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苦戰脫困 力鬪老怪

自從天風海濤之聲由洪轉細之後,晴空萬里,更無片雲,華日仙山,景本靈秀,忽有彩雲挾著一道其長無際的青虹自空飛墮,越顯得雄偉壯麗,從古未有之奇!那彩雲青氣宛如實質,離地丈許便即停住,正落在英瓊的對面,仙韶迭奏,也未停止,八童分執樂器,此應彼和,並不發話。
英瓊笑答:「你有法力破我五行仙遁,誰還怕你不成!」兀南公笑道:「我素來對敵明張旗鼓,聞你法寶甚多,不施展,真個想作死麼?」隨聽有一幼童口音接口笑道:「這老怪物不要臉!」兀南公面上立帶怒容,怒喝:「豎子何人,速來見我!」隨說伸手一指,立有豆大一團青光,朝那發聲之處飛去!
英瓊看出敵人法寶厲害無比,從來未見,五行仙遁竟被激動,不禁大怒。氣憤頭上,竟將定珠和那兜率火紫清神焰猛發出去!雙方下手均極神速,那日球形的寶光本來急如雷電,猛瞥見敵人在火海中,揚手飛起萬朵金花,發出一朵長才寸許奇光晶瑩精芒四射如意形的紫色燈花,和定珠慧光一同打到。燈花來勢絕快,出手便如一朵流星迎面射將過來。那團慧光祥輝流轉冉冉飛來,看去要慢得多。
無數水柱,青笠被困在內,雖祇小小數尺方隱的一片水雲,看去卻是波濤洶湧,水柱林立,光影明滅,和乙木光柱一樣互相擠軋排盪,隱聞水雷亂爆密如貫珠。車青笠人小如豆,一困在裏面,互相對比,越顯得形勢險惡。
兀南公暗用玄功,震山撼岳,想將依還嶺先行震裂,好把敵人首腦引出。及見全山雖然震動甚烈,連草樹也未折斷一根,料對方已先行法防護,暗有能者主持。因對方答話譏嘲,太過難堪,不由勾動無明,冷笑喝道:「你就是李英瓊麼?好好隨我回山,等你師長尋我要人,必先釋放你們,再分曲直。如若不聽良言,我一伸手,你身受苦難,甚或形神皆滅,悔之晚矣!」
緊跟著上面射出青紅二色的火花,晃眼暴長,晃眼便將那將近十丈的空處漲滿,寶光萬道射向光柱叢中,立生遽變!祇聽風雷轟轟青霞電耀中,前排光柱吃敵人寶光火花暴起排盪,當時震裂了一大片。乙木遇見強烈攻擊,立生反應,驚天動地一聲大震,那千百根光柱隨著驚濤駭浪般的大片青霞,電也似的連閃幾閃,全都不見。跟著紅光奇亮,烈焰突起,風雷金刀與萬丈洪濤之聲紛紛湧到!
當時情勢宛如百萬迅雷紛紛爆炸,前滅後繼,生生不已,威力越來越猛。祇見青霞群飛,精芒電射,身外寶光,受不住那無量衝擊力震撼,眼看就要破裂碎散!
英瓊本來危險異常,一見形勢突變,身上一輕,自覺奇怪。以強敵當前,就算青光為定珠所破,敵人也必還有殺著,始終以靜禦動,祇用慧目查看,未作逃走之想。祇想青光如破,怎會還有寶氣籠罩?這一念佔了便宜,轉危為安!
同時英瓊也猛觸靈機,暗忖敵人法力極高,師祖當年兩次除他,均被兔脫。第一次在東海路遇,鬪法兩日夜之久才得獲勝,自己能有多大氣候,如何能與對抗!便連兜率火放出,與佛家慧光連成一片,在裏面打起坐來。不問來勢如何並付諸不聞不見。英瓊二寶本與元神相合,隨心運用,動念即生妙用。
英瓊抗聲答道:「你枉自修道多年,不明是非順逆,我也不與你多說廢話。有何法力祇管施來,看看可能將我擒走!」兀南公早在暗中查看,見對方除神儀螢朗,道力精純而外,身旁雖有寶光外映,別無十分奇處,對方竟敢說此大話,越想越怪,以為少女無知,恃有幾件法寶便欲以卵敵石。略一尋思,微笑答道:「三英之名不虛,單這膽力已是少見,既這等說,我如擒不了你,便回山等你師長回來我再尋事。但你一人難代全體,你那幾個同門姐妹如不出現,我自往池中尋去!」
先前金燈在前,寒光朝前直衝,四外金花火焰挨著寒光紛紛爆散消滅,當時衝開一條火衡,祇打那金燈不到,及至丙火生戊土,黃塵一起,來勢比電還快,祇一晃眼便將寒光包沒,波的一聲,精芒萬縷迸射如雨,當時炸散射向火海之中。
那五股青氣初出時細才如指,出手暴漲,發出轟轟雷電之聲飛上天空,後尾也離手而起,化為一幢下具五指,上如崇山的手形光山,朝英瓊頭上罩到。英瓊見來勢頗緩,離頭還有十丈便覺壓力驚人,重如山岳,不敢怠慢,也以全力應付。
那兩道童乃兀南公愛徒黑伽三童中的仵盛仵江,因乃兄獅面童仵備前採幻波池,為輕雲、英瓊無心誤殺,懷仇數年。兀南公自命得道年久,在異派散仙中與大荒二老和大堆山青玕谷蒼虛老人,同是修煉千年,經過兩次四九天劫。每一出洞,照例要有好些排場做作,未到以前,先使當地風雲變色,山川震撼。有時仙音儀仗前導,以顯他的威勢。仵氏弟兄一心想撿現成,乃師又命前行,立即飛來,依還嶺全山已在乃師法力遙制之下,隨時可以發難,氣粗膽壯,那把數人放在眼裏!
