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化魂大法 泥足深陷

辛辰子元神受了禁制,殘軀毀滅,早在意中,祇沒料到毀他的不是綠袍老祖,而是昨日的對頭!身子又背朝外釘在那裏,耳聽仇人惡罵,連口都張不開,祇急得在牌上亂抖亂顫。笑和尚一想這兩個東西俱非善類,自己除滅這類煉就元神化身的妖人,正覺無甚把握,樂得假手妖人以毒攻毒,便停止上前,徐觀動靜。
笑和尚哪還敢還言,恭恭敬敬上前朝著乾坤正氣妙一真人重行拜師之禮,請求訓示。
陰素棠正在躊躇,忽聽有男女答語之聲,由洞中傳出,待要避開已來不及。
那綠袍老祖早已存了萬一之想,及至追趕藏靈子快出陣間,看見前面祥雲中隱現的旗門寶光,正待施展魔法,還恐被仇敵看破,略一遲疑之間,紅髮老祖趕到,那天魔化血神刀是綠袍老祖剋星,吃了一刀,立即趁勢後退。綠袍老祖一退,陣法全部發動,生門已封,饒是三仙二老,妙算玄機,玄通徹地,也決想不到,紅髮老祖這一刀,反倒救了綠袍老祖。若不是綠袍老祖吃了這一刀,急速後退,必令三仙二老起疑。
妙一真人點了點頭,由二人行了拜師之禮,吩咐起立,先對石生道:「你母苦修多年,為有宿孽,感了靈石精氣,無夫而孕。你秉英靈毓粹之氣而生,異質仙根,得天獨厚。我門下教規甚嚴,祇須努力前修,不犯戒條,異日成就不在三英二靈以下。此番到了峨嵋,可先向師姐師兄們請教,等我回山再傳授你功課吧。」石生領訓,跪謝起立。
耳聽妖牌上「嘎」的一聲慘叫,那團妖火已被劍光斬為兩半,還在飛躍。石生的飛劍如一陣銀雨湧了上來,會合笑和尚劍光圍住這兩半團綠火一絞,頃刻之間,光焰由濃而淡,逐漸消滅。
金蟬石生聞言,也爭著同去。笑和尚留下金蟬,又問他要了靈符交與石生佩用,隨自己一同前往,以便到了緊急時間就用他的兩界牌飛回。商議定後,直往今早相遇隨引之處飛去。
辛辰子也是惡貫滿盈,氣運將終,到這般田地,還戀惜著原來這一副殘軀,以致受完孽報,結果還是神形一齊消滅!笑和尚石生等了不多一會,便見一團灰暗暗綠陰陰的妖火從主峰那面往辛辰子飛來,看去頗為疲緩,飛得並不迅速。知是辛辰子的元神已被隨引救出,誠恐將他驚跑,悄悄囑咐石生在旁留神。直等那綠火飛近辛辰子頭上將要入竅之際,才將精神集中運用玄功,身劍合一衝上前去,以便一擊不中,還可隨後追趕。
金蟬見二人飛行已遠,便帶了石生莊易往下降落。剛要到地,又見神鵰佛奴在前,秦紫玲駕著那隻獨角神鷲在後,迎面而來。紫玲在神鷲背上祇朝金蟬等三人笑著點了點頭,便即往空飛去。金蟬降落下去一看,嶺前靜悄悄的,祇有袁星一人站在仙籟頂飛瀑底下掬水為戲,見了金蟬跪下行禮,金蟬便問:「他們都往哪裏去了?」
妙一真人又對莊易道:「你誤服澀芝,失音瘖啞,特為你耽延片刻,使你復音。此後入了本門,要知仙緣不易,堅固初衷,勤積外功,力求精進,勿負我意才m•hetubook.com•com是!」莊易聞言,不禁感激涕零,跪將下來。妙一真人取出一粒丹藥與莊易服下,然後命莊易盤膝內視,運氣調元。
