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要是找到墜子,跟我說一聲。」
「不知道。可是誰會這麼做?」
等待的這段時間,青江心急如焚。美冬說她已安排好一切,可是這種事真有可能嗎?這家店和她有甚麼關係?但她一再嚴厲地囑咐,要青江絕對不能向餐廳多問。
「案子發生當晚,你沒有出席店內的研習會是吧?」尾方問。
青江的問題讓美冬陷入沉默。他感覺得出來,她不是在思考,而是猶豫著該不該說出口。
青江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說:「知道。」
放下無線電話,青江歎了一口氣。有談獨立開業的事在先,他其實很不想讓美冬幫忙,卻沒把握能夠圓滿解決這次的事情。她說會想對策,到底有甚麼辦法?青江完全無法想像。
「EGOIST。」
「好像都沒消息耶。」鶴見搖搖頭。
「看了甚麼節目?」
這一天下班時,青江的手機響了,是刑警尾方打來的。他表示等一下想見個面,人正在青江公寓前等。儘管覺得奇怪,青江還是答應了。
他昨天就發現店內員工有些不對勁,平常開朗的氣氛消失得無影無蹤,每個人都不太說話,內心似乎有甚麼秘密。青江猜想,大家大概是知道亞實出了甚麼事了,也許是被刑警問了甚麼問題。
「甚麼東西?」
「該不會,不是巧合吧?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你是嫌犯。」
會是那個墜子的事嗎?青江想。會不會是有人想起青江有同樣的東西,所以把他和案情連在一起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墜子現在不在你手邊?」
「是與您同行的女士配戴的嗎?」
「大概是丟在家裏的哪個地方了。」說著青江也很不安。他放飾品的地方是固定的,他的個性是東西不收好就覺得不舒服,無論時間多緊迫都一樣。
「我知道。我不太認識那女孩,她是個甚麼樣的人?」
「當然是回自己住的地方,就在附近而已。」
「中野亞實小姐受害地點的駒澤,從這裏過去大概要多久啊?開車的話二十分鐘?不,十五分鐘?還是更短?」
「那麼不好意思,可以麻煩您留下姓名和聯絡方式嗎?」
「好吧。遺留證物不止這些,其他還有很多,像是在現場採集到的毛髮啊,車子上沾附的指紋啊,這些日後陸續會揭曉的。我最後再問你一次,那枚墜子現在不在你手邊對吧?那麼,你最後一次戴是甚麼時候?」
「她沒怎樣啊……」理美低著頭,不肯和青江正面對望。
黑衣男子回來了。
青江推想這一定是亞實的證詞。
「請等一下。你們在懷疑我嗎?好吧,既然有一樣的墜子掉落在現場,多少有些嫌疑我也沒辦法,可是請問我何必做那種事?」
「我想亞實暫時沒辦法回來上班了。」理美只說了這句話,便從青江面前走開,接著彷彿以此為暗號,其他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沒有人對青江說話。
「那就是在囉。」
「你是不是有個一樣的東西?」
「我想大概是十天前吧,不過不是很確定……」
咖啡送來了,青江馬上端來喝。口很渴。
「那麼很抱歉,我們現在可以前往你的住處打擾一下嗎?」
「對了,刑警拿了一個東西要我看。」和_圖_書
尾方招呼身旁的刑警,兩人站起身來。青江伸手去拿帳單,尾方卻早他一步搶走了。
「也對,現在不是談那個的時候。反正,我認為是有人佈下的陷阱,而且成功地陷你於不義。」
過了三天,中野亞實還是沒來上班。
「所以我說,這種事外人沒辦法知道,只有你自己才明白啊。對了,青江先生,你今天沒搽香水嗎?」
「怎麼?你還沒確認嗎?」她不耐煩地問。
「我也很後悔。」