那條青氣長虹經天,由當地起一直掛向天際,始終未動,也看不出盡頭到底多長,祇見最前面蒼雯杳靄之中有一點青光閃動,晃眼由小而大,由那長不可測的青氣之中飛射過來。剛看出最前面青虹盡頭隨著那點青光,有人電也似急飛來,隨見青光越來越大,現出全身,乃是一個身材長瘦,青衣黑髯的道人。羽衣星冠,貌相清癯奇古,不帶一絲邪氣,周身罩著一層青光,簡直成了一個光人,剛一入眼,便隨青氣飛墮,聲息皆無,可是才落彩雲之上,便覺全山www.hetubook.com.com地皮,一齊震動,似欲崩塌,猛惡驚人!
兀南公門下子弟,各有一兩件至寶奇珍。那「大有圈」發時是一環淡悠悠的彩虹,月暈也似,初發光並不強,一經發動,便由小而大,往外開展,越長越大光也越發強烈,暴長千百丈,然後化為光雨爆散,光雨所及之處,無論人物當之均無倖理,整座山峰均能炸裂蕩為平地!那「青雷子」乃千萬年前殘留空中的罡煞之氣和日月五星的精氣凝煉而成,比起軒轅、九烈兩老怪所煉陰雷還要厲害。
英瓊見為首敵人未到,料在後面,視若無睹,不去睬他。暗笑左道中人專喜這些排場,明是旁門,偏要自命天仙一流,弄些音樂儀仗裝點門面!昔年靈嶠諸仙峨嵋赴會,何嘗不是仙雲祥霞冉冉而來,何等從容,全是一派清靈祥淑之景,不帶一絲霸道,那是這等光景!
正在此際,忽聽極強烈的破空之聲由遙天空際衝風穿雲而來,那麼洪大的天風海濤之聲竟絲毫掩它不住,來勢萬分神速。當入耳時,聽那聲音來處少說也在千里以外,高出九天之一上。可是才一入耳便電射而至,晃眼功夫,聲到人到!祇見兩道青光由老遠高空中流星過渡斜射下來,直落靜瓊谷外,現出兩個豹頭環眼虎口燕頷,貌相裝束無不詭異的矮胖道童。
另一面,李英瓊自從李洪陳岩引走二妖徒後,聽癩姑傳聲告警,知道強敵將臨,此際四外天風海濤之聲,似潮水一般響過一陣,聲音便小下來,又聽鼓樂之聲起自彩雲之中,由天邊出現,迎面飛來,看出不快,一會便自飛近。那彩雲自高向下斜射,大祇畝許,雲中擁著八個道童,各執樂器拂塵之類,兩邊分列,衣著非絲非帛,五光十色,華美異常,貌相卻都一般醜怪,神態猛惡。雲後面拖著一條其長無際的青氣,望去宛如經天長虹,前頭帶著一片彩雲,由極遠的九天高處,往當地神龍吸水斜拋過來。
癩姑聽了,忙匆匆飛出,見了易靜諸人略說幾句,便即飛上,同時又傳聲要英瓊暫在洞中避一避。英瓊心想,自己既以崇正誅邪降魔除害為務,以往誅戮妖魔如同剪草,如何遇見強敵便自縮退,欺軟怕硬,同是旁門左道,敵勢一強便不敢與爭鋒,豈不丟人!即便為道殉身,也使異派群邪知我峨嵋門下一個入門未久的小女弟子,有此智勇膽力,敢以卵敵石,不為老怪物威所屈,雖死猶榮,藏頭縮尾作甚?
自從兀南公一到,整座依還嶺便在震撼之中,波動如潮,如非早有仙法防禦,已自震裂,聲勢猛惡已極!兀南公見英瓊仙骨珊珊,一身道氣,言動從容,神態英爽,獨立晴陽之中,仙容光采照耀嶺阿,不特沒有絲毫懼色,身外也未見有法寶防護。暗忖峨嵋英雲,名不虛傳,此女果是天仙一流根骨人品!
