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沉默的村莊

「是怎麼回事呢?」
「早安。」草永說著在餐桌前坐下。
「哦,沒想到你還是個勤奮不懈的人!」
「也許是一種象徵手段,為了警告村人們。……」
「哎,做人真難。」
「好。——如果燃燒蔓延開來,會有危險的。」
「這種現象不會持續長久的,過不了幾天,村人就會恢復到原來的生活。」
「坂東先生為什麼會被謀害?」公江說。
「那是什麼聲音?……?」這次輪到草永猛然坐起來說著。
「看!是白木先生。」
火勢很快就控制住,火苗愈來愈弱,村人們逐漸離開火場回家去。
「怎麼會沒想到!」草永開始吃烤麵包。
「你在胡說些什麼呀?……不過也真奇怪,那種地方為什麼會發生火災?」
「她為什麼來這裏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保守祕密的代價是什麼意思?」
文江倒吸一口氣,然後不由得握緊草永的手。
「不可能蔓延到這裏來的。」文江說,不過她心裏知道村莊是有危險的。
「你是被叫起床的嗎?」
「嗯,或許是有人縱火吧?」
「的確是如此。……不過,坂東的太太雪乃,原本是個很樸實的女人吧?」
「會是誰呢?」
「這……」
「真遺憾,沒有我表現的機會了。」
金子聽到草永的問話,只有聳聳肩說:
紙門被拉開了,是誰?文江心頭一驚。
「不會吧!」文江反射性的回答後,忽然似有所悟的看著草永:「你是說那個兇嫌嗎?」
「如果說不是的話……」草永說到這裏和*圖*書突然停下來,連端咖啡的手也停在半空中。
「我說啊——」文江說。
「不知道,目前為止這是一個謎。」
「對,就是那個倉庫,現在正在滅火,我丈夫也趕去了。」
「我知道。」
這樣的謠言必會再導演出一齣悲劇。
「雖然我還不知道……」文江把咖啡一飲而盡,站起來說:「我們現在到村莊去看看吧!」
「這麼說,匯錢的人住在東京囉!坂東有親戚住在東京嗎?」
「原來是你,怎麼不叫一聲呢?」文江埋怨他。
「是有人縱火嗎?」
這是在常石家的客廳,阿梅端上茶來。
「沒關係……沒關係……才跑這一點點就垮了,那還得了!」
「還行嗎?」
「不知道。不過倉庫裏並沒有任何危險的易燃物。」
「是啊,還威脅我說再遲五分鐘就沒有早餐吃了。」
「說得也是。但是我想村人一定希望兇嫌是外來者,這種心情我能了解。」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樣……」
「是嗎?……」
「我的意思是對和也君之死有責任的人所支付的。」
「我知道。」
「我認為應該考慮經濟寬裕的人,基於同情心而負擔這二十萬呢!」室田說:「但是,這樣反而導致不良的後果。」
「不錯。但是像她那樣上了年紀的婦女,若想殺死一個男人,通常會選擇刀刃或不須費很大力氣的方法,因此,認為死者是被雪乃勒死的,我覺得不可置信。」和*圖*書
文江正要入睡,突然感到有一陣涼風吹來,她猛然睜開眼睛。
「是的,根據當地警署的調查,每個月都有二十萬元匯進坂東市之介的戶頭裏。」
「看!是在村莊那個方向!」
「也許吧?」
「當然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可是在那個公寓裏,找不到和酒有關的東西。」
白木警員騎著腳踏車,神色凝重地。
「百代,這是怎麼回事?」
公江聽了室田的話後,微笑著說:
「可是——在五點以前應該不會出問題吧?」草永話還沒說完就一頭鑽進文江的被窩裏。
「你想坂東太太是不是真的回來向村人報復?」
「有一個小孩說好像看到坂東太太,小孩說的話不是很可靠。不過村裏的人也許會相信。」
「我們可不是來蜜月旅行的。」
「第一點,他們從何處得到生活費?對不對?」文江說。
「是的。」
文江心裏想:這樣更糟糕。
「這是怎麼說?」公江露出茫然的神色。
「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這個村裏的人,所以我無法判斷,除非是有相當的……」
「媽,是火災嗎?」
「那,是什麼?」
「那個叫阿梅的,她都在幾點鐘起床?」
「可是……我以為妳睡了。」草永進了房間。「現在才十一點呀!」
「現在警方已經把坂東雪乃列為重要證人,正在全力尋找她。」室田說。
當兩人穿好衣服來到樓下時,公江也走出來了。
「如果是有人縱火,不知目的是什麼?」
室田的分析使文江的心情感到輕和*圖*書鬆不少。
金子站長走了以後,文江和草永互望一眼。
「如果她真的存心報仇的話,應該不會有那種預先的行動才對。」
「噢,文江。好像是在車站那一面。」
「我想,以二十萬的金額來做為保守祕密的代價,或諸如此類的付款,那就不算多了。」
