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12-C的女乘客

「這並非沒有可能,但卻無任何傳聞。朝岡本人每天七點按時回家,這些都是鄰居太太說的。」
「是啊——那架飛機在飛行中發生了一樁乘客失蹤的怪事。這種波音七二七─一〇〇型的飛機,客滿時是一百二十九名,那天從羽田機場出發時的確客滿,但在繫安全帶時卻發現少了一位乘客,一直到千歲機場時仍然少一人,至於從什麼地方消失的仍是一個謎。」
從白井的語氣聽得出他對朝岡完全不抱任何懷疑,但是冬木卻仍然不肯罷休。
「上次那架飛機很奇怪。我認識的叫水谷的機組人員,他是個很風趣的男人,他說了一件近乎奇聞的事,現在在朋友之間還常常提起呢。」
另外,從七月二十五日開始在報上刊出越南報導的連載以來,根據冬木本人的取材加上從西貢送來的原稿,他每天要寫出一大篇東西。即使不值班的日子,他也多半待在家中的書房裡。
下午二點,是一天當中最安靜的時刻。外信部辦公室內,冬木悟郎給玉川署的防犯科長白井打完電話,不知不覺地看了一下手錶,錶上的日期、時間是七月三十日二點十分。
當冬木想到這一點時,靈機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動,突然出現一個疑問。
「今天早上從札幌出發時,偶然聽到一件奇怪的事。」
二人走過西銀座十字路口,進到一家冷飲店。從大塊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一些沒戴胸罩的女郎搖晃著走過去,十分惹人注意。
「是一個年輕女人吧。」
「不過——這種事應該不可能發生吧。乘客坐滿時,空中小姐應該會計算人數才對啊。」
不過,如果憐子遲遲未從冬木這裡獲得進一步的消息,而丹野又是她親哥哥,為了早日捉拿凶手,她會竭盡一切所能提供所有的線索給警方的。
「朝岡沒有外遇嗎?」
這段日子以來,朝岡給周圍人的印象是,他是個妻子丟下孩子離家出走的不幸的丈夫,警察也十分同情他,就是冬木自己也一直抱著這樣的看法,從未懷疑過。
然而,朝岡隆人果真是如此嗎?
「上次真是謝謝了。突然麻煩你,不好意思。」
武藤瞇著他的小眼睛看著冬木。
白井最初也認為美那子的離家出走,頂多是普通家庭主婦不負責任的案例而已,從未想得更遠。他聽了冬木的建議頗為心動,不www.hetubook.com.com停地點頭。這已是三天前的事了。
如果朝岡知道美那子失蹤的原因——很有可能會發展成丹野被殺害的事件。如果真是這樣,朝岡會隱瞞的。
「可能是我搞錯了,那個女人大概沒搭上那班飛機。」
看起來目前憐子仍然遵守著這個約定。
「我接到你的電話,立刻到出口等候,一直沒看到你所說的那位女士下機,隨後我又用麥克風廣播,還是沒看到人。」
「鄰居的太太們從未聽到朝岡家有什麼吵架、打罵的聲音,星期日也常見他們一家人出外郊遊。這個家庭可以說相當圓滿。朝岡也未曾在銀行上班時向同事抱怨過對妻子的不滿。」
「哦——」
武藤回答。
剛才,冬木在工作中,突然想起這件事,急忙撥電話給白井,打聽進一步調查的情形。如果對朝岡的調查有一點點線索的話,他就打算立刻趕到玉川署。
「——」
冬木不希望福岡警方知道朝岡美那子的存在,因此他打算儘可能自己找到美那子,直接從她口中得到事情真相。為了這個緣故,冬木請憐子暫時不要告訴警方有關美那子的事,他自己則立刻返回東京,再次尋找美那子hetubook•com•com。一旦找到她與丹野最近有接觸的證據,他會立刻通知憐子,向警方報告,這對警方的偵查工作也有幫助。以上就是冬木和憐子所訂下的約定。
不說也知道,冬木指的是讓武藤在千歲飛機場等候美那子的事。
有關福岡的望鄉莊兇殺案的偵破並沒有任何重大發展。冬木經常打電話給福岡分社的同事詢問,但沒有任何進展,可疑的凶手也未出現,丹野憐子也沒有消息傳來。
冬木的福岡之行並未證明丹野靖久和朝岡美那子有無聯繫。六月三日及七月九日這兩件相隔有一個多月的失蹤事件果真有關係的話,美那子是否涉及丹野的死依然只是個謎。還無法構成具體的線索。
武藤圓胖微紅的臉孔似乎有些緊張的表情。
然而,白井的回答相當明快。他發動了搜查科的同事到朝岡家的周圍及上班的銀行進行明查暗訪,結果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今年的梅雨期不如往年的長,現在已經完全放晴了,雖然是盛夏,陽光卻並不炎熱,空氣中還透著一絲涼意,看來今年會有個涼爽的夏天。
一定要去調查——冬木在心裡做了決定。
「噢——」
從福岡回來,又過了十天m.hetubook.com.com了——
冬木從福岡回來時和憐子訂下一個「約定」。
「失蹤的乘客是誰知道了嗎?」
「你確定是六月二十日晚上的班機嗎?」
發現丹野靖久屍體的第二天,冬木直接飛回東京,立刻又投入繁忙的公事中。他的工作仍然是早班、晚班、休息的反覆。這期間由於國際上發生了許多大事,他的休假又被取消了。
「噢,你還說過人壽保險吧,這點我們也調查過了。朝岡太太並未投保,倒是朝岡本人投保二千萬日元,受益人是他的太太,看起來朝岡倒是挺愛他的太太的。」
「啊,這件事很遺憾!」
「——?」
「是的,二十點四十五分從東京起飛的五八五次班機,這個我注意了一下。今早因為時間不夠,詳情沒問清楚,我想等一下見到水谷時再多問一些。」
「奇聞?」
札幌分社的武藤出差到東京,來到了外信部。冬木正好利用這個機會約他出去談談。
玉川署的白井曾對朝岡夫妻之間做過簡單的調查,並未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不過這也只是防犯科的一種形式上的調查而已。
朝岡難道真的是「被害者」嗎?——如果是這樣,美那子不就是「加害者」嗎?但對於丹野又是怎樣www•hetubook.com.com的立場呢?除了丹野與美那子之外,還有誰知道真相呢?——想到這裡,似乎又鑽進了死胡同,冬木十分焦慮。
「昨天晚上,朝岡又出去找他太太了,他找遍了附近及更遠的酒吧和咖啡屋。他的耐心真令人佩服,恐怕很少有人會像他那樣做吧。」
「就是因為三位空中小姐都算過了,才覺得不對勁兒。」
兩人談了一些札幌分社的事之後,冬木說:
當冬木突然想到這點時,立刻告訴了白井,並且向白井建議再仔細調查朝岡,例如朝岡和美那子夫妻間感情是否和睦?朝岡真的有沒有「外遇」?或者,美那子有沒有投保了大額人壽保險等——
冬木在工作時也總是想著這件事。如何來調查丹野和美那子的關係呢?——最後恐怕只有去問朝岡了。但是,朝岡能老實地回答冬木的問題嗎?朝岡也有他做丈夫的自尊,如果有一點點線索,他本人恐怕也早就去找了。
如果武藤提的是另一架飛機,冬木會當他在說奇聞了。但是,發生奇聞的飛機也正是美那子所搭乘的那一架,冬木就無法等閒視之了。
冬木反而以輕鬆的口氣說著。實際上,他至今仍未這麼想過。根據當時的狀況,冬木親眼看見美那子進了那個檢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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