這天木神針威力之大果是驚人,才出手便是一溜光色極深的蒼霞,奇亮無比,打向黃塵之中。祇聽驚天動地一聲大震,那麼廣一片土雷火星,吃那長祇尺許的一溜蒼霞打到裏面,當時煙消火滅,眼前景物突現。那地方乃是一片廣場,四面玉壁上巨木如林,青光湧現,似要飛舞而出。離身不遠地上擁著一堆金光閃閃的黃沙,天木神針釘在上面,已現原形,仍是一根四五寸長蒼黑如玉的木針,奇光隱隱外映。
這時二仵已被四圍青霞神木將防身寶光迫緊,行動艱難。知道防身寶光必被震破,連元神也保不住,互相長嘆一聲,閉目等死。耳聽幼童笑道:「這兩孽障倒也硬氣,火賢姪休下殺手,谷外已有音樂之聲,老怪物想必將到,暫且交你看守,等少時老怪物自來領回罷!」
劇痛神昏,情急暴怒之下,怒叫了一聲,連法寶也忘了施為,快伸雙手去抓。不料人未抓中,右膀又被打了一下,當時打斷!耳聽幼童笑罵:「這等膿包,也敢人前撒野!」右臉又挨了一巴掌。那幼童正是李洪,所用乃是「佛家金剛神掌」!另一個則是李洪好友陳岩,看似年幼,實則得道多年,法力極高。仵江和仵盛一樣,被陳岩一拳照樣打得齒碎血流,舌根幾被咬斷。但他人較機警,一受傷先自行法防身,一面把葫蘆中的青光暴雨一般分佈開來朝前射去。本意敵人就在迎面,縱令隱形神妙,寶光分佈甚廣,也能傷敵。手中法訣剛一揚起,鐺的一聲,後心中又中了一下鋼拳!這一下來勢更重,打得心脈皆震,臟腑幾要斷裂,口裏發甜,眼前烏黑,兩太陽直冒金星!
沙紅燕方自忻喜,忽見矗立火海之中的那盞金燈燈頭上突發出五色奇光,燈花也自暴長,火勢驟盛。雖被極光所化晶幕擋住,不得近身,但那火勢越來越猛,更由燈頭上飛出一朵朵的火花,精光閃閃由火海中飛舞而來。晶幕一擋,立時爆炸,毫光萬道,火雨千重!這些燈花全是如意形,火作金色。紛紛爆炸以後,立即化生成一朵朵的五色火焰,上下飛舞,潮湧波翻,暴雨一般打到,前滅後繼,隨滅隨生,霹靂之聲比先前乙木神雷更猛百倍!
那知二寶才一出手,猛聽空中火旡害一聲怪笑,揚手飛起一條形似穿山甲,腹下具有十八條帶鉤利爪墨綠光華。一珠一圈未等發生妙用,好似被一種奇大無比的潛力吸緊,往那墨綠寶光飛去,用盡心力,休想收回!晃眼縮小,恢復原狀,同時火旡害對面現出一個少女,手指一座具有凹槽的圭形寶光,朝上迎去,一閃合筍,同時無蹤,這一驚真非小可!隨又聽火旡害厲磬喝道:「這便是我師父所用前古離合五雲圭,休是你,便比你邪法和_圖_書更高十倍,也是送死!真想形神俱滅,我成全你們如何?」說罷,將手一揚,手指尖上,立即有大蓬神針,往下射來!
仵氏弟兄抬頭一看,敵人不見,四外青霞合成一個光團包沒全身,休想移動分毫。側耳細聽,果有鼓樂之聲由谷外隱隱傳來,知道師父將到,空自憤怒悲恨,無計可施,祇得耐心困守以待救援。
天木神針一去,丙火戊土重又施展,下餘乙木庚金也在此時突然發動。祇見金刀惡浪,連同那無量數的青色光柱一起出現,狂湧上來,比起先前威勢更強烈萬倍!
二仵忽聽殷殷風雷之聲,一片青霞閃處,面前忽又多了一個美艷如仙的白衣少女。仵氏弟兄同聲喝罵:「哪個是賤婢李英瓊,速來納命!」少女笑道:「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敢見我師叔麼?」二仵大怒,揚手兩枝青色火箭發出去,少女微微一笑,把手一揮,身忽隱去。同時青霞電耀,上下四外,全是青色光柱佈滿,隨聽萬木號風之聲,迅雷大作,那千萬根巨木形的青色光柱便互相擠軋排盪,一起壓上身來!
那樹一現,腳底立時一輕,不但下面壓力全消,並還輕鬆異常,空若無物。可是頭上四面竟衝擊崖力大增,祇有下面一條路。防身寶光已快衝破,如換常人定必被迫朝下避去,沙紅燕見聞廣博,看出那是木宮法物,一落樹上便形神俱滅,休想活命!是以不特沒有下落,反倒運用全力朝上猛衝,猛又覺腳底生出一股極大吸力,百忙中往下一看,那樹先前高祇丈許,就這轉眼之間忽然暴長,枝葉抉疏,由小而大,蓬蓬勃勃向上高起,樹上又有無數青色光氣朝上激射,已將身外寶光裹住,往下猛兜,力大異常!上面和四外的木雷光柱,青霞火雨,更似排山倒海一般朝身上壓擊而來!