妙一真人將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如彩虹際天,電射星飛,轉瞬沒入雲中不見。金蟬石生跪送妙一真人走後,俱代莊易心喜,搶著問長問短,各自感謝稱道了一陣師父恩德。才一同駕起劍光,逕往峨嵋凝碧崖前飛去。
飛行迅速,沒有多時便離峨嵋不遠。正行之間,忽見兩道青光從遠天邊由西往東南一閃即逝。金蟬認得兩道劍光已得了峨嵋傳授,揣著來路,正從峨嵋方面飛起,疑是凝碧新入門不久的同門。不知有什麼事飛得那般快法,偏又相隔太遠,不及追上前去詢問,祇得作罷。一路尋思,眼看快到凝碧崖上空,倏地又見一道紫光和一道青光沖霄直上。正是英瓊若蘭二人,連忙迎上前去,未及開言,英瓊首先搶問:「來時路上可曾看見寒蕚與司徒平二人行過?」
笑和尚一聽師父不久便要飛升,想起平時教養深恩,不禁悲從中來,跪在地下流淚不止。苦行頭陀道:「孽障,你枉自隨我多年,還這等免不了貪嗔癡愛!你妙一師叔,答應將你收歸峨嵋門下,還不上前行了拜師之禮,祇管作些世俗之態作甚!」
笑和尚見隨引果然悔過脫身,甚是高興。當時如果將辛辰子身軀毀滅,原非難事。祇是這種妖人,元神如在,終必為禍世間。峨嵋純陽仙劍可以斬他的元神,何不隱身在側,隨引此去如不將他元神救出便罷,如果救出,便趁他歸竅之際拿霹靂劍試他一試!主意打定,悄悄拉了石生隱身埋伏在側,等候到時行事。
笑和尚聞言剛將旛取出還了隨引,未及答話,便見金蟬飛至,說道:「適才苦行師伯巡視各門,給了我們一道靈符,說是少時如見金蠶,可用此符破牠!如今距離除妖不遠,吩咐你快回去呢!」
笑和尚見隨引也不免於難,甚是難過,方要代他跪求師父開恩時,隨引已和一個妖人從金光影裏脫身出來,朝著笑和尚等下拜,逕自飛走。隨引後來,投在紅髮老祖門下,後文另有交代。
三仙二老正在舉棋不定,綠光已追離陣門不遠,乾坤正氣妙一真人見勢不佳,正待飛身上前阻擋,藏靈子已首先退出陣來。就在這一友一敵首尾啣結,綠光轉瞬便出陣門之際,倏地一片紅霞從斜刺裏飛來,放過藏靈子,一道血光比電還疾,直朝綠光飛去,恰好兩下碰個正著!祇聽綠光中一聲慘嘯,撥轉頭便遁回去。
而此際,綠袍老祖分明是受創而退,被困陣中,卻料不到綠袍老祖早已打定主意,就那千鈞一髮之際,竟拚捨元神幻化的玄牝珠不要,施展魔教之中,不到九死一生關頭,絕不肯使用的生魂啖魔,魔與魂合的化魂大法,將本身僅餘的一點精靈之氣,和陰魔合而為一。那陰魔在天地之間,來無影,去無蹤,魔教中人在投師之初,便需向陰魔許願,自此心靈便為陰魔所制,等到魂與魔合,便與陰魔成為一體。
袁星恭身答道:「各位仙姑和*圖*書和新來幾位大仙都在太元洞內商量事呢!」金蟬聞言慌忙同了石生莊易直往太元洞前跑去。
兩人行經主峰後面風穴上空,遙望辛辰子還背釘在妖牌上面掙扎。知他元神未被石生錯放,心中大喜。正以為手到成功,忽見一溜綠火在風穴|口外一閃,現出昨日先在風穴看守辛辰子,後來被綠袍老祖咬去一隻臂膀的妖人,單手持著那面妖旛,指著辛辰子罵道:「你這惡鬼,臨死還要害人!昨日我好心好意勸你忍耐一些,少受些罪,你卻向老鬼去搬弄是非,害我斷了一隻手臂。不想我的元神竟會自己飛出,如今乘老鬼和敵人動手之際,先報了仇再行遠走高飛,特地前來尋你算賬!」一邊說著。早將那面妖旛插在背後,從懷中取出一把三尖兩刃的刀子,一道黑煙,便要脫手向辛辰子飛去。