「給我三天,」美冬說:「三天之內,我會想出對策的。這段期間你大概會很不好過,但是你絕對不能請假,要維持光明磊落的態度,知道了嗎?」
「你是指甚麼?」
「鶴見!」正忙著營業前準備工作的理美狠狠瞪了鶴見一眼。理美大約一年前開始在店裏工作,之前在其他美容院有三年的工作經驗。
「咦……」
「是我。」是新海美冬。聽到她的聲音,不知為何青江鬆了一口氣。「找到墜子了嗎?」
「弄丟了?」尾方眼睛大睜,一旁的年輕刑警則是咬著下唇。
看黑衣男子的表情,似乎想到了甚麼。
「我該怎麼辦啊?」
「咦……」青江不知如何回答,「我不記得了,因為也沒多專心在看。為甚麼要問這些?簡直就像在調查我的不在場證明嘛。」
「是那件事啊。關於那個,我也覺得我必須解釋一下。」
「沒有,只去過那一次。」
「我們也向新海小姐確認過了。她說時間是從十點起的四、五十分鐘左右,沒有錯吧?」
尾方環顧店內一周。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刑警說:「我們認為這枚墜子與案情有極大的關聯,趁這個機會我就告訴你吧。這個東西掉落在中野亞實小姐遇襲的現場,鏈子是斷掉的。當然我們並沒有單純到因為這樣就立刻認定這是嫌犯遺落的。但是,你分明擁有一個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東西卻加以隱瞞,事情就有些不同了。」
「亞實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她家裏沒跟店裏聯絡嗎?」青江問身邊一名姓鶴見的男員工。
「我有一個跟那個一模一樣的東西,那時候我情急之下只好說沒看過。」
「搶錢只是障眼法吧!」尾方說:「嫌犯的目的不是錢,而是中野亞實小姐的身體。但是嫌犯認為把錢搶走,可以讓案子看起來像是隨機犯案。我們是這麼認為的。」
「從房裏……」他仍握著電話一邊環顧室內。屋裏並沒有被入侵過的形跡,可是如果對方的目的只是墜子,其實沒有翻箱倒櫃的必要。
「那是第二個遺留證物。」刑警說:「反正你遲早會知道的,不妨現在就告訴你。聽說嫌犯搽了香水。」
「怎麼?妳沒見到亞實?妳不是去看她嗎?」
「他們怎麼可以隨便懷疑人呢?」美冬的聲音顯得相當憤慨。
「你安靜點。」尾方稍加斥喝之後,緊盯著青江說:「我們的工作就是要過濾出嫌犯。當案子發生,這個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嫌疑。我們懷疑全世界所有人,能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接下來依物證或狀況證據,會排除掉大多數人的嫌疑,從這個角度來說,青江先生,我們的確從一開始就懷疑你。同樣地,和_圖_書我們也懷疑你店裏所有的員工,只是我們對你的懷疑更甚於其他人,就像你剛才說的,是因為那枚墜子的關係。所以,要將你的名字從嫌犯名單裏排除,必須有比其他人更強而有力的理由。唉,說真的,這工作實在很討人厭吶。」
「這麼說,這樣東西你其實是有印象了?」
「是你沒看清楚自己現在處在甚麼位置,才會做白日夢,說甚麼要獨立。」
「我說我沒看過,因為我覺得我裝傻應該沒問題,可是你應該老實回答比較好。那些刑警一定會拿照片到處問人,可能沒多久就會聽到誰說你有那個墜子,到時候就麻煩了。」
「那又怎麼樣?」青江開始焦躁了。
「青江先生,你知道她出了甚麼事吧?」理美抬眼看他。
美冬的話讓青江心頭一凜。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時,電話響了。
「我會再仔細找過。」
看到他拿出來的東西,青江不禁睜大了眼睛。就是那個墜子,骷髏與薔薇。
青江心想,刑警們帶自己到這家店來,果然不是單純的巧合。
