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是喔。」刑警緩緩吐著煙,「好吧,那就來聊聊圍巾的事。就是你聲稱是宮前由希子送你的那條圍巾。」
「呃!」他的語氣太斬釘截鐵,我有點不知所措,「你為甚麼這麼斷定?」
「妳很有自信嘛。」
我冷笑了一下說:「警察告訴我的。」
刑警挑選的竟然是我和由希子第一次去的那家咖啡店。回想起來,那天成為一切的起點。如果那天沒有和由希子在那裏喝咖啡,也許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因為沒有必要。」
「那條圍巾怎麼了?」
老師皺著眉頭,用指尖抓了抓右眼下方。「你應該不是為了不正當的目的吧?」
緋絽子只有嘴唇露出笑容,「你是不是有問題要問我?」
「你是誰?」她露出緊張的眼神。
「有環境證據,」刑警立刻回答:「水村緋絽子同學有一個中學同學叫前田香織,她在去年的聖誕節之前,陪水村同學去買了一條圍巾。經過詳細瞭解後發現,那條圍巾和你聲稱是宮前同學送你的圍巾一模一樣。她還告訴我,她曾經在水村同學主辦的聖誕節派對上,見到了修文館高中的一個姓西原的男生。」
「你果然在這裏。」她像上次一樣,按住一頭長髮走向我,「我猜你應該會在。」
「還有誰在場?」
「為甚麼警察會懷疑老師?」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告訴你一件事。」刑警喝了一口咖啡,看著我的臉說:「灰藤老師並不是兇手。」
「我非說理由不可嗎?」
「我們?」
「最近有沒有一個姓灰藤的人來看牙齒?」
「等一下。」在我抓住門把時,古谷老師開了口。我回頭看著她。
「至於為甚麼需要做樣子,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在意某個人的看法吧,總之,這和我們偵查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你沒有理由殺害御崎老師。說句實話,即使沒有這件事,以我對你的印象,也覺得你是清白的。」
「一點點而已。」
我說了天文社的學妹告訴我的事。
腋下流下一道汗。
「又來了,」我哼了一聲,「只知道向我打聽,自己卻不透露半點消息。」
刑警把手伸進了西裝的內側口袋,我以為他要拿警察證,沒想到他拿出的是Caster淡菸,用廉價打火機點了火,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觀察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他故意吊我的胃口,但我也真的著急起來。
「妳不知道嗎?」
「當然會有誤差,但即使在續攤結束後立刻去學校,最快也要十二點才能到,相差了整整兩個小時,我們認為,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誤差。」
「老實說,早就已經破壞了,已經亂七八糟了。」
「灰藤老師?是啊……老師怎麼了嗎?」
我不敢正視刑警試探的眼神,喝了一口水。我覺得口乾舌燥。
「應該是這樣,刑警也問我,那天是否有人在社團活動室讓我吃了甚麼藥粉,聽說咖啡杯旁邊有少許安眠藥的藥粉。」
「你敢對上帝發誓嗎——如果是基督徒,應該會這麼問吧?」
「喔,那件事,」刑警輕笑一聲,抓了抓耳朵,「灰藤老師在那次的不在場證明也很完美。你剛才去的小林牙科醫院櫃檯的女人已經作證,在案發的時間,灰藤老師正在治療蛀牙。」
「請教甚麼?」
「你問完和-圖-書了嗎?」緋絽子問。
「不,我不是甚麼可疑人物,如果姓灰藤的人來過,我想請教一下是甚麼時候來過。」
「你們不是去由希子的車禍現場打聽情況嗎?」
「那水村差一點被殺的事件……」
「所以呢?」我好不容易才開口問:「姑且不管你剛才說的內容是否正確,為甚麼會覺得水村是我的女朋友呢?」
「我拿了原子筆之後,立刻回到了實驗室,」緋絽子說:「然後喝了咖啡。」
「叫我在一無所知,而且忍受周圍人奇怪的眼光的情況下乖乖等消息嗎?」
「那只是你的猜想。」
「一開始?」
我鬆了一口氣,「但你並不相信。」
