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高潮迭起
嚴厲指控

「不,這件事情是你親眼看到的,就必須由你親口來說。」
「你剛才說這件事發生在八年前是嗎?」
還有,在他掉到落難淵之前,是否曾經目睹這座島上的「秘密」?)
想到這裡,金田一耕助突然想到……青木修三是否也該列入「蒸發人口」的名單呢?
「他走過那邊時,還對著映在那面鏡子裡的自己做了許多表情,等臉上的線條恢復原先的模樣時,才從門口走到外面去。當時我覺得他的行動很詭異,便決定進去拜殿裡瞧一瞧,結果……」
「很抱歉,這件事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我甚至沒注意到那裡有掛一套蓑衣和蓑帽。」
但就在這時,阿勇卻開口說:
「不,很抱歉,關於這件事我並沒有任何印象,不過如果岡山縣警局曾經派刑警來島上調查這件事,縣警本部一定會留下記錄。對了,你說那個操縱玩偶的師傅叫什麼名字?」
「就是這位警官!」
磯川警官突然回頭看著金田一耕助。
廣瀨警官興奮得從椅子上彈跳起來。
「什麼事?」
過了半晌,廣瀨警官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說:
可是那對「暹羅胎」呢?難道他們也從這座小島上蒸發了?)
剎那間,在場四個人都暗自在心底叫著這個名字。
「然後呢?」
昭和二十二年秋天,神樂太夫——松若在這座島上『蒸發』了,接著在昭和三十二年夏天,收藥錢的荒木清吉也在島上『蒸發』了,過了一、兩年,來自淡路島的玩偶師傅也從這座www•hetubook•com.com小島消失蹤影……浮在水面上的只有三個「蒸發」的人,可是隱藏在水面下「蒸發」的人不知又有多少。
或許打冷顫也會傳染吧!只見磯川警官和廣瀨警官同時顫抖起來。
「對了,金田一先生!」
「他張大眼睛,臉頰扭曲、僵硬,彷彿看到可怕景象的模樣。對了,你們看一下,那裡不是掛了一面鏡子嗎?」
「阿勇,你說的這件事是發生在火災之前嗎?」
一臉稚氣的阿勇紅著臉,嚥了一口口水說:
磯川警官很快便聯想到荒木定吉的父親——荒木清吉就是在昭和三十二年「蒸發」的。
金田一耕助愈往下想就愈覺得恐怖,不禁全身打了個冷顫。
雖然金田一耕助還不知道來自淡路島的玩偶師傅的年紀和長相,不過另外兩個男人——神樂太夫和收藥錢的商人都是正值壯年、體格不錯的男人;如果再加上青木修三,一共就有四個人了。
「結果怎麼樣?阿勇,這個部份相當重要,你要說清楚一點,你究竟在那裡看見了什麼東西?」
「那天發生火災的時候,我正好在化妝室裡,於是我立刻衝上舞台,用這件外套猛力撲打柱子上的火苗。」
「是的,依據片帆的說法,那應該是距今七、八年前的事情,她還說因為這件事情太可怕,因此想離開刑部島。」
「片帆沒有說出他的名字,只說是操縱玩偶的師傅。」
「嗯,我們確實是在那個時間到達這裡。不過,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確定當時蓑衣、蓑帽都是濕的?」
阿勇見狀,立刻點點頭說:
在阿勇嚴厲的指責下,每個人都對磯川警官投以懷疑的眼光,令磯川警官尷尬萬分。
「什麼忙?」
「啊!非常謝謝你們的合作,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同時也請你們轉告在對面房間的爺爺,說我們一開始就沒有懷疑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過一會兒我會給你們離開刑部島的許可證。」
「他的年紀跟我差不多,身上穿著祭典用的背心,頭上綁著頭巾,乍看之下和島上其他年輕人沒啥兩樣,唯一不同的是他胸前掛著一架照相機。」
「我哥哥說的沒錯,片帆真的曾經這麼說過,所以我們懷疑她會這麼說,應該是握有確實的證據。」
「嗯……這個胸前掛了照相機的男子當時做出什麼舉動?」
聞言,廣瀨警官不由得回頭看了磯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一眼,這時他們心裡都有數——吉太郎的證詞是假的。
「當然是真的,因為那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年輕男子從這裡跑出去之後不久,這位警官便一臉好奇地跑進來瞧一瞧,我後來會用外套罩住臉,就是害怕被警官看到我的臉。哼!沒想到那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男子現在竟然還能悠哉地在神社四周遛達,難道警方辦案也會大小眼嗎?」
「那面牆壁上掛著一套蓑衣和蓑帽,請問昨天下午你們來這兒的時候,那套蓑衣和蓑帽是乾的還是濕的?」
阿勇邊說邊指和*圖*書著身上穿的外套,只見其中一隻袖子有燒焦的痕跡。
既然青木修三說的這句話已經證實確有其事,那麼他所說的其他部份就絕非戲言。
「我的意思是,警官當時應該也看見那個男子從這裡跑出去才對。」
阿勇指著掛在蓑衣、蓑帽旁邊的鏡子說:
「我不知道。」
磯川警官深思道。
聞言,廣瀨警官不禁皺眉問道:
「阿誠,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事。事實上,這些事對我們的調查非常有幫助,因此我們很希望你能再幫我們一個忙。」
「是呀!阿勇,還是請你親口告訴我們吧!你不用害怕,看到什麼就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
「大哥,這件事我有印象。」
「好的。」
阿勇出乎意料地指著磯川警官的鼻子說:
「當時你是不是用外套圍住你的頭?」
「阿勇,這是真的嗎?」
「我嚇壞了!因為大哥曾經跟我說過他懷疑爸爸就是死在神主的手裡,要是被人看見我在那裡,我肯定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嫌疑,因此我趕緊衝回化裝室裡躲起來。」
「你說的『年輕男子』是什麼樣的人?」
(青木修三和其他三人不一樣的地方是,他從千疊敷掉到落難淵……但他究竟是失足落海,還是被人推到落難淵?