當下祇見兀南公伸手向空連彈了幾次,祇見無數縷青色光絲連同其細如沙的火花向空飛射,微微一閃便即不見,李陳二人也未再現身,南公若無其事,祇是對著英瓊,英瓊心中驚異,不知李陳二人吉凶如何。此際癩姑藏身陣中,見英瓊從容應敵,詞意巧妙,和往日一味勇敢不同,又愛又喜又擔心,正想用傳聲教她和老怪物定約,不問勝敗,以三日為限,英瓊已說道:「你無須顧慮,死活認命,絕不怪你暗算,祇管施為便了!」兀南公怒火頭上,表面雖顧身分,言動從容,暗中氣在心裏,聞言冷笑道:「你既如此大膽狂妄,且先叫你見識見識!」隨說,把手一揚,左手五指上立射出五股青色光氣。
兀南公因自己所煉五指神峰不特重如山岳,內中並藏好些威力妙用,乾罡真火尤為猛烈,見英瓊目注上面若無其事,法寶飛劍全未放起,覺著此女雖是愛徒之仇,這等美質,就此形神皆滅,也實可惜。方要警告,猛瞥見一團慧光突然湧現,丈許大一團祥霞包沒全身,憑自己的慧目法眼竟未看出如何發動,才知敵人持有佛門至寶,照此情勢,分明已與本身元靈相合!
他這裏邪法剛一準備停當,另一幼童接口笑說:「李師姐不必動手,由我和陳哥哥先給他吃點小苦,省他狗嘴罵人!」話還未完,二仵剛把手中法訣揚起,各把左肩一搖,所佩扁長葫蘆,立有數十點酒杯大小的青光飛起。就這轉眼之間,面前疾飛電掃,叭叭兩聲,每人嘴上,早各中了一拳,當時把滿口門牙一齊打斷,舌頭也被殘牙咬碎,鮮血直流!驟出不意,遭此猛擊,空有一身邪法,竟無所施,牙碎舌破,疼得連話都說不上來!
萬丈黃雲影裏更雜著千萬點暗黃色的星光,暴雨飛蝗打來,挨近防身寶光外層,便化神雷爆炸,轟轟巨震之聲,令人心神皆悸,魂魄欲飛!知道火土二行連合來攻,更不知底下還有什麼變化!危機瞬息,迫於無奈,橫心把前在東極大荒山,向青帝之子巨木神君騙來的天木神針朝那黃塵影裏打去!
仵氏弟兄久聞火旡害之名,抬頭一看,祇見一個形似紅孩兒的小紅人,周身都是烈焰包圍,手指上射出無數奇亮如電的光針,時長時短,正在停空飛翎,手指下面喝罵!
英瓊一面發話勸告,一面運用仙法使五遁復原,眼看五遁運行已復常軌,所有烈火、金刀、黃壅、水柱已全消滅,祇剩下萬根青色光柱環列如林。仙遁復原,沙紅燕也自施展殺手,雙方恰是不先不後同時發動。那乙木光柱本來環繞在外吃英瓊止住,祇管青霞蕩艷,並未發威前攻,沙紅燕施展法寶化成一個光環罩向身外,將先前身外光幢和飛刀法寶一齊收去,英瓊忽見青紅二色的光環飛起,祇一閃便成一個氣球,人在中心,先前防身法寶和那飛刀白虹忽全收去,料知敵人想作困獸之鬪!
此時二仵正發狂言,忽聽幼童在旁笑罵,不禁大怒。素性陰繁險狠,知道峨嵋隱形神妙,唯恐一擊不中,強忍噴怒,故作不閬,暗中施展邪法,準備冷不防猛然發難!
當沙紅燕正在緊急關頭之際,英瓊恰將鄔勤誤帶入陣。因憤妖人凶殘,癩姑也是嫉惡如仇的心理,剛巧留駢、車青笠妄恃帶有剋制之寶,將水土兩遁引發。二女心想今日來的妖邪甚多,除得一個是一個,正發揮反五行威力想把鄔勤、留駢、車青笠三敵一齊除去。
沙紅燕知他法力較高,識得五遁生剋之妙,肉身雖死,元神凝固,又長玄功變化,帶有幾件剋制五行之寶,應變機警沉著,靜候五行合運癸水生出乙木妙用之際,先用烈火故意助長乙木威力,另用戊土之寶反剋癸水,再駕火遁逃去!就這樣,是否又遇別的埋伏,能否安一然出險,尚不可知!