青江頓時感到全身的血液逆流。
「咦?怎麼說?」
聽到美冬的話,青江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並不是因為她這番話出乎他意料之外,而是其實他自己也隱約有這種感覺。
她一臉不情願地點了點頭,似乎不希望人家說出她去看亞實的事。
「怎麼了?EGOIST又有甚麼不對?」
「是這樣嗎?」青江看著理美。
「可以確定的是,不是店裏的人。要是你被逮捕,會危及店的存績,這麼一來他們自己就會失業了。」
「……有啊。」無可奈何,他只好承認。
「對,那家賣歐風料理的店。我們兩個月之前去過吧?你後來還有再去嗎?」
「所以你是為我們著想?」
「我回答說,美髮師必須貼近客人,有些人為了消除體味會用香水,也許青江也是。可是我還是覺得怪怪的。刑警只是一副話家常似地問起,不過可能有甚麼用意。」
「是嗎。這種話很難開口吧,可能最好不要說吧。要是讓大家感到不安而破壞店裏的氣氛就不好了。」
「有啊,確認過了。」
「回去之後……,你是問我做了些甚麼嗎?」
「果然。他們是不是也給你看了那張照片?」
青江回住處之後,一時之間無法思考任何事情。自己分明沒有做過那些事,卻不斷被逼問。中野亞實的面孔在腦海浮現。說不定是她懷疑青江,而聽她這麼陳述的理美又把這件事告訴大家,所以店裏的大家才會用白眼看青江。
「不是的,呃,我不是來消費的。」他搖搖手說道:「大概兩個禮拜前,我來過你們這裏,當時好像有東西掉在這裏了,是個墜子。」
「我可能也說得太嚴重了。你又沒被警方懷疑,應該只要以平常心應對就好了吧。」
「刑警要我問問大家對案子有沒有甚麼線索。」
「是甚麼樣的墜子呢?」
「也許是你風頭太健了。」
「這個由我們來。」尾方不懷好意地笑了。眼裏說著:我們可不能讓嫌犯請客。
「她好不好?」
「就是這個,沒有錯。」
「在六本木路上那家?」
「不是,是我自己戴的。」
「那麼和圖書,那個墜子在你身邊吧?」
「我也有點懷疑。」
「看來會請假一段時間啊……,這樣的話,店裏得想辦法因應才行……,真傷腦筋。」
「你平常不是都會搽嗎?上次我們去店裏打擾的時候,你全身上下都好香。呃,那是甚麼牌子來著?」他問身旁的刑警。
「我對中野一點興趣也沒有。」
刑警沒有回他說「並非如此」,只見他拿出一盒Seven Stars,叼起一根菸,拿拋棄式打火機點著,動作慢條斯理,然後以同樣的步調吐出一口煙。
青江正想整理一下思緒,拿了罐裝啤酒坐到沙發上時,電話響了。一接起來,是新海美冬打來的。
「我知道!不用妳吩咐!」青江語氣不知不覺衝了起來。他歎了口氣,說聲抱歉,「事情太突然,我有點急。」
「對。就像我之前說的,我那時候和新海碰面。」
一名身穿黑衣,瘦削而顴骨突出的男子走上前來。「請問一位嗎?」
「我就知道……。刑警來問我,我就在想是不是這樣。」
「美冬怎麼回答?」
「當然最好是找出那個墜子,可是大概不可能了。掉在現場的那個一定是你的墜子,有人從你房裏偷出來故意掉在那裏的。」
「EGOIST?妳是說CHANEL的?」那是一款男性香水,「偶爾會用啊。」
「對對對,EGOIST,聽說是CHANEL的產品。我活到這把年紀,第一次知道有給男生用的香水。」
理美沒回答,只是微微偏了偏頭。
尾方依舊以冰冷的眼神盯著他,喝了一口咖啡。
「手邊……,我想應該在家裏的某個地方。」
「沒有,我說我沒看過……」他覺得美冬會出言責備,便繼續說:「我當時覺得這樣回答比較好,要是說我有同樣的東西,搞不好他們會亂猜。」
「香水?」青江想起美冬向他提起的那些話,「那又怎麼樣?」
「沒有。還有,事情變得很莫名其妙了。」
「不在嗎?」
「嗯。」看來刑警立刻去找美冬了。
「那個……」他吞吞吐吐的。
