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他的傷勢……」
「井川老刑警,玉子有很嚴重的近視,而且真野信也那個人幾乎沒開口講話,玉子當然認不出是讓治。」
那座墳墓位於洞穴最深處,有很多蝙蝠棲息在洞裡,上面的岩層很低,猶如袋子形狀。
「關於這一點,田原警官。」
系女很有信心地說著。
「為什麼不行?」
金田一耕助露出煩惱的眼神說:「打破『仁天堂』壁板的柴刀上,有陽子小姐的指紋吧?」
然後,他們三個人默默地離開這座墳墓,走到「黃泉之井」邊,又花了十五分鐘來到「夢雪溪」,白沙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呈現出美麗耀眼的光輝。
「筱崎先生,殺死天坊先生跟玉子的人是夫人嗎?」
「是讓治,因為他知道鬼岩屋跟地道相通的路。而且,從鼴鼠洞到地道的出口,比老鼠洞還要靠近『大理花之間』。」
分歧的小路無止境地向深處延伸,傳說只要一進去就出不來,然而在金田一耕助的引導下,三個人巧妙地保持聯繫、沿路留下記號,才能順利地找到墳墓。
「讓治就在這時衝進來了嗎?」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連環殺人案不會在名琅莊出現了,轟動一時的「名琅莊慘劇」,至此也將劃上一個句號。
他們交過來一個西式信封。
隔天早上八點左右,警方開始著手挖掘地道,從市區派來的消防隊員跟義工們也一起來協助搜尋。挖掘起點是在「仁天堂」,因為從「大理花之間」這邊無法將崩塌的瓦礫搬出去。
挖掘工作一直進行到下午兩點才找到柳町善衛,他倒臥的地方就在老鼠洞附近。他右手拿著槍,左肩有槍傷,生命垂危。
筱崎慎吾對這個問題不予回答,只是推託為本能反應。
地道已經停止崩塌了,不過還有一些地方陸續落下細碎的磚瓦、土石,大家很擔心倭文子跟柳町善衛的安危。
正當滿面通紅的田原警官彎下身體要進入鼴鼠洞的時候——
田原警官一走出臥室,鑑識組的人正在外面等著。
「那麼前天我們去地道探險的時候,那個獨臂怪人也是……」
「田原警官,柳町當時也在陽子小姐的臥室,他也知道筱崎先生今晚要跟他妻子睡在右側的和式房吧?」
「不要緊的。這顆子彈只是擦肩而過,另一顆雖然擊中腹部,可是沒有打到要害。要是稍微高一點,可能就會打到心臟了。」
他從袋子裡拿出一些器具說:「現在我要動手術拿出子彈,請各位退開。」
「先從這裡進去再說!一個一個進去!」
金田一耕助他們三個人表情嚴肅地對著墳墓合掌一拜。這個發現對於一直執著於昭和五年那樁案子的井川老刑警來講,真是無限感慨。
「不行啊!田原警官,不行啊……」
「阿系想要利用這種方法,給予古館先生精神上的懲罰嗎?」
他詳細檢查了「風信子之間」裡的盤子,發現盤子上雕刻的兩條龍之中一隻龍的眼睛裡有一個小洞,他在洞裡面找到一小段折斷的針頭。
「那個混血兒?」
「對,我不曉得他怎麼能夠那麼快就衝進來……」
「對了,金田一先生,剛才大家在陽子小姐的房間時,東京的小山打電話來,所以我就去櫃檯接聽www•hetubook.com•com。小山講完之後,接著是風間先生,他說有話要跟你說,我要去跟你轉達的時候,你剛好出去了,因此沒機會跟你講。」
「沒想到陽子小姐遭到兇手攻擊,當她奄奄一息地從『仁天堂』逃出來,在昏倒之前講的『爸爸……爸爸……』的意思,應該不是說兇案是爸爸幹的,而是說爸爸有危險。」
「哈哈哈!這就是田原警官想要的,就請你坦白說吧!只要說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好了,其他的部分我大致上都知道了,因為我已經找到證據了。」
筱崎慎吾仰臥在另一套棉被上,系女在一旁幫助深尾護士。
金田一耕助抓住田原警官的腳把他拉了回來,田原警官只好放棄了行動,一臉悵然地站在原地。