「對了,聽說案發當時,岡山縣警方還派刑警來島上調查過呢!」
「大哥,你來說吧!」
現在大家正圍著刑部守衛和片帆的遺體舉行守靈儀式,刑部大膳、刑部辰馬、巴御寮人和真帆也在守靈的行列中,如果讓兇和_圖_書手聽到這些話,豈不是打草驚蛇嗎?
「在鷲鳥鳴叫的夜晚,你要特別小心……」
「不,我們要求一起進來接受偵訊的目的,是因為阿勇看見殺害神主的兇手了。」
廣瀨警官儘量壓低嗓門,眼中流露出緊張的神色,而磯川警官和金田一耕助則以探詢的眼神看著阿勇。
「阿勇,這是真的嗎?」
「是,我們到達這裡的時候,大約是下午四點左右,當時警官也跟著我們一塊兒來這裡,我想警官應該還有印象吧!」
「什麼?阿勇看見兇手……」
「是啊!我不能讓別人看見我的長相,只好這麼做。不過,有一件事卻教我百思不解……」
「是的,我看見它的時候還呈半乾狀態,而且那套蓑衣、蓑帽後面的牆壁還發霉呢!」
磯川警官不放心地再次確認道。
阿勇這時候看到的情景,與稍後進來的越智龍平、磯川警官所看見的大致相同。
「是的,不只是蓑衣、蓑帽,就連它後面的牆壁都是呈半乾狀態。」
「你當時為什麼不把那個脖子上掛著照相機的年輕男子抓起來呢?」
金田一耕助沮喪地搖搖頭。
阿誠說完,特地看了阿勇一眼,像是在徵求他的認同。
(是三津木五郎!)
儘管磯川警官已經這麼說,可是阿誠、阿勇卻連動也不動一下。
金田一耕助心裡知道這將是最可怕的一部份。
「嗯,就是那兩姊妹念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
「這麼多人在這座島上『蒸發』,這其中是不是有特別的意義?」
「咦?片帆確和*圖*書實這麼說的嗎?」
廣瀨警官不禁大叫一聲,但他隨即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迅速看了一眼對面的走廊。
「阿勇,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拜殿裡面當時並沒有開燈,不過由於路邊攤的燈光從窗戶透進來,所以我可以隱約看見神主的身體正傾斜地站在內陣裡,而且他整個人都被黃金神箭刺穿,箭頭還露出二十公分左右。」
「到目前為止,一切好像呼之欲出,卻又宛如缺少什麼一般。我想,現在我們就缺少環環相扣中最重要的關鍵部份。」
(這麼看來,青木修三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親眼目睹從腰部以下開始相連的「暹羅胎」
「火苗很快就被撲滅了,這時我突然想上廁所,就往拜殿下面的廁所走去。我在上廁所的時候,突然聽見拜殿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原本我並不在意,可是後來那聲音變成有人躡手躡腳走下樓的模樣,於是我把廁所的門打開一點,偷偷往外面瞧,結果發現一個年輕男子從拜殿那兒走來。」
「當時你有什麼反應?」
「是的,大哥,當時我還用手摸過,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裝飾物看起來滿幽雅的。」
「阿勇,你說你看見兇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警官,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事了?」
「以前我們已經聽說過荒木定吉的父親『蒸發』的事情,可是你說還有一位操縱玩偶的師傅也在這座島上『蒸發』了?」
「什麼?阿勇,你有注意到那套蓑衣、蓑帽?」
「這麼說來,就是昭和三十四、五年的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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