「請等一下。」青江的眼睛睜得斗大,「我真的跟案子沒有任何關係。墜子的事我沒說實話,這一點我道歉,但是也只是這樣而已。我只是剛好有同樣的東西啊。」
「你怎麼說?你說你有同樣的東西嗎?」
青江握著無線電話,臉一沉,「我現在不想談那個。」
「開甚麼玩笑!」
他只能回答知道了。
「我欣賞的是她的人品和工作態度,並不是因為對她這個女人有興趣。」
掛上電話,他再度尋找墜子,所有想得到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
「那又怎樣?搽香水的男性多的是,EGOIST也不是甚麼稀奇的東西。」青江說得義正詞嚴,聲音卻在發抖。
「呃,那個,再仔細找找,也許會找到。」
「嗯,不好意思,讓妳擔心了。」昨天才不客氣地撂了話,撇下美冬就走,但現在青江卻很感謝她的夥伴情誼。
美冬的問題更刺|激了青江憂鬱的心情,他握著無線電話,臉色很難看。
「剛好是嗎。」
「不要多想。我全都安排好了,你不用擔心,知道嗎?」
青江一邊在對方遞出的文件和圖書上填寫必要項目,一邊心想:那女人果然是狠角色。
青江心想:果然。雖然為時已晚,但他很後悔自己不應該那樣回答刑警。
「我想應該差不多。」
「包在我身上。還有,這三天你不要出門,儘可能待在家裏。和我討論過的事,也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是嗎。要是找到了請通知我們一聲。我想不用說你也很清楚,這對你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
「是啊。」
「請問是這個嗎?」
「上次拜訪的時候,青江先生是不是有件事弄錯了?是搞錯了還是沒看清楚?」點了三杯咖啡之後,尾方切入話題。
美冬還記得。他想起和她見面時也戴過好幾次,她也曾稱讚墜子的設計獨特。
「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了?你不覺得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把墜子掉在那裏,還搽了同樣的香水,設計你成為嫌犯?」
「是個好女孩,很用心,對客人的態度也很不錯。她碰上這種事,我也很驚訝。」
「後來我們請教過幾個人,也包括貴店的員工,而這些人當中,有人說曾經看過與這個相同的項鏈,而且不止一個人證實了。」
青江把他和刑警間的對話詳細地告訴了美冬。他只能依靠她了。
「是的。」
「說到美髮大師青江真一郎,當今的知名度比一些明星還高,你以為每個人都很樂見這種狀況嗎?在美容業界,想盡辦法要扯你後腿的人,應該不少吧?」
「真是抱歉,一直來打擾。」尾方客氣地低頭行了一禮。因為太過有禮,青江反而覺得他是刻意表明他其實另有企圖。
「甚麼都沒做啊。我吃點東西,喝了啤酒,然後就睡了。還看了一點電視吧。」
「哦,為甚麼要撒這種謊?」刑警特別強調撒謊這部份。
「照片,墜子的照片,上面刻了骷髏和薔薇的。刑警問我有沒有看過。」
「太好了,那就好。你照我說的去做。首先,明天到那家店去,我記得他們是下午五點開始營業,你儘量一開店就上門,然後對店員說……」
「很抱歉。說實在的,我是不希望遭到莫名其妙的誤會。」
「你要仔細找呀!找不到就糟了。」
「這我們外人就無從得知了。只不過,你很欣賞她是事實吧?因為面試她、決定要雇用她的,就是你呀。」
「那麼會是誰呢?」
「剛才刑警來過了,來問中野亞實的事。」
「每個被懷疑的人都是這麼說啦。」年輕刑警忿忿地放話。
青江也認為很有可能。
三天後的晚上,美冬來電。
「莫名其妙的誤會?你指的是甚麼?」
「是剛好。」青江重複。
「你記得『Silky』這家店嗎?」
「有這種可能嗎?」
「沒問我啊。那是甚麼意思?」