英瓊和*圖*書見沙紅燕在光雲火海、金刀巨木、光塵水柱環攻之下,已急得面容慘變。手上拿著一件形式奇怪的法寶正想發動,忙喊:「五遁被你引發,祇要謹守不動,等我行法復原,還可活命!」沙紅燕一見五遁環攻,悲憤情急之下,不特無心去聽,反而厲聲咒罵,神態凶橫,一面又將師傳防身至寶施展出來。
青光到了空中便即暴漲,當時佈滿半天,狂濤怒捲,電馳飛去。那青光比電還快,祇一閃便自飛回,縮成丈許大小一團,內中裹著兩個粉裝玉琢幼童,正是李洪、陳岩,看神氣似被青光困住。兀南公目注青光,面上似有驚異之容,剛喝得一聲,一次伸手往前一揚,忽聽李陳二人空中大笑之聲,聽去似在靜瓊谷左近。
南公畢竟識貨,一見定珠飛起,便知休說急切間不能如願,便煉上數日夜也未必能夠奏功,但仍立意想英瓊吃點苦頭,便把雙手一搓,往外一揚,手上立有兩股青、白二氣朝光幢中飛去。英瓊人困光中,雖仗定珠之力,不曾受傷,但是上下四外宛如山岳,、其重不可思議,休想移動分毫!及至青白二氣射到光幢之中,先是煙雲變滅,連閃幾閃,二氣不見,光色忽然由青轉紅,由紅變白,化為銀色,中雜無量數的五色光針環身鑽射,其熱如焚!知是敵人採取九天罡煞之氣所煉乾罡神火,全身如在洪爐之中,受那銀色煞火化煉,雖有佛門至寶防身,心靈上也起了警兆!
火海立時沸騰,化為大片熱霧,隨著火勢發出轟轟發發萬雷怒鬨之聲潮湧而來!同時那片黃塵化為千萬層黃色雲濤,由上下四外齊往中心壓到!
英瓊主持仙遁,祇顧除惡快意,忘將木宮掩蔽。她這裏如法運用,木宮也自現出景象。沙紅燕本就憤極,忽見萬丈青霞中先現出一片黃色光霧,裹著一團寶光,中一道人正是留駢,在霧影裏奮力掙扎,神情狼狽已極!方想衝上前去與之會合,黃霧影裏,忽冒起一片金霞,緊跟著又現出一盞金燈,燈花祇有兩三寸長,光焰停勻,中裹一個妖魂,正是費盡心力約來的靠山之一赤手天尊鄔勤,困在其內掙扎亂滾!火頭上忽有一片極淡的黃光銀霞微微一閃,一連串極輕微的爆音過處,連妖魂同金燈全都不見。
沙紅燕心想聖姑五遁法物,祇這一盞乾靈燈乃九天仙府流落人間的至寶奇珍,最為神妙,本身便具無窮威力。極光球萬載寒精、癸水奇珍,正是剋星,何不另用法寶防身,將此寶朝那燈頭打去,祇將燈上神焰打滅,便有成功之望!心念微動,立即施為。
英瓊虔心毅力堅強,上來便遍嘗苦痛,受那靈焰罩體、炙身灼膚之苦,始終按捺心頭火,不令外燃,一味守定心神,使體外靈焰神火無法侵入。起初還用定珠慧光護定元神,到第七天上,偶然觸機,倏地悟出微妙,當時反照空明。
這時沙紅燕仍困乙木仙遁之中,四外光柱林立,祇留下當中數丈方圓空地,那氣球將人包沒以後,乍看霧氣祇薄薄一層,吃四外金霞一照,裏外通明,看得逼真。耳聽沙紅燕人在裏面厲聲怒喝:「峨嵋賤婢,還我三位道友的命來!」隨說,左手法訣一揚,那氣球虛懸光柱之中大祇丈許,光氣又淡又薄,看去本似一個大水泡,忽然由淡而濃變成實質!球上先是光雲電漩,奇亮奪目,宛如一輪紅日。
沙紅燕一面發出癸水之寶,一面想以火禦火,並還藉此防禦乙木逆行所化庚金,一面又將新借來的天木神針和師門防身之寶二氣環,分別拿在手內。以為剋制五行之寶已有其三,自然萬無一失!
當英瓊在洞中煉那紫青神焰兜率火時,因此寶十分難煉,必須人本身真火元靈與之合為一體,方可發揮無邊妙用,到了三十六日過後,始終沒有進境,這日忽動靈機,暗忖此寶與佛家心燈既是異曲同工,寒月大師的心燈佛火已與他本身元靈相合,我怎不能?何不按照師傳用定珠將元神護住,率性以火濟火,由明化空,返虛入渾,使與本身真火合為一體,煉成第二元神,隨意發收,並還增加自己的道力,豈非絕妙!