「警察好像在懷疑他。」
我簡單說明了懷疑灰藤的過程,溝口似乎有點驚訝,嘴角不時露出苦笑。
刑警用鼻子吐了一口氣問:「你為甚麼認為灰藤老師是兇手?」
她有點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睛說:「總算差不多好了。」
「我對你說過很多次,我們不會說毫無根據的話。」刑警把Caster淡菸在菸灰缸中捻熄,「在調查御崎老師遇害的事件時,我們當然也調查了你的情況。御崎老師導致你女朋友車禍身亡,你對宮前同學的感情是不是足以讓你殺害御崎老師成為重要的關鍵。老實告訴你,最後的結論是否定的。你和宮前同學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深入,你們並不是男女朋友。」
「怎麼樣?願不願意實話實說?你和水村同學是不是男女朋友?」刑警在說這句話時,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我知道自己的臉很沒出息地扭曲著。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的秘密,我不願意讓任何人知道的秘密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被揭穿了。
「那就沒事了。」我轉身準備離開,但立刻回頭問:「妳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嗎?」
「可不可以跟我來一下?」他的聲音也很不客氣。
「被兇手陷害?」
這時,有一對男女學生走了上來,一看到我們,露出有點失望的表情。看來並不是只有我們把這裏當密會場所。
「沒事。」我決定隱瞞鞋箱裏那封信的事,「對了,我還想問妳另一個問題。那天晚上,灰藤稍微露了臉,很快就離開了,對嗎?」
「應該吧。」我回答。
「不是。」我斬釘截鐵地說。
「輝藤?」
我知道自己的臉立刻紅了起來,刑警眼尖地察覺了,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東西電機是你父親公司的主要客戶,我沒說錯吧?」
果然無法如願——我信步走在通往車站的路上,思考著是否有其他方法確認灰藤是不是兇手,但是到了車站,仍然沒有想到任何好主意。
「去看牙齒?妳怎麼知道?」
老師抱著雙臂,歎了一口氣說:「大家通常都去車站前的二村牙科醫院,因為放學後可以順路去看,但那裏必須提前兩個星期預約,所以不適合工作很忙的老師。如果臨時想要看牙齒,通常會去稍微遠一點的小林牙科醫院。」
「因為他有不在場證明。」他靠在椅子上,鎮定自若地蹺起二郎腿,「根據解剖結果,御崎老師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八點到十點,但那天晚上,灰藤老師在九點之前,參加了科學老師的聚會。」
我輕輕點了點頭,他立刻轉身大步走m.hetubook.com.com了起來。我跟在他的身後。
「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心想應該就是這麼一回事,「所以,這代表妳差一點被人殺害。」
「一開始應該曾經懷疑我吧。」
「有沒有幫到你?」
「她看到妳去屋頂拿原子筆,之後的事她就不知道了。」我說。
「有啊,」刑警點了點頭,「眼前就有一個。」
水村緋絽子從這天開始回學校上課,這件事成為新聞,一大早就在學校傳開了。不知道該說是不可思議還是理所當然,沒有人繼續認為那天是她自殺未遂。我認為應該是她親自否認了這件事,所以,只剩下意外或殺人未遂這兩個可能。也許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在談論這件事時的語氣比之前更加沉重。聽說媒體也已經得知了消息,有幾個學生在上學途中差點被攔下來接受採訪。
緋絽子聽到我這麼問,眼睛瞪得更大了。
我一時無法理解他說的話,木然地看著他。他的問題在腦海中產生了迴音,我全身的血開始逆流。
「多虧去了那裏,差一點就被兇手陷害了。」
「我不知道。」她把頭轉向一旁。