「大概也是讓治假扮的,至少他來這裡之後的獨臂怪人是他假扮的。」
金田一耕助說找到證據了,其實只是虛張聲勢。
「我?」
金田一耕助跟田原警官一衝進來,就看到筱崎慎吾的頭靠在枕邊,露出了心灰意冷、哭笑不得的樣子。
「難道……今晚……難道今晚……」
小壁櫥上面的牆壁掛著一個面具,金田一耕助不由得將倭文子的臉和這個小面具聯想在一起。
小山刑警帶著金田一耕助的介紹信,與警政署一些高層警官們見面,並獲得了他們的幫助。
然後田原警官從口袋裡拿出那個信封,裡面裝著三張放大到跟明信片一般大小的照片。他看了一眼,就將照片遞到金田一耕助面前。
「他喝得爛醉如泥,一副好像什麼都不想管的態度。」
「所以你就隨後追去?」
「我聽到森本醫生說陽子小姐脫離險境,於是就放心地出來了,這時候聽到筱崎先生說今晚他要跟妻子睡在和式房……」
「這是那個吹笛子的柳町先生嘴裡含著的洋煙吧!金田一先生,那位音樂家昨天晚上在鬼岩屋裡面抽過煙嗎?咦?這個煙蒂一點都沒濕。」
這時,壁龕下的小壁櫥似乎有些動靜,接著讓治、久保田刑警相繼爬了出來。
他指著包在腹部的繃帶說:
「看到照片,表示井川老刑警的推理是正確的。」
「我馬上拉起被子,從榻榻米上面滾出去,這時,第二槍又擦過左肩。」
「那麼常常在名琅莊附近出現的獨臂怪人也是……」
當天是十月二十日,恰好是二十年前發生大慘案的日子。
「你怎麼知道?你看到獨臂男子了嗎?」
倭文子的屍體在柳町善衛死後兩小時被發現的,那時是下午六點鐘。
田原警官似乎想將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金田一耕助處理,筱崎慎吾一聽到,馬上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似的。
金田一耕助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讓治假扮的,而且是出於阿系的指使。」
倭文子的屍體倒在老鼠洞裡面,發現她時,周圍還有許多來不及逃走的老鼠在到處亂跑、奔躥。
是我誤算了,沒想到兇手竟然會在最後一次犯案的時候,使用最容易引人注意的手槍,又或者……開槍的人是被害人?
井川老刑警鑽入鼴鼠洞時,好像踢到什麼東西,用手電筒一照——
「不用了,我的腳沒關係。」
金田一耕助就著手電筒的光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深夜兩點半。
他們兩人分別在筱崎慎吾左右兩邊坐m.hetubook.com.com下。
金田一耕助嘆了口氣,起身離開。
金田一耕助跟田原警官扶著跛腳的井川老刑警,慢慢地走在「夢雪溪」上,之後來到前面最崎嶇狹小的岩石路段。
他跟警政署分頭調查的結果是,星期五下午這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很完整,都不可能偽裝成真野信也出現在名琅莊。
「糟了!」
三個人呆愣在原地好一陣子,突然間,井川老刑警大吼一聲:「可惡!」
他們花了整整一小時才找到尾形靜馬的墳墓。從「黃泉之井」開始,洞穴就變得狹窄起來,越往裡面走,通道就猶如網子般四面八方散射開來,可說是相當複雜且具挑戰性的迷宮。
接著又連續傳來兩聲槍響,不到幾秒鐘,一陣巨大的地道崩塌聲響起。
井川老刑警牙齒猛打顫,含糊不清地說著。
筱崎慎吾的手術順利結束了,由於子彈沒有打中要害,他的傷勢復元情況比原先預期的還要好。森本醫生准許警方到中午時可以進行簡單的問訊。
「有,好像說什麼獨臂男子之類的……」
在名琅莊一片寂靜中,金田一耕助、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三人走過鬼岩屋崎嶇的岩石路,經過「夢雪溪」,終於來到「黃泉之井」。
「大叔,你不要進去,我來!」