「很好。」尾方朝身旁的刑警使個神色,年輕刑警便在手冊上寫字。青江很想知道他到底寫了甚麼。
「呃,這個……」他伸手插|進頭髮裏抓了抓頭,「這幾天我一直在找,可是好像弄丟了。」
「我知道了。」
「他們也來過店裏了。」
「回去之後呢?」
「不,呃,也不是那樣啦。」冷汗冒出來了,青江從口袋取出手帕。
美冬的指示並不難,但聽了之後,青江驚愕不已,有一大堆問題想問她,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卻不讓他這麼做。
刑警們似乎已經決定好談話的地點,青江默默跟著他們來到附近一家咖啡店,就是前幾天和美冬碰面的那家店。不知道是不是偶然。
「我想也是。果然……」美冬在電話那頭似乎思考著甚麼。
「是銀製的項鏈墜,上面有裝飾,刻了骷髏和薔薇的花樣。」
「知道了。可是妳說要想對策,到底能怎麼辦?」
「那也不至於這麼狠吧?」
「我想,我手邊有同樣的東西也和案子無關吧,該怎麼說呢,我覺得不要混淆刑警先生們比較好……」
「是沒錯……」青江不知該說些甚麼。他突然發現,身邊所有員工都望著他。
「就是……」青江朝刑警一看,心頭一震。他們的嘴角雖掛著笑,眼神卻是冷酷的。「因為我想那個墜子或許和案子有關,所以要是我說我有同樣的東西,可能會被懷疑……」
青江想不出她論點的瑕疵。這麼解釋,比不幸的偶然同時發生來得合理。
「根本就是莫名其妙。墜子也好,EGOIST也好,哪來這麼多巧合?」
「就是這個。」看到刑警拿出來的東西,青江心想:我就知道。是那個墜子的照片。
「骷髏和薔薇。」黑衣男子複誦一遍,說聲請稍候,便進去店裏側。
「嗯,這樣比較好。還有另一件事,我覺得有點怪。」
「你跟其他人講了嗎?」
「甚麼事?」
「我為甚麼要去襲擊中野?被搶的是兩萬圓是吧?我有甚麼理由為了那麼一點小錢做這種事?」
「你之前都用EGOIST吧?」
「唔,我們其實最希望一開始是聽到從你嘴裏說出來的,這麼一來,也能省我們不少事。」
「不用理他們,反正他們一定會到處去問店裏的人。」
「你和新海小姐是在這家店見面的吧?」
「理美昨天好像去探視過她。」
「和新海小姐見面之後呢?」
「那你應該知道她不可能很好不是嗎。」
「聽說她被襲擊,錢被搶了,另外還有一些遭遇,不過詳情刑警不肯說。」
「是的。」刑警點點頭。話雖然說得客氣,卻透露出施壓的氣味。
「那麼,三天後的晚上我打電話給你。」說著,她掛斷了電話。
「喂,我是青江。」
「我們想拜見一下,」刑警不懷好意地笑了,「你的那個墜子。」
青江回想今天來訪的刑警的面孔。他們臉上的神情不見懷疑,難道其實暗中卻多方觀察?
「不知道,只是刑警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他們說一見你就聞到很香的味道,問我你是不是用了甚麼香水。他們去店裏沒問到這點嗎?」
第二天,他依照吩咐來到六本木路上的「Silky」,那是一間位於大樓三樓、裝潢古色古香的餐廳。
「沒有,還沒。」
「亞實怎麼樣了?」
「你有吧?」青江沒回答,她便再度追問。
這天晚上青江回到住處,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自己的飾品,他想趕快確定那條項鏈就收在家裏,然而找了平常擺放的抽屜卻沒看到。他努力回想最後一次戴的時候,應該是一週至十天前,但記憶不是很明確,因為他都是看當天的心情來決定服裝和配件的。
「如果是我們店裏的人,可能會有印象吧。」青江的聲音變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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