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絞殺

「說的也是……,大概是我情緒不穩,連帶使腦筋也變鈍了,真的很對不起。」她向草薙等人鞠躬致歉。
「你們抓到兇手了嗎?」秋穗表情僵硬,以像是大人的語氣反問。
「真是有趣啊……」湯川似乎很感興趣。「我漸漸瞭解機關的秘密嘍……」
他心想:甚麼火球,多半是她把甚麼東西誤認成火球,此事和這起案子應該毫無關聯。
「話說回來……」草薙說。「你確定照片上的真的就是那位客人嗎?你可不可以再仔細看看照片。」
案發一週後,矢島貴子突然改口宣稱自己有空白時段的不在場證明。
聽完草薙兩人的報告後,他們的上司間宮警部一臉苦惱,因為矢島貴子的不在場證明相當明確。她出門到返家這段時間的所有行動,幾乎都得到了證實。當然,其中雖有幾段二、三十分鐘的空白時間,但要利用這些時段犯案,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一看見粉餅盒,她隨即露出了高興的神情。
「她因而大吵大鬧起來?」
「啊……,喂!」草薙出聲時,湯川已掛斷電話。
「嗨!」他向她打招呼。秋穗隨即一臉警戒的神情,停下腳步。
秋穗回看了草薙一眼。「我覺得你們絕對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這位客人的飲料中有蟲。」和圖書
「REFRAIN」位於銀座三町目,店面在大廈二樓,顧客能透過店面玻璃看到中央大道。店內裝潢及裝飾品相當講究,是一家刻意營造出高雅氣氛的咖啡廳。矢島貴子說她是不經意地走進「REFRAIN」,讓原本想像這是間普通咖啡廳的草薙有些意外。此外,她會忘記這麼具有特色的店家,也讓草薙覺得有點納悶。
另外,現場還留有矢島忠昭的運動背包,但裏面只有工廠的資料。
週四,就是十三日。
只是她說的話,的確很難取信於人。草薙聽到一半,開始打馬虎眼,只是敲敲邊鼓。
「是隻小飛蛾,大概一、兩公分大……,就在她點的冰紅茶裏。」
「剛剛放學嗎?」他面帶笑容地問道。
「這下子你想聽了吧?」
草薙走出矢島家時,看見秋穗正緩緩走回家,她的步伐看起來有點沉重。草薙想起案發至今,他都還沒和這個女孩談過話。
「如果您能早點想起這件事,就不用一再前往警局接受偵訊了……」草薙試探道。
「她把這個東西放在座位上忘了帶走,我心想她應該會回來拿,就先代為保管。」
草薙心想:為何矢島貴子沒有說出此事呢?若她真想證明自己不在命案現場,即便不記得咖啡廳店名及和-圖-書地點,也理當將此事告知警方。
「包準你有興趣,因為與火球有關。」
警部會這麼堅持,並非她缺少不在場證明。而是警方調查得知,矢島忠昭投保的壽險保單有半數都是這幾個月簽訂的。
「原來我把它丟在咖啡廳裏啊……?我一直想到底把它放哪去了呢。」
他走到收銀台,然後拿著一個小紙袋回來。並在草薙面前拿出紙袋裏的東西,是一個老舊的粉餅盒。
「那得看是甚麼內容嘍……」
草薙問道,只見店長先環顧店內一周後,才將臉湊近他們。
「沒錯,不過這位客人堅持一定要付錢,所以我們還是收了她的飲料費。」
草薙向她提起冰紅茶裏有小蟲一事進行確認,她臉上浮現一副現在才回想起來的神情。
「哦……這位客人啊?是的,她確實來過。」一臉黝黑,與白色襯衫十分相稱的年輕店長,看著草薙手上的照片說。照片上的人物正是矢島貴子。
她說那家店叫做「REFRAIN」,手邊恰巧沒甚麼事的草薙便帶著學弟刑警牧田前往該店,查證她的說法。
「好像有這回事……,但為甚麼我之前沒想起來呢?嗯,沒錯,我點的冰紅茶裏確實有一隻小飛蛾。當時我還沒喝,所以覺得沒甚麼大不了……」
和-圖-書晚,草薙在警署旁的拉麵店享用遲來的晚餐時,手機鈴聲響起,是湯川打來的。
「但……不管我說甚麼,大人都不相信!」
「沒錯。呃……我記得應該是上週四的事情吧。」