當金田一耕助跟田原警官進入筱崎慎吾的臥室時,他正躺在被子裡,緊閉著眼睛。
金田一耕助差點跳了起來。
「那麼是陽子小姐自己拿柴刀打破壁板,然後潛入地道……」
深尾護士的聲音很冷淡,不過在這時候反而令人覺得可以信賴。
田原警官站在原地看著鼴鼠洞,好像想到什麼似地說:「金田一先生,兇手把玉子的屍體拖到老鼠洞,他是從哪裡潛入地道的?難道是從這個鼴鼠洞嗎?」
久保田刑警心有餘悸地說著。
「砰!」
「好像是獨臂男子進來攻擊筱崎先生,把筱崎夫人從這地道裡擄走了。」
此時,井川老刑警深吸一口氣說:「金田一先生,剛才……不,已經是昨晚的事了,昨天晚上九點,東京的小山刑警打電話來說,星期五傍晚到晚上,筱崎先生、柳町先生和被殺害的古館先生都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
「金田一先生,那是槍聲嗎?」
發現這具屍體的人是井川老刑警,這個老練的刑警一看到這具慘不忍睹的屍體,不禁對倭文子減輕了幾分厭惡之感。
田原警官把那個信封放進口袋,跟金田一耕助一起來到外面的櫃檯。那裡有很多便衣刑警處於備戰狀態中,田原警官要他們先行離開。
「因為星期六古館先生要來,她大概想要讓古館先生受驚嚇。」
他們在回名琅莊的途中遇到兩個便衣刑警,田原警官派他們其中一名前往仁天堂,另一個去鬼岩屋守著,然後他自己就拚命跑了起來,金田一耕助也跟在田原警官後面跑去。
照片上大概是某個旅館的房間,雜亂的床上躺著兩個衣衫不整的男女,那兩人正是古館辰人跟倭文子。
田原警官走到久保田刑警身邊小聲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金田一先生,你先請。」
田原警官跟金田一耕助一聽到報告,馬上跑去看屍體,才看了一眼就被她悽慘的模樣嚇得說不出話來。
「建造名琅莊的種人伯爵,通常都睡在右側的和式房
和-圖-書,而柳町先生也說過他的姐姐加奈子常常覺得這個房子怪怪的,很不舒服,好像有人在某處監視她似的。照這樣推論,筱崎先生睡的房間內也有地道入口,因嫉妒而發狂的一人伯爵可能就是從那裡監視著妻子的一舉一動。
「我跑來這裡時,看到這位年輕人正要鑽入地道,因為兇手有槍,我就在他之前先鑽進去。你們看,兇手就是從這裡開槍,牆壁有燒焦的痕跡。」久保田刑警說。
「沒錯。可是我們卻反過來想,正因為這樣,筱崎先生才……如果金田一先生沒來的話,我們真是會犯下大錯。」
金田一耕助向筱崎慎吾打了聲招呼之後就離開臥室,眾人也跟著出去。
這些照片當然是偷|拍的,而拍這些照片的人想必是天坊邦武。
在田原警官的督促下,倭文子的屍體立刻被搬到名琅莊裡,根據身體的各種特徵,確認是倭文子無誤之後,再由森本醫生接手驗屍。
「什麼秘密?」
冷靜的田原警官這時也表情僵硬,拿著手電筒的手在微微發著抖。
「井川老刑警,不可以!」
聽到這裡,金田一耕助全身不斷地顫抖。
「那麼星期五來,又從『大理花之間』消失的獨臂男子到底是誰?」
「找玉子這件事情交給你們就好了,因為她如果想去找玉子的話,應該會找奧村先生一起去。然而她卻瞞著奧村先生,一個女人會自己揮著柴刀潛入地道,那她應該是想去探查一些不想讓奧村先生知道的秘密。」
「因為你一知道那支藏刀手杖是筱崎先生的所有物之後,就對筱崎先生產生了強烈懷疑。對讓治來講,保護社長是他最重要的責任,他只是想要讓我們知道,獨臂怪人是確實存在的人物,只可惜他沒有成功。」
井川老刑警已經習慣金田一耕助說話的口氣了,反問道。
「只是這樣嗎?她大概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種大慘劇。」
「我去看看。」
「砰!砰!」
田原警官不斷地搖著頭。
第四聲槍響聽來比剛才的聲音還要接近。過了沒多久,地底傳來一陣尖銳的女人慘叫聲。
