,該怎麼辦呢?這時候溝內跑來了。」
「是原田你啊!來得正是時候!」
互相瞪眼的、揪在一起的、毆打的、踢來踢去的……管他對方是誰,只要找個人湊在一起像是在打架的組合就可以了,是不是自己人也不得而知似的。
糾纏在一團的人被掰開——真的是像被撕開的那種感覺,互相毆打的人被吹到左右兩邊,好幾個扭成一團的地方,被撞得分開四處。混亂終於鎮壓下來了。
「等一等……」我想了一想,「這麼說,原本被吊在松樹上的人是——」
「——這案子會很棘手!反正要等到選舉之後再進行正式的質問……」
「所以,才轉換屍體!」
「如果溝內發現屍體是在三更半夜的話,偷偷地處理隱藏起來就沒事了,可是卻是在天快亮時才發現。」
「幹掉他!」
「沒有……我……」
「的確是殺人命案!」驗完屍的小哲起身說道:「是被勒死的。是不是用那繩子還無法確認。」
「你一個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