「啊!」進來的人是草永,他反被文江嚇得跌了一跤。
「妳聽,不是有噹噹的聲音嗎?」
「白木先生!出了什麼事嗎?」文江問。
「去看看吧!」草永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什麼事?」
文江驀地從棉被裏坐起來。
當他們跑到快進入村莊時,看到百代抱著孩子站在路上。
「調虎離山……為了引誘村人離開家到外面火場,趁村人都在注意火災的時候……」
兩個人急忙趕往村莊。
「我不認為她會殺死丈夫。」公江說。
「一定馬上全村就口口相傳說這是坂東太太幹的。」文江說著。
「是的。妳這問題問得非常好。」看來室田是博得女子歡心的能手。「關於坂東夫妻的生活,我認為還有很多疑問。」
「好吧,我們去看看。」文江跟在草永後面跑去。
兩個人跑向村莊去。文江一向自以為年輕,可是卻不敵缺乏運動的事實,才跑到半途,文江已經喘的呼吸困難了。
「好像是的,大概在車站那邊。——你們肯不肯去看看呢?」
「不得了啦!」
「可是坂東太太已經七年沒住這裏了,那個小孩怎麼認得她?」
「可是,村莊裏的居民好像都很害怕的樣子。」公江https://www.hetubook•com.com說。
「那是警鈴,一定是發生火災。」文江跳起來跑到窗邊觀看。
「你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很接近。」
公江的讚美使得室田難為情的直抓頭。
「妳可別太逞強!」
「我給你準備都市化的早餐,先喝咖啡吧!昨晚沒睡好吧?」
「什麼?」
「二十萬。……在東京這是最低限度的生活費。」
「如果說是巧合,是有些牽強。」
「但是……」公江說:「每個月匯二十萬元,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文江的嘴唇被草永的吻封住了,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可是,這份纏綿沒多久就被|干擾了。
「那麼……知道起火的原因嗎?……」
「我說過我知道了。」
「不像是親戚。沒聽說過他有親戚在東京。」
「那邊有一間木造的倉庫,好像就是這個倉庫在燃燒。」文江說:「不要緊了,你看,火勢已經小很多了。」
室田不愧是刑警,早已經詳細觀察過了。
「好阿,草永先生,我們走吧!」
「今天先調查昨晚那場大火吧,我認為和凶案有連帶關係。」
「兩個老人家的生活花費不會太多的。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匯錢給他們,只知道每次都是從東京都內的分行匯過來的。」
「那當然。」
「不知道。」
今天沒有一絲風,是個溫暖的天氣。現在還很早,感覺還清爽,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心情享受這樣寧謐的氣氛。
「火災?啊,那也是很重要的,不過,更重要的是,金子和_圖_書站長死了。」
「對事情的求真態度這麼馬虎,怪不得會出問題。」
「入鄉隨俗,到了這種地方,就會養成早睡早起的習慣。」
「以坂東的身體狀況,不致於不能工作,但是如果按月有二十萬元的收入,他根本就不必工作,也不會想要去找工作,因此,在這七年的時間裏,他的生命觀、價值觀,以及人品都會完全改變。」
「五點?那麼我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了。」
「五點鐘就起床了。」
「如果是喝醉了,有沒有可能呢?」草永問。
「可是,當她丈夫被殺的時候,她還在公寓裏,這又怎麼解釋呢?」文江喝著茶說。
「那麼,妳一定是另外想到什麼了?」
「不,不會的。有時候工作忙起來,睡眠時間比昨天還少。」
「啊!原來是文江小姐。」白木說著停下車:「又發生麻煩事了。……」
「這是沒有辦法的。」文江目送金子離去的身影,說:「搞不好又要把責任歸咎到我身上,所以無論如何要找出兇手才行。」
火場在車站附近,幾乎全村的人都跑出來圍觀。
「是的,必須是生活寬裕的人,否則怎麼負擔得起。」
「你是說昨晚的火災嗎?」
「車站的那一面?」文江問道:「那一面沒什麼啊,頂多是倉庫而已。」
「哦,你們也來了。」
當他們兩人站得離村人稍遠時,金子站長走過來:
「我們是來調查凶殺案的。」
「那麼,到底是誰……」
鄉村的夜晚和都市不同。這裏是真正的黑暗,在黑暗中的一個角落裏出現明亮的火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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