井川老刑警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說。
「對,他也聽到了。那他現在也過去……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有人猜測他們倆可能被埋在地道的瓦堆底下,但是地道裡還有磚瓦不停地落下,因此沒有辦法進去探查。
「大叔,怎麼了?」
「田原警官,這個給你。」
筱崎慎吾睜著無神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以淡淡的口吻敘述著:「我不知道是幾點鐘的事情,當時我突然聽到倭文子的慘叫聲,於是睜開眼睛,發現房間裡的燈已經亮了,原本睡在身旁的倭文子也不見了。接著,我又看到壁龕下面小壁櫥的拉門開著,才知道那裡有地道。我坐起來正想過去察看的時候,卻被人用槍『砰』地一聲打中我這裡。」
這時,奧村弘開車載著森本醫生來了,森本醫生看過筱崎慎吾之後說:「你很挺得住嘛!奧村先生講得那麼嚴重,讓我緊張死了。」
「你聽到夫人說過什麼話嗎?」
「我們曾到牆壁後面檢查過面具的左眼,發現你只要滾出榻榻米,就形成射擊的死角。你有辦法在一眨眼之間如此應變,是因為早就料到會遭到攻擊嗎?」
「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散步,沒多久,和_圖_書陽子小姐跟奧村先生來了,我就跟他們一去倉庫,我想讓他們看到倉庫裡面什麼都沒有。這時候讓治牽著馬車回來,所以我突然想到一個計謀。回到名琅莊之後,我趁著陽子小姐跟奧村洗澡的時候,趕快回倉庫把屍體搬到馬車上,等到有人發現後,就可以讓自己有完整的不在場證明了。」
金田一耕助推測到這裡,不禁站在原地僵住了。
「我最拿金田一先生沒辦法了,無論什麼事他都可以一眼看透,在他面前沒法子說謊。」
「是的,那又怎麼了?」
金田一耕助微笑著說:「兩位……不,井川老刑警,這還不都是因為你。」
「應該是這樣沒錯。阿系對古館先生的僧恨和復仇心態,可能比井川老刑警對那件案子的執著還要強烈。」
「不要緊,社長很強壯的。」
「大叔,待會兒你繞到『仁天堂』那邊,我會找人去支援你。不過,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可以進去裡面。因為對方有槍,而且裡面在繼續崩塌。金田一先生,我們去右側的和式房看看。」
「危險!」
「果然是她,我剛才說的證據就是指這件事情。請問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金田一先生,鑽進鼴鼠洞最快!」
警方檢查倭文子的東西時,找到一根針頭斷掉的刺繡用針,經過查證後,這根針跟盤子裡找到的針頭確實是同一根。
「砰!砰!」
「問訊就到這裡為止,希望你早日康復。」
筱崎慎吾的聲音很虛弱,而且回答得十分緩慢。
「退出去吧!先出去再說。」
「這個面具做得很巧妙,從另一邊操縱的話,就可以張開雙眼。他好像是從左眼射擊,牆壁的內側燒焦了。」
「陽子小姐就是發現了這一點而聯想到某些事情,可是又不能在名琅莊裡調查,因為房間裡可能有人在,因此她想從外面進去確認。
金田一耕助不由地想起一句古老的話——因果報應。
他們剛想再度鑽進鼴鼠洞時,忽然「砰」的一聲,從地下遙遠的深處傳來槍聲,沒多久,又接連傳來兩聲槍響。
倭文子的美貌已經不復存在,剩下的是一具被老鼠群咬齧、撕裂的肉塊和血塊而已,有些部位甚至都可以看到骨頭,敞開的胸前連乳|房都不見了。
金田一耕助抓住井川老刑警的肩膀把他拉了回來。
臥室裡放著兩套棉被,倭文子睡的那一套棉被裡面已經沒有人了。
森本醫生的驗屍報告指出,倭文子的手跟臀部各中一槍,然而奪去她生命的並不是這些子彈,也不是崩落的磚瓦,而是那些老鼠。
井川老刑警咬牙切齒地想要鑽進鼴鼠洞。