「正確地說,」我歎著氣,「我們曾經是男女朋友,在今年三月之前。」
走進牙科醫院,狹小的候診室內已經有三個人,老人、中年男人和一個像小學生的小鬼。我把頭伸進櫃檯窗口,一個瘦女人坐在裏面,臉上的妝看起來好像酒店小姐。
「哪一家牙科醫院?」
這一天,棒球隊的訓練結束後,我立刻去了小林牙科醫院。我擔心人太多會引人矚目,所以並沒有邀川合和薰同行,而且我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
我沒有說話。
「多管閒事?」
「是喔。」老師似乎在想甚麼,但並沒有說出口。
「真是夠了。」我故意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簡直就像是國會答辯。」
「既然這樣,」我說:「目前是誰?誰是頭號嫌犯?該不會是我吧?」
我只好硬擠出一個理由,「為了保護我的名譽。」
「這我就不知道了。」緋絽子搖著頭。
「啊?」櫃檯的女人木然地張著嘴,她的牙齒很不整齊。
我皺起眉頭問:「連這種事都要說嗎?」
「無聊死了,」我不以為然地說:「這種事和父母有甚麼關係。」
「目前還不能透露。」溝口再度抽著菸,似乎想要表現出從容的態度,吐了兩口煙之後說:「我問了水村緋絽子的母親,她女兒目前是否有交往的對象?」
「老師應該知道,這次的事件中,我被大家懷疑,所以我想要挽回自己的名譽。」
「我記得之前也說過,我們不能隨便亂說話,尤其灰藤老師是你們的老師,輕率的發言可能會破壞學校的營運。」
女人臉上不耐煩的神情立刻變了樣。
「偵查不公開。」
「喔,有這種人嗎?」
我的身體忍不住抖了一下,腦海中浮現出櫃檯那個女人的臉。她似乎在我離開後,就立刻報了警。
「那是水村同學送你的,對不對?」
聽到警察在懷疑他,緋絽子的臉色有點變了。
「第一個根據,」他喝了一口水,「就是我的直覺。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向我們說明了宮前同學的車禍和背景,當時我聽了,有很奇怪的感覺。因為你在和_圖_書談論女朋友的死亡時,臉部表情卻沒有變化,看起來不像是克制著內心的痛苦,和新聞主播一樣,只是如實傳達事實而已。」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由希子發生車禍時,只有御崎在場嗎?妳有沒有聽灰藤說,還有其他人在場。」
「不,我的名字不值得一提。」
「這就不知道了。」
我拿出月票,正想走進剪票口,有人從背後抓住了我的肩膀。回頭一看,刑警溝口露出可怕的眼神看著我。
太可疑了,我忍不住想,時機也未免太巧了。
「你不是去牙科醫院打聽灰藤老師的事嗎?」
「差不多就是這樣,沒甚麼可以補充的。」緋絽子聽完之後這麼對我說。
「謝謝老師,幫了我的大忙。」我恭敬地鞠了一躬,走出保健室。
「之後我又問,是否曾經從她女兒口中聽過西原這個男生的名字。她母親雖然回答沒有,但難掩臉上的慌亂表情,所以我就憑直覺知道,雖然不知道是甚麼原因,不光是你們自己,你們的父母也想隱瞞你們是男女朋友這件事。」
「我不知道是誰。」她回答時沒有看我。
「你有甚麼證據……」
「是嗎?太好了。」
最有趣的是,別人對我的態度稍微有了改變,似乎不再像御崎剛遭到殺害時那樣,認為我有重大的嫌疑,但是,外人應該並不知道我有不在場證明。據我的想像,應該是接連發生了殺人和殺人未遂事件,他們終於發現懷疑平時一起上課的同學是兇手這種事不太符合現實。
「回答我,為甚麼要做這種無聊事?」
「不知道,」緋絽子的臉稍微轉了過來,「這次的事你又遭到懷疑了嗎?」
「不,不,」刑警搖著頭,「之後他們又去續攤,在附近一家小酒館喝到將近十一點,這一點已經確認了,和他的證詞也沒有矛盾,所以,不可能是他行兇。」
「怎麼了?手腕還痛嗎?」
我立刻知道,刑警已經來過,而且問了相同的問題。
我歎了一口氣。當然不可能告訴她,是為了調查灰藤的不在場證明。
因為時間還早,我去了保健室,幸好只有古谷老師一個人。她正喝著紙盒包裝的果汁看報紙,看到我走進保健室,驚訝地動了動嘴巴。
老師一臉嚴肅,緩緩搖著頭說:「沒有人懷疑你。」
「請你說清楚,我說了甚麼謊?」我著急起來。