笑和尚等四人按照苦行頭陀吩咐,直守到第十九天的正午時分,忽聽四外雷聲如戰鼓密集一般往中央聚攏。主峰那邊又是震天價一個大霹雷響過,眼見一道青煙往上升起,立刻祥光盡歛,紅雲齊收。三仙二老同在主峰上空現身,四人知道妖孽的玄牝珠業被真火煉化消滅,連忙一同過去參見。
這時,綠袍老祖施展化魂大法,玄牝珠威力不減,仍在陣中來回衝突,而他的真靈,早已隨著陰魔,穿地直下,直到地肺,藏匿起來。從此,綠袍老祖便在地肺之中苦修,直到以後,精魂凝鍊,煉成了魔教之中至高無上的魔魂合一大法,方行再度出世。其時恰值峨嵋三次鬪劍,正邪各派,正在你死我活爭鬪之際,才突然出現;東、南、西、北、中,五方魔教祖師會合,邪派方面威勢大盛,幾乎造成亙古以來未有的巨劫。
石莊二人見這凝碧崖果然是洞天福地,仙景無邊,俱都驚喜非凡。因為金蟬催促快走,不暇細細賞玩,一同進洞一看,正中石室內坐定的除了齊靈雲、周輕雲、朱文、嚴文英、吳文琪、裘芷仙等原有諸同門外,還有好多位男女同門。也有認得的,也有未見過的。
當下靈雲略為分派,又囑咐朱文金蟬好好在洞中聽從紀師兄吩咐,不要離開,然後用遁法直往青螺飛去。靈雲走後,大家略談了一陣,均各自便。人英帶了莊易往洞外去觀賞仙景,金蟬拉了石生逕去尋了朱文輕雲,追問別後之事。
卻說笑和尚等四人將陣法布好,笑和尚猛地想起借旛指引自己去斬文蛛的隨引,雖是妖人餘孽,頗有悔過之誠。自己受了人家好處完成大功,雖說冒險將他元神救去,不知他是否遁走?還有那辛辰子也是一個窮凶極惡,石生在陰風洞底又曾誤放了一個妖人元神,如要是他,豈不又留後患!何不趁此時機前往一探虛實?因自己隱身靈符已為妖法所毀,便將莊易的要了來,再三囑咐謹守陣門,自己頃刻即回。
四人參拜了三仙二老之後,笑和尚又單獨向苦行頭陀請罪,並謝各位師伯叔成全之德。
金蟬原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因見靈雲把大家聚在這平時準備朝參師長的中間石室以內談話,必有要事商議,祇得勉強忍和圖書住。一眼看見朱文獨目一人坐地離門最近的一個石墩之上默默不語,近旁不遠恰巧空著一個位子,便搭訕著走了過去。一落坐便悄問朱文:「紫玲姊妹因何淘氣?司徒平又是何時回山,為何也與寒蕚同行?」一口氣問了好些,朱文祇把嘴朝著靈雲努了努,一言不發。
妙一真人看出來人是紅髮老祖,用化血神刀傷了綠袍老祖元神一下。恐那化血神刀也葬送陣內,忙中不及開言問訊,袍袖揚處,先飛起一道金光將化血神刀敵住,再用手往空一指,一團紅光飛將起來,頃刻化作一片火雲,直往空中布去,然後上前與來人相見。藏靈子自覺無趣,早道得一聲:「道友留情,行再相見!」駕遁光飛遁回去。
金蟬答道:「我倒未見二人,祇看見兩道青光,像是本門中人,由此往東南天際飛去,難道山中又發生了什麼急事?」
