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地底對決
陷入僵局

「真帆,振作點!我是金田一耕助,你還記得嗎?」
其實大夥從剛才就沒見到彌之助的人影,只有四郎兵衛到現在才發現他不見了。
她醒過來之後便失去正常的意識,變成一位只剩下軀殼、沒有靈魂的少女,眼眸中也不再閃現任何光采。
「哦?你的意思是……」
這時,始終靜候在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忍不住催促道:
越智龍平一臉沉痛地說完這句話時,阿勇突然壓低聲音警告大家:
「可是,阿誠,就算你父親已經化做一堆白骨,為什麼還不讓他安眠於九泉之下呢?」
「這……好吧!平作、德右衛們、嘉六,你們幫我把松若的骨骸移出去,彌之助……彌之助上哪兒去了?」
圍著松若骨骸的四位神樂太夫一看到阿誠所指的東西,不禁向後退了好幾步。
金田一耕助點點頭,藉著自己手上的手電筒燈光看一下手錶。
這回,金田一耕助態度十分強硬地說:
「金田一先生,請你等一下。」
因此他們花費了不少時間使真帆清醒過來。更糟的是,真帆經過先前一連串的打擊,已經不是先前的真帆了。
「這些都是在刑部島上『蒸發』的人。爺爺,您來這裡一下。」
一旁的金田一耕助見狀,隨即說道:
阿誠帶領大家來到最上層的壁龕。當四郎兵衛看到裡面祭拜著一對畸形的雙胞胎骨骸時,不禁又喃喃自語道:
他隨即又想到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況且巴御寮人已經不是當年他喜歡的那個女人了,如果不早一點想辦法逃出這個洞穴,待會兒說不定會發生更可怕的事。
越智龍平迅速從阿勇和阿誠中https://m.hetubook.com.com間擠進來,用自己的手電筒照著嵌在壁龕下面的貝殼文字,喃喃地唸了一遍:
「好,大家先關掉手電筒,小心點,不要出聲。」
「可是爺爺,你答應我,待會兒千萬別太激動,一定要保持冷靜。」
「德右衛門叔叔、嘉六先生,屍骨被人糟蹋成這樣的不只爸爸一個人,你們看,這個也是,還有那個也是。」
如果腳步聲是由金田一耕助心中擔心的那個人所發出的話,對方應該是個相當兇猛的人,而且他的手裡還握有非常危險的武器,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在場所有人。
在平作的催促下,阿誠只好說:
「什麼?讓我看一看!」
「原來如此。不過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裡比較好,這裡不宜久留。」
由於洞穴裡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聽得清清楚楚,所以當這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進阿誠、阿勇的耳裡時,他們立刻興奮地大叫道:
「真可憐,她大概受了太大的打擊,一時之間無法面對才會變成這個樣子。」
「是的,爺爺。」
越智龍平緊張地催促道。
四郎兵衛語氣堅定他說。
「你們就別管我了,我心意已決,就算會凍死在這裡也不走。如果能凍死在松若的身邊,我死也瞑目了……」
「阿誠,那、那不是白骨嗎?」
金田一耕助已經可以想到來者是誰,不覺鬆了一口氣。
「四郎兵衛先生!」
「咦?會是什麼人來這裡呢?」
(從腳步聲來判斷,來人不止一個,而是好幾個人哩!而且這些人都穿著木履……
「啊!好像有人朝我們這邊走來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四郎兵衛第一個衝上前去,接著平作、德右衛門、嘉六也都拖著木展,啪答啪答地跑向壁龕中間那一層。
「都已經三點半了。越智先生,挖墳墓的工作結束了吧?」
聽了阿誠的說明,神樂太夫們終於恢復神智,瞭解到呈現在他們眼前的真的是松若的遺體。
(是的,這可能是雙胞胎的名字,為這兩兄弟取名字的應該是巴御寮人。)
「太郎丸……次郎丸……」
真帆見到骨骸,臉上立刻露出驚慌的神色。
「在那裡,阿勇,你也來。」
「阿勇,你來唸唸看。」
「我已經請廣瀨警官派手下在『星光大殿』的入口處把關,他們應該不會讓任何人進來洞穴才是。」
金田一耕助完全沒料到真帆會昏厥。
「當然會立刻趕來這裡嘍,不過針對這一點,我早有防備。」
「是呀!我想應該早就結束了,要是他們發現『挖墳墓』只是你的障眼法,你想他們會怎麼做?」
「是啊!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做出這種事?」
「阿誠,我可以瞭解你們兄弟的心情,可是能不能請你暫時關掉手電筒或移開手電筒的燈光?否則真帆會很害怕的。」
「阿誠,這些事留到我們出洞穴之後再說吧!你們不覺得很冷嗎?」
剛才他們把站在「星光大殿」入口前把關的兩名刑警制服後,立刻趕回刑部神社取下祭拜用的大型蠟燭,進入洞裡探查。一進到洞裡,他們就發現越智龍平留下的白線,因此得以在短時間內循線找到金田一耕助一行人。
四郎兵衛十分不屑地回道:
四郎兵衛語氣沉重他說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
阿誠露出猶豫的表情說:
「不知道,我只聽到一些腳步聲,而且是朝我們這裡走來的。」