「他來醫院探視我時說的,所以很晚才得知消息。」
「你知道多少?」
「是這樣寫的。」我在學生手冊上寫了灰藤兩個字,出示給櫃檯的女人。
「甚麼時候可以真相大白?」
我驚訝地抬頭看著溝口,他閉起一隻眼睛,走去結帳了。
我咬著嘴唇。當我發現自己被完全看透後,才驚覺以前自己做的事很膚淺。
應該是這一家。我直覺地認為。如果提前兩個星期預約,難以預料到時候會發生甚麼事,很難用來作為不在場證明。
「我在問妳啊。」
「才不是甚麼無聊事,對我來說是重要的事。因為我猜想灰藤可能是兇手,所以我想確認一下,這有甚麼問題嗎?」
「那我問你,」刑警終於開了口,「水村緋絽子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古谷老師瞪大眼睛說:「為了名譽,還真是事關重大啊。」
「我知道,但在聚會結束後,只要抓www.hetubook.com•com緊時間——」
「她說沒有。」
「我想請教一件事。」
灰藤的課上完之後,我去廁所時順便向一班的教室張望了一下。水村緋絽子被幾個男生和女生包圍,那幾個同學不停地說話,緋絽子不時露出從容的笑容。
「為甚麼警方認為灰藤也在車禍現場?」
「除了家屬以外,我們無法告知病人的事。你不是他的家屬吧?你到底是誰?你叫甚麼名字?」
「有一大堆問題要問,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我說。
「刑警來我家問我的不在場證明,但我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在妳面臨危險時,我和川合他們一起去了KTV。」
「我沒有注意,但過了一會兒,突然很想睡,一邊想著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邊趴在桌子上,想稍微睡一下,之後就不太清楚了。當我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很痛,也很想吐。」
「灰藤老師不是兇手。」
「謝謝。」她看著我的眼睛回答。
「我們學校的老師大部份都去哪一家牙科醫院?」
「你在說甚麼啊?」我努力讓自己不結巴,「為甚麼這麼說?你完全沒有任何根據,卻胡說八道,信口開河。」
但是,以結果來說,我們視線交會發揮了正面效果。因為此舉讓緋絽子想到了我,所以,即使午休時間在屋頂上看到我時,她也沒有太意外。
這時,她突然抬頭看到了我。我沒想到她會抬頭,來不及把臉轉開。我們的視線交會,只有短短的一秒而已。我慌忙移開視線,轉身離開了。
「KTV?」她露出懷疑的表情皺了皺眉頭,但立刻輕輕點頭,「是喔,原來你去了KTV。」
我走向樓梯。
「不知道?怎麼可能?難道安眠藥會自己跑進咖啡裏,或是瓦斯閥自己打開嗎?」
我向古谷老師請教了小林牙科醫院的地址。從車站走去那裏要二十分鐘。
「你問我這樣的問題,我怎麼可能不問理由?」
「我也想到妳可能會來這裏。」說完,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我又忘了,不能說『妳』。」
「三月……嗯。」刑警露出納悶的眼神,「為甚麼分手了?」
「如果不這麼想,在水村緋絽子差一點被人殺害這件事上,很多事情無法合理解釋。」
刑警露出難以理解的表情,緩緩搖著頭說:「偵查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因為老師有不在場證明。我差一點被殺的那天晚上,老師去看牙齒。」
「請你說說根據。」我努力克制著內心的緊張問。
「當時室內有甚麼異樣嗎?」
「恕我無法奉告,但當然不是你,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我們離真相已經不遠了,只差一步。」
「瞭解了嗎?」刑警說:「灰藤老師不是兇手,所以,請你不要再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了,會妨礙我們的偵查工作。」
點完飲料,溝口趕走服務生後,立刻看著我問:「你為甚麼多管閒事?」
