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二月，好像有人利用公司內部的工作站，拷貝了整個生產技術專家系統。這麼做通常會留下紀錄，但據說那份紀錄被改寫了，所以之前才找不到。」組長降低音量說。

「關於專家系統，系統開發部那邊有新的情報。」確認組員到齊後，成田說。他手上拿著一份報告。

「嗯。」千都留應聲點頭，露出撒嬌般的表情。

「對了，練習結束後，要到哪裏去？」誠問。上完高爾夫球課一起用餐，已成為兩人的習慣。

「集合一下。」

千都留搖搖頭。「還是沒時間來練習。高宮先生呢？」

時間接近下午五點了，誠把空紙杯丟進一旁的垃圾桶。老鷹高爾夫球練習場的大廳，依舊有許多客人排隊等候。誠和千都留最後還是沒有找到空位，只好靠牆站著聊天。

「我也一樣，上星期上過課和-圖-書之後，就沒碰過球桿。」

「我說啊，」誠稍稍留意四周，一邊小聲說。「下次，我們找其他時間出來見面吧。偶爾也想不必在意時間，好好聊聊。」

「那麼，把資料帶出去的，果然是我們公司的人了？」誠說話時也注意四周。

誠上高爾夫球課，已經快滿三個月了。這段期間，他一次都沒有缺席。高爾夫球固然比他想像中來得有趣，但能夠見到千都留的喜悅更數倍於此。

不要把這兩組記號放在別人看得到的地方——誠想起拿到密碼時，曾被如此叮嚀過。他心想，最好趕快擦掉。

「我知道了。」

「只是剛好抓到要領而已。稍微遲鈍一點的，最後反而打得更好。」

「其實，關於這一點，」成田把聲音壓得更低了。「山野提的這個問題，系統開發部也考慮httｐs://m.hｅtuｂｏok.com•ｃoｍ過了。因為，下手的人一定對電腦相當專精，否則想得手也很難。坦白說，這是專業人士搞的鬼，所以可能性有兩種，一種就是公司有人內神通外鬼，另一種就是歹徒透過某種關係，取得某人的ＩＤ和密碼。因為我想大家都沒有認清這兩組記號的重要性，我也一樣。歹徒或許就是看準了這個漏洞。」

「請問……」新進職員山野舉手發問。「不一定是公司的人吧？要是假日潛進公司，操作工作站終端機就可以了。」

「那，好久沒吃義大利菜了，去吃吧。」

「妳這麼說，別的公司也發生了嗎？」誠問。

「哦。」

「結果真的是遭到竊取嗎？」比誠大三歲的前輩說。

「我都可以呀。」千都留爽快地回答。也許她是故意表現得很爽快，但是她和-圖-書的口氣並沒有任何不自然，嘴角也保持著笑容。

「你這是在安慰我嗎？聽起來不怎麼讓人高興呢。」雖然這麼說，千都留卻笑得很開心。

成田在進入七月的某一天召集Ｅ組的成員。窗外飄著梅雨時期特有的綿綿細雨。空調雖冷，但成田依舊把襯衫袖子捲到手肘上。

「原來如此。」

「我都可以。」

「應該是吧。」成田以嚴肅的表情點點頭。「系統開發部說待進一步調查後，才會決定要不要報警。不過，雖然查出這件事，還是無法確認那個上市的專家系統是不是抄襲我們的，這件事必須審慎調查。但是，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可能性已經提高了。」

「最近很多呀，尤其接下來的時代，資訊就是金錢。現在不管哪家公司，都改用電腦來儲存資料，可是，這對想偷資料的人來說，真是正中下懷hｔtｐs://m•hｅｔubｏｏk•coｍ.ｃom。因為以前的資料是數量龐大的文件，現在全都裝在一張磁碟片裏。再加上只要操作一下鍵盤，就能找到自己需要的部份。」

「系統開發部認為，如果資料遭到竊取，應該是有人以不正當的手段侵入專家系統才對，持續調查的結果，終於在前幾天發現了被侵入的跡象。」

僅僅是這段短短的對答，便讓誠情緒激昂不已，感覺自己往前跨越了一大步。

「那麼，等我決定好日期再跟妳聯絡。」

「對了，後來妳練習切球了嗎？」誠把話題轉移到高爾夫球上。

誠摸摸放在長褲後口袋的錢包，他把工作證放在錢包裏。而使用工作站終端機需要的ＩＤ和密碼，就抄在工作證背面。

「哦，原來東西電裝也發生了這種事啊。」千都留拿著裝了咖啡的紙杯，頗感興趣地點頭。

「東西電裝現在用的，基本上只是和圖書公司的內部網路吧？不過，現在有越來越多公司，可以與外部網路連線。這麼一來，心懷不軌的人便能從外部侵入，可能會發生更嚴重的案件。在美國，好幾年前就開始發生這種事了。他們把擅自侵入別人電腦惡作劇的人叫做駭客。」

「還要有ＩＤ和密碼啊。」

「嗯。早點說的話，我可以調整一下工作。」

他有把握，她不會排斥這個提議，關鍵在於千都留是否會猶豫。畢竟在其他日子碰面，意義完全不同於高爾夫球課後一同用餐。

千都留畢竟待過各種不同的公司，這方面的知識非常豐富。仔細想想，將誠公司裏的專利資料從微膠卷改存入電腦的，正是她。

「可是高宮先生很厲害呀，明明是我先學的，現在你卻已經在學更進階的課程了。運動神經好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