「確實是她沒錯。」說完後便將照片還給草薙。「其實,那一天發生了一個意外。不過說是意外可能誇張了點……」
草薙將秋穗說的話轉述給湯川聽。
「是甚麼事情呢?」
「別吊我胃口了!現在就說啦……」
這個菸屁股可說是兇手留下的唯一物證。現場雖留有兩罐罐裝咖啡,不過其中一罐有擦拭過指紋的痕跡,門把等處也經過擦拭。
「非常不順利,我們挨了矢島貴子一記出乎意料的反擊……」草薙簡要說明了調查她不在場證明的經過。
「蟲?」
「確實是這個人嗎?」
「話雖如此,但本人宣稱是一時遺忘,我們也只能採信了。」間宮一臉不快地說。「不然,就是有另一名男性共犯協助她……」
「太棒了!」聽完後,湯川在電話的另一端大叫。「我開始期待明天與你碰面了!」
「哦……」
「不,」店長搖頭否定。「當時我剛好在她附近,她叫我過去,很小聲地告訴我這回事。多虧她這麼做,其他客人才沒察覺到此事。當然,我們馬上換了hetubook.com.com杯飲料給她。」
「啊,先等一下。」草薙急忙說道。「有件事你應該會感興趣……,想不想聽呢?」
「請稍等一下。」
「機關?」草薙下意識緊握著手機。
「警方還有許多事情必須調查,如果妳有甚麼線索的話,希望可以提供給叔叔。」
年輕店長露出有點意外的神情,又看了照片一眼。
「不會啦,我向妳保證。」
「原來發生過這樣的事啊……」
這也是偵查總部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可是透過調查,警方並未發現貴子身邊有類似的男性蹤跡。
「堅持一定要付錢嗎……」草薙注視著在收銀台結帳的客人,客人收下店家開的收據。
她主動前往設有本案偵查總部的久松警署,拿出一張收據給偵查員過目。說是當天她光顧的那間咖啡廳所開的收據,原本她以為已經隨手丟棄,不料後來在包包底層找到。日期確實是十三日,從收據可得知結帳時間為下午六點四十五分。
離開咖啡廳後,草薙、牧田隨即前往矢島家,貴子已經到家了。
「結果又回到起點啦……,不過我還是覺得被害人的老婆嫌疑最大……」間宮仍未完全相信她。
「因為我們一直在找這位客人啊……」店長說。「她的東西丟在我們店裏,忘了帶走。」
「不過,我hetubook•com.com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粉餅盒遺留在店內,她說當時並未察覺,這或許沒甚麼奇怪;但飲料裏有蟲,當事人應該會留下深刻印象才對。當我們調查不在場證明時,她理當先說出此事才對吧?」
「所謂百聞不如一見,拜啦!」
「後來的進展如何?」湯川以一派輕鬆的口吻問道。
「我有個東西想讓你看一下,明天晚上到我的研究室來吧。」
聽到草薙這句話,她雖然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口了。
「矢島工業的員工,有兩名血型為A,一名血型為O,沒有員工血型為B。」牧田舉手發言。截至目前為止,警方研判兇手的血型應該是B,這是殘留於案發現場菸灰缸裏的菸蒂鑑識出來的結果。此外,被害人矢島忠昭的血型為O,從不抽菸。
她神色一變,像是在鬧彆扭。
他心裏浮現一種想法——她該不會是想要那張收據吧?
「每天有這麼多顧客光臨,您還能記得這麼清楚啊?」
「沒這回事,妳有甚麼事情要告訴我們嗎?」
「那個……」牧田詢問店長。「在那種狀況下,你們應該不會向客人收取飲料費吧?」
「如果兩位能幫這個忙,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那我們轉交給她吧。」
「東西忘了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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