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見到了。」
「那您早就知道囉?想當然耳。」
知佳子抬頭環顧四周,辦公室內沒看見伊東警部的身影。目前這個階段,還不能徵求他對倉田薰事件的感想。而砧路子,不知怎麼向她敬愛的「叔父大人」報告事情進展。
「手法很像吧?好想看驗屍報告喔!可惜那是神奈川縣警的轄區,我們不方便插手,真不甘心。」
「我們對於守護者這個組織的瞭解實在太少了,我先去兩、三個地方打聽看看。」
知佳子累壞了,提不起勁與清水起哄,只能隨口敷衍兩句。當然,她對那些案子並未失去熱情,但在聽到倉田夫人的告白以後,一時之間很難回到現實。
清水一雙小眼睛瞪得渾圓。「啊?」
「什麼事?」
「是。那三起案子畢竟是大案子,像我這種經驗不足的菜鳥就算插手也沒用吧。」
「你別這麼驚訝嘛,我只是倒咖啡時順便多倒一杯而已。」他找理由掩飾自己的靦腆。
和圖書
錯了,是衣笠巡查部長。自從跟他見過面,承蒙他引介荒川分局的牧原,直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星期,知佳子卻覺得好像睽違多年了。
清水的眼神不止是笑意而是憤怒。「這又不是史蒂芬.金的小說,你別鬧了好不好。」
砧路子的聲音聽起來快哭了,知佳子開始覺得頭疼。
砧路子似乎很激動,語尾上揚的聲調完全不像平日作風。「我一聯絡,局裡就叫我馬上回去。」
「嗯……,不過,那也未免太突然了吧。」
衣笠表示明天要回總局一趟。知佳子跟他道了聲明天見,便掛斷電話,才剛放下話筒,電話又響了。
知佳子感到很不好意思。「別提了,那起荒川河邊命案,現在就算有牧原先生的協助也沒有用。https://www.hetubook.com•com情況已經改變,我甚至不能再以顧問身份參與這次的田山町事件了。」
「對不起,讓你連打了兩次電話,你沒去醫院看小薰嗎?」
「我也這麼期盼。」
清水的臉上明顯掠過一絲好奇。「什麼事?」
「牧原先生這個人還真特別耶。」她試探著兜圈子說,「在各方面,提出許多很刺|激的說法。」
「拜託,石津小姐,你是受了什麼影響?都這把年紀了,很丟臉耶,我還以為你是個蠻理性的人呢。」
知佳子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衣笠巡查部長好像若有所思似地沉吟著。
知佳子怎麼樣也無法將牧原這個「怪胎」與值得信任的衣笠巡查部長連結在一起,她沒辦法心服口服。牧原雖然不像是無能的刑警,但確實有點偏離常軌。這一點衣笠知情嗎?
「對,我聽說了。」
「我是不清楚啦,不過,把牧原刑警介紹給你,就長遠的角度來看應該絕非多hetubook.com.com此一舉。」
「對。我想那個,應該是他的童年創傷造成的陰影吧。你聽說了嗎?他弟弟死於一場可疑的火災。」
清水朝她噗嗤一笑,攙雜咖啡液的飛沫噴到知佳子臉上。
他們在離開醫院、前往車站的一路上,牧原表示倉田母女的事情無法立刻採取對策。
這次真的是砧路子。
「怎麼,你不相信超能力嗎?」
「這個嘛……,該怎麼說呢。那叫超……,能力嗎?」
知佳子忍住嘆息點點頭。他能去什麼地方打聽?去找那些靠靈異現象或陰謀史觀的書籍來撈錢的出版社嗎?
幸好,把他困在赤羽分局的那起強盜殺人案昨天已經宣告偵破,知佳子彬彬有禮地致上慰勞之詞。巡查部長也客氣地回禮。
「接手的刑警從一開始就認定是小薰放的火,他只看了我的報告,連那孩子都沒見過。這樣下去,小薰遲早會被認定有縱火癖,搞不好會被關進少年感化院。」
石津知佳子在與牧原分www.hetubook.com•com手,回到總局的辦公室以後,才聽說橫濱市內的可疑火災與燒殺案,那是清水告訴她的。清水目前雖未參與以田山町廢棄工廠為首的三起案子,不過好像還是很有興趣。
「他一直沒從那場意外走出來,在他成長的過程中,心裡一直有陰影。不過,他是個聰明的男人,我只希望他能透過工作找到心中那個謎團的答案。」
她把桌上的留言和公文大致瀏覽一遍,發現砧路子打過兩次電話,兩次都只留話說會再打來。一看來電時間,兩次都是倉田薰送醫以後。
「上面命令我退出小薰那件案子的調查小組,另外派了完全無關的案子給我。上司說我……,說我……,對小薰投入太多私人感情,無法冷靜掌握事態。」
「石津小姐,我啊,被踢出來了。」
「也就是呃,所謂的異能者吧?不是好像有這種情形嗎。比方說光靠念力就能殺人之類的。」
「對了,你見到荒川分局的牧原刑警嗎?」
這時,桌上的電和圖書話響了。知佳子一想到或許是砧路子打來的,立刻接起。
「怎麼樣?聽到什麼消息可供參考?」
「砧小姐,你先冷靜一點。」
大概是知佳子的疲態太明顯吧,清水替她倒了一杯咖啡。這還是頭一遭。
「那麼,對了……,這樣的話,比方說吧,我剛才被你當面嘲笑,心裡很不高興,於是朝你狠狠一瞪,你的頭髮就起火了……」
道謝之後接過杯子,她轉念朝著清水的背影喊:「喂,等一下。」
「哎呀,這樣啊。」
「啊?」
說完,他一個轉身就走了。知佳子無奈地垮著肩膀。說的也是,就是嘛,我就知道,那才是正常反應嘛。
「老實說,我聽到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我想,像清水先生你這種年輕人說不定可以理解。」
衣笠笑了。「他跟你提起念力縱火的事啦?」
「謝謝。」
「不相信。」清水斬釘截鐵地放話。「那種東西只是捏造的幻想或魔術。反正,絕對不是成年人,尤其是警方應該認真看待的東西。」