「不准動!誰敢動我就開槍!」
「太郎丸……次郎丸……」
「爺爺,您仔細看,那是爸爸戴著素戔嗚尊的面具,正在表演擊退大蛇的素戔鳴。」
「啊!是爺爺!爺爺,我們在這裡!」
儘管金田一耕助再怎麼殷殷呼喚,真帆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她只是張著一雙空洞的大眼睛盯著眼前這些人。
「大哥,右邊的字好像是太郎丸。」
金田一耕助不禁感嘆道。
金田一耕助根本來不及制上他們倆,畢竟長時間待在一個封閉的洞穴裡,突然聽見親人的呼喚,任何人都會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
一想到這裡,金田一耕助突然覺得冷汗不斷從腋下滑落。但就在這時候,他發現一線生機。
在金田一耕助的吩咐下,所有人都關掉手電筒。一眨眼的工夫,四周再度被黑暗吞噬,整個洞穴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楚聽見。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這兒。」
四郎兵衛說完便放聲大笑。
「四郎兵衛先生,您千萬別衝動,如果您堅持這麼做,只會害死自己的兩個孫子……」
「阿誠,你別太苛求你爺爺,十九年前『蒸發』的松若如果真的在這裡,任何人知道了都會很激動呀!來,快點告訴你爺爺,松若到底在什麼地方?」
「什麼?你說我會害死阿誠和阿勇?哈哈!金田一先生,你不覺得說這話很可笑嗎?我怎麼可能害死自己的孫子!」
阿誠一邊說,一面拿著手電筒照向自己父親的骨骸。
當來自四方的燭光和-圖-書一起照在松若的骨骸上時,平作才哽咽地說:
只有彌之助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到處都見不著他的人影。
「嗯,而左邊的字好像是次郎丸。」
「警方?哼!」
「警方能做什麼?在松若不明不白『蒸發』的十九年當中,警方除了會說找不到之外,還會做什麼?平作、阿德、嘉六,你們還不快點行動!」
「真可憐,當我們發現自己父親的骨骸時都覺得無法面對了,更何況是她母親做出這樣殘酷的事,難怪她沒有辦法接受。」
接著,兩兄弟把手電筒照在松若的骨骸上,在場五位神樂太夫立即訝異得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四郎兵衛才好不容易迸出一句:
「嗯,在松若『蒸發』之後,這張面具就不翼而飛了,當時我還感到很納悶,現在才知道原來是他把這張面具帶到這裡來了。」
阿勇一臉難過地回應一聲。
雖然金田一耕助一心想早點離開洞穴,可是想要說服這些人早點離開這裡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難道這是雙胞胎的名字?」
「對不起,是我太粗心了,我馬上移開。」
沒一會兒,在彌之助的帶領下,四郎兵衛、平作、德右衛門和嘉六全都來到這座地下宮殿,還將手中的粗蠟燭高舉著晃動不已。
越智龍平口中不斷唸著親生骨肉的名字,一臉悵然地低下頭來。
就在他的笑聲尚未完全停下來的時候,這座地底宮殿中突然傳出一聲相當震怒的聲音:
「唉!說不定在妹妹遇害的五日晚上,已經親眼看見穿蓑衣、蓑帽,全身濕淋淋的母親回家的情景,因此自從片帆的屍體被人發現以來,她就已經開始懷疑自己的母親,才會進入這和-圖-書個洞穴裡探險。」
「沒錯,這真的是素戔鳴的面具。」
越智龍平低聲說道。
阿誠和阿勇急忙打開手電筒,欣喜若狂地朝聲音來源晃動著。
「阿誠、阿勇,你們剛才說爸爸在這裡,松若真的在這裡嗎?」
「我們很好,爺爺不用擔心,你們快點過來這裡。」
「阿誠,那是什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越智龍平能理解巴御寮人默默將這對雙胞胎的骨骸放置在這裡祭拜的心情,尤其是事情發生之後他根本完全不知情,時光就這樣匆匆過了二十幾個年頭,實在非常對不起巴御寮人。
「是的,大哥。」
如果是這樣,我就放心了。)
「松若的骨骸任何時候都可以移出去,我們也可以幫忙你這麼做,可是,現在我們一定要趕緊離開這裡,免得造成警方辦案上的困難。」
「爺爺,您快跟著白線走,爸爸就在這裡!」
「爺爺,您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可以想辦法把爸爸的骨骸弄出去,您不一定非留在這裡不可呀!」
「阿誠、阿勇,金田一先生說的沒錯,這裡並不適合久留,你們趕緊說服爺爺他們,早點帶他們離開這裡。」
結果在他們兩人交錯照射的燈光中,果然出現一排用白色小貝殼嵌入洞壁製成的文字。
「喂!彌之助,白線還在嗎?」
「咦?這裡刻了什麼東西?阿勇,你也把手電筒照在這個位置上。」
「是阿誠和阿勇!你們兄弟倆平安無事吧?」
阿誠好像在壁龕附近發現東西。
四郎兵衛看見站在一旁的金田一耕助和越智龍平,隨即擺出一副無視他們兩人存在的態度。
「阿誠,這究竟是什麼東西?是真的屍骨還是做出來的玩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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