笑和尚萬不料這般順手,同著妖牌上面的辛辰子還在吱吱慘叫,更不怠慢,指揮劍光飛將過去圍著妖牌繞了幾下。牌上妖霧散處,連辛辰子帶妖牌俱都斬斷成好幾截,半晌毫無反應,知道大功告成,方要同了石生回轉,忽見隨引駕著遁光飛來,喊道:「恩公留步!老鬼正打算放那惡蟲出來,恐又危害生靈,快將那面旛兒還我,待我去將惡蟲引來,將牠消滅,以免日後為害!」
紅髮老祖因報綠袍老祖殺徒之仇,特意煉了兩件法寶前來尋他算帳。一到便看出綠袍老祖追趕藏靈子甚急,乘其不意給了他一化血神刀。剛要往前追趕,忽見一道金光飛起將神刀阻止,不能前進。定睛一看,放劍的人正是峨嵋掌教,怎會相助妖孽?正在詫異,陣勢業已發動,才看出是一番好意!自知這陣法非同小可,與妙一真人見禮之後,談了幾句,便即作別回山。
辛辰子臉朝裏釘著,笑和尚有靈符隱身,一絲也不曾覺察。及至聽見隱隱風雷之聲起自身後,才知不妙,已來不及了!那元神原也異常精靈,便即往空飛遁。無奈被綠袍老祖禁錮已久,日受玄牝珠妖火消煉,元氣大傷,怎敵峨嵋至寶!飛沒有多遠,被石生飛劍一擋,略一遲頓,笑和尚霹靂劍正從後方追到,恰好從綠火中心穿過。
眼看那道黑煙中一把飛刀快飛到辛辰子後心要穴,忽聽一絲破空之音,從斜刺裏比電還疾飛來一溜綠火,恰好將那道黑煙阻住。現出一人,正是隨引。一現身便將那斷臂妖人攔住說道:「他雖不好,也和我們同門多年!」又轉身對辛辰子道:「師兄你也是平日為惡最甚,才遭此慘報。我二人決定將你元神也一齊放出,不過時間太促,牌上寶釘須要你自用玄功化解,恕不能前來代勞了!」那斷臂妖人還在恨恨,隨引將話說完,拉了他一同化成兩溜綠火而去。
這時一座百蠻主峰,周圍數十里上空俱是祥雲瑞靄籠罩,紅艷艷一片金霞異彩,更看不清絲毫景物。祇不時看見那團畝大的綠光東衝西突,閃動不定。三仙二老各在本門方位上盤膝坐定,運用玄功放起純陽真火,手揚處便是一個震天大霹靂帶著一團火雲,直hetubook•com•com往陣中綠光打去。四外雷聲一個接著一個,祇震得山搖地動,石破天驚,等滿了一十九日,方始將綠袍老祖元神相合的玄牝珠消滅。
妙一真人道:「我念你天資功行均非凡品,恐日後無人管束,誤入魔道,辜負你師父多年教養苦心,才請求將你收歸門下。你本有宿慧仙根,自會努力前修,毋庸多為曉諭。我不久回轉峨嵋,本派三輩同門俱來聚會,乃是長眉祖師飛升以後第一次大典,萬無一人不到之理。不過你師父玄功奧妙,飛升在即,誠恐往返費時,誤你功課,特降殊恩,准你一人毋須赴會,可在東海早晚虔誠用功參悟,能否承繼你師父衣缽,全在你自己修為何如了!」
書接前文,補敘當日施龍姑、孫凌波大鬧峨嵋後山飛雷洞之後的情節。當日孫凌波身遭慘死。施龍姑就懷恨在心,狼狽逃走。等到陰素棠得到孫凌波的死訊,決定去向施龍姑問明情由,好作報仇打算。陰素棠趕到姑婆嶺,到了施龍姑洞前,忽聽頭上有破空的聲音,兩道半青不白的光華如太白經天,直往洞中穿去。陰素棠現在雖然失足走入邪道,畢竟出身崑崙正派。除了自己多行不義外,對於各派邪正分別頗清,這時看出來人是華山派中能手,暗忖施龍姑既嫁給了熊血兒,難道就不知道輕重利害,背了藏靈子師徒偷偷摸摸已是不可,怎便大招大攬,連華山派這一干色魔也延納了來?