「偵查工作之所以遲遲沒有進展,」刑警說:「是因為有人沒有說實話。」
「怎樣無法合理解釋?」
「她怎麼回答?」我緊張地問。
「你可別小看刑警的觀察力,」他的雙眼發亮,「你在談論御崎老師時的態度也很冷漠,感覺和自己無關,所以我一度告訴自己,你只是個性比較冷漠而已,但分析你m.hetubook.com.com為了宮前同學的事,向校方進行的一連串抗議活動,感覺不像是這種性格的人。只有性格很激烈的人,才能夠在大家面前坦承這種事。於是,我去向包括你們球隊的隊員,還有其他人打聽了你和宮前同學的關係,令人驚訝的是,竟然沒有人知道你們的關係,只有棒球隊的經理楢崎同學說,一年前就知道你們的關係,但她說話的內容牛頭不對馬嘴。接著,我去了宮前同學家,請她父母給我看了她的所有照片,竟然完全沒有任何一張照片可以顯示你們在交往,而且你甚至沒有寄新年卡給她。從她母親口中得知,你從來沒有打電話給她,以時下的高中男女朋友來說,很難想像這種情況。於是,我得出一個結論,你和宮前同學或許有某些關係,但並不是你說的那樣,因此,你的抗議活動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我默然不語。雖然試圖反駁,但又覺得在這位刑警面前,無論說甚麼都沒用。
「我真是搞不懂,我和緋絽子的關係和事件有甚麼關係?」
「你是不是修文館高中的學生?我要通知你們學校。」
「死亡時間確定嗎?」
我不知道該說甚麼,伸手拿起咖啡杯。
「希望你不要覺得事不關己,說一些不負責任的話。」我蹺起二郎腿,把頭轉到一旁。服務生送來兩杯咖啡,談話暫時中斷了。
我知道自己的神色緊張起來,「你的意思是我在說謊嗎?」
「好奇怪的問題,」古谷老師露出狐疑的眼神,「你為甚麼想知道這件事?」
「以後會告訴你。」刑警吐著白煙,這次把水倒進菸灰缸,熄滅了菸蒂的火,然後拿起帳單站了起來。「總之,偵查工作就交給我們,知道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笑嘻嘻地回答。
「雖然很想交給你們,但你們完全不透露目前偵查的狀況。」
「只不過因為這樣……」
「原來如此,」他摸了摸泛著油光的臉,「你調查得真清楚,看來不能小看高中生啊。」
「不,沒關係,是我問太多了。」他揮了手,「但現在,我們又向真相邁進了一步。」
「是不是咖啡裏加了安眠藥?」
緋絽子隔著鐵網低頭看著操場,歎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女人尖聲說道,其他病人開始打量我。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匆匆道別後逃走了。
「不是,我想請教一下老師。」
「我認為和殺害御崎藤江的是同一人,警方也是這麼認為吧?」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尤其在瞭解你們父母之間的關係後,就有了更豐富的想像。」
「無視這些人就好。」
「謝謝老師,但這聽起來只是安慰而已。如果老師認為無論如何都不能說,我只能放棄。那我告辭了。」我鞠了一躬,準備走出房間。
「這種事我怎麼知道?」緋絽子突然大聲說道,再度用右手的手指抓著鐵網,「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這種事的確不可能偶然發生,但到底是誰、為了甚麼目的想要殺我?」
小林牙科醫院位在一片古老建築的寧靜住宅區內,雖然名字很響亮,但醫院卻很小。
「啊,對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刑警彎下腰,把臉湊到我面前說:「我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在水村緋絽子同學心中,你還是她的男朋友,這件事絕對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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