李陳二人戰不再打,卻不時飛近前去這個掐一把,那個抓一下,急得二妖徒連哼帶吼咒罵不絕。英瓊看得好玩,連用傳聲贊妙,笑個不住,又問:「那位道友貴姓?」李洪聽英瓊喝采讚好,越發得意,忙用傳聲,脫口笑答:「這是我陳岩哥哥,前三生的好友,日前才得巧遇,因他形貌已變,幾乎都不認得了!」
極光球化為一團冷艷艷的五色寒光才現,倏地眼前紅光大亮,先是千萬朵烈焰突然出現,轟的一聲一齊爆散,當地立成了一片火海,來勢神速異常,連人帶寶齊困火中!對面又有一盞半人多高的金燈,一翠玉燈檠托住,浮沉火海之中,時隱時現,燈上結著一朵如意形的燈花,光焰停勻,時青時白,時紅時紫,彩色晶螢,變幻無常。
此際上空青霞神木光柱佈滿,互相擠軋排盪,轟隆砰訇之聲天驚地撼,火旡害飛行其中,木光竟如虛影,並無所阻。心想五行仙遁虛實相生,何不乘機試他一試,祇一逃出陣地,立可連用玄功變化逃了出去!心正尋思,忽聽伍常山乃火旡害所殺,心更悲憤,忙將不到危險萬分輕易不許使用的「青雷子」和「大有圈」同時施展出來。
果然庚金剋木,一絞便斷,身上一輕。又忙取第二件法寶防備萬一,一面手指白虹環身繞成一圈。白虹剛環成一圈,還未向外展開,就這一眨眼的當兒,青霞急閃得兩閃,眼前一暗,所有乙木神雷、萬千光柱、大片青霞連同腳底神木大樹忽然一閃不見,重又恢復和*圖*書到先前黑暗景象。
二仵吃虧之後,忙運玄功強定心神,縱遁光飛起。同時邪法也自發動,當時便是青光一閃,大片青色火花,似亂箭星飛,突然出現,滿空飛舞,電射如雨,越聚越多。兩人仍未施展法寶,在光雨叢中飛來飛去,宛如兩個天上金童飛翎星花雨海之中,頓成奇景。二妖徒行法之後,血雖止住,牙齒全碎,大嘴內凹,一個又成了殘廢,當此心中恨毒,暴怒如狂之際,貌更醜怪已極。
她這裏剛把晶幕化為一團寒光往火海中打去,癸水之寶雖能剋火,無如乾靈金燈與另四件法物不同,本身自具極大威力,神燈所發燈花烈焰生生不已,又有仙法挪移,燈頭並未打中,卻將五行仙遁一起引發!
本來三朵神火化為一幢紫焰籠罩身外,全仗本身功力和那凝聚心頭的三昧真火內外防禦,雖然不曾燒傷皮肉,熱痛異常。一經悟徹玄機,心火立滅,當時透體清涼,就在這有相轉為無相瞬息之間,三朵靈焰立被收為一體,與本身元靈相結合!
兩道童落地先互相對看了一眼,內中一個穿黃衣的厲聲怒喝:「李英瓊賤婢快出來納命,我師父令我二人來此先行通告,命爾等自行準備,引頸就戮!我二人因師父還有些時才來,想起我長兄前隨沙師姐幻波池取寶,與你們無仇無怨,為李英瓊賤婢暗算,久意報仇,未得其便,特在師父未到以前來取賤婢狗命!是好的快出分個高下,如以為區區障眼法便可保命,直在做夢!再如延遲,惹我兄弟性起,祗一舉手,這座依還嶺便成粉碎了!」話未說完,便聽一幼童口音在旁笑道:「洪弟,你認得這個小妖孽麼?他便是老怪兀南公門下號稱黑伽三仙童的仵氏弟兄。師父年老成精,老而不死,門下徒弟也個個這樣醜怪討嫌!」
眼看那樹亭亭上升,樹上千枝萬葉,精芒迸射,霞光萬道,離身已近。那具有極大吸力的青色光氣上下夾攻,休想掙扎,不由嚇得心驚膽寒,亡魂皆冒!萬分情急悲憤之下,一面忙向兀南公發出萬分危急求救信號,把胸前密藏一枚形似寶珠的傳音法寶取出,伸手一彈,波的一聲極輕微的炸音,由近而遠往地底響去,晃眼無聲。同時,把至寶取了兩件,先由手上發出一道白虹朝那裹身青氣絞去。
車青笠似比留鄔二人明白,神情雖然狼狽,祇在一片青黃二色的寶光環護之下奮力防禦。乙木得火,越發威猛,車青笠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間揚手發出一股黃氣,同時身形一閃,化,為一道紅光,迎著前發的烈焰,連人帶寶光在那萬千水柱中連閃幾閃,忽然不見,玄雲也自隱去。
英瓊心方奇怪,忽聽震天價一聲迅雷,滿地俱是金光雷火,青光已自爆散,內裏二人忽然不見。那雷火金光,本朝南公打去,吃南公手指處,飛起大片青氣,祇一閃,便將雷火打滅。才知李陳二人用仙法幻化身形,卻用一丸神雷藏在裏面,想和南公開個玩笑,但被看破,將雷火消去。