目前已到的有飛雷洞髯仙門下石奇、趙燕兒,遠客計有岷山萬松嶺朝天觀水鏡道人的門徒神眼邱林、青城山金鞭崖矮叟朱梅的弟子紀登、陶鈞,昆明開元寺哈哈僧元覺禪師弟子鐵沙彌悟修,和風火道人吳元智門下的七星手施林、靈和居士徐祥鵝,一個個都是仙風道骨,器宇不凡。
峨嵋門下班次之分甚嚴,靈雲雖不算最長,因奉師命,義無多讓。既有要事他去,論道行班次,均以紀登為長,自然不便推卻。祇口頭上略致謙辭,便接受下來。紀登是矮叟朱梅的大弟子,學道多年,也頗得眾望,其餘各人,自無話說。
坐有片刻,妙一真人將手一指,一線金光,細如游絲,直往莊易左鼻孔之中穿去。不多一會,又由右鼻孔鑽出,再入左耳。遊走完了七竅,最後走丹田,經湧泉,游天闕,達華蓋。順著七十二關穴,逆行而上,才從口內飛出。莊易祇覺一絲涼氣從湧泉順天脊,直透命門,倏地倒捲,經靈關玉海奪門而出,立時覺得渾身通泰,心曠神舒!直到妙一真人說道:「好了,起來!」不由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恩師!」居然復音如常,心中大喜,忙即翻身拜倒。
金蟬見連問數次,朱文俱不搭理,一賭氣把頭轉向一邊,身子在旁一偏,將石生招了過來坐下,已聽靈雲道:「諸位師兄師弟師妹,適才知秦家姊妹因在青螺用白眉針傷了藏靈子門人師文恭,此番回山無心與藏靈子相遇,該有十六日險難,稍一救援不及,便遭慘禍。尤其是八月中秋,便是她母親寶相夫人脫劫之時,更不可誤卻這千載一時的良機。此事非有怪叫化凌真人方能解圍。現奉掌教和*圖*書夫人之命,著愚妹借送還九天玄陽尺為名,前往青螺峪邀請凌真人出山相救,即時便要起程。而防守仙府責任重大,暫時還須有個主持,以免有事發生之時失卻通盤籌算。按照入門先後和道力深淺,自以紀師兄為第一,意欲請紀師兄代愚妹統率一切,便不虞有失了。」
這時別說笑和尚等四人道行淺薄,便是三仙二老,也不知綠袍老祖施展了魔教之中,至高無上的化魂大法,已經保留了精魂,與陰魔相合,匿身地肺之中了。
靈雲見金蟬成功回轉,甚是心喜。金蟬等三人與大家彼此見禮,略一敘談,才知余英男自英瓊等取來溫玉,日服仙藥,業已復原。妙一夫人日前曾回山一行。這些新到的同門皆為重陽盛會在即,所以先期趕來團聚。還有多人,不久陸續俱要到齊。
綠袍老祖以魂啖魔,匿身地肺,三仙二老當時被瞞過,但事後總覺得有點不妥,但屢屢推算,也祇算出將來正、邪各派生死決鬪,會有極大的危機,也未曾算出綠袍老祖仍未徹底消滅,那是因為綠袍老祖魂與魔合,又深匿地肺之中,無由推算之故。
三仙二老既算出有極大禍胎隱伏,是以在東海閉門練寶,以謀對策。以上各節,皆屬後話,表過不提。
英瓊忙對若蘭道:「你猜的對,他二人定是回轉紫玲谷去了,我們趕快追去!」金蟬還要追問究竟,英瓊急道:「這沒你的事,祇是她姊妹鬧點閒氣,我們要去追她回來。你先回仙府,等我們將人追回再談吧!」說罷也不俟金蟬答言,匆匆拉了若蘭,同駕劍光沖霄而去。
玄真子道:「你連經魔難,不辱使命,你師父已然許你將功折罪,日後光大峨嵋,用你之處正多。你雖得了火靈寶珠,卻失了無形仙劍,終是缺陷。你師父功行圓滿,不久飛升。你師父門下祇你一人,他的劍法係釋家煉魔至寶,與我等所用不同,雖說殊途同歸,到底別有玄妙。你師父已參佛家正諦,對此末法,原無重視,祇我同你妙一師叔,不願你師父劍法失傳,欲令你承繼你師父劍法衣缽,歸入峨嵋門下。無奈你師徒聚首日淺,怕你不能在短期間內盡得真傳,此番回轉東海,須一絲也懈怠不得!否則到時功虧一簣,豈不可惜?」
笑和尚跪領訓示之後,玄真子、苦行頭陀便帶了笑和尚和朱梅,自谷道離去。等各人走了後,妙一真人才將金蟬等三人喚過,首對金蟬道:「你年來頗有精進,祇是童心猶在,言行均欠謹飭,不是修道人的風度。我以後不常在山,你更須時常外出積修外功,務須事事留心,聽從汝姊及各前輩同門的訓誨,以免誤卻異日的成就,你可同了石生莊易回山便了。」金蟬跪領訓示已畢,石莊二人仍在地下未起,等妙一真人說完,懇求收錄。
笑和尚顧不得再與隨引多說,道了聲:「好自為之,得手速即逃走,以免玉石俱焚!」便同金蟬石生飛回原處。不多一會,果然隨引同了兩個妖人,各持妖旛,將千萬金蠶惡蠱引來。笑和尚忙用真火將靈符焚化,一道金光,宛如一幅天幕從空中落下,將隨引等三人和那金蠶一齊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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