在嚥氣之前,他對陪在床邊的金田一耕助和田原警官說出了真相:「是我殺害古館辰人的。我用那支藏刀手杖毆打辰人,把他打昏後,再用繩子將他勒死。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仁天堂那裡傳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因此我就先把屍體放在一堆用具後面,從後面衝到外面。
「好,辛苦了。」
「你去追兇手,後來怎樣了?」
從芥草跟蜜柑的乾燥程度來看,最近一定有人來參拜過。
「阿系故意在星期五安排那個獨臂男子出現,到底有什麼企圖?」
金田一耕助走到筱崎慎吾身邊去握住他的手,筱崎慎吾的手掌也https://m.hetubook.com.com有力而溫暖地回握他。
一想到洞穴深處那個可憐的無名墳墓,田原警官、井川老刑警都點頭同意金田一耕助的說法。
「我聽說筱崎夫婦倆今晚要在這個房間睡覺,因此一聽到槍聲就馬上跑來,結果看到筱崎先生倒在房裡,又聽到夫人大喊:『救命啊……救命啊……獨臂男子……獨臂男子……』」金田一耕助跟田原警官對望了一眼,點點頭。
鬼岩屋的岩層很堅固,雖然地下發生了嚴重的崩塌,可是接近入口的險峻岩石路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筱崎夫妻睡的是以前種人伯爵的房間,十坪大的臥室裡面有一個很大的壁龕,壁龕下面有活動式的小壁櫥,後面的牆壁可以連同地板一起旋轉。
平常溫和惇厚的田原警官,在這個非常時刻簡單明了地下達了命令。
金田一耕助又說出他在浴池遇到讓治的事情,然後說:「我們在地道裡時,筱崎先生沒有不在場證明,因此大家懷疑地道裡的獨臂怪人可能是筱崎先生,結果讓治當場就生氣了。」
「金田一先生,她是不是要去找玉子?」
「然後呢?」
眾人一邊挖掘,一邊不斷地呼喊倭文子跟柳町善衛的名字,可是都沒有回答,看來他們是凶多吉少了。
「這堵牆壁的另一邊有一個梯子,當我要走下梯子的時候,就聽到下面有槍聲,另外還有女人的慘叫聲,不,應該是女人的慘叫聲在先,然後連續傳出兩三聲槍響,地道就嘎啦嘎啦地垮了。如果不是這位年輕人從後面把我抱住的話,我恐怕已經被活埋在這裡面了。可憐的夫人恐怕已經不行了,而兇手也……」
「讓治為什麼要愚弄我們呢?」
工作人員連忙將他搬到名琅莊的一個房間裡,接受森本醫生的治療,但是兩個小時後他就嚥氣了。
田原警官又問他有關天坊邦武跟玉子的事情,可是他已經無力再回答,沒多久就嚥氣了。
筱崎慎吾只是點點頭,沒有答腔。
讓治的眼睛裡充滿血絲,站在原地什麼話也沒說,系女則專心幫助深尾護士處理筱崎慎吾的傷口。
「今晚對兇手來講正是絕佳的好機會,兇手還不知道針線製造的密室機關被發現了,而陽子小姐也沒有很清楚地看到地道內襲擊她的人究竟是誰,所以兇手以為他逃得掉。筱崎先生現在情況怎樣?」
挖掘的進度很慢,畢竟地道過於狹窄,無法容納太多人手,而且只要稍微有點撞擊,很可能隨時都會再來一次大崩塌。
崩塌的聲音不斷傳來,沒多久,鼴鼠洞裡就揚起陣陣塵土的味道,看來鼴鼠洞另一邊的出口也已經被落石堵住了。
「昨天晚上我喝得爛醉如泥,睡得很沉。」
兇手將鑰匙「送」回盤子上的這段路程,害怕針會掉在地上,因而把針插得太深;當兇手用力拉線的時候,又不小心將針頭折斷在盤子裡。不過因為是很小一段,所以兇手也沒發現。
這裡既沒有墓碑,也沒有任何標誌,可是金田一耕助一眼就看出是某人的墳墓。因為墳墓上面的岩石凹陷處有很多泥土,泥土裡面混著很多類似線香灰燼的東西,而岩石平坦處,還有兩個地方有蠟燭點過的痕跡,旁邊立著兩個竹筒,裡面插著芥草,竹筒背後還排列著三個剝掉一半皮的蜜柑。
由此可證明,此處正是二十年前默默死去的尾形靜馬的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