道人一到,便向為首妖徒道:「速令賤婢李英瓊和幻波池一干小狗男女上前答話!」為首妖徒剛剛領命,未及開口傳話,英瓊早知來人是兀南公,聞言從容問道:「來人是兀公麼?想你得道千餘年,雖是旁門,連經天劫俱都無恙,仙山歲月何等逍遙!你自負前輩,法力無邊,令高足沙紅燕幻波池盜寶經過當已深知,是非曲直自有公理,她不是我解救,早已命喪妖屍之手!如今恩將仇報,來此侵擾,為此孤身在此相待,我李英瓊勤修道業,不計艱危,休說你師徒九人,便十萬天兵天將一齊下凡,也絕不皺眉,我就在你面前,意欲如何?」
沙紅燕原是行家,早算計五行正反相生,不是乙木化成丙火,便由先天逆行,轉化庚金。自己恰借有專制金火二行之寶,將水府奇珍極光球取出,試探著朝黑影中放起。此寶本是千萬年極寒精氣凝煉而成,任何烈火當之立消。初意乙木必要化生丙火,意欲搶制先機,萬一反化庚金,再用身帶的陽金至寶金鳥神火破它。
兀南公畢竟修道多年,連經兩次天劫,恐多造孽,再三告誡,說:「我生平行事向無後悔,匕然傳了你們,自然不肯追回。但是此寶威力太大,非當性命關頭,受辱太甚,不許妄用,用時務要適可而止!」仵氏弟兄仇深恨重,情急萬分,出此下策,滿擬可將四外神木震破逃出重圍!
祇見那團寒光在火海中星飛電馳朝前急追,金燈始終矗立火中未見移動,祇追不上。那億萬金花神焰仍是潮水一樣隨著萬丈烈火湧來!晶幕一去,金鳥神火所結光幢竟擋不住,已快逼近護身寶光之外,周身奇熱如火!方自觸目驚心,金燈神焰上,忽射起一片黃塵彩霧,祇閃得一閃,便朝極光球飛來!
同時,那極光球也自暴長畝許大小,一聲極清脆的炸音過處,化為一片極大的五色晶幕,寒光若電,奇麗無儔,才一出現,便帶著一股奇寒之氣罩在護身光幢之上,那麼強烈的火勢立被擋住,近身即滅!
祇聽一聲悲嘯怒吼,日輪本被慧光罩定,又被靈焰震破一洞,但未散裂,就在這瞬息之間,忽由敵人手上飛出一片青白色光氣,將頭面全身一起裹住,沙紅燕立成了一個青人。同時日球上光雲電漩,前發火花精芒一閃即消,緊跟著由大而小,成一青紅二色光幢,將沙紅燕緊緊裹定,電也似急往上騰起。祇聽一連串的爆音往外響去,晃眼響出老遠,少說也在百十里外!忙收仙遁查看,那麼禁制重重的仙府,竟被穿山透石逃了回去,所經之處洞壁上現出些尺許大自空洞裂口,才知此寶兼備五遁之長,穿www.hetubook.com.com金透石如魚游水,那麼嚴密的禁制竟阻不住!
英瓊主意已定,惟防易靜癩姑勸阻,並未明言,飛到上面,自往當地立定,靜待強敵朧戰。祇聽天風海濤之聲洪洪發發傳來,知道敵人先由十萬里外傳聲示威,心中好笑,也不理睬。正在暗中準備,忽見李洪同一幼童隱形飛過,到了面前忽在佛光中出現,含笑點頭,把拇指一伸,意似稱讚,一閃即隱,往靜瓊谷一面飛去。
二仵知落乙木仙遁之中,方欲以全力拚命,猛聽空中大喝道:「無知孽障,你火爺爺在此!乖乖守在陣中,等老怪少時把你領回山去,免得形神皆滅!我火旡害的太陽神針是專滅妖魂之寶,你那大師兄伍常山便死在我手,你們比他如何?略一彈指之間,你連殘魂餘氣,也休想保全一絲一毫,不信你就試試!」
沙紅燕未暇尋思,祥輝暴漲,已將那日球形的寶光罩住。說時遲,那時快,那朵形似燈花的紫清神焰兜率火已打向日球之上,當時穿光而入,化為一片紫色神火精芒當頭打到!驟出意料,不及防禦,人已受了重傷。本來非死不可,幸而癩姑趕來,忙即喝止,已然到晚!
黃沙下面壓著一攤烈火,火焰熊熊,由沙下往四邊迸射飛濺。知道天木神針不特剋制戊土,並還連敵人的丙火也被反剋在下,祇是風雷金刀烈火狂濤之聲,又如海嘯天鳴由上下四外急湧而來,料是五行仙遁已制其二,正反失所生感應,方自驚喜交集,祇不知天木神針如何收回,就這微一遲疑之際,猛瞥見李英瓊身劍合一電馳飛到,揚手飛起一朵如意形的紫色燈花朝那天木神針上飛去,蒼霞一閃,神針立隱,轟的一聲,先前黃塵烈火,突又出現!
沙紅燕護身寶光已極強烈,光外白虹鉤更是向西海白虹島師執至交太白仙姥借來,太白金精所煉前古至寶,發時白光如虹,光芒萬丈,理應照出老遠。但是光幢以外依舊黑暗非常,白虹緊附光外成一圈白影,光幢外面暗霧之中,仍是什麼也看不見!
祇見定珠慧光大放光明,三朵靈焰已被降伏收為己有,時間也恰滿了四十九日。英瓊滿心歡暢而起,大功告成,忻慰非常。由此隨心應用,彈指即出,大小分合無不如意。暗忖有此仙佛兩門至寶防身,久聞兀南公自尊自傲,平日號稱敵人生死祇在他反掌之間,一擊不中便不再擊,祇擋得過這迎面一陣,便可無害,怕他何來!
癩姑又知沙紅燕自身絕色,最愛這副面容。方才英瓊靈焰已將她玉頰燒殘,仇恨越深,此去回山哭訴,老怪兀南公心憐愛寵,必不干休!因而道:「此女天生尤物,兀南公愛之如命。昔年遭劫,元神逃回山去,本想令她轉世重修,她偏愛惜前身容貌,一任勸說,始終倔強。老怪竟不忍違她心意,親自為她煉丹煉魂,費了多年苦功,硬將元神煉成形體,照樣長骨生肌,無異生人。可是一為法寶飛劍所傷便難復原,老怪物必來生事!他師徒情孽糾纏已歷多世,兀南公寧失天仙位業歸入旁門,便為了她!」
陳岩見妖徒飛劍青光強烈異常,仵江手挽法訣,似要施展別的法寶,回手拉了李洪飛起,二仵見敵人縱身飛逃,同聲喝罵,隨後追來。雙方飛遁神速,二仵見前面現出一條寬大谷徑,心方一動,飛遁絕快,又未停住,猛覺金霞亂閃,煙光明滅之間,人已追入谷內,前面敵人也收紅光停住,同立對面崖石之上,正指自己說笑。忙追過去,相隔祇十餘丈,不知怎的竟未追上。跟著手上微微一空,前面飛劍和那大蓬青色星光忽然一閃不,見,心中驚急,忙即行法回收,毫無動靜!
癩姑說時,忽聽身旁吸星神簪發出盧嫗傳聲,說沙紅燕先發求救信號,恰值兀南公為禦天劫,煉寶正急,法壇封閉,內外隔絕,信號被門人接去,不敢通報。後來兀南公警覺開壇,未等命人來援,沙紅燕已仗法寶靈符之力,遁回山去,沙紅燕回山哭訴,必要尋上門來,須先作準備!
人在火中,潛神定慮,運用玄功靜心相持,雖覺烤熱,還好一些。心神稍亂,火力暴增,頓覺炙體灼膚,其熱難耐,連心頭也在發燒,大有外火猛煎,內心欲燃之勢!這等景象乃修道人危機,自入峨嵋以來,尚是第一次遇到!心中才慌,火勢忽止,連四邊壓力也自退淨,忙用慧目注視,四外青濛濛祇蒙著一團輕煙,行動已可自如。換了常人,絕不知此是敵人的諸天青神大法,祇心神把穩不住,妄想衝出重圍,或用法寶飛劍施為,稍微移動,立陷幻景之中,不消多時便被煞火煉成灰煙而滅!
又見辛凌霄被困金宮,四外雖有千萬金刀箭雨佈滿,卻不上身。癩姑英瓊正與對談,似已化敵為友神情,車青笠元神一逃便不再見。自己這面乙木威勢大盛,由木柱頂上射出極強烈的火花,上面又有無數木形青光往下壓到,緊跟著腳底忽冒起一株寶樹,枝葉蔥蘢,蒼翠欲滴,華蓋亭亭,美觀已極。
二妖徒受盡侮弄,無計可施,一聽敵人自道姓名,越發又驚又怒。仵江哼聲喝問:「小狗中有陳岩麼?既有本領,怎不現身?鬼頭鬼腦暗算傷人,豈非無恥!」李陳二人在光雨叢中現身,指著妖徒笑罵道:「無恥妖孽,我弟兄祇憑一雙空手,你便吃足苦頭,如再現身施為,還有命麼?你既求我二人明鬪,有什伎倆快些使來,如想等老怪物來為你撐腰,可速跪下告饒,我便停手,否則再挨打就更重了!」二仵一見敵人現身,竟是兩個八九歲的幼童,想起先前吃虧之事,怒火越發上攻,越想越恨,一面把葫蘆中的青光大量發出,雙雙縱身化著一道青虹朝二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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